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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炎火真罡

第四十九章 炎火真罡

孤南山大喝一聲,左腳猛的一跺。
因此,孤南山才以話語擠兌秦劍瀾,他總以為對方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性情又是孤傲,許或會產生一些作用。
孤南山不屑的一笑,只是眼孔深處卻有一絲深深的忌憚。
「我說過,殺你何須用劍鋒,我這法器不過是用來守護流雲宗弟子的,殺你,我只靠自身的實力。」秦劍瀾容色冰雪般的冷漠,語氣也是堅決果斷,沒有一絲的猶豫。
陽傀想了想,這才說:「大概吧,不死也得重傷,如果加上那骷髏似的傢伙對於這一把絕品法器的垂涎,我想,那小丫頭必須會死的。」
絕品法器,縱觀玄道十門,也不會超出三十把,可想而知,這一把銀色長劍的威力如何。
霎那間,秦劍瀾手中的冰雪劍鋒一盪,其上蘊生出一絲絲雷鳴震顫之音,嗡嗡而響,連綿不絕。
「怎麼回事?陽傀,劍瀾師妹這必殺的一擊為什麼輕易就給攔截了下來?」易流雲仔細回想,也覺得莫名其妙,之前的那一劍秦劍瀾分明佔了上風,對方的術法都被一擊而潰,為何卻被一頭命魂之獸輕易撞開?
秦劍瀾雙目一轉,銀色光華月色一般流淌,手中的冰雪之劍凌空刺下。
她屈指一彈,斂氣成劍,一把冰雪之劍蕩然而生。
易流雲依言掃看了四周,只覺得天地依舊是陰暗深沉,烏雲匯卷,始終不見一絲天光。
但秦劍瀾乃是一代修玄奇才,又怎會重蹈覆轍,劍氣與大口糾纏之間,她整個人便化作一團流光,筆直的刺向孤南山。
易流雲卻問,「如果按照你所說,那劍瀾有沒有性命這憂?」
冰雪之氣瞬間如同風旋一般轉動呼嘯,冰雪之上,是如蛇一般竄走的凌厲雷電。
「這是……」易流雲暗道不妙。
「哼,區區煙霧之浪就想困住我么?」
原本震顫而定的劍鋒再度發力,匹練一般激射而下,所過之處,無窮煙霧風浪瞬間被雷電之氣撕成灰燼。
即便此刻秦劍瀾,不過是區區陰玄界第四重境界,難以發揮出這絕品法器十分之一的威力,但以孤南山此刻氣血羸弱的身體,只怕也是應付不了。
「神妙上品玄法,無邊魔獄第一式,大浪覆城!」
「來的好!」
劍氣瞬間炸裂,卻被血盆巨口吞沒,掀不起一絲波瀾。
修玄者,一身力量的源頭終究是肉身氣血。
眼看劍鋒就要刺入孤南山的眉心之間,就在此時,孤南山卻詭異一笑,一道黑影咆哮著從天而降,硬生生的撞開了這必殺的一劍。
半邊天幕雪一般的銀白。
驚怖類排名第二,威力絕倫,施展時必有天地異象,此刻大地方圓百里之內一片冰雪皚皚,以孤南山的眼力,又怎會瞧不出端倪?
一聲清吟劍震,劍氣之上漫射出無窮雪花,雪花紛灑而下,每一瓣雪花之上都藏有凌厲鋒銳,撕裂空氣。
原來劍身籠罩的光氣之外,形成了一圈黑色符紋構成的圓弧,不起眼,但卻隱約克制住劍氣的擴散。
「小丫頭,想不到吧,我居然留有后著。」
水眼瞬間崩塌。
劍出,雷電之氣撕裂虛空,九霄之上一陣清越震耳的長嘯,一條銀色的蛟龍破空而下,盤旋于秦劍瀾的腳下。
轟!
龍吟之聲震徹雲霄,而御龍的女子手持冰劍,一頭銀髮如絲飛揚。
一剎那間,秦劍瀾周身衣袍翻飛,妙曼的身影凌空而起,恰如一朵雪色百合當空綻放。
「是啊,我一早就看出來了,之前那滔天的水浪並非是和那小丫頭硬碰,不過是為了讓水浪形成符紋而做的表面文章,真實目地是斬斷這一把絕品法器與你那師侄的聯繫,這孤南山是個陰險角色,不過強如老人家我,對於這些小伎倆,自然是一眼窺破!」陽傀對於孤南山不屑一顧。
「早說有用么?你說了別人也不信,何況,告訴你,你也無能為力。」陽傀很詫異易流雲的怒火,不明白有何可怒。
秦劍瀾銀白之色流淌的眼目雷電之氣一閃而逝。
「哼,怎麼?口氣大,閃了舌頭,終究要動用法器了么?」
恰如一枚巨大無匹的黑色水眼,水眼中心處,無數巨浪如箭一般激射而出,筆直撞上破空而來的冰雪劍氣之上。
秦劍瀾眉頭一皺,身軀凌空一個倒翻,重新站立於那銀色蛟龍之上。
只是一瞬間,水浪與劍氣同時凝滯不動,抵死糾纏,黑色的煙霧水浪以及冰雪一般的漫天雪花劍氣,紛轉消磨,往複循環。
易流雲卻是眉頭青筋跳動,「那你怎麼不早說。」
易流雲瞧了過去,頓時大驚。
最為奇特的是,這一劍催壓之下,方圓百里之內都變了顏色,白雪艾艾,霜華閃爍,彷彿一瞬間進入了寒冬季節。
「雷雪劍道第一式,長夜有雪!」
「好,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笑舊人,我孤南山縱橫三百年,如你這般天賦驚人的修玄弟子也是生平罕見,如此更好,也不枉我苦心等了許久,桀桀……」
孤南山也是張狂無比,仰天一聲大嘯。
對方那一把如月夜照射下清華冷厲的銀色長劍之上光氣縱橫,銳利無比,僅僅是初見的第一眼,孤南山就明白這定然是一把絕品的法器。
「你我,包括你那個前來救援的美人,始終都在那孤南山的幻象之中,這證明這孤南山的實力相當恐怖,至少也是秦劍瀾的兩倍開外,至始至終,對方都掌控著局面。」陽傀寥寥幾語,就把場面形勢分析透徹。
「早知就會如此。」易流雲苦笑一聲,整個人卻長身而起。
那一劍,本該洞穿孤南山的頭顱才對!
「奇怪,這孤南山為何要這樣做?既然有如此實力,直接擒拿了劍瀾不就好了?何須如此?」易流雲還是不解。
二人彷彿定格一般,誰都難以寸進。
「怎麼可能?」易流雲卻是不信。
不遠處,躲藏於那銀色長劍護衛之中的易流雲也是疑雲頻生。
孤南山雙手高舉,彷彿托著無窮風浪一般,仰頭大喝。
「很簡單,趁著那丫頭被孤南山擊敗之餘,我們偷襲,興許會有一線生機。」陽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霎那之間,在其腳下的無邊黑河頓時煮沸起來,無窮風浪衝天而起,狂雲呼嘯,遮蔽天日。
腳下無比黑霧長河頓時衝起一道煙霧長柱,呼嘯而起。
「好,流雲宗果然大手筆,為了造就一個弟子,甚至不惜傳授鎮山的神通,老夫雖然不才,倒也要嘗一嘗這驚怖神通的威力。」
「無他,拚死一戰而已。」易流雲淡淡的說,剎那間先天之氣注滿全身。
孤傲如冰雪,華美如冷月。
孤南山也是面色一變,顯然沒有料到對方的劍勢如此犀利,那劍鋒筆直的刺入漩渦水眼之間,一瞬間,就破開萬千水浪,足足千枚雪花于劍鋒三寸之處迸射而出,每一朵都帶有無窮鋒銳,以雷電之氣竄連,生生不休,凌厲無端。
風浪崩裂,劍氣滔天。
劍身入地,一陣冷月似的光華透射,瞬間包裹了易流雲身旁方圓數十米的空間。
嗡!……
「不錯,正是你心中所想,這是孤南山布下的符紋,由始至終,他忌憚的是這一把絕品的法器,而不是你那漂亮師侄,這丫頭性子倒也單純,幾句話便就上了套。」陽傀盤膝跌坐于劍圈之中,一副老氣橫秋袖手旁觀的淡漠口吻。
孤南山盤坐于黑毛獅子脊背之上,臉上的笑容愈發的陰沉。
符紋成,孤南山揮袖而擊。
剎那之間,無邊黑河衝天而起,煙霧水浪如同漩渦一般輪轉而動,紛紛擾擾,席捲一切。
「驚怖功法?」
劍刃九轉,寸寸崩裂。
秦劍瀾卻是淡然一笑,將長劍一擲,插於不遠處易流雲身旁。
符紋化作一道流光,融入那黑色的水柱之中,霎那間,那水柱變作一個血盆大口,轟然將冰雪劍氣吞入口中。
陽傀冷眼相看,「不信?你看看如今我們的環境,可有一絲的變化?」
易流雲卻是皺眉,「陽傀,你早就知道?」
「你還沒看出來么?」陽傀嘆息一聲,「秦劍瀾中了孤南山的圈套了,那傢伙一直掩藏實力,他的實力比起秦劍瀾高了一個層次,達到了歸真境,如若剛才那一劍刺下去,只怕此刻死的就是你那可愛的你師侄了。」
孤南山一聲夜梟似的長笑,雙手一拍,周身黑氣衝天而起,繚繞成一頭碩大的黑毛獅子,獅子顯形的霎那,對著虛空中的蛟龍就是一陣咆哮。
「你想幹嘛?」陽傀詫異易流雲的舉動。
那之前吞沒劍氣的血盆大口未曾來得及張開便被凌厲無匹的劍氣撕成粉碎。
焦灼的情勢瞬間逆轉。
陽傀冷笑一聲,「這個簡單,你看你身前的長劍光氣之外。」
「那接下來會怎麼樣?」劣勢擺在眼前,易流雲倒是冷靜了下來。
秦劍瀾雙目間一片銀白,如雪神在世。
這一劍氣勢駭人,冰雪之劍仿若一道倒掛于天幕的瀑布,衝刺之間,空氣盡皆凝成冰雪。
孤南山心頭一跳,天下玄法分為四大類,威力由高至低依次為無上、驚怖、神妙、通玄。
這一劍光氣縱橫,筆直凌厲,不偏不倚,臨空墜擊。
「縱九霄天外,破天地造化,雷雪劍道第二式,千雪生雷。」
孤南山凌空飛指,一絲絲黑色光氣蔓延而出,轉眼化作一道稀奇的符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