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節 冬爆之中（5）
「不是。」孩子辯駁道，「如同一隻殘酷的野獸控制了我，把我變得殺人不眨眼！它操縱我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大開殺戒。」
他的妹妹正是萊里斯的女朋友，而他自己則是他學院時期的密友，所以第二軍團和第三軍團一直都保持良好的關係，正如兩人一樣。
「怎麼樣，你還好吧？」阿倫靠近他問道。血滴從他臉上的傷口滲出，是剛剛戰鬥中被爪子擦傷的。
「你不必解釋。」阿倫打斷他的話，「我的孩子，你做得很好，非常好！如果不是你的行動，我們三個早就死在那裡了！」他誇大了孩子的用處，讓他看到自己的重要性。
「準備點火！」統領大人繼續下令——此時的敵人已經飛到了大天使要塞的邊緣，就快要到達頭頂了。
而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個高級亡靈，或者是巫妖或者是吸血鬼，會帶領自己的部隊，夾雜一些灰矮人和食人魔等等來攻城，這才被稱為是新一輪攻擊。
「你和他們不一樣！」阿倫說道。「你是為了保護自己，而不是把殺戮當成樂趣！」
天氣說變就變，氣溫幾天之內降了下來，而沿海傳來的消息是冬爆開始了。在這個緊要關頭，萊里斯統領顯示了其父親優良的血統，他做出了一個英明的決定——大量的聖水從牆頭倒下凝
他懷疑自己可能永遠無法回復平靜了。
恩里克統領很明確的知道這個主意背後的巨大好處，同時也為好友的功績而感到驕傲，他在自己的彙報中毫不吝嗇的誇獎了萊里斯的功勞，希望好友以後能夠晉陞成為自己的上司。
若不是在這種場合，他們這種狼狽樣絕對讓阿倫忍俊不已。他轉過頭去，發現鴉人們又集結起來逐漸進逼。
「孩子，冷靜一點！」阿倫以和緩的語調說道。不過，在他安撫孩子時，武器還是在身前戒備著。「威脅已經終結了。」
「可是那股怒氣。」孩子回答，「那股毫不理性的憤怒，我只想把它們殺個乾淨！」
亡靈攻城和普通人類之間的戰爭不同，低階的骷髏、殭屍、亡靈、鬼蜥等等是持續不斷的尋找機會爬上城牆，實在沒有辦法上來的就在下面挖城牆。而人類的士兵就永無止境的用聖水和火箭來攻擊這些挖掘者，一直不停。
「這是一個英明的決定！」當第二軍團長恩里克看到的時候，對這個計劃大加讚賞：「還是你小子行——這種辦法都想出來了！」他錘了一下萊里斯的胸口，「看來我妹妹真是選對了人！」
城牆上的幾個被布覆蓋的火堆被揭
正在兩人站在城樓上寒暄的時候，下面黑壓壓的亡靈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
小天使很嚴肅：「他的神裔血液中有太多屬於光明陣營的東西——也就是說他天生的正義感太強！」想了想，「也許他的血液屬於某個聖天使，所以對於所有黑暗面的東西都產生了內在的抗拒！」
「必須撤退！」阿倫認真地說，「我們離開了他們的地盤，也許就不會繼續追趕我們了！」
「這時什麼東西？」恩里克統領很好奇，忍不住出聲詢問。
但是這種味道對於人類只是難聞，在亡靈那裡簡直就是災難——被黃色煙霧碰到的怨靈，紛紛發出尖利的嘶叫，然後化成了黑煙在空中消散。
「殺戮不是最終的目的。」阿倫也慢慢說道：「但是如果殺戮是為了救人的話，你不用去在意。而且我們為了保護自己而殺人，應該算是正義的！」
「這並不稀奇。」萊里斯笑了：「硫磺加上鹽——很普通的東西！」
時代造就英雄，但是英雄也成就了這個時代。
孩子點點頭。
由於食人魔、巨屍怪、灰矮人以及一些其他種族的加入，鬼皇的隊伍融合了太多的種族，聖水護城河已經不算是天塹了，每次進攻雖然都有損失，但是確實可以每次都攻到城下，直接威脅著大天使要塞的安危。
萊里斯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笑容，但是並沒有回答——在晶體在火堆上開始冒煙，一種黃色的煙塵，夾雜在紅眼狼糞便裏面，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孩子深深一呼吸以鎮定自己，接著發現自己手上還揮著彎刀，連忙將它們收入刀鞘。
亡靈在硫磺煙霧的攻擊下很快散去，吸靈怪不甘心的尖聲嘶叫，慢慢退回黑暗之中。
「準備弩箭！」萊里斯大聲下令，他的命令傳達之處一部分士兵拿起了弓弩，把箭頭捆著的布條在聖水中侵濕。而剩下的士兵則是拿起盾牌和長刀，在盾牌的頂部也澆上了聖水。
「必須改變他！」阿倫把水袋扔給孩子的時候偷偷對小天使說：「否則在這個世界上他活不下來！」
「一個驚喜！」恩里克統領露出了喜悅之情，「你找到了一個對付他們的辦法？」
歐比克斯轉身面對他，彎刀還握在手上，淡紫色的雙眼仍然燃著怒
「操縱彎刀的是你自己。」年輕人安慰他道。「沒有任何人能夠控制你，你掌控自己的命運！」
五分鐘后，孩子在吃驚之中隨著阿倫奔入一條黝暗的通道，身後鴉人沮喪的咒唱聲逐漸遠逝。
「你找個辦法出來！」
大天使要塞的攻城戰已經持續了十幾天，但是由於源源不斷的後備兵源和充足的守城裝備，雙方互有勝負，而要塞一直都很穩當的掌握在自由聯盟王國手中。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現在還會在那個洞里。」小天使插口分析道，「而你卻跟隨我們逃出來了！還有更多的鳥人在那裡等著你去殺，可是你沒有留在那裡廝殺。憤怒？也許是吧，不過絕非毫無理性。你做了該做的事，也做得很好——而且做得遠比我所見過的任何人都更好。你不必向我道歉，更不必自責！」
但是很快萊里斯的指令讓他大吃一驚，很顯然他的朋友已經熟悉了這種作戰方式。
「這能抑制亡靈？」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雖然東西很普通，但是這個配方並不常見，他很奇怪萊里斯能找到這個主意。
「但是，我喝他們一樣了！」孩子喃喃說著。「在殺死敵人的時候，我覺得很愉快——我居然會和那些人一樣！」他眼中的淚光閃爍，顯示內心受到的折磨。
這
但是無論在野外行走了多久，繞過了多少個城市，最終有一個城市是必須要經過的，獸人王國通向北方的必經之路——獅心城。
我們這位公爵大人的年輕兒子看了看他，轉過頭去：「是藍色美人魚傭兵團的梅先生透露給我的配方——他還真是個奇人！」他想了想：「這個傭兵團卧虎藏龍，果真非同一般！」
孩子往壁上一靠，思索小天使和阿倫的話。這些的分析讓他寬心了不少，他們的一番心意也讓他非常感激。然而，石頭墜落誤以為小天使死亡之時，他心底湧起的那股騰騰的怒火還未平息，那股情緒太過強烈，他無法克服！
「這時什麼情況？」阿倫偷偷問小天使，順便摸出水袋喝水。
※※※
一天天平靜無事地過去了。三人有時候在廣袤的地下平原中騎著捕來的坐騎，有時行走在寂靜的隧道中。不知是巧合，還是命運大發慈悲，前往北方港口的一路上都沒遇見怪物。地下世界的變化不大，儘管地圖老舊，路仍然不難找。
「喂，沒事了。」氣喘吁吁的阿倫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叫朋友們放慢腳步：「他們已經離得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