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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虛空纏絲氣

第七十二章 虛空纏絲氣

易流雲深吸一口氣,雙手握劍,高舉過頭頂,驀地一劍劈斬而下。
那絞龍氣顯然不是虛空劍氣的對手,一照面,便有潰敗的痕迹。
此刻他委身於一頭巨岩之上,手中握著一把流雲弓,青色的光箭正在弓弦之上隱約成型,光箭斜斜下指,在那裡,接近三頭分金犀正咆哮著試圖衝過來。
「這小子,也太會裝瀟洒了……」
陽傀為了幾日後的賭約頗費頭腦,易流雲卻已然將纏絲箭摸熟了大概。
說話間,陽傀就要掏出極品靈石。
畢竟,自己蜿蜒如蛇的氣勁並非尋常的武技可比。
分金犀爆吼如雷,一頭撞了過來,巨石頓時塌陷碎開。
「嗯?」易流雲不解。
易流雲瞧著陽傀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心頭也是啞然一笑。
他與易流雲有七日之約,這七日內,二人斬斷心靈聯繫,彼此行動自由。
那一枚半空中的野果頓時被炸成灰燼。
陽傀心頭微微一震,「幾日不見,這小子的先天之氣又深厚了不少。」
幻獸的智商不高,但也蠢笨,知道避讓厲害。
這七日,他不過是給自己一個理由,全力去投入研習更為高明的劍氣而已。
易流雲只是將肩頭的長弓取下,豎立於地,淡然一笑,「你怕野果吃多了吧,我易某人何嘗輸不起過?便是輸了又如何,不過區區五百枚極品靈石罷了。」
陽傀冷笑一聲,屈指一彈,一道灰濛濛的光氣脫指而出,這光氣出沒無聲,比起那匹練般洶湧的劍氣里,猶如小蚯蚓對上細蛇,不可同日而語。
易流雲當空跌落,一拳轟擊而出,砸在分金犀的碩大的頭顱上,後者哀鳴一聲,化作精純的元氣。
易流雲也一聳肩,「我的虛空分裂劍氣一樣沒輸,你那絞龍氣只困住了一道,另外兩道劍氣可是被你用手擋下來的,而且,我的劍氣先你那絞龍氣一步,若說是我輸了,那豈不荒唐?」
「我的絞龍氣沒擋住你的,可你的劍氣也一樣沒擋住我的啊。」陽傀頓覺委屈。
唯有左側一頭分金犀,射向它頭顱的那一記散裂光箭準頭頗差,偏離數寸。
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塵土,易流雲發力一縱,猶如一抹淡青色的光痕直往約定地點而去。
這一劍光氣縱橫,二十分之一個呼吸間,一道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細的劍光沿著刃身劈斬而出,撕裂虛空。
劍氣如龍,僅僅是邊緣的光氣,便將堅硬若鐵的地面劃出不淺的溝痕。
兩道氣勁撞在一處。
那一道粗壯如兒臂的青色光氣匹練般激射而下。
「逮住了!」
一聲響厲的尖嘯聲乍起,由遠及近,不過二十分之一個呼吸之間。
陽傀瞧了幾日,愣是沒看出個究竟來,第四天便果斷放棄了暗中觀察,只是在約定地點等待易流雲的赴約。他倒是從不擔心易流雲會爽約,這小子,絕不會為了區區兩百枚極品靈石就耍賴,只是有些擔憂,輸了第二次后,易流雲還會不會繼續潛心鑽研虛空劍氣?
「原來那一道氣勁叫絞龍氣。」易流雲若有所思,不過卻是將手中的流雲長弓甩開,屈指一彈,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下品靈器長劍來。
他左手也不知從何處摘來一個野果,咬了一口,汁液橫溢。
「哼,臭小子,劍氣倒是粗了些,可惜,你始終不長記性。」
陽傀看著易流雲一副淡漠如雲的酷樣,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哼了一聲,「好小子,有種你倒是按時赴約啊?怎麼拖泥帶水的到了晌午才來,若是怕了明說便是。」
一語落罷,易流雲退後兩步,又恭敬的行了一個弟子見老師的禮節。
陽傀大笑一聲,「笑話,老夫擔心什麼,你這個臭小子,還是好好惦記下你那五百枚極品靈石吧。」
易流雲無語,見著陽傀一副暢懷大笑的模樣,他實在不忍心告訴對方,自己就是奔著那絞龍氣而去的,壓根就沒有想贏陽傀五百枚靈石的想法。
一聲清越的弓弦震顫之音直衝雲霄。
陽傀這才眯著眼,點了點頭,「小子,這才像話。」
不過易流雲去明白這乃是表象,絞龍氣圓滑無比,看似筆直,其實卻以一種肉眼難以測度的方式在旋轉,輕易不會被擊潰。
只是這青色的光箭卻在射至一半時驀地炸裂而開,化作三支尖細的光箭分射而去。
「其實我哪裡有五百枚極品靈石,老夫一開始,就做的個無本賭徒,哈哈……」
當下便有兩頭分金犀被擊中,悶哼一聲,頹廢到底炸成元氣。
「你放心好了,我是個使劍的,這弓不過是用來當拐杖的而已,無須擔心。」易流雲甩了下手中長劍,擺出一個斬切的造型。
若說贏了,自己的絞龍氣分明沒有擋住對方的另外兩道劍氣,若說輸了,那自己更是冤枉,絞龍氣最多費些功夫,便能將粗壯的青色劍氣絞成粉碎。
陽傀有些猶豫,這功法的確奧妙,不是尋常可比,易流雲摸索不出來實在是正常,倘若他能自行領悟,那才叫一個奇怪了,不過,能夠讓他上心總是好的,只有這樣,他日後得了修行之法時習練才會駕輕就熟,且因為來之不易加倍修鍊。
陽傀見低頭的易流雲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淡笑,又湊了過去,小聲嘟囔,「小子,你知道么?其實你還是輸了。」
嗡!……
他真正在意的還是陽傀的絞龍氣,這一門武技學會了,可謂實力大增,就算碰上高他一個層次的對手,易流雲也有把握將對方擊敗於劍下。
易流雲單膝落地,隨口一吸,元氣入腹,化作綿綿氣息。
「嘿嘿,這一局該當如何啊?」易流雲大笑著走過來,拍了拍陽傀的肩膀。
「小子,你就是不長記性,我這絞龍氣最擅以弱克強,就算你的劍氣再粗壯一倍,一樣被磨個粉碎。」陽傀冷笑不已,倒想看易流雲如何收場。
易流雲低喝一聲,與此同時,那一道粗壯的青色劍氣驀地一動,一分為三。
可惜,他料想中的兩種情況都未曾出現。
等了一上午,也未見人影,陽傀嘆了口氣,蹣跚起身,順手將吃剩的野果扔了出去。
四野光氣炸裂。
陽光如山間的雲霞一般飄忽,金色的光線穿透重重雲層,筆直的散落在大地之上,陽傀依舊是盤膝坐在一方巨石上,正眯著雙眼,抬頭望雲。
「這小子,怎麼還沒來?難道是知道自己完成不了賭約,這才爽約了?唉,賭品不好,還得我老人家親自去找他。」陽傀咬了一口野果。
「罷了,算你小子贏了。」陽傀懶得和他辯解,這樣的結局實在讓他覺得意興闌珊。
陽傀情知不是對手,翻了個白眼,「小子,廢話少說,你提著那流雲弓來幹嘛?難不成虛空劍氣使不好,又想用纏絲箭來對付老夫的絞龍氣了?哼,告訴你,一樣白搭。」
嗡!……
三頭幻獸分金犀頓時一轟而散,分作三股從不同的方向奔襲而來,繞過那青色的光氣之箭。
果然,只是一瞬間,那灰濛濛的絞龍氣突生變化,如同翻土的泥鰍一般滑溜,盤旋于青色的劍氣之上,一如蟒蛇吞象,不斷消磨腐蝕後者。
這一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考驗罷了。
一連兩日,易流雲始終沉浸在纏絲箭的修鍊中,不亦樂乎。
他自然明白自己發明的這虛空分裂劍氣的斤兩,取巧有餘,威力不足,比起絞龍氣以弱克強的特質來,相差甚多,不過七日的光景,他也不指望能夠研習出如何驚人的武技來。
「是不是該直接告訴他修行的方法?」
三道劍氣如同煙花般散裂而開,各自朝著三個方向分射而去。
這一點,他倒是做到了。
困境當前,易流雲只是對著陽傀詭異的一笑。
只是,這樣的結局又該如何計較?
陽傀嘟囔了一句,轉過身來,老氣橫秋的發問,「小子,可是來受教的?老夫還以為你輸不起,不敢來了。」
一時之間,陽傀頭大無比。
「還是差了點啊……」說完這話,他抬頭看了一下頭頂,烈日當空,白雲悠悠,易流雲不由皺了下眉頭,「時間怕是不夠了……算了,只能硬試一下了。」
若是乖巧些,陽傀自然樂得將這絞龍氣傾囊相授,倘若不識趣,那便對不住了,多少也要讓他陽傀過了嘴癮再說其他。
陽傀回頭,遠遠看見易流雲肩頭扛著一般流雲大弓,踏伐著一地金黃陽光而來,破舊的衣袍在大風中飄舞如蛇。
不過易流雲卻一把按住陽傀的手,恭謹了顏色,正色說:「老傢伙,和你開玩笑了,這一局算你我平手好了,我是真心想請教你的絞龍氣是如何施展的。」
劍氣橫空。
「那是我的事,無須你操心,看劍。」
這賭局本意是讓易流雲知難而退,更加刻苦修鍊,想不到此刻卻是這樣一個不痛不癢的結局。
陽傀小手一揮,就象是捏碎泡沫一般,輕易將上下逼射而來的兩道劍氣捏成粉碎,與此同時,半空中那一道絞龍氣也毫無懸念的將那居中的一道劍氣絞成了粉碎。
「嘿嘿,賬可不是這樣算的,我的可是兩道劍氣,你卻剩餘一道,按照亮算,也是我勝。」易流雲攤開手,狡黠的一笑,論起狡辯,十個陽傀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下變化出乎意料,雖然陽傀不懼這三道分射向自己咽喉、胸口以及下陰的三道劍氣,但那絞龍氣卻是只能困住其中一道,至於另外兩道,則是鞭長莫及、無能為力。
「難道你有約定準確時間么?就算我是夜裡來了,沒見到明天的太陽,都不該算我爽約吧。」易流雲自然無懼陽傀的挑釁,論口仗,他可從未輸過。
「我的絞龍氣可沒輸。」陽傀不服,猶自辯解。
另一方面,陽傀又確實想看一下易流雲的潛力到底如何,自己所修行的諸多功法無一不是驚怖以上的神通玄法,如果悟性和智慧不夠,是很難修鍊精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