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殺機》目錄

第五十七章 社交實習

第五十七章 社交實習

毒藥用難以置信的神情仰視著王成,這樣的話你也敢說?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再說,你這樣喊,有用嗎?
站在紐約機場候機樓出口,王成稍稍猶豫了一下……以前,無論怎樣都是在機器模擬出的環境練習,王成知道自己即使做錯了,也可以讀檔重生,這次他踏入的是真實世界,這裏沒有讀檔那回事,這裏不容許失誤,一次失誤就要gameover。面對真實的陌生,王成第一次露出了微微的怯意。
毒藥的話等於間接回答了王成的提問,王成沒有再問下去,他東張西望地問:「這裡是機場耶,幾十公里路咱們怎麼回去?你妹的,昨晚折騰得太厲害,我的腿都是軟的,怎麼走路?克洛蘇,快來接你男人。」
當然,雖然這社區的房價跟國內一樣很畸形,但房租漲的卻不多……像林書豪租用的豪華別墅,每月租金不過三千多美金。而王成想租下的是一套普通房子——這種被稱為「house」的獨立民居,在國內稱為「豪華獨棟別墅」,租金不超過兩千美金。
但這處酒店只是臨時歇腳點,在酒店放下行李,王成立刻換上優衣庫的T恤,穿件無印良品外套,套上李維斯(Levi』s)的牛仔褲,登上百麗(Belle)的鞋子,架上一付國產山寨雷朋墨鏡……沖鏡子打量一番,王成覺得自己真他妹的像才出國的留學生,屬於那種有點錢,但頂多是有點小錢的碩士、博士研究生,這才滿意的走出酒店。
王成看了看毒藥,俯下身子,踢了踢毒藥的行李,用很隨意的語氣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克洛蘇會很快遺忘這段經歷,會很快忘了她的承諾,會很快找到新床伴……但我並不認為我有什麼損失,她的青睞對我來說,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人終究要靠自己,不是嗎?……忽然覺得,所謂《玩偶特工》,是不是也屬於管道疏通工?」
憑藉一身留學生裝扮,王成租房子沒引起任何懷疑,這年頭類似王成這樣的出國讀碩士的大學生很多,這些人肯定買不起房子——除非國內有個好爸爸,他們只能選擇租房住。王成要求不高,租下的確屬普通民居,房屋周圍空地不多,車庫只能放下兩輛車;游泳池也小了一點,只能容納雙人游泳;花園兩步路走到頭;草坪也就兩個網球場大小……站在草坪上,遙望不遠處兔子買下的豪華別墅,王成忽然覺得,辛辛苦苦做管道工,確實不如有個好爸爸。
被自殺的大人物的兒子——也就是「兔子」——也是一位碩士研究生,但他讀得屬於那種混文憑的社會學之類的,這種學歷要求學生深入分析社會,以及廣為社交,而「兔子」身體力行的就是後者。
安置下來后,王成按約定發出了安全信號,向「道具師」申請個人裝備,這份裝備包含了管道工的日常工具:「紙蚊」竊聽器、偽裝成領帶夾胸花的微型攝像頭、軍工筆記本電腦、通訊工具,以及個人武器等等。
看過《玩偶特工》嗎?所有的間諜機構都希望擁有一台記憶遺忘器,可以讓員工把上一個任務遺留的記憶完全清除,但他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做我們這一行,如果不善於遺忘上次任務留下的記憶,會情緒紊亂,分不清那是現實那是自己演的戲,直至精神崩潰。」
哦,這些職業在國內會被加上『商業』兩個字,稱之為『商業間諜』。而在我看來,它僅僅是許多職業的一種,跟卡車司機、超市售貨員,加油站擦車工沒什麼區別。」
這樣喊當然是沒用的,在加勒比海酷熱的陽光下,王成也就站在那兒喊了一嗓子,立刻口乾舌燥地跑去聯繫出租……然後,當天晚上派遣命令就下來了:命令王成於次日一早去紐約,進行社交實習。
「兔子」租住的是個華人社區,而且是高檔華人社區,住在這種社區不需要會英語,只要有錢。過去,這類社區房價便宜,但這幾年國內經濟發展,大人物紛紛把兒子孫子送出國,於是,這類社區房價漲的比北上廣深還離譜。
毒藥笑了:「其實,『間諜』與『特工』這些詞沒你想象的那麼神聖,並不是只有用國家力量開辦的類似機構,才可以掛上『間諜』這個份名字。事實上,許多民間調查公司與信息公司安全公司,乾的都是類似的活兒,大家都是正式註冊,合法開門做生意的。
送機票的信使還帶來公司給王成配發的個人裝備。這些裝備里沒有武器,都是一些角色扮演需要的物品,衣服、化妝品、個人證件、信用卡、駕照,社保卡……等等。
第二天一早,王成與毒藥分別搭乘不同的飛機飛往紐約,下了飛機后,他與毒藥如同陌生人一樣各自走出候機樓。
其中最重要的是「紙蚊」——這種竊聽器非常微小,可以粘在人衣服或皮膚上,清晰地竊聽「兔子」的一切動靜。它是用複合材料製作的,一旦離開存放的保護顎,四十八小時內會自動分解乾淨,免去了回收問題——當初克洛蘇想粘在王成身上的,就是這種竊聽器。
毒藥嘿嘿笑了:「別踢我的行李,裏面還有你要的手套……你忘了偽裝術第二堂課程:要學會遺忘。每次扮演完一個角色,就要把屬於舊角色的全部東西,像丟棄垃圾一樣,完完全全的丟棄。
這一猶豫的功夫,毒藥已登上了計程車。王成趕緊截了緊跟著的出租,上車說了個酒店名字——這是臨上飛機時,王成在波多黎各機場發放的免費旅遊手冊上,找到的酒店名稱。
王成轉向毒藥,用求證的口氣,堅決的說:「也許克洛蘇在我面前偽裝了身份,當時我相信了,一是因為她扮演的很真實;二是因為公司教官說了關鍵的話,讓我必須相信。所以,這一課我至少學到了兩點——第一,誰都不可信任,包括教官以公司的立場說出的話;第二:克洛蘇是用全部心身在扮演那個角色,她當時的言談、舉止、思想、感情,都是真實的體現,她首先感動了自己,而後影響了我的判斷……唉,哥真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