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上野原之戰
負責監工的軍官叫苦道：「將軍，這些土著猴子太懶了。」
「沒用。」軍官苦笑道，「卑職都已經砍了上百號土著了，可這些傢伙還是半死不活的。」
德川家光鏗然抽出武士佩刀，往前虛劈一下，惡狠狠地說道：「稻葉正吉！」
面對不利的地形，面對幕府軍隊的前堵后追，大明中央軍卻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停留，在最高統帥王朴的率領下一頭開進了狹窄的峽谷，大明中央軍剛剛開進峽谷，尾隨身後的幕府軍隊突然加快了行軍速度，從身後堵住了西側谷口。
這名武士名叫稻葉正吉，是德川家光養母春日局的次子，稻葉正吉和稻葉正勝哥倆從小就是德川家光的伴讀，三人雖不是親兄弟，感情卻勝似親兄弟，德川家光上位之後，兄弟倆也就水漲船高成了他的鐵杆親信，並先後被封為大名。
這三戶北部牛仔在恰克圖擁有幾百畝莊園和上千畝林地，還有幾十個韃子奴隸幫工，平時這三戶人家的男人在外拓荒，女人在家種地，可這會大冬天的沒啥農活可幹了，牛仔們就開始外出打獵。
看到施琅，負責監工的軍官疾步跑上前來，敬禮道：「將軍！」
土井利勝不假思索地應道：「繼續召集軍隊，籌集足夠的糧草輜重，準備與明朝大軍決一死戰！這一戰不但關乎我幕府的生死存亡，更關乎我大日本帝國的生死存亡，關於我大和民族的生死存亡，所以一定要全力以赴。」
德川家光又道：「松平信綱，板倉重昌。」
「不。」王朴搖了搖頭，眸子里浮起一絲莫名的冷意，沉聲說道，「有句老話說得好，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既然日本人已經在上野原擺開了架勢，專等我們往口袋裡鑽，那我們就往這口袋裡鑽，我倒要看看是日本人的口袋套住我大明中央軍，還是我大明中央軍捅破他的口袋陣。」
一邊的青山忠俊也狠狠擊節道：「太狂妄了，這些明朝人真是太狂妄了，簡直是狂妄至極！明知上野原的峽谷地形對他們不利，居然還敢一頭往裡面鑽，他們這是沒把我們十幾萬幕府大軍放在眼裡呀。」
上千名土著勞工正在工地上忙碌，一座簡易的軍事要塞已經略見雛形，施琅在第二艦隊幾名將領的簇擁下正在視察工程的進展，王爺說了，淡馬錫要塞是大明帝國海軍、中央軍向南、向西開拓的前哨站，施琅可不敢有任何疏忽。
「哦？」王朴趕緊示意一邊的柳如是把行軍地圖在行案上攤開，一邊問道，「快說說。」
「嗨！」
德川家光正和土井利勝、青山忠俊等人議事時，掘田正盛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單膝跪地稟道：「將軍大人，明朝大軍已經進入峽谷了！」
德川家光握緊了拳頭，語氣激動地說道：「明朝人若是敢來他們就死定了。」
「千真萬確。」掘田正盛肯定地說道，「明朝大軍已經全部進入峽谷。」
「晚了？」張顏鱗愕然道，「那……今天不打了？」
這會男人們都外出打獵去了，女人們也趕集去了，村口外只有三戶人家的七八個半大孩子正在玩耍。
而在古代中國，動輒就是幾十萬人，甚至是上百萬人的大會戰，如此規模的大戰，就對人口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因此古代中國的人口一直是以螺旋式往複上升，而不是像日本，一直是平穩上升。
施琅回了軍禮，皺
一名武士裝扮的大名聞聲上前，單膝跪地應道：「屬下在。」
……
隨著帝國不斷向外開拓，淡馬錫也將因為它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成為帝國殖民戰略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無論是駛往西方的商船，還是滿載著陸軍的運兵船，或者是海軍的艦隊，經過淡馬錫的時候，都必須在這裏休整，補充淡水以及新鮮的蔬菜、糧食。
德川家光道：「率真璧藩兩萬大軍封堵谷口，阻擋明軍可能的進攻。」
望著如此龐大的一座軍營，以及集結在軍營里的大軍，德川家光的臉上不由湧起一抹激動的潮紅，這可是十萬大軍啊！自從德川家康開江戶幕府以來，德川幕府還從未集結過如此龐大的軍隊，在日本的歷史上，也只有豐臣秀吉曾經組建過如此龐大的軍隊。
只有土井利勝的臉色看上去有些凝重。
「啥？」德川家光聞言卻是大驚道，「明朝大軍突然加快了行軍速度？」
「不打了。」王朴淡然道，「傳令，全軍紮營，今夜好好休息，明天再與日本人決戰！」
「將軍大人不必吃驚。」土井利勝淡然道，「明朝大軍突然加快行軍速度一點也不奇怪，因為眼下我幕府大軍已經集結到了上野原，明朝人的目的已達，當然就不需要再故意減慢行軍速度了。」
掘田正盛恭聲應道：「將軍大人，酒井大人已在京都集結起了一支三萬人的軍隊，其中還有三千鐵炮隊以及五百佛朗機雇傭兵，眼下正往上野原方向開進，如果不出意外，肯定能在明朝大軍開進峽谷之後截斷其退路。」
「好，太好了。」德川家光大喜道，「這次明朝人是插翅也難飛了。」
中南半島最南端，淡馬錫。
德川家光想了想，又問道：「酒井大人的關西集群軍有沒有消息？」
因為小牛仔們所使用的獵槍都是從中央軍中退役的燧髮式後膛槍，裝填的雖然是紙殼彈，可無論是射程還是精確度，都遠遠超過了俄羅斯人使用的老式火繩槍，這天寒地凍的，俄羅斯人的火繩槍還常常死火。
「怕就怕明朝人不走上野原，改走南方海岸線啊！」青山忠俊憂心沖沖地說道，「將軍大人，我關東集群軍的主力大多集結在了上野原，後方江戶只有少量軍隊駐守，一旦明朝人不走上野原，改走南方海岸線，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北風獵獵，旌旗飄揚。
六天之後，大明中央軍順利進至上野原，此時峽谷外已經集結了十六萬幕府軍隊，還有另外一支龐大的幕府軍隊影子般跟在大明中央軍身後，距離始終保持在五十里左右，即不過分接近，也絕不讓明軍拉開距離。
掘田正盛喘息道：「據探馬回報，明朝大軍離開名古屋之後，突然加快了行軍速度，兩天前就已經翻越木曾山脈進入浪合山道了，從行軍速度估計，大約再有三天就能翻越赤石山脈，再過七天就能進至上野原了。」
戶田氏鐵道：「嗨！」
德川家光急道：「快講。」
德川家光道：「率本藩人馬在谷口挖掘壕溝，設置障礙。」
早期的火槍由於射速慢，精度差，所以嚴重依賴密集射擊，以形成有效的殺傷，可眼下大明中央軍所使用的卻是新式步槍，有膛線，
「懶？」施琅不高興道，「你手裡又不是沒有皮鞭，不會驅趕他們嗎？」
軍官無奈道：「卑職已經把兩個聯隊的兵力都派出去了，這附近的土著猴子差不多已經抓光了。」
身為一個穿越者，王朴就算再不懂軍事，可總也看過那許多書籍和電影，以他的知識積累就算對於火器的戰術談不上太了解，可相對於這個時代的古人來說，他卻絕對稱得上是個卓絕的指揮家了！
「唔。」德川家光點了點頭，回頭問土井利勝道，「土井君，接下來怎麼辦？」
施琅道：「那就多找些土著來。」
急促的馬蹄聲中，李定國在兩騎親兵的簇擁下疾馳而至。
十天之後，大明中央軍進至名古屋。
明朝人的救兵即將趕到，俄羅斯人情知偷襲已經失敗，只好拋下幾具屍體跨上雪橇逃走了，圍牆上的小牛仔們神情鎮定，絲毫沒有歡呼雀躍的意思，在這裏，這樣的場景幾乎每隔十天半個月就發上演一次，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幕府將軍德川家光披掛著傳統的武士服，在土井利勝、青山忠俊、松平信綱、板倉重昌、戶田氏鐵等人的簇擁下肅立在谷口外的一處斷崖上，站在斷崖上往下望，正好可以看到峽谷外的情形。
還有，峽谷中幾乎找不到超過十步寬的平地，中央軍如果想要擺開射擊列隊，那就得站到兩側的山坡上去，因為前幾天下了場大雪，山坡雖然不算陡，可士兵們站在上面卻很容易滑倒，這樣的地形要想大規模的列隊射擊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柳輕煙道：「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走上野原了。」
這三年來，柳輕煙的確在日本下了不少功夫，為了探查日本的地形，她甚至親自到過日本三次，白蓮教中的許多骨幹也都被調往了日本，許多人都已經在日本站穩了腳跟，不認識的已經根本認不出他們是明朝人還是日本人了。
青山忠俊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名古屋距離大阪還不到五百里，而且一路上都是平原地形，沒有高山大河阻礙行軍，可大明中央軍卻還是走了整整十天才到！這當然是故意的，王朴就是要給德川幕府足夠的時間去集結軍隊，然後畢其功於一役。
「你，你。」宋家長子指著其中兩名最小的孩子說道，「去村中高塔上點燃烽火。」
宋家大兒子一聲令下，幾個孩子同時扣下了扳機，寂靜的雪原上頓時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槍聲，兩個俄羅斯人應聲從雪橇上一頭栽了下來，別看這些孩子年齡不大，可他們玩槍的時間卻不短，百十步內一打一個準。
「阻斷道路？那怎麼行！」隨陸軍出征的第三艦隊司令張顏鱗急道，「王爺，前面的日本人就交給我們海軍陸戰隊，卑職向你保證，不出半個時辰就一定把這伙日本人全殲了，替陸軍的弟兄掃平前進路上的障礙。」
柳如是纖指輕輕叩了叩地圖，提議道：「那我們就沿著南方海岸線行軍，雖然距離遠一點，可至少不會受到地形的限制。」
待柳如是攤好地圖，柳輕煙纖指往地圖上一指，嬌聲說道：「這裏，上野原，據聖教的弟兄回報，上野原已經集結了德川
槍戰進行了不到半個小時，遠處雪原上就響起了隱隱約約的狗吠聲。
又有兩位大名應聲出列，應道：「屬下在。」
更何況，大明中央軍依仗的不僅僅只是大將軍炮和先進的步槍，還有更為犀利的近戰利器——改進型龍王炮！改進型的龍王炮爆破效果更好，殺傷力更強，而且只要一拉引信就能引爆，不再像以前的龍王炮那樣需要用火繩點火。
……
不過，王朴卻一點也不擔心。
峽谷中，三萬多大明中央軍以四路縱隊正沿著狹窄的山谷往前蜿蜒而進。
柳輕煙、柳如是對視一眼，不說話了，她們看得出來，王朴是鐵了心要走上野原了，而且她們也知道王朴這麼選擇的原因，王朴之所以選擇上野原路線，就是要給日本人一個慘痛的教訓，讓日本人知道大明中央軍是不可戰勝的。
德川家光又道：「戶田氏鐵。」
淡馬錫對大明帝國來說，就相當於歷史上南非據點在西方列強的地位。
兩名小孩疾奔而去，很快村子中央的高塔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因為草堆上添加了的狼糞，產生了大量濃煙，濃煙扶搖直上，幾十裡外都清晰可見，不到片刻功夫，幾十裡外的另一處聚居點也燃起了滾滾狼煙……
也正因為此，柳輕煙才能這麼快、這麼迅速地掌握準確的信息。
……
上野原峽谷的地形說不上有多險峻，兩側的山坡上只生長了一些稀稀落落的灌木叢，根本就沒辦法埋設伏兵，而且山坡的坡度也不算陡，炮車和輜重車輛雖然沒辦法上山，可步兵卻完全可以輕易翻過山嶺。
很快，茫茫雪原上就出現了十幾輛雪橇，雪橇上人影幢幢，雪地狗的吠叫聲還有馭手的呵斥聲已經清晰可聞，七八個孩子中以老宋家的大兒子最年長，可也只有十四歲，見狀不慌不忙地說道：「這些該死的俄羅斯人又來了，有六架雪橇，二十幾個人！」
……
很快，六架雪橇就衝到了聚居點外。
柳如是低聲道：「王爺，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柳輕煙道：「上野原是一道東西走向的狹長峽谷，居中橫貫關東山地，是關西地區通往關東，尤其是前往江戶的必經之地，當然，從關西前往江戶還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沿著南方的海岸線行進，不過路程會遠許多。」
遙遠的西伯利亞，此時正處在天寒地凍之中。
就在這時，村口的哨塔上突然響起噹噹當的警鐘聲，正在玩耍的七八個半大孩子立刻跑回了村子里，一個個從家裡翻出獵槍，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村子外圍的圍牆上，看這些孩子的熟練勁，明顯不是第一回遇到這種事情了。
峽谷外的平地上，矗立著一座森嚴的軍營，軍營外圍是兩人高的柵欄，柵欄外是壕溝，壕溝裡布滿了尖銳的鹿角，大營裡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行軍帳蓬，超過十萬大軍已經進駐這座龐大的軍營，其中有五萬軍隊是這幾天才剛剛趕到的。
施琅只是奉而為，他其實並不知道淡馬錫的軍事價值。
上野原。
峽谷東側谷口，十六萬幕府軍隊已經等候多時了。
明朝大軍如此輕易就進了峽谷，多少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原本他以為明朝大軍一定會在峽谷西端暫駐一段時間，待察看了地形之後再決定
西伯利亞森林里到處都是豺狼虎豹，只要你夠膽，野味有的是，要是運氣好獵到了熊瞎子和東北虎，將熊掌和虎皮拿到幾百裡外的集鎮上去，一準能賣個好價錢，沒準又能換回好幾個韃子奴隸。
德川家光道：「率本藩人馬，隨時準備接應稻葉君。」
其餘的孩子已經動作熟練地關上寨門，拉起了弔橋，然後舉起了手裡的獵槍。
繼大阪之後，名古屋也遭到了明軍的血洗，城裡的七萬多日本人被屠戮殆盡。
李定國勒馬止步，大聲稟道：「王爺，前方五里發現日本人，正沿著峽谷列陣，看樣子是要阻止我們前進，另據偵察兵回報，前方十里就是谷口了，至少五萬幕府軍正在谷口外挖掘壕溝並且設置障礙，看樣子是想阻斷我軍前進的道路。」
事實上，要不了多少年，淡馬錫將成為一座極其重要的軍事堡壘，隨著大明帝國的日益強大，以及在極富侵略性的政策引導下，帝國的觸角勢必會想伸向更廣加更遠的東南亞、南亞、澳洲，甚至是中東和非洲。
日本。
「上野原？」王朴問道，「能說說這一帶的地貌特徵嗎？」
「不，不急。」王朴擺了擺手，淡然道，「日本人現在才想起截斷去路，晚了！」
情報秘書柳輕煙邁著輕盈的腳步進了行轅，向王朴道：「王爺，德川幕府有動靜了。」
彎彎曲曲的峽谷就像九曲迴腸似的，每隔幾百步就有一道轉折，幾萬大軍走在峽谷中，前後左右就只能看見幾百號人，真要在這種地形開炮，打出去的炮彈鐵定會被山坡給擋住，很難對敵人造成殺傷。
柳輕煙也勸道：「王爺有所不知，上野原不但是峽谷，而且是片低洼地，雖說現在還沒有下雪，可誰也保不準接下來會不會下雪？一旦下了大雪，再到開春化雪的時候，那道峽谷就會變成澤國，我中央軍的幾萬官兵還有炮營、輜重隊就會陷入泥濘之中無法動彈。」
恰克圖雖然是大明帝國往西伯利亞深處殖民的前哨站，此時卻仍舊只是個小小的聚居地而已，總共只有三戶北部牛仔在此落戶，老孟家只有一個兒子，老宋家有三個兒子，最牛的是老丁家，有九個兒子，不過大多都只是些半大孩子！
德川家光原本還想著要在峽穀穀口修築一座要塞呢，可眼下明軍加快了行軍速度，最多再有七天就能殺到了，這麼短的時間要想修築一座像樣的要塞那是絕無可能的，德川家光也只好放棄這個念頭了。
「峽谷？」王朴嘴角忽然綻起一絲冷笑，沉聲道，「看來日本人倒也不是笨蛋，居然也知道在峽谷地形與我軍作戰，峽谷地形不利於大將炮的發揮，火槍隊的射擊列隊也會嚴重受到地形的限制，我軍又是清一色的火器部隊，真要在峽谷與日本人開戰，未戰就已經廢了自己一半武功了。」
青山忠俊有些吃驚地看了土井利勝一眼，低聲道：「明朝人還真的來了？」
行軍路線就這樣最終確定下來了，次日天色微明，中央軍的四個步兵營，兩個炮營以及第三艦隊兩個聯隊的海軍陸戰隊，總共兩萬五千人再次踏上了征程！
早在決定進軍上野原之初，王朴就已經選好了合適的戰術。
「不會。」土井利勝自信滿滿地說道，「明朝人絕不會走南方
王朴當初頒布殺胡令的初衷正逐漸成為現實，要不了幾年這些孩子就會成年，以中央軍的強大號召力，只需一紙徵兵令，這些孩子就會毫不猶豫地應徵入伍，可以想象，這些小牛仔入伍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表現？未來的大明中央軍將會變得多麼的可怕？
剩下的二十幾個俄羅斯人慌忙從雪橇上翻了下來，各自尋找樹木、石頭當掩體，然後與院牆上的小牛仔們展開了激烈的槍戰，俄羅斯人雖然在人數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可在槍戰中他們卻絲毫占不到上風。
王朴搖了搖頭，說道：「不，還是得走上野原，就算接下來會下大雪，就算那道峽谷是片低洼地，可日本人要想把我軍困在峽谷之中，還得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他們得擋得住我中央軍的進攻，難道你們認為日本人能夠擋住中央軍的進攻嗎？」
正說間，掘田正盛氣喘吁吁地上了斷岸，稟報道：「將軍大人，有消息了。」
「哦？」德川家光聞言大喜道，「明朝人真的進入峽谷了嗎？」
王朴笑道：「日本人不是傻瓜，他們陳兵上野原而非南方的海岸線，這足以說明他們已經摸清了我們的戰圖意圖，他們也想在上野原與我軍打一場決戰，所以他們不會在那裡修築要塞，因為他們一旦修築了要塞，就得擔心我軍會臨時改變行軍路線。更何況，要修築一座要塞可沒那麼容易，豈是十天半個月就能修好的？如果只是一座簡易的木製要塞，又怎麼抵擋得住大將炮的轟擊？」
軍官叭地敬了記軍禮，朗聲道：「是！」
土井利勝道：「早在江戶的時候我就說過，明朝人故意選擇大阪登陸，就是要給我們足夠的準備時間，他們是想畢其功於一役，因此明朝人的目標是我幕府大軍，而不是某一座城池，所以我敢肯定他們一定會走上野原，而不會趁虛去偷襲江戶。」
稻葉正吉轟然應諾，領命去了。
「附近的土著人抓完了，你不會到爪哇、蘇門答臘島上去抓嗎？」施琅冷然道，「總之上哪抓足夠的土著猴子那是你的事，我只要你在半個月內修好這座簡易要塞，讓即將抵達的陸軍弟兄們到了這裏後有地方住，有飯吃，還有乾淨的水喝。」
王朴的行轅就設在城外，他雖然殺人如麻，也看慣了死人，可他不想看到城內屍橫遍野、血腥滿地的慘烈景象。
因為害怕明軍改道，直到現在，幕府軍都沒敢在谷口挖掘壕溝並設置障礙，眼下明朝大軍終於進了峽谷，酒井忠世的關西集群軍也已經從身後堵住了明朝大軍的退路，幕府軍終於可以放心截然去路了。
幕府軍大營，德川家光行帳。
掘田正盛答道：「酒井大人的八萬關西大軍已經從明朝大軍身後封住了谷口，套用中國古代的一句俗語，眼下的明朝大軍已經是瓮中之鱉了。」
日本國土面積雖小，可國內諸侯林立，每個諸侯只擁有少量的土地以及人口，因此各諸侯之間的混戰規模都很小，一般都是幾百人、幾千人的規模，在日本整個戰國時期，萬人以上的大會戰廖廖可數，所以在日本，戰爭對人口的影響不大。
柳如是道：「如果日本人在上野原谷口修築要塞呢？」
「哦？」王朴聞言神色一動，沉聲道，「還有這事？」
不過，這裏的地形對火器的確不利。
戶田氏鐵應道：「屬下在。」
德川家光急道：「酒井君的關西集群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