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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節 城堡入口

第一百四十一節 城堡入口

他仔細察看身旁的山壁,要找出進入城堡最後一條通道的標示。
被封在裡頭幾世紀的空氣帶著古老歲月的氣味衝出來,撲在他們身上。
他的朋友們也來幫忙尋找,加洛克敏感的雙手也在光滑的壁面上游移。「你確定是這裏嗎?」在許多分鐘的尋找后,他問雷歐說,因為他根本感覺不到裂縫。
即使是一直生活在地下的人也不例外。
「不會的。」雷歐堅持自己的意見。「既然精靈女王說這裏還有信息傳出來,那麼就必然有人——精靈的壽命超過了兩千年,這裏幾百年沒人進出也說明不了什麼!」
小天使從雷歐懷中飛了出來,「我倒是沒有所謂,主要是看你們!」它飛到了高處:「看這個樣子只有我去幫你們找找了!」
「我們要怎麼樣下去?」博斯克嘆道,因為兩邊都是絕對垂直的,就像峽谷是被故意切開的一樣。
但是其他人並沒有理睬他,就連歐比克斯都少有的沒有和他閑扯,只是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做了一個鬼臉。雷歐開始往下走,其他人也緊緊跟著,剩下可憐的博斯克沒有別的選擇,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加洛克對他的憂慮感到同情,他們也儘可能地幫助他,當開始刮強風的時候,他甚至把他護在雙臂里。
……
「魔法武器!」博斯克大喊。「居然才能喚起這道門的開啟!」
這些石柱讓風轉向,變成了怪異而悲傷的哭嚎,使得整個谷底有一種異於自然的感覺,像當初進入的神域一樣沒有時間感,並讓旁觀者對自身的必然消逝有所覺悟,好像這些石堆正用自己永恆的存在來嘲笑他們一般。
「今天我親眼證實那些傳說都是真的。」雷歐喃喃自語說。他轉向朋友們並開始解釋。「這裡是一條通道,在城堡裏面的人使永遠不能出來的,他們使用魔法鏡和外面的成員聯繫,並且指引他們行動——外面的成員在年老以後也可能回來,進入承包之中。」但是他很快踢了踢地上的塵土:「但是從這個地方看來,最少兩百年沒有人進來了!」
在他們那天一開始所走的距離中,他們經過了許多很大的房間,幾乎都沒有裝潼而且是正方形的,也看不出有人住過的跡象。「這很顯然是後來矮人開鑿的坑道。」雷歐解釋說。「這裏無論是建築,還是機關,甚至後面牆壁上得開閘痕迹,都是典型的矮人風格。」
然而還是有一件他記得的事。「小心腳下。」雷歐對朋友們警告說。「現在你們走的坑道是用來防守城堡的,石頭做的機關會一下子就把你們弄到下頭去!」
「西邊五百,然後再向北一百。」當他們到達谷底時,雷歐從地圖後面這麼讀道。他沿著山壁往西走,計算他一定大小的腳步,帶領其他人經過了一堆高聳的石堆,那是屬於其他年代的一些巨石,看來似乎是從崖邊落下的一樣。即使是自己一族曾住在這裏好幾世紀的人,也不知道任何有關這堆巨石創造過程或是目的的傳說。但是不管原因是什麼,它們已經靜靜地站在這裏守護著谷底無數個世紀了。它們在雷歐他們到來之前就已經在這兒了,投下了預視未來的陰影,並且使所有曾經過這裏尋求命運的各種族之人自覺渺小。
他們穿過這條通道,向著更深的地點前進。
這些走道就像其他矮人的建築物一樣,並不是平坦無障礙的。每走幾尺旁邊就有牆壁凹進去,有些只有幾寸就到底了,有些則是一直延伸到黑暗中,跟另外的通道網連在一起。牆邊上有時突起一塊板子,有時凹進去,這些是被設計用來增加不滅的火把下的陰影。這是一個隱密的所在,矮人們在這裏營造了一種隔離保護的氣氛。
博斯克往下看的時候差點昏倒,他一想到要走下幾百尺沒扶手的狹窄階梯,就幾乎要嚇死了。「我們一定會摔下去死掉!」他唧唧叫著說,然後開始後退。「我恐高!」
即使是他們反覆的尋找,也沒有得到得到結果。夜幕開始低垂,他們就這樣站在入口之外的黑暗中,準備先休息一陣。近在他們目標眼前等待的試煉,是一路上最艱辛的試煉了。雷歐開始懷疑自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搞錯地方了。他再次朗讀那一段文字,想要找出有沒有自己漏掉的線索。
但是有一擊沒有打中目標。雷歐一錘下去,就在鎚子碰到石頭的時候,它被一大片藍光擋住了。雷歐往後一躍,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嚇了一跳。石頭上產生了一條縫,是門的輪廓。石頭繼續往裡頭滑,然後向兩邊分開,顯現出通到目的地的入口。
這水平坑道事實上也是個迷宮。沒有一個外來的人可以在無數個分叉、交叉路以及複式坑道中永遠選對路。即使是靠著零星對建造此處之矮人礦工邏輯的了解,雷歐還是經常走錯路,選錯路比選對路還要多次,花在退回的時間與前進的時間一樣多。
雷歐並沒有受到這些石塔困擾,結束了他的計算。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必然有路!這裡是荷爾德林城堡的入口,那麼找到路也並不難,果然,很快他就在一片隱蔽的密林之中找到了這條小徑。
「守護者之谷。」雷歐嚴肅地宣告說。這群夥伴站在一個高高突出起的地方上,看著下面幾百尺處破碎的地面,以及一個深深的岩石峽谷。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的時候,所有人都搖搖欲墜,彷彿要掉下去一般。
「那你確認他們還活著?」博斯克懷疑道:「說不定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們走得更深了。一種壓迫人的寂靜吞沒了他們,他們只聽得到自己的腳步聲,以及火把偶爾爆出的噼啪聲,即使只是這些聲音,在停滯的空氣中也好像被壓住了一樣。對雷歐和小天使而言,這裏的環境只讓他們想起他們在神域之中的經歷,但是對其他三個人來說,這裏的封閉以及頭頂上有幾百噸石頭的感覺是全新的經驗,並且讓他們非常不舒服。
雷歐四處移動去找尋西邊三座山排成一直線的地點,然後緩緩地移向峽谷的邊緣往下看。「我們已經來到通向谷中的入口了。」他平靜地宣告說,雖然他的心正因這次發現而直跳著。
「當訪客來臨時,他們用魔法武器敲開門進來?」孩子問。
「有人在這裏?」博斯克問道。
「不是的。」雷歐回答,他突然出現了許多的記憶,關於這個神秘的城堡,一下子就全部涌了回來。「那裡的火把在精靈的一生或更久的時間中都是亮的。」他穿過了一座大門,踢了踢地上兩百年沒動過的塵土。
走道開始往下傾斜,旁邊越來越少廳室以及小通道。繞過了一個角度尖銳的轉彎,他們來到一座大石門前,惟一的一塊石板擋住了整個走道。「這裡是一個新的房間,還是出口?」博斯克問道,他對於在這種地方行走感覺到了不安。
雷歐點了點頭,然而現在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牆裡的陰暗上。他們前面的房間沒有照明,除了射進大門的微弱光線,但是在穿過了入口廳後面的通道時,他們看到了火炬的光芒。
「我確定!」雷歐宣告說,然後拿出了地圖,指著最後一段文字:「我覺得並沒有走錯——所有的標示都是對的!」
他帶著朋友繞過去到了峽谷東面的邊上,然後回頭向西方看,看到最靠近的三座山的山峰。「你們現在站在第四峰上頭。」他解釋說,「這三座山峰看起來和最初的樹木一樣,根部是連在一起的。」
西邊五百,然後再向北一百,就到了密門隱藏的地方。
「我也很想知道!」雷歐回答說,他握住了沉重的門環。只是用力的一拉,剎那間幾人面前出現了一副全新的景象!
他想如果敲出了石頭中空的響聲,他們就能確定是這個地點,所以他將耳朵貼在牆上拿起彎刀用手柄一路敲下去——鎚子敲在堅硬石頭上發出的諧音證明了這山壁建造的完美。
其他三個人走過去跟他會合。就在峽谷邊緣的下面,他們看見了一條彎曲的步道,沿著峭壁的表面不斷往下延伸,石頭保護色般的紋路完美地保證了從其他的角度看不到這個工事。
當黎明來臨,積雪又開始反射出穹頂的光芒,這群朋友們還是沒找到任何線索。在確認自己並沒有走錯以後,雷歐停止了盲目的尋找,他開始換了一種另外的方式。
即使有雷歐帶頭,往下走的過程也是躊躇而緩慢的,在他們到達峽谷底之前好像過了好幾小時。
「三座山峰看起來要像一座。」加洛克背誦了一段古老的諺語,這是他們年輕時候熟悉的詞曲之一。「三座山峰看起來要像一座,讓朝陽對著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