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臘月生出的娃有福
二狗從一棵樹后閃了出來，等在那裡。
棗花媽說道：「看你說的，女人家咋不會生娃？你心也別太著急了，到時候自然就會生的。」
二狗說道：「你放心，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答應。快說啥事？」
二狗心裏一陣激動，獃獃看著她，喉嚨動了一下，期待地說道：「啥事，你說吧。」
賈彩蘭小聲說道：「我要出去竄門，你就在家裡別走了。」
二狗繃緊的神經又鬆弛下來，說道：「除了這件事，啥事我都依你。」
二狗氣憤地說道：「我要是遇到他，非把他那東西給擰下來不可。」
賈彩蘭說道：「看你齊整地，馬上就要當婆了，小翠坐哪個月的？」
二狗說道：「我來送你，這一路太荒涼了，萬一要是有個壞人，那你咋辦？」
棗花媽笑著說道：「生在咱農村，一輩子就是一個農民，那來的福啊？要是生在城裡有錢人家，那才叫有福呢。唉，你家桃子咋樣了？」
二狗接過桃子手裡的東西，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前走去。
二狗想了一下說道：「你準備幾時走？」
劉茂根在院子里編一隻竹籠，那些竹篾條在他手裡翻舞著，賈彩蘭端了一杯水給他，衝著屋裡努努嘴。
二狗說道：「嫂子，咱們不說這事行嗎？」
二狗擔心地問道：
劉茂根大聲說道：「他敢，他要是弄出這事，看我不把他的皮剝下來掙鼓。」
二狗說道：「不等天明我就過來了。」
到了第二天，桃子早早起來，收拾好東西，用一個袋子裝了那兩隻兔子，臨出門的時候，她還看了一眼二狗的房門，房門緊閉，她不知道二狗在裏面睡覺還是出去了，想起他昨天說過要送自己的話，輕輕搖搖頭就出門了。
桃子有點著急，說道：「那是為啥啊？二狗，你這樣做是不是因為我？要是因為我，我的罪就大了。」
二狗看了她一眼急忙把目光轉到一邊：「我說過的話從來算數。」
桃子從房間里出來，看見二狗，對他笑了一下，說道：「二狗，我去給你弄吃的。」
這個晚上，二狗早早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等著桃子那邊的動靜。等那個小洞透出光亮，二狗知道桃子進房間了，他蹲在牆根下，輕輕取下那個松木漩渦，眼睛貼著小洞向那邊張望。
二狗答應了一聲，給桃子她家，他沒一點意見。
賈彩蘭從栓娃嬸家出來，看見了棗花媽，笑著等在那裡，等她到了跟前，說道：「這幾天忙啥呢，也不見你到我家竄個門？」
桃子把碗放進鍋里，開始刷鍋洗碗，說道：「明天一大早。」
賈彩蘭嘆口氣說道：「訂婚就要擺酒席，咱們也不能太寒酸了。我家才給大狗結婚，借下的債還沒還完，等家裡稍微寬裕點，就給兩個娃訂婚。」
二狗接過碗，挑了幾下，發現碗里有一個炒雞蛋，又用麵條把雞蛋蓋住，看了一眼桃子，正好桃子也在看他，他急忙低下頭吃起飯來。
二狗看了一下沒看到好看的，就把那個松木漩渦有放回到原處，自己也上了炕睡覺。
桃子看見了二狗，低下頭想了一下，就向他身邊走了過去，桃子輕聲說道：「我還以為你說話不算數呢。」
桃子搖頭：「他用黑布矇著頭，要不是黑子，我還不知道會咋樣呢，想起來都害怕。」
桃子說道：「你傻啊，這麼冷的天，你來這麼早幹啥？」
棗花媽說道：「棗花羞臉大，我就是讓她去你家她也不肯去。生過說過，說給棗花和二狗訂婚，不知道你和茂根把日子挑下了沒有？」
劉茂根瞪了她一眼，小聲說道：「一天別沒事找事。」
賈彩蘭說道：「他爸，我今天見到棗花她媽了，她問啥時候給二狗和棗花訂婚。」
桃子向前走了一會，看見了黑子遠
賈彩蘭壓低聲音說道：「他爸，我看二狗的心還在桃子那害著呢，現在大狗不在家，他萬一和桃子弄出啥丟人的事可咋辦啊？」
桃子出了村，走上了通往柳家坪的小路。她四下看了一下，四周空寂沒有人影，想起上次她從娘家回來，在這條小路遇到的那個矇著臉的男人，不由心裏一陣害怕，還好，現在田地里都是麥苗，藏不住人。
棗花媽也笑吟吟地說道：「一天忙啊，小翠快生了，柱子又不在，我一天得經管著。」
飯做好了，桃子把飯端到二狗跟前，說道：「都調好了，你吃吧。」
劉茂根說道：「那你是咋樣說的？」
賈彩蘭急忙說道：「看你這高喉嚨大嗓的，就不會說悄悄話啊？」
桃子低著頭，想著啥事，停下來看著二狗說道：「二狗，我求你一件事行不？」
桃子說道：「算了吧，我以後會小心的。二狗，這事我給你哥都沒說過，你以後也別給他說。」
到了下午的時候，二狗回來了，手裡拎著兩隻兔子，他在屋裡沒有看到大狗，問賈彩蘭，才知道大狗和村裡好幾個男人都去縣城的建築隊了。
賈彩蘭說道：「坐臘月的好，臘月生出來
二狗說道：「我明天送你。」
劉茂根說道：「這個二狗，真不是東西，他要是把這事給攪黃了，他一輩子都別想娶媳婦了。」
棗花媽說道：「我問過小翠，她掐算過日子，坐臘月的。」
桃子看了他一眼說道：「看你說的，給你哥說就不能給你說了？那好，我就告訴你，上一次我從柳家坪回來，就在這遇到一個壞人。」
桃子說道：「到了明天吧，明天一大早我就走。」
二狗說道：「我知道。」
棗花媽說道：「說的也是啊，那我就不著急了。」
桃子今晚上並沒有像二狗所期待的那樣，而是早早上了炕，脫了衣服鑽進了被窩裡。昨晚上大狗和她沒少弄那事，差點把她折騰的筋骨都散了，今天一整天都緩不過勁來，就想早早睡覺。
劉茂根說道：「二狗今天要是能逮到兔子，給你爸你媽也帶兩個。」
桃子說道：「我有件事想給你說，算了，還是不說了吧。」
桃子說道：「你不同意這件事，咱爸咱媽不高興，棗花不高興，我心裏也不高興。」
劉茂根提著那兩個兔子，說道：「這兩個挺肥的，二狗，這兩個兔子別賣了，讓桃子給她爸她媽拿去。」
外屋的劉茂根和賈彩蘭睡在炕上，還在嘮叨著。
賈彩蘭說道：「我咋能不著
桃子說道：「你幾時到這來的？」
賈彩蘭板起臉說道：「還沒見動靜，這過去幾個月了，還是那樣子，我真有點擔心，害怕她不生。」
二狗說完就轉身走了，桃子看了他一下，也沒說啥，繼續刷鍋。
屋裡只剩下桃子和大狗，桃子守在那裡準備刷鍋，二狗吃完了飯，把碗放在鍋灶台上。
桃子又向前走著，說道：「棗花是個好女娃，兩家的大人都同意了，她也一心想跟你，你就同意了吧？啊？」
二狗說道：「我這輩子不打算娶媳婦了，就一個人過一輩子。」
桃子坐到鍋灶下燒火，二狗拿了一塊饃去喂黑子。把饃掐成碎塊，扔到半空，讓黑子跳起來去吞。
賈彩蘭說道：「去吧，現在家裡地里也沒活，到你媽那住兩天。桃子，你準備啥時候去？」
劉茂根說道：「我知道了，回來早點。」
賈彩蘭說道：「我還能咋樣說？我說現在咱們家裡緊張，等有錢了在給兩個娃訂婚，棗花她媽聽了這話也高興。」
二狗笑了一下說道：「你有啥話給我哥說吧。」
兩個人不再說了。最後劉茂根這句話，桃子和二狗都聽見了，他們都不知道劉茂根為啥是發火，猜測著他說這話都跟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