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當皇子》第五卷 天下崩亂

第五百一十六章 叛者誅之范陽勝(二)

第五卷 天下崩亂

第五百一十六章 叛者誅之范陽勝(二)

不錯,突然的進攻的確讓趙軍的士氣大降。六千秦軍正規軍的進攻不大不小地讓趙軍失去了繼續強攻范陽的可能,但趙軍的死傷絕不嚴重。
「整軍備戰,張魘,我與你先斬後奏之權!整頓軍隊,反擊秦賊!」張耳與寶劍張魘,高聲怒喝。身邊眾將齊聲凜然!
徐原遷終於看到了他所想要的。
混亂之中的趙軍竟然又有一個數千規模,聚成一起的部曲出來。張魘正待大喜,持劍就要過去接管這支軍隊的指揮權。張魘身為副將,權責極大,又臨時有了斬將之權,誰敢忤逆?
一朵絢麗多彩的菜色花朵在天空之中綻放,徐原遷笑容極其乾淨純粹,他似乎看到了范陽的新生!
而今,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這陳澤竟然死灰復燃,不僅悄無聲息進入了戰場,更是在混亂之中聚攏了自己的親信!
他還有親信在巨鹿維持局面,他還有一郡之地,還有一張可以自立中原的底牌沒有翻出!
但張耳忌憚動蕩,自以為是能壓服住大軍,又貪婪軍功。留了陳余性命,而今陳余出來,哪裡有手軟的道理?
「喝!」陳余怒聲大喝,似乎要將這些天來收到的委屈一併發泄乾淨!他既然答應了此次不去追殺張耳,劃清兩人情分,自然是不會去追殺。但這怒氣怨氣,也就散發在張魘身上。
「大勝啊!」徐原遷在城樓之上,目光迷離,心中滿是激動。擊破五萬大軍,招降趙軍大將。這當是如何煊赫的功勛啊!
就在這樣的混亂之中,陳余和張耳終於在亂軍之中見了面。一聲雷霆咆哮,陳余止住所部,掌中戟劃破一段衣角,冷冷對視張耳:「張耳,今日本你死期。但念在你我數十年情分,今日我不在追殺與你。但你能否在秦軍將卒下活命,就看你造化了!」
然而,無論徐原遷這老傢伙激動,身邊的代郡行營副使卻是一點都看不出激動的神色。而是眉頭緊皺,看著城下逃去的張耳,嘀咕道:「王上喜好精銳,尤好騎卒。麾下三營親衛軍都是步騎精通,九千精銳不是已經從邯鄲北上圍殺張耳大軍了嗎?怎的,精銳到此刻依舊都沒有來?」
倉促的陣列終究是無法抵達兇悍的秦軍,鋒矢陣的強勢突入讓人措手不及。
這部數千人的聚攏散兵竟然是前任陳余部將陳澤,這也是陳余最得力的部將和族侄,在張耳奪權之後念及舊情沒有殺了,卻是嚴厲到極點的看押。
而此刻,又是一人走出。手持畫戟,面目帶著少見的戾氣。正是被囚禁已久的原先趙軍主將陳余,只見此刻陳余胯下馬,掌中戟威風赫赫。衝殺而來,十數將卒盡去黃泉。
……
見此,張耳哪裡還不抓住機會奮力突圍。
一頓衝殺,張耳倚仗的嫡系主力,張魘所部頓時成了苦苦維持之狀。而其餘三萬余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的趙軍更是被秦軍和范陽守軍的夾擊下,更加混亂,張耳一個勁地斬殺混亂之將卒,領著不過數百的親衛死命地收攏將卒。但依舊是難以緩解而今趙軍亂局。
張魘狗賊,若不是叔父念你武藝軍略不錯,多加任用。你何來如此獨領一軍之軍職,而今忘恩負義,反倒是刀兵相向將我和叔父看押。今日,看我不拿了你的狗命!」陳澤怒聲高喝,手持一柄長劍靈動如銀蛇,調轉詭異,連去數人性命,領著將卒殺奔過來。讓張魘一陣心驚膽戰。
後方捲起的塵土昭示了戰局的逆轉,六千從煙塵之中怒喝衝出的大秦將士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殺向了趙軍的後背。
城頭之上,看著張耳將最後一支軍力投入,面色凄慘,道:「范陽男兒,今日,不勝既死。聽見了沒有,城破,定三日不封刀。城中百姓,將無一活路。你們的妻兒子女將倒在這群禽獸的刀兵之前,一旦你們生死,所有范陽人的妻女將任由淫辱,所有范陽人的家產將付之一空或者成為這群強盜的財產!」
但張耳絕對沒有認輸,尤其是在自己萬余嫡系絲毫未有受損的情況下,張魘更是咆哮著要反擊。
然而,當張魘湊近之時。竟然十數箭雨撲面而來,這輜重匱乏之時,竟然有人藏著這箭支伏殺自己!
剛才受到的突襲之中,混亂遠遠大於趙軍的死傷。
三日不封刀,自然不是說打下城池之中還需要軍訓三天什麼的。而是三天之內,范陽不禁止搶劫,財貨任由爾等取,女子任由爾等搶,城中刀兵不封,軍律不管。可以想象,對於軍中而言,三日不封刀,可謂是極好的福利了。完全將所有趙軍心中的暴戾激發了出來,全軍進擊,一舉壓向了范陽城。
「范陽男兒,不勝即死!」
「不勝即死!」
這是張魘心中驚疑之處,隨後,當張魘看到進攻自己所部的將官時,登時雙眼圓瞪:「陳澤,竟然是你。你不是在大營里我的親軍看守嗎,難道?」
陳澤回應了陳余的動作,領著數千聚攏過來的親信迅即圍上了張魘。而此刻,真相大白于眾人的情況下,鼓噪著張耳奪取軍權的張魘自然眾叛親離。
蒯徹心中一陣心悸,身邊一名親隨忽然神色嚴肅地上一個紙條,赫然說是伏承所傳。蒯徹急忙於隱秘之所打開,見上面寥寥數字,大驚失色!
陳余目光一片冷冰,放聲咆哮,道:「休要走了張魘,此等背主之人,天下之人共誅之!」
張耳目眥欲裂,帳下眾將全部發下去穩定各部。然而陳余的出現已經擊碎了張耳的威信,眼下的張耳威望甚至還沒有張魘高。在陳澤道出真相之中,甚至有那忠於陳余的部將企圖領軍取了張耳的首級。
而無數的范陽男兒,都是手握著武器,緊緊握著,所有人都在準備著戰死此處。他們,不勝即死!
張耳心中絞痛,道:「原來你是投降了秦賊,哈,那看守之圍也是所謂特科給你解的吧!也罷,我曾經悔不曾殺你,眼下你放我走。數十年情分,就此一併煙消雲散!」
身邊近萬軍隊,得知如此情況之中,竟然十停去了三停。如此又面臨陳余、陳澤圍殺。儘管張魘奮力無比,手中兵器舞得猶若流光一般,但在軍心已經失去,將士士氣低落的情況下。身邊六千余將卒迅速被秦軍材官、范陽守軍、陳余陳澤圍殺,兵力圈也迅速被不斷剝削,消融。
「殺!」看著這朵彩色花朵升起,忽然地,在范陽城外捲起無數塵土。六千秦兵在代郡行營校尉盧井然的指揮下,向趙軍腹背發起進攻,六千大秦將士,披堅執銳,以鋒矢陣悍然沖向人數多達四萬余的趙軍腹背。
如此功勛,如此榮耀。他徐原遷,竟然能夠參与其中,分薄軍功。這是何等讓人激動的事情?
徒然之間的逆轉讓人難以忍受,張耳更是如此。
最後一萬趙軍精銳在張耳「三日不封刀」的口號下激動不已,士氣為之鼓舞,盡皆大喝向前,扣城而去。
張魘接過寶劍,領著親信很快便在斬殺了一個司馬,數個五百主后穩住了軍隊。隨後聚攏將卒,正是準備穩住陣列迎戰秦軍。可以說,張魘此舉及時妥當。
最終,在陳余陳澤領著精銳一路突擊之下,一干掌中畫戟看下,大好一顆人頭飛起,張魘身死亂軍之中,屍首無存。
徐原遷看向縣令府深處,目光隱隱帶著絕望。難道,裏面的那個人覺得此刻還不是翻盤的最佳時機嗎?真的,要范陽的最後一鮮血流干?
一路殺來,也不高聲呼喝,竟然憑著這聲望就收攏將卒數千。這陳余、陳澤一處。幾萬大軍倒戈一擊,陳余經營大軍日久,親信何止數十上百,若是張耳拼著軍中動蕩狠心殺了陳余便也罷了。
但正當張魘將麾下沒有收到多少損害,卻已經混亂成一團的將卒重新聚攏的時候。
「張魘,隨我突圍!」張耳高聲大喊,領著聚攏過來的五千余將卒奮力突圍,好在此刻的秦軍在混亂的趙軍之中並沒有找到張耳的位置,而范陽守軍也已經沒有足夠實力再去廝殺。
按照預定計劃,自然是范陽城下裡應外合。蒯徹、徐原遷在趙軍最為疲弱的時候出伏兵進攻,而隱藏的狠招,也就是特科科首伏承說降陳余分裂趙軍五萬兵,最後配合著南邊過來的三營騎軍徹底圍殲趙軍。
但此刻,羊牟、牛天照、上官泰竟然沒來!
一聲聲高喝讓徐原遷心中猶若刀削一般痛苦,若是徐原遷沒有蒯徹這個後手,只怕范陽已經淪落。無數范陽人無論軍民都是拿著武器在城牆之上準備戰鬥,戰至此時,雙方的輜重早就消耗一空。而今,無數的趙軍將卒通過雲梯開始朝著城頭之上湧上,真正的如同螞蟻一般瘋狂地朝著城頭上擠進去,每個趙軍將士神色猙獰,似乎看到了城中一個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和數不盡的金銀錢財。
腹背受襲的趙軍一瞬間失去了對范陽城的控制,爆發出超然戰鬥力的范陽守軍一瞬間爆發了強大的戰力,每一個范陽人似乎都要用手中兵器沾染的鮮血為他們戰死的親友報仇。
如牛刀入油一般,鋒矢陣的箭頭刺入了趙軍的胸腹。劃破的軍陣讓一個個趙軍將士目眥欲裂,他們即將勝利,然而此刻卻要極其倉促其組織防禦腹背突然冒出來的這一支精悍秦軍。
對此,張耳瞬間穩定住了心性。他還沒有失敗,他還沒有輸。即便是此次在最終的扣城之中失去了攻克范陽的可能,但他依舊還有嫡系可以圍殲了這股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