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當皇子》第四卷 沙丘謀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大行皇帝新喪時(一)

第四卷 沙丘謀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大行皇帝新喪時(一)

不然,這些騎牆派大多雙腳綿軟,一陣風就能吹到過去。
第二步便是飯含。飯含是在死者口中納入實物,象徵死者生時的食物。春秋時,周天子含珠,諸侯含玉。漢代皇帝含珠。始皇含的是東珠,提供這一物件的是扶蘇。這是扶蘇清洗東胡王帳時的戰利品!其後的負責這一事務的內廷寺人,恭敬地端著水盤走上堂來,扶蘇在帷外,用盤中水寬手,再在另外的盤中洗滌宛若貝肉的玉塊,然後放在竹器中,執入帷內。扶蘇面向西,坐在大行皇帝的床前,揭開面巾,撤去枕頭,由李斯操作親納粱飯,次含玉。本來這是胡亥的事情,因為扶蘇那位置本來是嗣皇帝做的,既然胡亥看起來已經和平退出了,你總得給點意思意思吧。但扶蘇態度堅決,就要李斯做自己的幫手。
有了范增的計策,胡亥便出人意料地忍下了扶蘇一箭射退桑誠的仇恨。反倒是下令讓胡亥行朝的人馬齊齊退避五十步,大有讓扶蘇自成一國的意思。
按照原定儀式始皇死後會在停殯宮中將近一個月,扶蘇這會當然不會同意。於是被特例縮短成了三天,也就是扶蘇和胡亥談判完畢的三天。這時扶蘇稱呼嬴政改成了「大行皇帝」。在停殯期間舉行喪禮儀式,這個被扶蘇給取得了主導權。
胡亥對此毫不在意。
有道是千里為官只為財,沒錢請我也不來。這些騎牆派不少都是潛伏的腐敗分子,或者是一心為官醉心仕途之人。讓他們跟著胡亥硬扛扶蘇,除非胡亥表現出絕對的強勢和強大實力。
這一天的沙丘很是平靜,看起來很是令人心情愉快的一天。因為原本駭人的沙暴已經平息了下來,而老天也是很給面子,沒有讓值星官所說的黃道吉日恰逢陰雨。
只可惜這點有些麻煩,在行朝這裏,皇室成員有隻有三人。一是扶蘇,一是胡亥,還有一個便是偏支旁系子弟趙高。連嗣皇帝也沒確定,一下子冒出的兩個監國都還沒有驗證完畢。不過看起來好像是決定好了,扶蘇將會成為毫無疑問的嗣皇帝。因為此次主持喪禮的將是扶蘇。胡亥則是出人意料地全場軟弱到底。
始皇四十年二月二十日。
於是人員定格在了扶蘇、胡亥、李斯、伏承、趙高、李左車、羊牟、施卒以及少府令、丞相府屬官,廷尉府屬官依舊其餘九卿屬官以及在行朝官秩五百石以上的所有人。這些人有些可能一直都得不到出場的機會,但毫無疑問從扶蘇到施卒都會成為核心人員,頻頻露面。
與其說是和解,還不如說是在扶蘇步步為營的壓力下,胡亥不得不承認擱置一切爭議,在扶蘇的領導下舉行喪禮。
這是一個極大的政治資本,幾乎可以因此確定這些人在新皇帝時代的道路之耀眼。所以,當宣布人李斯念出第一個名字:扶蘇的時候,全場嘩然。
反正,無論扶蘇怎麼試探,都不發火,不生氣,笑呵呵應對。這讓眾多騎牆派心中嘀咕,對胡亥大有冷落的心思。連自己頭號親信被小兵逼退凌辱的事情都不計較,給他當手下,這風險也太大了吧。
靈柩中的大行皇帝並不知道外面的喧囂。但喪禮已經開始。
不錯,二十號的天氣很是令人心悅。天朗氣清,不遠處的林蔭也顯現出了春天的和曦。而明媚的陽光灑下來后,僵持了三日的行朝達成了一個重大的「和解」。
扶蘇帶頭在宮中備極哀崇地舉行了喪禮儀式:發喪、宮中舉哀、沐浴、飯含、入斂、發引。在這過程中,以扶蘇為首的舉哀成員按禮儀官的指揮,高聲哭、踴(頓足)。
而這個喪禮的主導者,是扶蘇。剛剛放下刀槍的扶蘇拿起了喪服,儘管一開始大家都沒有注意到扶蘇已經穿好了白色孝衣。
喪喪禮其後一條便是:嗣皇帝、皇室成員、百官軍民服喪服二十七日,停止娛樂、婚嫁活動。
於是,在這站隊前夕,眾人一見胡亥軟了下去,笑呵呵地面對扶蘇,挨打了也不還手。都是心中起了後退之意,於是這行朝營地之上,東邊扶蘇的地方成了門庭喧囂,車馬繁華之所。反倒是胡亥的西邊營地,成了一片門庭冷落,燕雀為巢的地方。
而舉哀人員便由行朝的人來代替,咸陽的一干皇親國戚不出意料地被拋棄了。扶蘇在這點上態度極為強硬,扶蘇知道因為雁門的改革,他已經徹底得罪了咸陽的老貴族們。咸陽的那群人,早就拋棄了這位看似「循規蹈矩」性子溫和的皇長子。
也就是說,二月二十號的這一天。喪禮開始了!
將沐浴時,負責此職的內廷侍從先在殿西廊下設灶,煮熱水,準備好沐浴用的器具物件:盆、盤、瓶、鬲(形狀似鼎的瓦瓶)、帛巾、沐巾、浴巾、櫛、浴衣。內掌事者端著盛以米潘(淘米水)和熱開水的盤,授給沐者入內后,扶蘇和胡亥、趙高,立在殿東楹間,向北痛哭。沐浴完皇帝的遺體后,梳理頭髮。內中有執事者六人抗衾,御者四人用浴巾拭大行皇帝身上的水分,再用浴衣擦拭;浴后,將皇帝安放在東側的新床上,該床上層是竹席(簟),下層是蒲草席(莞)。《詩經》中說:「下莞上簟,乃安斯寢」(上蒲席下竹席,這才睡得安穩)。頭下設枕,枕下有一小囊,盛著掉下的頭髮和剪下的指甲,準備在大斂時納入棺中,有些朝代則是將這些東西焚化。皇帝身上被裹以明衣、裳,明衣裳適合浴后穿。然後以方巾覆面,以大斂之衾蓋身。沐浴儀式以內外的哭聲為結束。
因為桑誠又一次去了楚人的營地,似乎這位胡亥的情報官而今又有了一項偉大卻十分危險的活動:外交特使。這次胡亥為了表彰對其「忠勇」的表現,和一貫的親信,十分大方的給出了全權特使的名頭。但實際上裏面的條款胡亥三人和范增交談的時候已經談妥,此次,不過是胡亥一方的主動罷了……
於是胡亥鬱郁而退,李斯尷尬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