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黃賭毒
……
崇禎帝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吩咐你的人把王朴給盯緊了。」
甄有才道：「有人買嗎？」
「說。」崇禎帝皺眉道，「有什麼不敢說的。」
小廝帶著兩位漢子進了後進，只見後面就是一溜一溜的廂房，小廝打開了其中一間廂房，回頭招呼道：「二位爺，裡邊請。」
「捲煙局？」甄有才惑然道，「卑職怎麼沒聽說過？」
盛怒之下，崇禎帝下旨誅殺了洪承疇十族！
甄有才道：「一千支。」
崇禎帝嘆了口氣，問王承恩道：「承恩哪，最近南京那邊有什麼消息？」
「好嘞。」小廝微笑道，「二位爺這邊請。」
「搓背、修腳、推拿和歌舞？」崇禎帝皺眉道，「王朴這是要幹什麼？他想開澡堂子和勾欄瓦肆不成？」
逍遙仙境雖然開張沒幾天，可慕名而來的風流客卻是絡繹不絕，真正可謂門庭若市。
甄有才介紹道：「將軍，這是捲筒，先把精鐵鎚成厚度均勻的鐵板，然後鋸成一定長度和寬度的鐵片，在爐子里燒紅了，再裹著渾圓鐵棍錘打，直到把鐵片捲成圓筒為止。當然，這裏卷出來的只是內筒，此外還有外筒，火槍的槍管需要外筒套住內筒，燒紅之後再裹住鐵芯錘嚴實，不能留下一絲縫隙，然後才能送去鑽孔。」
「奶奶的。」錦衣漢子道，「爺們就要天上人間，不過，你小子得給爺們挑最標緻的姑娘來，要不然老子擰斷你的脖子。」
正說著，二樓大廳的燈光忽然間黯了下來，大廳北側戲台上的帷幄也緩緩拉開，小廝趕緊提醒道：「二位爺，好戲開始了。」
「什麼？」崇禎帝愕然道，「女兵營？」
「那好。」右邊那漢子道，「那就帶我們去泡個澡吧。」
甄有才道：「將軍過獎了。」
「好，好。」兩名錦衣漢子醜態畢露，淫笑道，「過來小妞，坐到爺腿腳上來，嘿嘿。」
作為一個現代人，王朴當然知道香煙的厲害，香煙這玩意由印第安人首先發明，然後由哥倫布帶到歐洲，在此後的五百年裡統治了整個世界！不管是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你感到空虛、寂寞，你就會需要它。
兵部尚書陳新甲已經調任京師、山西、陝西、河南、山東五省總督，駐行轅于西安，不過話說回來，以陳新甲的資歷能不能鎮住賀人龍、猛如虎、姜鑲、白廣恩、曹變蛟、劉澤清這些驕兵悍將還很難說。
小廝去了沒多久，四名身姿窈窕、容貌姣好的姑娘就進了廂房。
「恐怕沒這麼簡單。」王承恩搖搖頭，又點頭道，「不過據奴婢所知，駙馬爺是想靠這營生賺大把的銀子，好供給孫傳庭編練新軍。」
王朴皺眉問道：「這道工序
王朴又道：「不過有件事還得你辛苦一下。」
「嘿。」其中一名漢子道，「這樣泡澡倒是新鮮。」
正想著，甄有才又帶著王朴進了鑽孔工場。
說著兩人就進了捲筒工場，只見屋子裡架設了幾十座爐子，上百名鐵匠正在裏面叮叮噹噹地敲個不停，兩人停在了其中一座爐子前，只見鐵匠學徒以大鐵鉗鉗住了一截渾圓鐵棍，鐵匠師傅從火紅的爐子里抽出了一片長鐵片，比著渾圓鐵棍錘打起來。
兩名錦衣漢子的眼睛霎時瞪大了，這四位姑娘雖然稱不上什麼絕色，卻膚色瑩白而且正當妙齡，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了，可最吸引兩人的卻是她們身上的衣著，姑娘們身上只穿著肚兜和短裙。
甄有才道：「將軍，你讓卑職籌辦的捲煙局，就是要生產這玩意？」
包廂里的那兩名錦衣漢子已經爽得嗷嗷叫了。
其中一位錦衣漢子指著中間的幾排太師椅，皺眉問道：「為什麼他們能坐中間，爺們就不能？」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兩名錦衣漢子昂然而來，大步登上了逍遙仙境的台階，一名青衣小帽的機靈小廝立刻迎了上來，滿臉笑容親熱地招呼道：「兩位爺，裡邊請。」
王朴大笑道：「哈哈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小廝帶著兩名錦衣漢子在靠近戲台的左側找了兩把太師椅，微笑道：「兩位爺請坐。」
小廝把兩位錦衣漢子迎進大廳，笑著問道：「二位爺，今兒個是我們逍遙仙境開張的第三天，茶水瓜果一律免費，其餘開銷全部打對摺，不知道二位是想泡個澡解解乏呢，還是要個雅間先聊會天？」
崇禎帝想了想，又問道：「王朴呢，這傢伙最近在鬧騰些什麼？」
王承恩恭聲應道：「奴婢遵旨。」
「看兩位爺就像是富貴人。」小廝笑道，「小的這麼和你們說吧，逍遙仙境的好戲要到半夜子時才上演，現在才剛剛入夜，還早呢，兩位爺有足夠的時間先泡個澡解解乏，然後再要個雅間聽聽小曲，等好戲開始了，小的會準時來叫兩位。」
王承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過這些娼妓學的並不是行軍打仗，而是搓背、修腳、推拿還有歌舞。」
「哦，喜訊？」崇禎帝欣然道，「快說。」
王朴又道：「經過改建之後，兵器坊現在每個月能造出多少支火槍？」
王朴問道：「以淮陰、兩廣現前的冶鐵場，能滿足多少座這樣規模的兵器坊？」
王朴從甄有才手裡拿回捲煙叼在嘴裏，又用火捻子點燃了捲煙的另一端，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笑道，「你瞧，這玩意可比旱煙溫和多了。」
甄有才
……
「爺，你別急嘛。」被摸的姑娘輕輕打了錦衣漢子一下，媚聲說道，「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兒玩，今兒一整個晚上，奴家姐妹都是你的人，奴家姐妹會一樣一樣地陪您玩兒，讓你試試神仙也羡慕的滋味兒，好么？」
泡完了鴛鴦戲水澡，接著就是乳波臀浪，然後就是雙飛，接著又是泡澡，泡完了再給你推拿按摩，等你恢復了精神體力，接著又玩冰火兩重天、旋轉、飛天等等各種花式，這才是真正的天上人間……
「兩位爺請放心。」小廝欣然道，「我們逍遙仙境的姑娘可都是從各地千挑萬選來的，那都是美得冒泡的大美人兒，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身段有身段，要風情有風情，包二位爺滿意。」
那錦衣漢子正要發怒時，另一位漢子趕緊勸道：「算了，我們就坐這吧。」
逍遙樓在經過一番裝修之後已經重新開張，一樓門楣上那巨大的金字招牌也改成了「逍遙仙境」，據說這四個字是江左名士錢謙益的手跡，正是初夜時分，秦淮河上畫舫如織，兩岩更是燈火通明，逍遙樓更是被彩燈妝點得金碧輝煌。
廂房裡亮著燈，不過燈光有些暗，正北靠牆并行擺放著兩張軟榻，軟榻上鋪著潔白的布毯，西側是一道屏風，把整個包廂隔成了裡外兩間，兩名漢子轉到屏風後面一瞧，只見裡間擺放著兩隻大浴桶，大浴桶的邊上還擺了兩張皮椅。
洪承疇會屈身事賊是崇禎帝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幾個月來，關外的建奴再沒什麼大的動靜，只有潛伏在朝鮮的密探傳回消息，說建奴已經直接出兵佔領了朝鮮，並且在朝鮮設立了總督府對其進行直接統治，讓崇禎帝恨得咬牙切齒的是，建奴的朝鮮總督不是別人，就是洪承疇。
偌大的屋子裡正有上百號工匠在忙碌，難聽的吱吱聲充盈耳畔，王朴游目望去，只見每個工匠面前都豎著一根槍管，然後手持鑽槍正在鑽孔，這些鑽槍都是手拉式的原始鑽槍，用牛筋纏著槍身來回牽拉，帶動槍身轉動，再接上鑽頭就成鑽槍了。
另一名漢子道：「你先說說。」
南京，兵器坊。
可最終洪承疇卻投降了建奴，這對崇禎帝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
錦衣漢子又道：「那天上人間呢？」
小廝淫笑道：「這天上人間就是我們逍遙仙境最高境界的享受了，每位爺都將會有兩位姑娘一起來侍候，除了鴛鴦戲水和水乳交融該有的曲目以外，還有更精彩的保留曲目，至於是什麼曲目，兩位爺試過就會知道了，小的就不多說了，嘿嘿，不過這價錢嘛就不菲了，每位爺
南京，文德橋頭。
「是么？」錦衣漢子淫笑道，「那水乳交融呢？」
「新鮮，真是新鮮。」最先說話那錦衣漢子道，「你倒是說說，什麼是鴛鴦戲水？水乳交融和天上人間又是怎麼個玩法？」
今天呈送崇禎帝御前的奏疏不算太多。
「他奶奶的，今天真是開了眼了，神仙也不過如此啊！」
一直以來，洪承疇在崇禎帝心裏就是忠臣孝子的典範，洪承疇在天壽山被俘之後，崇禎帝原以為他會以死明志，崇禎帝甚至已經做好了國葬的準備，只等洪承疇死節的消息傳回，就敕令全國披麻帶孝，以示哀榮。
兩名錦衣漢子跟著小廝進了大門，只見大廳里燈火輝煌，中間鋪著團花錦簇的波斯地毯，四周擺開一溜的躺椅，有不少衣裝錦繡的士紳商賈正躺在上面閑聊，有奉茶的，有上時鮮瓜果的，還有絡繹不絕的客人和迎來送往的小廝，人聲鼎沸，煞是熱鬧。
說罷，兩名錦衣漢子不由分說就各自摟住了一位姑娘的細腰，強迫她們坐在自己腿上，一雙大手卻早已經急不可耐地往姑娘們身上摸了上去，左邊那個猴急的漢子更是直接撩起了姑娘的短裙，探進了幽深的溝壑里。
甄有才從王朴手裡接過那東西一看，卻是捲紙里包著細密的煙絲，不由奇道：「將軍，這裏面是煙草？能抽嗎？」
王朴道：「兵器作坊和火藥局的事情你暫時交給手下人打理吧，這段時間你的主要工作就是籌備捲煙局。」
「二位爺。」四位姑娘分別走到兩名錦衣漢子跟前，媚聲問道，「奴家來侍候你們，好嗎？」
「當然能抽。」
甄有才道：「這道工序還好，只要鐵匠足夠，每月卷出五千支槍筒不是問題。」
兩名漢子一腳踏進了廂房。
王朴點了點頭，心忖要是能有液壓鍛床，這道工序的加工速度就會極大增加，加工出來的槍筒質量也將大大提高，自然而然地，火槍的精度和射程也會跟著相應提高，看來網羅科學人才的工作得提上議事日程了。
可惜的是，大明朝現在國府空虛，缺兵少將，已經無力對河南的流賊發起進攻了。
「嗯。」崇禎帝皺眉道，「孫傳庭練兵的銀子是有著落了，可朕已經欠下京師百官三個月的俸祿了，京營將士也已經半年沒有領到軍餉了，這樣，你即刻擬一道旨意，讓孫傳庭勻出一百萬兩，即刻解送京師。」
……
王承恩道：「奴婢遵旨。」
自從開封淪陷之後，河南的流賊也開始偃旗息鼓，並沒有立刻轉攻周邊各省，不過崇禎帝心裏很清楚，流賊的蟄伏只是暫時的，而且蟄伏得越久，到時候爆發的反撲就越兇狠！假如大明朝
王承恩恭聲應道：「奴婢正好有兩件喜訊要啟奏萬歲爺。」
那小廝早已經候在廂房外，把他們帶上了逍遙樓。
「哈哈，這就對了。」崇禎帝聞言大樂道，「孫傳庭負責編練新軍，王朴嘛就負責賺銀子，分工明確，兩不相誤嘛，看來朕派孫傳庭去江南練兵是派對了，這要換了是別人，還真治不住王朴這頭虎呀。」
王承恩嘴角浮起一絲尷尬，低聲應道：「萬歲爺，奴婢不敢說。」
「不看了。」王朴搖了搖頭，喟然道，「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你能讓原來快要關門倒閉的火藥局和兵器坊有了今天這樣的規模，已經很不容易了。」
「二位爺有所不知。」小廝陪笑道，「中間那幾排太師椅是給南京城內的勛戚貴胄們預留的，只有伯爺以上爵位才有資格坐。」
甄有才道：「將軍，後面還有扳機工場和裝配工場，要不要繼續看看？」
王承恩道：「張子安那奴婢已經派人送來密奏，說孫傳庭已經在南京招募了五萬新軍，另外，孫傳庭還令水師剿滅了橫行東海幾十年的大海盜顧三麻子，共繳獲臟銀兩百余萬兩，這下，孫傳庭練兵的銀子就有著落了。」
「水乳交融就是更高境界的享受了。」小廝笑道，「泡完澡之後，姑娘們會用乳液塗滿二位爺的全身上下，然後再用她們的奶子和大屁股在二位爺身上推拿，這花式還有個名兒，叫乳波臀浪，嘿嘿，當然了，這時候二位爺就能想幹嗎就幹嗎了，價錢嘛自然也高了，得五兩銀子。」
這把軟刀子就是「黃賭毒」。
「是啊，什麼叫男人？這才叫男人啊！這二十兩銀子花得值，太值了。」
小廝湊了過來，神情曖昧地說道：「我們逍遙仙境的泡澡有三種花式，服務不一樣，價錢嘛當然也不一樣，不知道二位爺要選哪一種？」
兩名漢子邊說邊行，上了二樓，只見大廳正北側的中央搭了座圓形的戲台，戲台上垂著帷幄，看不清裏面的情形，正對戲台就是一排排呈環形擺放的座椅，最前面是舒服的太師椅，邊上還有俏麗的小姑娘侍候著，後面就是一排排的大通椅了，這會幾乎所有的椅子上都已經坐滿了人。
甄有才正陪著王朴巡視改建后的兵器作坊，進了大門就是露天的倉庫，空地上堆放著小山一樣的鐵錁，甄有才指著夜空下黑乎乎的鐵錁，說道：「將軍，這些精鐵都是從淮陰、蘇州還有廣東、廣西運過來的，質量還算不錯。」
小廝曖昧地說道：「頭一種叫鴛鴦戲水，第二種叫水乳交融，第三種叫天上人間。」
「那奴婢就直說了。」王承恩道，「據奴婢所知，
黃自然是色情表演，賭就是賭館，毒就是香煙，假如將來有一天，王朴的產業開始向海外發展，這個毒也許會變成鴉片，王朴是個徹頭徹尾的民族主義分子，用鴉片來毒害國人他堅決不幹，可用鴉片來毒害外國人就沒什麼心理障礙了。
王朴跟著嘆了口氣，心忖要是能網羅到宋應星、方以智這樣的人才，也許就能弄幾台水力鑽床出來，這樣一來鑽槍膛的速度就該極大增加了，並且鑽出來的槍膛也會更直更平滑，也同樣有助於提高火槍的射擊精度和射程。
洪承疇投降建奴的影響無疑是非常惡劣的，這是李永芳、耿忠明之流的投降無法比擬的，因為洪承疇是大明朝的封疆大吏，是崇禎帝視為左臂右膀的國之干城，洪承疇的投降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人心向背。
王朴笑道：「沒錯。」
短到只能只能遮住屁股的粉色短裙，小到只能遮住奶子的紅色肚兜，就是這四位姑娘身上僅有的衣物。
王承恩道：「萬歲爺聖明。」
有了逍遙仙境的泡澡和脫衣舞表演，再有了捲煙廠和賭館，王朴就不信吸不幹江南這幫腦滿腸肥的土豪劣紳！這些玩意搜颳了足夠的民脂民膏，跟他們強搶勢必會引起整個江南的動亂，可用軟刀子殺人就沒那些負面影響了。
紫禁城，乾清宮。
左邊高個子錦衣漢子道：「聽說你們逍遙仙境有亘古未有的好戲看，我們是來看戲的。」
小廝道：「所謂鴛鴦戲水，就是姑娘們會和兩位爺一起泡澡，在澡桶里給你們搓背，泡完了澡姑娘們還會給你們修腳、推拿，要不要姑娘們脫光全憑二位爺說了算，姑娘的身子二位爺也可以隨便親，隨便摸，但是不能真箇銷魂，價錢嘛也便家，只要一兩銀子。」
甄有才嘆了口氣，說道：「將軍，最耗費時間的就是這道工序了，要把一根三尺多長的槍管鑽穿，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假如要完成每個月五千根槍管的指標，就得再增加四千名熟練工匠哪。」
現在，崇禎帝也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江南的孫傳庭身上了，可孫傳庭身邊又埋著王朴這顆釘子，讓崇禎帝食不知味，睡不安寢。
「好，太好了。」兩名錦衣漢子淫笑道，「小妞們，快來吧。」
甄有才道：「將軍儘管吩咐。」
王朴微微一笑，變戲法似地拿出了一根東西，遞給甄有才道：「你先看看這個。」
快到半夜，兩位錦衣漢子才心滿意足地出了包廂。
「不夠啊。」王朴皺眉道，「這速度還是太慢，得繼續擴充兵器坊的規模。」
逍遙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