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當皇子》第五卷 天下崩亂

第五百五十四章 令尹將軍敗敖倉(二)

第五卷 天下崩亂

第五百五十四章 令尹將軍敗敖倉(二)

於是滎陽孤立堅守,若不是李斯治才無雙,靠著資歷和威望壓住了內部反彈堅守下來,滎陽早就被吳廣打破了。可滎陽雖說守住了,敖倉卻被吳廣奪了。
可以想象,這樣一個地方是多麼重要。
軍中分裂之勢完全成型,田臧卻還在計算著領旨謝恩如何氣派。
敖倉為大秦極其重要的糧倉。在先秦秦晉對攻之時便有設置。在今河南滎陽東北敖山。地當黃河和濟水分流處。中原漕糧由此輸往關中和北部地區。便是後世,漢魏仍在此設倉。甚至以後泛稱糧倉為敖倉。
田臧巴拉巴拉一大堆話,總之就是不幹掉眼前這活章邯領著的主力。就沒法對付敖倉的兵!
且不說秦朝是否會接受這麼一個代表著大秦恥辱的叛匪投降,就說咸陽、晉陽接受了,那麼也不可能給與在張楚內更高的位置。畢竟,吳廣手握十數萬精兵,又不是戰敗后的階下囚。根本沒必要冒著天大的風險最後卻什麼也得不到,這個投降的可能,幾乎沒有。
於是李斯在朝中頓時罵聲一片。
「只要田臧在三川郡為我擊破那吹得天花亂墜的秦軍,這滿城之中,誰還敢聒噪!」陳勝立於宮中最高的樓台之上,看著滿城煙雲,冷笑道:「寡人才是正確的!」
張楚政權初建不過半載不到,執政能力並不強大,收取上來的稅賦,在陳郡被陳勝消耗一半后,分散各軍過去的也就沒了多少。再加上一干佞臣剋扣,吳廣能夠維持十數萬大軍的軍需,還是多虧了敖倉。
不僅如此,陳勝還下詔嘉獎了田臧果斷滅殺叛徒的行為。令使者將張楚國令尹的印璽給了田臧,還任命田臧為上將軍。一躍而上,成了張楚國內權勢滔天的首將。
在陳勝高壓手段之下,頓時無人再敢議論。能夠理清楚這些陰謀論的,本就是一些明哲保身之人,這些人見陳勝如此雷霆手段,心中再是憤懣也不會冒著天大風險去逞口舌之快。最後,陳縣為之寧靜。
正當一干士子門客喧囂無比的時候,出人意料的,城內一干實權派卻是一點動作都無。就說平日對吳廣遭遇十分同情的蔡賜呂清呂臣,也是保持沉默。
趁此時機,章邯猛然發力。全軍壓上一舉進攻!
一念及此,帥帳之內,盡皆混亂之色。田臧見此,不由惱羞成怒。連拍了三次桌案,這才鎮住了一干人。咆哮著怒喝,人家章邯與我兵力相當。此刻若是不能擊破對方主力,反而分兵去攻敖倉,最後在主力對碰之中我等就會屈居劣勢。
餘下一干武將,如秦嘉之流,更是在陳勝沒有表態的時候不敢亂說話。
而今,他田臧就是張楚的令尹了,就是張楚的上將軍了。
章邯的刑徒軍來的比田臧想象的更快,中間軍變加陳縣交通來信總共加起來不過十余日。可就是這十余日,將近十余萬大秦刑徒軍在章邯的帶領下,已經行進到了滎陽外五十里。
惱怒交加的田臧再也勸不住,怒極領軍出戰。八萬余起義軍列陣而出,甲胄不一之下,一對比,田臧心中又是一分惱恨。
而今敖倉並沒有在秦軍手上,自從滎陽被圍后,咸陽朝中對此反應極為冷淡。除了李由四處奔走外,一干大員,一個都不曾出手。便是在三川郡郡治洛陽上下,郡尉御史,也盡皆推諉,一干人都說北方扶蘇虎視眈眈,故而不敢出兵最後叫這群賊寇得了好處。
可眼下看來,看著使者尷尬的神情,明顯時候追認的做派。一干同情吳廣,或者隱藏起來的吳廣嫡系,都是齊齊憤懣。但在聽說王都里境況后,所有人都不敢再去說話了。只是一干人心中再難服氣這個靠著陰謀詭計起家的田將軍了。
而今敖倉失守,便是章邯不進攻。失去軍糧供給,田臧麾下十萬大軍就要不亂自潰!
如此議論之下,陳縣暗潮湧動。
就當一干人鬧騰非常的時候,原本對此沒有動作的陳勝突然命胡武帶著一干士卒大肆抓捕,幾個議論最嚴厲態度最堅決的,更是當天就完成了審核被推出去斬首了事。
田臧憤恨拒戰,章邯於是命一干男兒於田臧營外罵陣,甚至編了花樣將田臧的一干醜事,甚至田臧矯詔殺吳廣,屠戮忠誠良將的事迹添油加醋敘述。
是日,強壓下軍中混亂的田臧強行進攻章邯所部。章邯所部依營寨堅守,田臧數次強攻不可得。最後不都不依從部將規勸,堅守營寨,命麾下悍將領軍萬余李歸收復敖倉。
待真正臨了,使者將張楚令尹之印璽和上將軍之印璽一起交給田臧之時。莫名的,田臧雙手捧著這兩方大氣雄渾的印璽時,竟然感覺到手上忽然無力承受這兩顆印璽。彷彿,手中這兩個方尺大小的不是印璽,不是權勢而是沉重得如一座精鐵鑄就的大山一般。
陳勝可不會軟弱可欺!
如是約戰七日,戰場之上,忽然奏報快傳,吳廣嫡系部將聯手殺死李歸,李歸自刎敖倉城前。頓時,田臧部曲軍心大壞。一幹將卒士氣更是低落,互相猜忌之下,彼此職責之中戰爭已然混亂。
卻不料,首戰遭遇,章邯卻不來個直接堂堂正正地列陣對攻。轉而是命部將董翳直接殺向敖倉!
待明白這是假情報,反應過來時,大勢已去。田臧黯然領嫡系突圍向敖倉!
敵軍的到來容不得田臧去想那些許多,於是緊張迅即的調撥之中,田臧集結部隊,整頓軍陣,殺向章邯。
三日後。
收到陳縣的快馬加急使者,田臧臉上藏不住激動喜悅的神色。其身後一干嫡系將官,也都是面帶喜色,盡皆歡笑開眼。只是這些人或許太過歡喜了,都沒有看到這些人身後一個個靜默的表情。
待李歸出營后,章邯忽然領軍邀戰。清一色墨甲的刑徒軍列陣而出,震懾非常。
儘管陳勝對於部將田臧如此放肆地用自己的名頭斬殺吳廣,讓所有黑水都潑到了自己頭上這點十分不滿。可最後,陳勝只能是一邊欣喜除掉了一個內部威脅,一邊又要捏著鼻子承認田臧這近乎是脅迫的方式來追認其合法性。
在田臧看來,他身為張楚令尹,上將軍,又是陳勝的親信。就算這群人不忠心對待他,也不敢耽誤國事。畢竟,這些部曲不僅是吳廣的嫡系,還是張楚的精銳部隊。
至於城內一片喧囂,陳勝自有辦法對付。身邊這朱房,廳外那胡武,不都是他用來對付不聽話臣僚的辦法嗎?
見朝廷毫無應對,一干士子頓時更加激動了,一個個對田臧口誅筆伐,要求誅殺此獠,以慰吳廣在天之冤魂。
人馬上萬,無邊無岸。尤其是這支刑徒軍清一色的墨色甲胄,更是形成了強烈至極的視覺衝擊。
只是誰都知道,這寧靜下面藏著的,恐怕是那和陳勝離心離德之後的恐怖反噬。
陳勝見此,頓時心中大怒。命胡武,朱房緹騎四處,一時間,滿城儘是陰雲,滔天議論,頓時成為獄中一個個憤懣之心。
兩軍列陣對攻,田臧怒極之下,也不顧惜實力,死命彈壓進攻互戰良久,竟然優勢頗多。
敖倉如此迅速陷落,頓時將打算堂堂正正擊敗秦軍的田臧來了個冷水清醒。
但此次,收到的效果並不那麼出色。儘管麾下將卒的吼聲依舊雄壯,可似乎缺了什麼。
敖倉守軍是吳廣的嫡系,因為距離頗遠僥倖躲過了清洗。雖如此,可知道軍中同袍遭遇之後,頓時心中慌亂。一見秦軍殺來,戰意十分低落,到最後,索性投降了秦軍。
三川郡。
顯然,陳勝對田臧的信重依舊,甚至更加高過往常。連文臣第一令尹和武將第一的上將軍一齊都給了田臧。如此信重,直叫田臧覺得心底沉甸甸的。這一刻,十二月的冷風吹拂之下,田臧終於在狂躁之後恢復了冷靜。
接著,陳勝頒發了公文。宣布了對田臧誅吳廣的布告,聲稱田臧的確身負王命,而又有確鑿證據證明吳廣的確勾結了秦軍主帥李斯,意圖顛覆張楚,圖謀秦朝官秩,背叛了反秦大業!
陳縣輿論一片沸騰,身為部將,卻膽敢矯詔殺上司吳廣,還如此囂張地聲稱竟然是王上密詔誅殺。如此言論,自然是讓城內一干請留為之憤懣。陳勝身為陳王,舉起的是張楚的旗號。故而對故楚的士子頗為優渥,讓他們說說話也沒甚麼。
可該出兵的,一個都沒。還是章邯剛來沒多久,立馬便領麾下最強悍的將領董翳領著精銳殺到了敖倉。
初始看到這樣的規模,並無多少底蘊的田臧終於清醒了過來,心中一片森冷。這一次,他沒有後退,而是看向左右麾下十萬大軍,吼出了最激烈的號召語言。
吳廣身死,其嫡系部將也多有被殺戮。可田臧畢竟不是陳勝吳廣,其威望也根本沒有想象之中那麼高。若是尋常真得了陳王的密詔文書那便罷了,吳廣身死之後埋頭小心做人就是。
輿論至此,頓時成了兩極分化。一部分人在陳勝以往的威信下,選擇了相信陳勝的說話。而另一部分人則堅稱吳廣不可能謀反,這些人大多是有識之士,不似那些在陳勝威信下什麼也不想的信徒。知道吳廣在張楚內聲勢威望都僅次於陳勝,根本不可能反叛。
一想到即將來臨的大秦章邯刑徒軍,田臧忽然覺得自己的底氣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足。
田臧此次將十余萬大軍的零頭全部丟到滎陽城外的營寨內防備滎陽城內秦軍出擊,讓田臧成兩面受敵之窘境。而為了能夠一心一意對付秦軍,田臧將軍中吳廣最為嫡系的部分丟在了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