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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有姦細?!

第二百九十一章 有姦細?!

王成的電腦屏幕閃爍,他正在奮力破開m7的防火牆,進入牆內查找自己被追蹤的內幕——既然公司不容許他直接聯通公司網路,那麼他進入敵手網路總沒錯吧。不是有那麼句話:有時候,敵人或許比你的朋友更了解你。
這就是烏佐恐懼的原因——他來過這兒!
「讓娃娃上線,通知她與小丑立刻挖出身上的個人晶元……下面的行動讓『娃娃』作導演,你繼續尋找那伙人的蹤跡。」
「那你還不如把這二十人都留下」,百合遠遠望著屏幕閃爍,她知道王成復甦后,數據處理速度更快,她的眼睛已經跟不上王成的動作,乾脆視而不見,只是盯著王成的臉龐痴痴看:「訓練總要進行淘汰幾個人,再說,放走淘汰人選,我怕他們會告密!」
謝爾蓋所在的位置類似警方的審訊室,他身前是電子控制台與通話器,對面,一副單向透明的防彈玻璃將兩個房間隔開,那間房內如今背手、靠牆站著十九人,另有一人躺在地上,其身下流出一灘血跡。剩餘的十九人都剃著光頭,長相兇惡、身材魁梧,一臉精悍氣。
王成揮手示意謝爾蓋離開,等他一出門,百合立刻騰出了自己的兩部電腦,坐到謝爾蓋騰出的位置,讓王成接手。王成將電腦連上自己的數據口后,百合百無聊賴的盯著電腦屏幕,嘴裏說:「烏佐船上剛剛開始電信屏蔽,他們的船一直在移動,但航速很固定。」
康斯坦冷靜了片刻,回答:「那好吧,烏克蘭方面交給你了,我在巴黎,等他露面!」
謝爾蓋點頭。王成繼續問:「剛才怎麼查出那人是姦細的?」
「條件跟他們說了嗎?」王成問。
太陽逐漸落山,碼頭上停靠的船逐漸亮起燈火,部分遊艇上奏響音樂招引客人,但今天的碼頭顯得有點蕭條,因為夜色來臨后,城內的火焰閃跳更加清晰,故此船員們不敢上岸,許多船員趴在船舷上,一邊觀看子彈飛翔的焰火,一邊談起科索沃、談起巴爾幹……
稍停,王成詢問:「巴黎還有誰倖存?」
願意加入我們,五年後你可以選擇退役回家,或者繼續留在我們身邊,做點輕鬆的雜務。我們的要求只有一個:絕對的忠誠。如果你們做不到,可以提前說嘛,現在離開也不晚……」
這是黑客手段而不是變異手段?!
「我在公司上過一次網域,正是那次上網,讓公司拒絕我再度進入公司……我那台電腦它不顯示不記錄使用者,這手腳還是我做的!」
幹這一行的人大都習慣了無條件服從命令,從不追問不該自己知道的機密。他們不知道自己觸怒了什麼樣的敵人,但一個夥伴在身邊被鬼魅般刺殺,大家都沒有目擊到作案者,這……未免太神話了!
王成哼了一聲,繼續敲擊鍵盤:「我再進去看看……好的,我們的個人定位信息,果然是我的員工計算機泄露的……可惜時間不夠,不能查到當初泄露克洛蘇行蹤的信息……找到了,他們果然調整了對付我們的策略,哼,當地還留了兩個人看守,哈哈,我們的損失有補償了。」
鑽進了汽車,烏佐手依然在哆嗦,他哆哆嗦嗦的拔出槍,感覺手抖得拿不穩,隨著車一個劇烈的轉彎,一個人的身體重重的撞在烏佐身上,手槍掉落在地板上,烏佐狂躁的想推開身上的人,猛然間他愣住了,他發覺自己剛才鑽入的是車後座,倒在自己身上的是助手的屍體。
「有人證明他說謊了,他說自己離開警察隊伍,失業三個月,但有人證明上星期他還有薪水。」
他乘坐的是一艘為應對北約宙斯盾系統,俄軍方面專門研製的導彈護衛艦,艦上有強大地通訊聯絡系統,以及現代化的火力網,雖然戰艦現在獨自出航,但烏佐卻並不擔心,他愣愣的望著附近的海面,直到港口逐漸遠去,烏佐才發現自己手裡依然捏著通話器,他醒過神來,苦笑一下扔下通話器,自言自語說:「我現在知道你的為難了——我該用什麼罪名追捕他?說在眾目睽睽下,沒有一個人目擊到他的作案,我的一個助手卻被他暗殺了……哈哈,法官該笑死了。」
當然,如果我們還能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陽,我的猜測就是正確的,否則……否則,我們已無需擔心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已經沉淪。」
王成點點頭,他按動電控門開關,招呼謝爾蓋走進對面的房間,背著雙手從十九人隊伍走了一遍后,王成脫掉了風兜帽,露出自己的面孔,木然的說:「我們其實並不在意各位是否在職,我們給的薪水很高,服役地點基本在國外,服役期只有五年,但可以給出你一百年的薪水。
呼呼,我們頭兒怎麼死的我現在還不清楚,我不清楚這是否出自謀殺,但我的助手——屍檢報告說他的后心受到了一記重擊,當時他穿著陶瓷防彈背心,子彈都無法穿透,但這一拳的力量讓他的肋骨粉碎性斷裂。據法醫說,他的心臟被震動產生的衝擊波擊碎……你說說,這一拳該有多大的力量,除了復甦的他,還會有誰?」
百合看了一眼屏幕,回答:「失禮了,那艘導彈護衛艦有信息流入,唔:城裡的局勢控制住了,七支恐怖小組都被剿滅,三人被活捉,其餘人被擊斃……我們有雇了七支小隊嗎?」
烏佐喘了口氣,回答:「我得到的資料太少,他是什麼樣的性格我不知道,但他來過我身邊,化裝成警察混在人堆里,我可以肯定這點,他來過!什麼時間離開竟沒有人覺察……
底艙內正在進行一場唇槍舌劍的彼此試探,當帶著風兜帽,將臉部隱藏在陰影中的王成出現后,謝爾蓋讓出了位置,提醒:「剛才發現了一位警方密探,已經處理掉了。」
剛才登船的是謝爾蓋新召集的軍迷,據說這些軍迷都有特警經歷,有些人甚至是在役的。謝爾蓋通過他的路子用很高價碼招募了二十五名候選者,今後這些人將是謝爾蓋的試驗品,以及打手。
閃電般的速度,鬼魅般的暗殺手段,人類已經無法與之抗衡,甚至摸不清對方的蹤影,想到這個人以及這個人所在種群的崛起,意味著自己,以及與自己相同的夥伴、家人、同事,將被時代所淘汰,烏佐禁不住慌亂,以及絕望般的恐懼。
「進去了……你想知道什麼?」王成神情很平靜,他快速瀏覽著對方資料庫內的文件,百合坐著沒動,馬上插了句嘴:「我想知道他們對我們的了解。」
說完這番話,烏佐望了一下周圍,只見周圍是一片茫然,以及微微失措的目光。
「失禮了,公司辦公室的電腦,通電需要操作卡,你可以查一下……怎麼,你的臉色很古怪,有什麼問題嗎?」
曾經的烏佐見識過不少狠厲人物,經歷過不少殘酷場面,但這一刻他由不得自己不恐懼——因為未知!
烏佐狂喜的轉過身去,招呼身邊人:「撤撤撤!警方的人留在這兒,內務部的人跟我走。」
話音剛落,王成的身影一晃,出現在其中一名隊員面前,笑眯眯問:「你說是不是?」
王成手勢稍停:「找到了,我現在開始進入他們的網路……說實話,我現在有點期待謝爾高的『戰衣』,不知道今天他挑出來的四個人,再按照烏克蘭『超異能戰士』進行訓練,後頭再披上『戰衣』,能不能彌補我們的損失。」
百合笑得很幸災樂禍:「這麼說,如果公司追查起來只會找到你頭上,雖然你沒再碰過那台計算機——但最初的隱患是你留下的!」
百合乖巧的建議:「那你先別想其他的,儘快把我們需要的內容瀏覽複製……」
陡然間,王成的電腦屏幕黑屏了,這是王成自己主動斷開網路,m7的防禦反應,會在入侵開始一分三十秒后反擊,王成提前十秒斷開網路,可以防止對方順藤摸瓜找到他的存在。
「就去那裡——全體組員撤往通訊船」,說會兒話,烏佐逐漸恢復了鎮定,理智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他用清晰的語調繼續說:「他來了,他來報復了!」
「艦上的人員都盤查嗎?」烏佐詢問:「確認各崗位人員了嗎?」
「我看過謝爾蓋給的資料,烏克蘭的『超異能戰士』研究,多數是些神經元、反射弧,以及肌體體能上的研究成果,不知道這些是否對你有幫助?」
就在這時,兩艘小木船突突地靠上王成的貨輪,王成站在前舷居高臨下挨個審視著登船的,等這些人完成登船,小木船上的貨櫃被吊裝到貨輪上,稍後,小木船開始駛離,王成帶著冷漠的笑容回到貨輪通訊室,通知謝爾蓋:「你的客人到了!」
王成搖搖頭,遞給謝爾蓋一個小存儲盤:「我剛才已經見過了,我挑了四個人,分別是六號、十一號、十九號、以及二十號。」
司機頭也不回地回答:「黑海艦隊!我們在黑海艦隊里有艘堅固的通訊船。」
王成快速翻閱著文件:「雙方黑客大戰,讓他們開始採用動態加密體系,而且對外來入侵很敏感,一旦察覺立刻斷網,以便把損失降到最低,我只有一分二十秒……不過對於我來說足夠了。」
敖德薩的這一天是不平靜的,烏佐回來坐鎮后,在他的全力偵緝下,謝爾蓋雇傭的幾隻誘餌傭兵小隊,全被警察堵在各自的窩裡。不甘心就擒的傭兵小隊們奮力反抗,於是敖德薩市內多處爆發槍戰,許多街道被警察封鎖。而街道上處處彈片橫飛,流彈已導致多位市民受傷,以至於傍晚來臨,市民們無人敢上街娛樂,整個城市變成一座死城,城市上空靜悄悄的,沒有車輛行駛聲,沒有汽車引擎聲,平常被城市慣有嘈雜所淹沒的鴿子叫聲、海鷗鳴聲,反而顯得很響亮。
「我在一艘艦隊通訊船上,我的戰艦正在出港,我相信你知道他的意思,我要到海上跟他周旋,你打算來嗎?」
「哦,重裝系統后,我發覺基礎軟體內有很多擴展限制,比如神經反射的傳遞速度,被限制在一個特定範圍內,其實我還可以更快……當然,整個生物計算機體系是科學家們花費很大努力,集體創造出來的,我不知道這些限制是否有原因,但重裝之後,我把這些限制的操控權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百合在耳機里回答:「失禮了,我已經聯絡上娃娃與小丑,目前只有他倆有回復。」
其實,烏佐並不知道,他乘坐的軍艦出港時,幾乎是在王成的目擊下。當他目光無神地望著舷窗外時,擦肩而過的一艘嶄新的民用貨船上,王成正在前甲板,舉著望遠鏡觀察他這艘導彈護衛艦,或許雙方的目光曾有交匯,但烏佐沒有察覺到王成的存在,王成卻看清了烏佐:鷹鉤鼻、眼窩深陷、面色蒼白彷彿幾天幾夜沒睡,神情很疲憊,很恐慌,彷彿落水者正在奮力掙扎。
烏佐扔下了電話,他抬眼望著舷窗外,這時戰艦正在暮色中駛離軍港,獨自一人。
十九人的隊伍沒有分毫移動,王成點選了自己選出來的四名隊員,用平靜的語氣招呼謝爾蓋:「領他們拿裝備,我們今晚進行試練……」
百合依舊坐著不動,嘆了口氣說:「我們丟失了電腦設備,現在的電腦處理速度太慢,你找到有用東西了嗎?需要重複進入嗎?」
「僅僅是刺殺嗎?」遠在巴黎的康斯坦接到烏佐從黑海艦隊通訊船上打來的電話,不以為然的回答:「這太不象他的性格了?刺殺參与圍困他的人?這反而會引來報復性圍捕!那個人一向喜歡躲在人背後,怎麼會……這有什麼意義?」
他不在這兒,這是信號中斷而不是信息屏蔽!
康斯坦沉默片刻,回應:「你現在在哪裡?我們的合作還有效嗎?」
接下來王成把望遠鏡筒轉向了岸上,整個城市正處於晚餐時間,但城中幾處煙柱高高陞騰,斷斷續續的還可以看到有光亮在閃動,槍聲爆炸聲飄飄渺渺,聽不清晰。
王成一笑,他的電腦再度黑屏:「殃及的池魚而已……現在你來接手,我去謝爾蓋那裡看一看,讓娃娃接手指揮權,你注意m7有無跟蹤與反擊。」
王成愣了一會兒,回答:「確實要重複進入——公司高層有人故意泄密,把一些不該存放在獨立檔案庫之外的內容,放到了辦公室電腦……嘻嘻,居然是我的辦公室電腦,你妹的,我只去過公司大樓一次,領到辦公電腦都不曾開機過。」
「找到了,剛才謝爾蓋在,我沒說……失禮了,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都重裝了什麼功能軟體……你復甦的最重要階段我睡著了,沒看到?這不是好奇,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嗯?可以嗎?」
過去王成並不在意他成為一個誘餌,也並不關心敵手的動態,他只是一心向把自己隱藏好,出任務時盡量做個隱形人,等待任務的時候盡量像個普通人,這次他被惹火了,隱隱間他感覺到被出賣的氣息。
謝爾蓋起身:「你不去見見他們?」
王成放下望遠鏡,回應:「謝爾蓋,你的任務就是保持關注,如果他們調轉航向返港,立刻發出警戒!」
「附近……距離最近的完全點在哪裡」,烏佐發覺自己的聲音變了調,他的聲音尖利。
王成瀏覽了一下百合的工作成效,問:「找到他們了?」
見到突擊隊員們臉色一變,神情變得很緊張,烏佐輕輕笑了一下,安慰說:「放心,今晚我們應該是安全的!我猜測剛才的刺殺僅僅是個警告,警告我們不要干涉他的行動——畢竟我們是國家力量,與一個國家對抗,他沒那麼瘋狂!
「我明白,我不屬於自己,我是公司的財產,公司要知道我自己在程序上做了手腳,肯定會做出防禦性反應……你放心吧,公司現在不敢讓我接觸資料庫,更不敢讓我聯通公司網路。只要我表面上不讓他們起疑心,他們不敢讓我接受全面體檢。」
m7曾在敖德薩堵截了王成,回到這裏后,只要追查那些個人定位信息的去向,就會知道誰對他們感興趣,誰追蹤了他們。
這個問題其實不用問,王成自己正在操作電腦,進展情況一看就知道。但百合此前為了救援王成,幾天幾夜沒睡,此刻她坐在王成身邊一副眼巴巴,很萌很萌的樣子,王成不想她太寂寞,所以手裡忙著操控鍵盤,大腦晶元進行數據處理,嘴裏不得不為照顧百合與其搭訕。
不一會兒,謝爾蓋的聲音在耳機里響起:「他們走了,是否繼續監督?」
王成明明用平靜的語言說這話,十九人卻感覺到一陣陣寒冷,王成眼珠轉動,柔聲說:「其實,你們不知道面對我的是什麼人,我無需測謊器就可以知道謊言與真相……」
「那當然」,謝爾蓋笑得很得意:「你確信只要四個人?」
「這樣很好,但千萬……要注意……嗯?」
身邊的軍官們點點頭,烏佐繼續說:「這個人很擅長偽裝接近,有時候你看到熟悉的臉,但並不一定是你的熟人,所以我要求全艦戒備,禁止人員單獨走到,我們要把軍艦開到海上,打開敵我識別系統,保持巡航速度游曳,禁止任何移動物體接近,凡不聽警告靠近本艦者,准許船員自由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