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殺機》目錄

第一百九十一章 遊戲

第一百九十一章 遊戲

簡潔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她都以目標明確,方向感十足而自詡。眼前這男人不是他的目標,他……他幾乎與她是同類人。不過,這男人似乎比自己更擅長掩飾。
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酒味……但這不是那男人跟自己上床的理由,簡潔知道這男人自控能力很強,絕不可能做出酒後亂性的幼稚事。那麼,昨晚的荒唐事是出於愛,還是出於激情,亦或是出於寂寞?
女人關心的總是次重點,想來精明能幹的簡潔居然也是這樣,她沒有問這隻行李箱哪來的,反而好奇得停下來手裡的工作,望著王成的動作,好奇地問:「怎麼,男人也化妝,你的化妝手法居然比我還專業,還嫻熟。」
可這個問題簡潔問不出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上床這種事一個人做不出來的,而且她自始至終沒有拒絕,反而表現的很享受……那麼,問王成這個問題前,首先要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簡潔腦袋中像過電影般回憶著當初兩人相識的情景:一直以來這位大男孩總是真誠地笑著,他做每一件事都是那麼真誠,包括他的笑容與舉止。簡潔過去總以為他是位一眼就能看穿的男人,過於簡單過於速食,然而她現在才發覺,在他面前,自己反而像一汪水,他能把自己一眼看穿,自己在他面前的所有小花招,所有的嬌嗔,全都無用。
好吧,別管那麼多了,既然雙方意見相同,那就達成一致吧——簡潔立刻放棄了執念,她開放了自己,享受這一刻的美妙……
沒錯,眼前這男人超出了她的掌控能力。這一刻,簡潔眼前一直浮動對方在沼澤地時展現的笑容,那笑容充滿冷酷,以及對這種冷酷的瘋狂,那種暗自欣賞、沾沾自喜的瘋狂……一旦自己某天陷進去,那真是暗無天日,生活的意義全無,不如死了算了。
從浴室出來的王成渾坦然地走進卧室。床上的簡潔呼吸均勻而平和,嘴角還掛著淡淡的微笑。臉頰因為白天的激動顯得紅撲撲的,又尖又小的鼻尖上細細的沁著一層汗珠,烏黑的秀髮水一般散開,鋪在整潔的白色床單上……
「為什麼?」這是簡潔最想問的問題:為什麼在克洛蘇消失沒幾天後,對方會上了自己的床,沒有徵兆,沒有預警,就這麼突兀的跟自己翻滾在床上……嗯,這感覺很美好的。
王成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門鈴固執地響著,簡潔只好無奈地起身,過去開門。她剛一走,王成立刻像貓一樣走到行李箱前,摸出手槍,快速裝好消聲器,而後透過卧室的門縫,觀察客廳內的動靜。
殺戮結束的王成回酒店房間的時候,簡潔已在卧室里睡了,但她還給王成留著門廳燈,暗淡的燈光將屋內照的朦朦朧朧,王成側耳傾聽,窗外大雨依舊在下,嘩啦啦的雨聲充斥了天地。
簡潔選了一身樸素的連衣裙,黑色的連衣裙上什麼花色也沒有,只是單純的黑色。她扎了一條同顏色的腰帶,而後對著鏡子向臉上撲粉。而王成這時候躺在床上打電話,叫了份早餐,也跟著起身,赤裸地走過去,打開昨晚提上來的行李箱,開始穿衣著裝。
每次幹活重體力勞動王成都感覺很飢餓,這時他餓得幾乎抬不動腳,那件行李箱跟讓他費盡全身力氣才能拖動,他扔下行李箱幾乎一步一喘氣地爬向了客廳的冰箱……不管了,箱子裏面裝的是王成新的表演服裝以及公司配發的新裝備,但此刻周圍百余里敵人被他一掃光,或者驚嚇的逃出,百余裡外的敵人暫時也不敢招惹他,箱子便扔在那兒吧。
再度激情過後,王成擁著簡潔,懶洋洋地問:「你剛才想問什麼?」
這時候王成渾身都是濕的,但心頭被烈酒灼的火熱。他衣服上流下來的水將地毯浸濕,但他全不覺得渾身水跡的冰冷,等再將飲料一掃光,王成覺得自己重新有了胃。他醉意朦朧地摸索著進了浴室,放開熱水龍頭,用滾燙的熱水澆灌自己……
「別愛上我」,簡潔脫口而出。誰知她說這話時,耳中聽到的也是同樣的話。這使得簡潔第二句「我也不會愛上你」,竟然說不出口。
這不是她能把握的男人,這個男人表露在外的情緒,永遠是最合適的、最恰當的,似乎永遠知道自己在什麼場合該怎麼做,永遠都知道如何控制自己——比她做得更徹底,這絕是她這種小女子所能把握的。一直以來簡潔追求的就是對事態的絕對控制,某件事情如果超出了她的把握能力,她寧願放棄。
雖然這話是自己想說的,但對方也同時說出來,還是讓簡潔感到一絲侮辱。尤其是對方是剛剛歡愉完,目前還對自己蠢蠢欲動的情況下,說這種話的。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敢這樣?簡潔問:「為什麼?」
酒店的冰箱里只有飲料與酒精,各種小瓶「酒辦」琳琅滿目,王成這時候來不及分辨口味與品牌,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這些「酒辦」挨個打開,一瓶瓶喝光,微型空酒瓶扔了一地。
下來,一浪又一浪的狂潮讓簡潔無暇思索,她徹底的迷失在這股激情當中……
「為什麼?」簡潔捫心自問。
「為什麼?我昨天問了太多為什麼,回答了太多為什麼,現在……嗯,還有時間,我只想好好地享受你……」
「我忘了。」簡潔慵懶的伸個懶腰,立刻想起今天還要演出,她立刻大叫起來:「啊呀,我還要上工呢,當臨時演員的,遲到一分鐘別人都不等的。」
許是目光的凝視讓那男人感覺到壓力,對面那男人蘇醒了,但他蘇醒后沒有立刻睜開眼睛,他的瞳孔在眼皮下慢慢轉動著,顯得很理智且冷靜——這個男人即使在睡夢中,也保持著理智……
王成沒有回答,因為這時候服務員送來的早餐,王成示意簡潔過去開門,簡潔不滿地扔下梳子:「你才是保鏢耶,這種活該你來干,別以為你跟我上了床就能指揮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吊絲心態——因為對事情發展的無可奈何,所以乾脆犬儒,以避免自己受到更重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