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哎呀，不說算了，反正不是張妍就是曾子墨，我這幾天就在學校轉悠，碰見誰，肯定就是另外一個，難保我不說漏嘴！」老趙跟我久了，也學的有點狡詐了。
我淺嘴對張妍笑了笑，緊緊的摟著她瘦小的身體，看著她這麼為我奔波著想，心裏特別不是滋味，鼻子有點酸酸的，不過努力忍著沒讓張妍看出來。
張妍正要打開賀卡，老趙突然風風火火的沖回來了。張妍愣了一下，抬頭看了老趙一眼，說：「你跑哪去了？」
「哦，送給網友，難道你在談網戀？」張妍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還真有點八卦！」
張妍說得極其真誠，讓我更加的自責和內疚。
「呵呵，老趙看不出來，我看看是什麼生日禮物！」張妍還是盯著那個紙盒不放。
我真的佩服自己瞞天過海的技術高明，這次有驚無險，不過接下來的幾天會不會出狀況，我有點暗暗擔心。
「沒，沒有，開心還來不及呢！」
張妍此言一出，我愣了一下，我明明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但是覺得像是在說我一樣，我心裏面有點小小的慚愧。
「我，我回來拿身份證，現在上網居然要查身份證，害得我白跑了一趟，鬱悶！」老趙一邊翻抽屜，一邊說。
我有點著急，左顧右盼，終於在拐角的地方，看見張妍提了幾大塑料袋，步履蹣跚的走過來。
我把紙盒從老趙手中拿過來，把卡片抽出來遞給老趙，把紙盒交給張妍，說：「哎呀，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得，你就給張妍看看，不過。」我又轉過頭對張妍說：「你也應該給老趙留點隱私，卡片就不要看了，看看這個音樂盒就行了！」
天黑黑，會不會，……世界末日到了……。
「老趙今天出去上網去了？」
老趙繼續在抽屜裏面翻身份證，我陪著張妍接著玩音樂盒。
我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一直都有神靈庇護，命好的讓自己都有點驚訝，常常都能絕處逢生。高一上課看小說已經被盯上，正準備束手就擒，結果老師的手機響了，放了我
「老趙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喜歡在網上騙mm，真沒看出來！」
我試圖採取補救措施，但是來不及了，張妍已經好奇的把紙盒拿起來，把紙盒蓋子打開。
「放心，放心，不過……，我身上的錢不多，估計只能在網吧呆半個小時，……」
這時候手機響，我掏出手機一看，是曾子墨的電話，這也太不湊巧了，不接也不好，接的話如果被張妍發現了，我又沒辦法交代，真是讓我有點左右為難。
我給張妍拿了一廳百事可樂。
「我，我，神童，你……」老趙急得說不出話了。
「我做個更好的，可以換十首歌的！」為了安撫民心，我有點信口開河了。
我把音樂盒和賀卡裝進紙盒裡面，靜靜的躺在床上，陷入了極度的矛盾中。一邊是張妍的天真無邪，一邊是曾子墨的才情橫溢，無論我選了誰，對另一個人都不公平，也許唯一公平的決定可能只有我退出。
我給張妍不斷的演示音樂盒的新功能，可以換不同的歌，可以改變節奏，還有一個小人出來跳舞，看的張妍都傻了。
「幾個人？大概，大概五六個人吧！」
「哦，去哪？我也想去！」
「你們去多久？」
「哼，就會貧嘴！我去香港之前能做完吧？」
「神童，你今天怎麼不去上課？」老趙睡到快中午了才起床，發現我還呆在家裡面。
「一言為定！」張妍高興的跳起來，像個小孩子般的喜出望外，讓我也覺得很開心。
「你去教計算機！？」張妍一邊問一邊在好奇的在屋裡面到處走。
老趙又在變相的「勒索」，我從兜裏面掏出十元錢，說：「夠了吧！」
「是呀，待會兒如果我不帶路，你還不一定出的去！」
早上我沒有去學校，給梁老師打了一個電話，說得了重感冒要休養幾天，梁老師一點都沒懷
「我不去也行，那告訴我你和誰去！」
我看了看，袋子裏面全是薯片，喜之郎之類零食，還有水果，洗髮水，沐浴露之類的東西。
「老趙，你也太『獨』了吧，明明是在我的精心指導和耐心幫助下你才做完的，居然……」我趕緊裝出一副很氣憤的樣子。
我有點後悔了，這個口也誇的有點忑大了，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帶著張妍七拐八轉到家了，老趙還比較聽話沒呆在家裡。
「呵呵，你怎麼知道是你們家的？」老趙冷不丁的冒了句出來，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囈，怎麼這裏面還有一張卡片！」張妍打開紙盒，朝裏面一瞧，發現裏面還藏著一張精緻的卡片。
「哦，你正好沒事，這幾天抽空幫我看看論文吧，我實在寫不下去了！」
我出去挑了一張包裝紙，包裝紙上圖案是水墨山水畫，比較適合子墨的審美，又買了一張生日卡。我寫好了賀卡，找了一個紙盒把音樂盒裝好，把卡放進去，我又忍不住把音樂盒拿出來又試了一下，音樂盒發出了悅耳的音樂，周杰倫的《簡單愛》。
優美的旋律，簡單的唱詞確意境深遠，我忽然表情凝固了，讓我一下子想起了張妍。去年陪張妍去紫金山看流星雨，後來突然遇到下大雨，我和張妍走散了，我是一直冒著大雨唱《簡單愛》才把張妍找到，我當時就承諾過張妍，不會扔下她一個人，不會扔下她不管，而如今卻……。
「見網友，哪個網友！」老趙停下來，看了我們倆一眼。我趕緊給老趙使了一個眼色。
「念完經就趕和尚，你也太……！」老趙非常不滿。
「夠了，夠了！」老趙開心的抱著紙盒，樂的屁顛屁顛的走了。
我和老趙欣慰的坐在床上，真的沒想到狗窩還能收拾成這個樣子，就好像港片裏面熟悉的情節，一個醜女最後收拾打扮以後居然是個天仙。
「哦，神童不是說你見網友去了？」
老趙一頭霧水，茫然的
「小姐，長城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了，做一個音樂盒也要假以時日呀！」
張妍信以為真，問我什麼時候出發，我說明天，張妍說晚上要來看我，算是給我送行，順便到我現在住的地方看看。
我告訴張妍一個容易找的地方，叫她在那裡等我，我騎車去接她，還再三叮囑她不要到處亂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等我去為止。
「對，對呀，……」老趙說的有點吞吞吐吐，讓張妍有點生疑了。丫的，這個笨人，不會又要穿幫了吧？
「我就說，老趙學文科的怎麼會做這種東東！」張妍擰了一下發條，音樂盒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張妍仔細的聽了一會兒。
「這幾天學校做考場，所以不用去上課？」
「你？安心寫論文吧，還有兩個月就要答辯了，你才剛寫完緒論，你到時候拿什麼去答辯！FT！」
「你還挺會幫我拉生意，呵呵！」
「還沒定，大概一個多星期吧！」
送走老趙，我回到屋，張妍對那個音樂盒還念念不忘，巴不得我現在就開工幫她做，明天早上就做好送給她。
「老趙，今晚上張妍要過來，你不要亂說話，如果沒什麼事盡量迴避一下！」
「狗窩」被我們收拾了一下，果然煥然一新，雖然談不上是窗明几淨一塵不染，但也算是自入住以來整潔程度的先河了。
「真的？十首歌！！太棒了，就這麼定了！」
我左思右想，終於編了個借口。說學校組織老師去蘇北農村「三下鄉」，去體驗民辦教師的生活。
「什麼時候過去？」
「我知道你利害，你能耐大！」
「怎麼，你不答應！？」
「好吧！每次受傷的都是我，哎……！」老趙罵罵咧咧的出去倒垃圾去了。
「怎麼了，生氣了？……小氣，呵呵，我和你開玩笑，十個帥哥我都不換我們家的神童！」
「囈，這是什麼？」張妍突然發現在床上發現有個精緻的紙盒。
「下月中，下旬吧，還沒定！對了，你啥時候過去，
老趙從來都是吃硬不吃軟的，趕緊拿了我的身份證，準備出門。
張妍把音樂盒拿出來，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嘖嘖讚歎，說：「真的好漂亮，老趙，是你做的？」
「幾個人去？」
「老趙呢？」
老趙跟我久了，也變得聰明了，不像以前那樣木頭木腦，也學會隨機應變。
我搭著老趙的肩走到門口，象地下黨交換情報一樣，附在老趙的耳邊小聲的說：「晚上帶回來，要是弄壞了，我……」
我急中生智，趕緊把紙盒從張妍手中拿過來，交給老趙說：「你剛才不是說今晚一個網友過生日，要去送禮物，居然把東西落在家裡了，拿著！」
「哦，哦，差點……」老趙接過紙盒誠惶誠恐的說。
「呵呵，這就不清楚了，反正這兩天我發現老趙神神秘秘的，早出晚歸，……，唉，就算是談戀愛也很正常，老趙也老大不小了！」我胡編亂造，把水攪渾。
「廢話，我怕你到農村去買不到這些東西，所以先幫你買了帶過去！對了記著在那邊要天天洗澡，洗頭，給你買了海飛斯去頭皮屑，還有力士的沐浴露，要是回來邋里邋塌，我可不要你了……」張妍笑著說。
「是周杰倫的《簡單愛》！」張妍高興的說，「太棒了，……，神童，我也要一個，你幫我做一個！」
這次去蘇州也不知道呆多久，我總要給張妍知會一聲，但是又不能實話實說，我有點犯難了。
「你買這些幹嘛？送給我？」
「哦，哦，是呀，我沒她的聯繫方式，只好先去網吧問她在哪兒見面！」老趙接過紙盒，趕緊把謊說圓了，不然張妍看出漏洞。
「我也覺得這樣有點委屈你，這樣晚上你去吃KFC，吃完了找我報銷，不過我沒給你電話，你不要回來！」
「哇，你這個地方真難找！」我一邊說一邊把張妍領進屋。
「我？除了計算機，還可以教語文，外語，反正我是全能的！」
完了，我心裏面暗暗叫苦，要是張妍發現音樂
我衝過去裝出一副要扁老趙的樣子，湊到老趙耳邊小聲說：「拿我的身份證去上網，再呆在家裡面放撅詞，你今晚就別回來了！」
「嗯？你上次給我寫信不是說你們屋能上網嗎？」
「等一下。」我把音樂盒裝到紙盒裡面，讓后讓老趙把卡放進去，最後把紙盒遞給老趙說：「這個你怎麼又忘了？」
「我正準備出去玩幾天，回來幫你看！」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這下真的完了，吾命休也，現在要把卡片搶回來，無疑是欲蓋彌彰。
我趕緊推著車過去，把東西都放在車簍子里，說：「你提這麼多東西幹什麼，想搬過來住呀？」
「好吧，哎，還要等至少一個星期！」張妍失望的說。
我叫老趙今天趕緊把屋子打掃一下，免得讓張妍真的以為我們住在狗窩裡面。我和老趙整整忙活了一下午，終於把房間里裡外外打掃乾淨了，光空啤酒瓶就收出來了兩箱，找了一個拾破爛的來收走，拾破爛還以為我們兩發財了，洗手不幹了，把以前的破爛都送人，千恩萬謝，讓我和老趙鬱悶了半天。
「呸，我才不想住你們的狗窩呢！累死我了！」張妍一邊甩了甩手，一邊說。
我狠狠的看了老趙一眼，還沒來得及反駁，張妍就先開火了。「呵呵，不是我們家的，難道是你們家的？」
「哦，不是上網，是上網吧見網友去了！」我趕緊把話說圓了。
張妍期盼的看著我，這時候我要是說不，肯定會走不了路的。我撓了撓頭，說：「這個，這個……，好吧！」
我沒有說話，獃獃的看著放著悅耳聲音的音樂盒。
「我，我……」老趙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老趙，你要是出賣我，你等著，回來照樣收拾你！」
我騎車去的時候，半天沒看見張妍，我心想糟糕了，難道真的被人拐走了。這丫頭不會傻到這個地步，在治安這麼好的城市也會被拐走。
「神童，你做這個音樂盒比外面的強多了，你要多給我做幾個，我還要送一個給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