第五百零二十一章 君自何處來
妮拉雅想了想，點頭道：「無始無終，是為太極？」
「女人不都是這麼想的么？」
「你？！你是說，其實我們，我以及其他的神明是本來就存在的，人類不過是在這個基礎上喚醒了我們。」
在妮拉雅的注視下，林樹笑著點頭：「全對，不愧是妮拉雅，你知道我在你身……靈魂深處看到了什麼嗎！」
回到飛龍號之後，林樹沒有參与大家好奇心旺盛的閑聊，而是去了飛龍號上的綜合實驗室，林樹是不喜歡浪費時間的人，有這個功夫，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
「很少見啊，妮拉雅感到好奇的事情。」
林樹嘆了口氣，他製作的樣品再次崩解了。林樹關掉烘爐陣轉過身來，臉上並沒有失敗的沮喪，一隻手肘放在工作台上，身體微微向後靠著，一臉有趣的看向妮拉雅。
「回答不上來了？其實這個問題一樣可以問繆麗，她一樣說不上來。」
「研究……靈魂是如何形成的吧，當然，也想知道靈魂將要如何進化和成長，事實上，你們才是真正接近不死不滅的存在，相對於我們來說。」
「太好了，繆麗大人，太好了，嗚嗚……」
「其實，我想問，我們，我是指我們這些神明到底是什麼呢？你們人類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林樹，我……我其實也很想、非常想認同你的說法，可是，那不是事實。」
「那你到底想要研究什麼呢？」
「哦，很有趣的想法呢，收束性的世界么？大
「在人們賦予之前呢？難道所有人都商量好了，一起要創造同樣一個妮拉雅？」
繆麗一直不肯從那法器中出來，當然這也是她的自由，不過她並不拒絕與大家溝通，誰跟她交流她都會很樂意的說話，但是卻從來都不現身，這不知道算不是一種對林樹擅自喚醒她的一種抗拒？
「當然，那麼有趣的書，怎麼能不讀呢？」
「好吧，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找我什麼事呢？難道是想找我聊天么？」
「呃，你這個話聽著怎麼這麼讓人高興呢！」
林樹沒有抬頭，繼續在小小的烘爐陣中精細的操作著，他現在在製作的是一個製造空間裂隙的道具，製造、穩定以及連接空間裂隙，就是儲物戒指或者將乾坤戒指的設計思路。只不過林樹現在還不能完美的製造空間裂隙，想要製造隨身儲物裝置的道路還是很漫長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事實？」
「那你是如何存在的？」
「人們要如何才能看清自己是什麼樣的？」
「那，那是因為尼雅人中還有人信仰我，還有，大地之力魔法陣的存在……」
「開創未知？」
「好吧，我盡量吧，雖然很累了，也不知道你要試驗什麼，朵拉帶著我吧。」
「嗯，你認真讀書了！」
繆麗躲了起來，或許她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一下自己眼下的處境以及自己的想法吧，朵拉似乎很高興，上前一張嘴將那珠子給含
「對，因此知道得越多，未必就是未知越多。」
「女人的直覺，不行么？」
「這個……為什麼呢？不是人類的願望所賦予我們的固有本質么？也正因為如此，妮拉雅就成了唯一的妮拉雅，不是這樣的么？」
「呃……什麼？」
「就像得到了積木的孩子，誰知道他們會創造出什麼來呢？因此，創造本身也是未知，而且是最大的未知，永無止境的未知，不是么。」
「好吧，好東西誰都不會嫌多吧，有兩個研究對象，不是比一個更加有利么？」
妮拉雅抿嘴笑了笑：「正事就是我很好奇，林樹你需要繆麗來做什麼？如果僅僅是需要一個靈魂體進行研究的話，你不是有我了么？」
「林樹，找到你了！」
「因為，當信仰之力消失之後，我們確確實實的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乃至於連維持自身的存在都非常困難，所以……」
「當然，我早就答應你了，這個決定也不會改變，永遠。不過，我覺得你似乎已經知道點什麼，所以才好奇的跑來問你。」
「呃……我好像有些懂了，你是說你在我們的靈魂體中看到了我們所看不見的東西，是這樣么？而這些東西，是足以證明我們這些神明是原本就存在的『原魂』，而不是僅僅由人類的
「嗯，那是基於對世界是開放性的認知為前提的，如果世界是收束性的，結果正相反呢。」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妮拉雅略微驚訝的看向林樹，林樹的話不難理解，但是妮拉雅有著漫長的生命，在這漫長的生命歷程中，妮拉雅也肯定想過自己從何而來，又為何而來這個問題，她也曾經希望過，自己是一個獨立完整的存在，而不是從別人的願望孳生出來的怪東西，類似林樹這種想法，她已經在心底里思考和希望過無數次了，但是事實是卻殘酷的告訴她，這種想法只不過是一些妄想罷了。
「你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
「妮拉雅，找我有事？」
「可是，可是……你說的，不，你的推測是真的么？」
「嗯，有點事。」
「我想要說的是，妮拉雅，為何你是妮拉雅而不是別人，為何你叫自然之神而不叫太陽神、月亮神之類的呢？」
「不錯，你們應該是本來就存在的，至於為何存在，又以何種形式存在我就不知道了，然後人類的共同願望與你們的原始存在，或者我將之命名為『原魂』產生了共鳴，於是你們蘇醒了，然後被人類的信仰所滋養壯大，接著又因人類信仰的崩潰而遭拋棄，最後因為失去了力量而陷入沉睡……不，或許是因為自暴自棄而陷入沉睡，畢竟失去了力量是一個相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神也一樣吧！」
「我也喜歡跟你聊天，不過你還是說
「那不是很無趣么？」
林樹攤了攤手：「好吧，敗給女人的直覺了，其實對於人類我所知的還很少，但是至少知道靈魂的重要性和相對獨立性，而你們的存在正好證明了這點，在這個世界上，靈魂不僅僅只有依存於肉體這一個選項，或者還有更多的選項，比如你和繆麗現在依存的是一個法器，靈魂存在形態的多樣性，似乎暗示著一些更有趣的東西。」
「這個我倒是知道的。」
「你這是瞎猜吧？」
「這個……鏡子吧！」
「不是么，那樣的話不是沒有目標了？」
「因此，你想要從我們身上尋找到人類進化的方向？」
「那……那……」
「呵呵……當然不會了，因為終點不過是起點罷了，當你知道了最終的未知，就是你去開未知的開始。」
「呵呵，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想知道啊，所以才熱切的希望妮拉雅還有繆麗能夠與我一起去將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找出來，怎麼，妮拉雅是否願意？」
看著林樹很認真的神情，妮拉雅有些不忍心，林樹這樣想，一定也是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個獨立的存在，她不想親自打破林樹這個期望，但是，她更不想欺騙林樹。
「對，我就是那一面鏡子，因為我才能成為你們的鏡子，鏡子不是隨便什麼東西都能擔當的，對吧？」
「傷心？為何會傷心？」
「可以這樣說吧，事實上，對未知的東西
「你就不怕她真的傷心？」
「只有佔有慾不能滿足才會讓自己傷心吧，好了，咱們說正事。」
「姑且如此吧。」
妮拉雅漂亮的眼眸怔怔的看著林樹，在那晶瑩的期望中，帶著一點點的忐忑，林樹從來沒有在妮拉雅的眼神中看到如此豐富的內容，看來妮拉雅的煉神訣又進步了很多了。
妮拉雅微微一笑，看著林樹忙碌的背影道：「我好奇的事情很多啊，你不是說過知道的越多未知也就越多麼。」
「你說的無趣是指最終的未知遲早會有被發現的一天么？」
「我剛才所說的不是推測，而是事實，你知道人們怎樣才能看清自己么？」
「聊天也挺好的，就怕你沒時間，還有林逭會吃醋，呵呵。」
「呵呵，是因為你心邪了唄。」
「對，鏡子，人不能直接看到自己，同樣，身為神明的你們，作為一個單純的靈魂體，其實對自己的本質是看不到的，因此你們需要一個鏡子，不是么？」
林樹滿意的點頭，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你開個頭她就想到了後續，談起來話題的進展就快多了。
林樹笑了：「好吧，你非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那麼你在遇到尼雅人之前呢？為何沒有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呢？為何還留存著以往的記憶呢？為何你能依賴大地之力魔法陣的而存在呢？」
「鏡子？你是說……你就是那一面鏡子？！」
妮拉雅怔了怔，林樹的思維跳躍的十分厲害，以妮拉雅的聰明也有些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