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敲開虎嘯關
漆雕子又道：「將軍，那現在就議一議行軍路線吧，從這裏前往西京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是經殺虎口、黑風口，再由刀劍峽南下西京，這條路比較近，但沿途所經的殺虎口、黑風口恐怕會有重兵把守，可能會耽擱不少時間。」
「哈哈哈！」蒙衍仰天長笑三聲，聲嘶力竭地大吼道，「好，終於敲開虎嘯關了，近衛軍團……進攻！進攻！進攻！！！」
「不錯！」孟虎獰聲說道，「不過要想完成這個戰略目標，還需借重將軍的輕騎兵！」
孟虎皺眉冷然道：「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別問了！」
漆雕子陰聲說道：「這次秋雨棠和明月帝國要吃大虧！因為他們絕想到我北翼大軍的急行軍速度能夠達到日行百余里，而且還可以連續強行軍半個月而不影響體力，這在以往的中土世界戰爭史上，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孟虎哦了一聲，問道：「老漆有什麼預感？」
司徒越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以堅澀的語氣說道：「總督大人，關牆一旦塌陷，這仗就不好打了！」
孟虎嘿聲道，「這次就是要讓秋雨棠和明月帝國吃個大虧，讓他們永遠記住，我孟虎和猛虎軍團是絕不能輕易招惹的！」
「是不是覺得很吃驚啊？」
漆雕子眸子里忽然湧起一絲森冷的殺意，沉聲說道：「但是辦法也不是沒有。」
馬肆風昂起胸膛，朗聲說道：「卑職奉了重督之命調入將軍麾下，按說應該唯將
孟虎聞聲回頭，只見馬肆風已經大步登上孤峰，抱拳作揖道：「參見將軍閣下！」
兩顆巨大的石彈穿透了戰場上空，挾帶著刺耳的尖嘯，無情地砸在縫隙兩側的牆體上，搖搖欲墜的牆體劇烈地震顫了兩下，然後嘩啦啦地塌了下來，無數的碎石斷磚四下激射，滾滾的煙塵頃刻間就四處瀰漫開來。
不斷有巨大的石彈呼嘯而至，狠狠地砸在關牆外側，隨著每一次劇烈的撞擊，關牆上的那道裂縫便會繼續擴大幾分，還有更多蛛絲般的細小裂縫順著牆體向四面八方漫延，原本堅固無比的關牆此時已經顯得搖搖欲墜。
孟虎搖頭道：「這條路怕是不通，另一條呢？」
「荊棘叢生，兇險萬分的險路？」
孟虎冷然道：「如果本將軍執意撤兵回國，將軍又會怎麼辦呢？」
關外，光輝帝國軍本陣。
孟虎略一沉吟，很快就做出了決斷，「千多里路說近不近，說遠卻也不遠，尤其是昨天晚上又降了場大雪，藉助滑雪板，一天急行軍兩百里也不是不可能，一千多里路也就多走五六天時間，可這點時間只怕連殺虎口都未必能打得下來！」
……
仗打到現在這份上，虎嘯關內的七個明月師團都已經傷亡過半，並且筋疲力
「哦？」馬肆風聞言神情劇震，凝聲道，「將軍要率軍奔襲西京？」
馬肆風應道：「在沒有接到重督新的軍令之前，卑職完全聽從將軍調譴！」
這三十六天的激戰絕對是真正意義的激戰，蒙衍從來就不懂得體恤將士，從第一天開始到今天為止，那就是不惜血本的猛攻、猛攻、再猛攻！三十六天激戰下來，蒙衍的中路大軍固然是傷亡慘重，可司徒睿的青州軍團同樣死傷慘重！
「轟轟轟……」
三人計議才定，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明月重兵陣前，赫然站著身披重甲的司徒睿，望著關牆上那道越來越大的裂縫，司徒睿的臉色顯得異常的凝重。
賈無道點點頭，獰聲說道，「我們不是從定州軍身上剝了幾千套明月戰袍嗎？原本只是有備無患，現在卻派上大用場了！將軍可以讓馬肆風的輕騎兵喬妝定州輕騎四齣游弋，對大軍必經之路事先進行清洗，但凡有可能發現我軍行蹤的，一律斬盡誅絕！」
孟虎獰笑道，「吃驚就對了！連老賈你都感到吃驚，相信別人也同樣會感到吃驚，只怕連秋雨棠那小寡婦也想不到我孟虎敢去奔襲西京！哼哼，這就具備了戰術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突然性，成功
「既然是這樣，那卑職就冒犯了。」馬肆風咬了咬牙，沉聲問道，「將軍是不是準備從天狼山道撤兵回國了？」
蒙衍滿臉興奮地對身後的傳令兵大吼道：「傳令，所有兩百架大型投石機集中轟擊那兩道裂縫，砸，給本王狠狠地砸，虎嘯關的關牆就快要塌了，明月帝國軍就快要崩潰了，哈哈哈……」
「是！」
「嘶……」賈無道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嘶聲道，「直搗西京？這……」
漆雕子重重點頭，語氣凝重地說道，「但是此去西京，行動一定要隱秘，至少在打到西京之前絕不能走露半點風聲！否則，一旦讓西京事先有了防備，短時間要想拿下就絕無可能了，而此去如果無法拿下西京，那麼這次軍事上的報復行動也將完全失去意義！」
漆雕子道：「另一條路是從這裏先往北繞過黑風嶺，先深入并州腹地往東，再從刀劍峽南下西京，走這條路的好處是沿途可能只會遇到刀劍峽這一處阻截，但壞處是需要多走一千多里路！」
「咻咻……」
虎嘯關，激戰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十六天。
「就走這條路了！」
「不管那麼多。」孟虎大手一揮，惡狠狠地說道，「就算秋雨棠這小寡婦早就想到了，並且早就做好了應對之策，這西京我們也去定了！她想把我們逼入絕路，我們就反過來給她來一下狠的，得讓這小寡婦知道我們的厲害！」
虎嘯關外。
關內，離牆體幾十步遠的空地上，大群黑壓壓的重裝步兵正嚴陣以待。
「不好打也得打！」司徒睿沉聲道，「哪怕是用身體堵，也要把缺口堵住！」
漆雕子也道：「這樣做雖然殘忍了些，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司徒睿想了想，回頭對耿忠說道：「耿忠，你立即趕往楓林港，讓蕭成棟將軍立即將隸屬水師軍團的兩個重裝步兵聯隊調來虎嘯關！」
馬肆風定了定神，說道：「將軍，有句話卑職不知道該不該問？」
孟虎反問道，「上青雲山難道就不是荊棘叢生，兇險萬分的險路了？既然左右都是險路，那麼為什麼不走一條讓秋雨棠和明月帝國也感到疼痛不堪的險路？她秋雨棠既然想逼人進絕路，那她就應該有付出相應代價的覺悟！」
秋雨棠留給司徒睿青州軍團的四個師團外加應州軍團三個師團，總共十二萬大軍，可三十六天激戰下來，已經戰死了六萬餘人，重傷九千餘人，現在勉強還能上戰場的士兵已經湊不齊兩個整師團了，戰爭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將軍英明。」漆雕子陰笑道，「而且卑職還有個預感。」
孟虎冷然道：「就這麼定了，這都是秋雨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孟虎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擰眉不答。
拓跋野面無苦色，澀聲說道：「可我軍的傷亡實在是太大了，我們需要援軍！」
「說得好。」
耿忠肅立司徒睿身後，憂心沖沖地說道：「大人，看情形這牆
司徒睿輕輕頷首，凝聲道：「讓關上的將士們先撤下來吧，繼續守在上面太危險了。」
馬肆風霍然挺直身板，昂然說道：「卑職還是剛才那句話，在沒有接到重督新的軍令之前，卑職誓死聽從將軍的調譴，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卑職和第四師團的全體兒郎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擺了擺手，孟虎淡然道：「肆風將軍免禮。」
「辦法的確有！」
賈無道說：「可將近十萬大軍長途奔襲西京，要想不走漏風聲似乎不容易啊。」
漆雕子道：「將軍，出其不意還有可能，攻其不備那就未必了，假如卑職所料不差，秋雨棠除了會在殺虎口設防，黑風口和刀劍峽只怕也同樣會有重兵駐防！」
耿忠向司徒睿拱拳一揖，領命去了。
漆雕子凝聲道：「可是將軍想過沒有，這將是一條荊棘叢生，兇險萬分的險路呀！」
「既然將軍心意已決，卑職就不多說什麼了。」
孟虎臉色這才有所緩和，淡然道：「肆風將軍你想太多了，誰跟你說本將軍要從天狼山道撤兵回國了？事實正好和你想的相反，本將軍非但不準備撤兵回國，還準備深入明月帝國腹地，千里奔襲明月帝都——西京！」
當然，關外光輝帝國軍的傷亡也相當慘重，蒙衍的近衛軍團還好些，鄭重光的西北軍團和樂虞的西南軍團已經傷筋動骨了，如果同樣烈度的激戰再繼續半個月，這兩個軍團的建制基本上就可以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