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英雄傳》目錄

第二十七章 風雲聚變 上

第二十七章 風雲聚變 上

白卓微微一笑,伸指移開刀鋒,道:「雁姑娘,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去歇息了。」說來也怪,他手持刀鋒,雁雲卻怎麼也按不下去,臉色不禁變了變。轉眼望向雁北天,雁北天道:「雲兒,我們走吧。」雁雲急道:「但云塵他怎麼辦?」雁北天看了白卓一眼,淡淡道:「他死不了就是。」
雲塵彈了一粒石頭,卡在門縫之間。過了片刻,才下了去,雙手插入門縫,用力一掰,那門緩緩移開,雲塵見縫隙夠大,便滑了進去,只見裏面燈火通明,乃是一條樓梯。他剛轉過個彎,便瞧見兩個看守的人,這兩人還未驚出聲音,便被雲塵點倒,他小心行事,凡是遇到看守之人,便出指點倒。
雲塵忙得起身,叫道:「等等!」藍百和臉色一沉,道:「雲公子還有什麼事?」雲塵卻不理他,對雲劍道:「你和我出去一下。」藍百和忙道:「良辰耽誤不得,要出去也得這堂拜完。」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這三人輕功都是一流的,何況雁北天存心要為難雲塵,走得更快,六合派本便是擅長輕功,雁北天從小便有很好的底子,更何況在鬼谷修鍊了鬼谷的輕功,雖然速度稍不及葉超風,但時間一長,葉超風必敗。他一手拉著雁雲,速度幾乎與雲塵不相上下。
孫三冷冷道:「難道我們出的力就比百毒神教少么?那個姓雲的可是我們的仇人!」白卓道:「日後木公子還有多藉助百毒神教的力量,因此木公子叫我盡量滿足他們。」孫三瞧了瞧雁北天,忽地哈哈一笑,道:「據我所知,那個姓雲的可是雁兄的仇人之子,白教主這麼安排,可否問過雁兄呀?」
當下拱手道:「請問閣下姓名?在下好去稟報。」語音剛落,就聽得一人道:「不必了問了,這人便是鼎鼎大名的血刀手雁北天,嘿嘿!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呀!」語氣頗有嘲諷,敢如此說的人自然是冰火雙雄,開口的是熊炎。
那人道:「應該是的。」雲塵笑了笑,道:「多謝小哥,你可以走了。」那人笑了笑,隨即走開。雲塵拿來飯菜,道:「前輩,我們先吃了他。」齊樂天點了點頭,也不問雲塵如此出去,只是大口大口地吃著飯菜,雲塵微笑道:「別吃得太飽,待會我們還要喝喜酒。」
那掌柜低聲問道:「請問閣下在教中所為何職?」齊樂天道:「沒有一職!」說著輕輕了拉著圍巾,拿高帽檐,那掌柜臉色大變,便要跪下,口剛張開,齊樂天已扶住他,低聲道:「換個地方說話!」那掌柜連忙道:「我知道,去我房間,那裡沒人會去。」
劍氣如虹,似高山流水,一瀉千里。白卓卻不以為動,待要長劍及至,忽地騰身而後,手中射出一條白絲,如離弦之箭,疾刺雲劍面門。雲劍不守還攻,劍招一變,砍向白絲,但這白絲卻奇異得緊,繞著白玉劍,盤上雲劍的手腕。雲劍振臂一喝,但那白絲之上是也有不小的內力,這一震只是微微一松,隨即綁緊了手腕。
雲劍道:「你是說藍姑娘?她在這兒?」白卓點頭道:「不錯,雲公子可要與我回去,見見藍姑娘。她可對公子你一直念念不忘。」雲劍道:「我心裏只有玉兒一個人,你去告訴藍姑娘,和她說雲劍配不上她。」白卓道:「雲公子為何不親自去說?」
雲劍咬牙道:「卑鄙小人!」白卓道:「自古成大事者,哪一個不是卑鄙小人?」雲劍喝罵道:「狗屁不通!」左手金剛指一戳,那白絲帶卻依然未動。雲劍忽地想起金梭蛇手,當下腰支一扭,滑了出去。白卓這才一驚,當下絲帶一卷,想要套住雲劍,但云劍卻早已逃開。
雁北天淡淡道:「殺他不在一時,勞煩孫兄費心了。」孫三見挑撥雁北天不成,悻悻的住口。雁雲心念一轉,問道:「白教主,那個姓雲的關在哪裡?」白卓微微一笑,道:「雁姑娘,那位雲公子現在正關在地牢之中,那裡在本壇後山,有重重機關,外人休想進得去。」
雲塵對詩若雪幾人點了點頭,站在雲劍身旁,以防不備。
雲劍長劍剛拾起,卻又被白卓一拳打落,他的拳打來無蹤無跡,實在防不勝防。而且偏生拳勁剛猛,霸道無比。比似二重拳那般內家全勁,這拳似乎是內外家摻和一般,發拳的是內家功夫,打出的拳勁卻又像外家拳法,威力極大。以至於一拳便打掉了雲劍的劍。
白卓微笑道:「聖火令在你們身上吧?」齊樂天臉色一變,這才看到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只有白卓一個。白卓道:「我自然知道你的想法,你想用聖火令來集結舊部,與我抗衡,你這想法打得好,不過可惜無法實現了,這山頭只有你我三人,要去命令誰?」
雲劍點頭道:「好。」對藍靈兒柔聲道:「靈兒,你等我一下。」藍靈兒輕輕嗯了聲,點了點頭,捏緊了衣角,似乎有些擔心。雲劍和雲塵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中走了出去,雲塵臉色一肅,道:「劍弟,你說你是不是受了藍百和的要挾?」
雲塵道:「我弟他們被關在哪裡?」雁北天道:「我不知道,你想找他自己去問。」雲塵奇道:「你不是要找他么?」雁北天道:「我現在沒有時間,你若是著急自己可以去找。」雁雲急忙道:「雲塵,你和我爹爹在一起,就不怕他們對你不好。」
其餘人大驚,一個匆匆跑上山去。其他人圍住雁北天等人,齊齊喝問道:「你是什麼人?來明教幹什麼?」雁北天冷冷道:「滾!」那些人知覺眼前一花,雁北天他們已走去,這些人驚得一身冷汗,才知撿回一條命來。如此過了幾關,已快來到山頂。
熊炎道:「你我有過節,今日要算清楚。」雲塵道:「要算清楚也得給主人面子,你這樣的客人可不受歡迎。」他轉眼見了雁北天一眼,見他本要帶著雁雲離去,卻被雁雲拉住。熊炎淡淡道:「我要來便要,何必給主人面子?」他此話一出,明教的人臉色都是一變,齊齊怒瞪於他,但礙於白卓有命,卻是不敢找他們麻煩。
這連面紙乃是由天山雪蓮磨製而成,當年林聖梵從天山上帶下了三張,本來是三師兄妹一人一張,後來卻因為徐蕭和王琴在一起,所以林聖梵並沒有將另外兩張千變化紙給他們。雲塵出來之時身上帶了一張,以備不時之需,這時因為找不到潛入總壇的方法,便想利用千變化紙,扮作明教弟子潛入其內。打聽雲劍所在。
齊樂天和雲劍兩人睡了一個房間,雖然這裏比較安全,但在明教總壇腳下,他也不敢大意,一夜即過,明日一早,王動送來早餐,便匆匆離去,過了半個多時辰,才急忙回來。
雲劍一愣,道:「哪有?說來我還要感謝藍教主,答許我和靈兒成親。」雲塵心道:「劍弟這究竟是怎麼了?」當下問道:「你和藍百和不是敵人么?」雲劍微笑道:「以前確實和她有些過節,不過既然都成了親家,自然不再計較,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熊寒冷哼道:「你的意思便是你上手就一定能打中那小子?」
雲塵暗暗心驚:「他若是沒有拉著雁雲,恐怕我全力也只能勉強跟上。」雁北天回頭一笑,道:「你的輕功不錯,居然還能跟上我,我雁某行走江湖,見過不少的少年英雄,還沒人能比得上你。」
雲塵點頭道:「那好,今晚好好歇息,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參加婚禮。」齊樂天瞪著眼睛道:「你可是當真的?」雲塵哈哈一笑,道:「不錯,他關我在這兒,那是小看雲塵了!我要是出不了這個地牢,我雲某人就跟他姓!」
這壇酒不多,但他卻喝到了大夜才盡興,而且酒罈中還剩下一小半。王動這才有機會問:「教主,您……」齊樂天揮手道:「我已不是教主。」王動眼眶一紅,道:「您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教主!」齊樂天嘆道:「往事休再提起,我們還是說說現狀,你知道向天嘯關在哪兒嗎?」
那老頭冷笑道;「量他也不敢!我是明教的前任教主,他關我在地牢已是罪大惡極,還敢對我不敬?」雲塵驚訝道:「你就是向天嘯?」那老頭道:「我是齊樂天,是向天嘯的現任教主,白卓自立為王,我們可不承認他。」雲塵點了點頭,道:「你可跟我說說,你們為何會被抓來?」
雁雲道:「那得看我的心情,你說,我,我是不是最美的?」雲塵道:「這世上最美的女子是詩姑娘。」雁雲嗔道:「那你幹嘛不去追她?要跟我來幹什麼?」雲塵道:「可你在我心裏卻才是最美的。」雁雲低聲道:「胡說八道。」隔了半晌,才道:「喂,你認識一個叫雲劍的人么?」
裡邊建築頗多,但卻大抵分為東南西北和中間五個部分,想必四邊住的是壇主,而中間住的則是護法和教主。遠遠見著雁北天兩人走進了最中央的大殿中,又看了看其他的房間,只見每條街道落院均是有人巡邏和鎮守。想要潛進去不被人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雲塵瞧了瞧,從懷中取出一張薄薄的面紙,敷在臉上,接著用手搓了搓,登時變化了另一張臉。
除了雁雲兩人,還有江湖十惡霸的幾位,除此之外,還有冰火雙雄,藍百和他們卻另外安排在另一卓,那一桌全是女子,顯而易見。雲塵笑問道:「婚禮什麼時候開始?」其他人還未說話,便聽得藍百和嬌聲一笑,走了過來,舉著酒杯,笑道:「雲公子也來參加靈兒的親事,那可真是不勝榮幸,來,本教敬你一杯。」
雲劍冷笑道:「在坐的幾位,大都是我的仇人,以後我和靈兒才是一家,不是和你。」白卓微笑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仇人,雲公子何必耿耿在意?」雲劍咬牙道:「他們殺害了我至親的人,害得我一生孤苦零丁,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殺妻之仇一樣不能不報。」
王動一愣,道:「教主,向教主在後山閉關,卻被他們巨石堵住石門,現在不知死活。」齊樂天猛一拍桌子,怒道:「這般賊子!」王動道:「教主,白卓他手裡只有一枚聖火令,明教中的兄弟大都不太聽他的話,現在您出面,一定能召回一定兄弟,介時我們何白卓分個高低!」
白卓一驚,雲塵手上加力,一邊伸手一抹,露出本來面目,道:「開門!」白卓喃喃道:「千變化紙?」雲塵微微笑道:「你倒是蠻識貨的,快些開門,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白卓嘆道:「沒想到你是天山派的,我認栽了。」雲塵也不和他辯解,拉著他來到地牢前,道:「是哪個?」
雲塵點頭笑道:「恐怕是了。」他似乎完全沒聽到雁雲話中的醋味。雁雲冷冷道:「那可要恭喜你了。」雲塵微微嘆道:「被人當做死人來看,沒什麼好恭喜的。」雁雲一愣,雁北天忽道:「他喝下去的酒有毒。」雁雲驚道:「當真?」雁北天道:「不信問他。」冰火雙雄幾人也是有些疑惑,既然雲塵知道,但為何還要喝下去。
白卓奇道:「雲公子的妻子不就在你身旁么?怎麼雲公子難道還有嬌妻?」雲劍看著冰火雙雄,道:「他們殺害了我未婚妻一家,不取這二人性命,我雲劍一生將愧疚於心。」冰火雙雄兩人臉色鐵青,要不是礙於白卓明教和百毒神教,他們早就動手了。
她話語剛落,便聽得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真的么?」藍百和聞得這聲音,臉色驟然一變,轉頭望向門口,只見門口站著六個人,當先是正是司徒玉,站在她身後的還有陳佩之,詩若雪,龍行客,李幕顏和謝過。這幾人來到總壇打探雲劍消息,一聞之下,竟然聽得雲劍和藍靈兒成親的事,心想此事必有蹊蹺,便伏在大殿之上,而雲劍和雲塵兩人的話也一點不漏的停在耳里。
雁北天對雲塵道:「你上次救過雲兒的性命,這次放過你,你走吧。」雲塵道:「你帶我去一個地方。」雁北天道:「哪裡?」雲塵道:「明教總壇。」雁北天道:「你要去救雲劍?」雲塵點了點頭,雁北天道:「你放心,我會給他一個機會和我公平對決的。」
雲塵微笑道:「這個明教中堂高手再多,也攔不住我雲塵,冰火雙雄今日吃了我的虧,我怕他們對我弟弟出氣,那可是大事不妙。」雁雲急道:「爹爹,你快說說。」雁北天道:「他自己不是說了么,這個明教總壇他來出自如,何況冰火雙雄都奈何不了他,這裏確實沒有人能攔住他,好了雲兒,你和我先去見見白卓。」說著拉著雁雲,看也沒看雲塵便走了。
齊樂天微微一嘆,那日他和雲劍找到了聖火令,齊樂天自認在教中頗有威信,便想拿著聖火令去和白卓一拼高低。雲劍擔心他的安危,便想和他一起去,齊樂天心想自己殘廢之軀,明的不怕,最怕他們來陰的,便答應了讓雲劍同行。
雲塵剛一走進,白卓和雁北天便立即回頭,白卓低聲喝道:「你是幾號的?怎麼進來?」他見雲塵穿著金旗服裝,以為是金旗弟子。雲塵裝作慌忙之色,急道:「教主,大事不好!有人來劫牢了!是個穿著白衣服的男子,自稱是那位雲公子的大哥,要來救回弟弟。」雁雲驚道:「定是雲塵!」心中擔憂,想必是雲塵被人發現,暗中盼望他能夠脫離險境。白卓道:「他在哪裡?外邊的人怎麼沒有回報?」
雁北天淡淡道:「我只看我女兒的感受,又何必要你佩服?你們兄弟兩人自不量力,休想激我動手。」熊寒冷笑道:「想不到堂堂血刀手也有害怕的時候?」雁北天卻不理他,只是漠然瞧著兩人比試。他說二十招內打中雲塵倒是不假,他和雲塵算來還是同門,武功同出一路。
雁雲哼道:「你是在說我爹爹?你的意思可是在說,我爹爹十惡不赦,若是被你殺了,叫我不能來報仇是么?」雲塵苦笑道:「我不會殺你父親,所以你也不必來找我報仇。」雁雲道:「但若是我父親殺了你堂弟呢?」
雲塵下得樹來,已是另外一人了,他早已瞧得清楚,巡邏四個方位的均是四大壇主坐下五行旗,只是因為水旗不在,因此青龍壇是由金旗代替巡邏。而教主所在的光明殿,則是由他的一下手下親信巡邏保護,那裡住著冰火雙雄,江湖十惡霸等武林高手,自然無需多人保護。
在他下首還坐著五個男子,分別是江湖十惡霸中的孫三,吳六,鄭七,王八,衛九,幾天前,周五和燕十助顧震圍攻朱宇天等人,被陳佩之和龍行客殺死。而錢二也是死在陳佩之手下,這些人平素橫行霸道,這些日子來死了好幾個兄弟,心情均是極壞。
雁雲道:「你別這麼瞧我好不好?」雲塵輕輕念道:「水目流波池底玉,微言輕嘆抹古箏,笑如桃花紅粉嬌,病比西子勝三分。」雁雲聽得臉上不禁一紅,有些嗔道:「你,你是在說我么?」雲塵點了點頭,笑道:「怎麼?你不高興?」
雲劍心中又驚又怒,他遇到過不少高手,除了那日在萬法寺對戰雁北天之外,從未如此束手無策。當下拉緊了白絲,又一劍砍下,白卓猛然出拳,叮的一聲,那白玉劍凌空飛去,雲劍吃了一驚,白卓閃身而來,一拳打了過來。雲劍使開白鶴神掌,一招「鶴雲天降」劈了過來。
雁雲怒道:「熊炎!你別胡說八道!當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縱然心悅雲塵,卻也教不得人當面數說,何況還不懷好意。雲塵道:「我是來看我弟弟的。」熊炎轉頭看向雁北天,一副興師問罪,道:「你帶敵人來看敵人,可是什麼意思?」
熊寒驚道:「大哥!」說著一掌暗打雲塵後背。雁雲叫道:「小心後面!」雲塵早已低頭一讓,只見他身子趴下,忽然如箭一般往後滑去,一下之躥到熊寒後背。熊寒大驚,一掌硬生生的停住,剛剛回頭,胸前也被雲塵神不知鬼不覺的打了一掌,不過雲塵倉促而發,倒是沒給熊寒帶來多大傷害。
雲塵走進大殿,朗聲一笑,道:「白教主,雲某按時赴約來參加弟弟的婚禮了!」眾人見雲塵和齊樂天兩人進來,臉色都古怪之極,白卓也是一閃驚訝,顯然料不到雲塵竟然真的能逃出來,但他隨即就笑道:「你們兄弟之親,理當請雲公子來,怠慢之罪,還望海諒。」吩咐道:「來人呀!快賜上座!」
只聽得一個聲音道:「雲兒,你不必和他說了,跟爹爹回去罷。」一個赤衣男子來到兩人面前,這人身材魁梧,面容兇悍。正是雁北天。雁雲忽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在雁北天的懷裡,哭道:「爹爹!」雁北天沉聲道:「他欺負你了?」雁雲哭著搖了搖頭。
那邊是藍百和笑容已經沒了,臉色鐵青地看著雲塵,她便是怕雲塵來搗亂婚禮,才設計想毒死他,卻不料早被雲塵看破。雁雲似乎鬆了口氣,門口媒婆叫道:「良辰已到,新郎新娘請進!」只見花簇擁擾中,一對穿著喜服的新人在媵郎和御郎的陪伴下走了進來。
雁雲道:「我聽人說這人如何了得,也想見識見識他,教主可否帶路?」白卓哈哈一笑,道:「這人沒什麼本事的,都是道聽途說,雁姑娘不必見了,免得失望而歸。」雁雲眨了眨眼睛,道:「我還從未見過,這人是我爹的仇人,我至少也得認個清楚才是。」
陳佩之皺眉道:「那麼李公子你們打算想怎樣救出我大哥和你師父?」李幕顏道:「我們在總壇也有人,本想探出雲公子他們的所在後,伺機潛入總壇,裡應外合救出雲公子等人。但現在他們竟然先聲奪人,看來白卓是想儘快瀧固自己的勢力。我怕現在去救人並非最佳時刻。」
雲塵道:「你知道四象掌,想必也是知道四象無相功?」雁北天喃喃念道:「四象無相功?」隨即搖了搖頭,道:「四象掌還是我從鬼谷那裡聽來,當年師父從來不和我說起天山派的事。」
雲塵道:「你真的喜歡藍姑娘?」雲劍點了點頭,雲塵急問道:「那司徒姑娘呢?」雲劍微微一嘆,道:「司徒姑娘雖然對我甚好,但我心中只有靈兒。只能對不起她了。」雲塵長長一嘆,道:「既然你心中喜歡,做哥哥的自然不反對你。好吧,良辰快過了,你快進去拜堂吧。」
雲塵倒也不客氣,和著齊樂天兩人便坐了下來,四下一瞧,只見同桌的有雁北天父女,雁雲見了雲塵毫髮無損的來了,心中也好生歡喜,一雙妙目一眼不眨地盯著他看。雁北天冷冷瞧了雲塵一眼,心中也頗為驚訝,那石門和鎖的厚重他是知道的,自忖憑自己的功力,尚且不能從裏面將石門震開。不由得高看了雲塵一眼。
齊樂天點頭笑道:「那酒我便不喝了,這飯,可還是這牢里吃得香。」雲塵一愣,隨即點頭笑道:「不錯。」兩人用過飯菜,齊樂天便躺在一邊休息,而雲塵則是盤膝打坐,閉目養神。
司徒玉咬緊嘴唇,強忍著不哭出來,換做他日的她,恐怕早已哭成淚人,但今日她卻決計不願在這二人面前滴下一點兒淚。詩若雪輕輕摟住她,柔聲道:「玉兒,若是傷心便哭了出來,別憋壞了身子。」司徒玉哽咽道:「若雪姐,我不會為這種人憋壞了身子的。」
雁北天道:「他說的可是真的?」雲塵道:「恐怕是真的。」雁北天點了點頭,道:「時候不早,我帶你上去。」雲塵微微一頷首,隨著雁北天來到山頂。只見一座巍峨寬闊的建築聳立在山巔之上,四周林木叢生,背後山崖相靠,地勢確實非凡。大門上面寫著我心光明四個字。閃閃發亮。
雲塵一愣,道:「我。」雁雲倏然起身,厲聲道:「你若是妄想讓我背叛我爹爹,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我不管他在別人面前是不是大魔頭,在我心中永遠是我的好爹爹!」
齊樂天道:「白教主當年就是因為怕重蹈覆轍,才下令修改教規,將聖火令分開來,把教主的權利瓜分,只是子孫不肖,出了你這等逆子,白教主若是在天有靈,恐怕饒不得你。」
寒夜漫漫,宵露沉沉,在一個小湖旁的山坡那邊,坐著一個黑衣女子,雖然面容嬌美無比,但卻鎖著深深的憂愁,她身後幾米多處,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掛著微笑,一眼不眨的望著黑衣女子的背影。
熊炎冷笑道:「嘖嘖,瞧不出你們還如此郎情妾意呀。」雁雲罵道:「老不死的!你不要臉!」熊寒冷冷道:「雁北天,你就是這樣教導女兒的?一點教養也沒有。」雁北天淡淡道:「雁某的女兒不必外人來說道,倒是你那大哥,氣度倒是挺大的,對付一個後生晚輩,不但一上手就使殺招,而且還一直打不中,那可真是難得。」
雲塵道:「據我所知,不說你的天鍾神功,你單從鬼谷學來的武功,每一種都也足以橫行江湖,又何必學那麼多的武功呢?」雁北天道:「那些武功對我來說並不難練,我從小到大,所遇武功要練即成,只有這天鍾神功一直難以練成,只因如此,我才一直想要尋找高深上乘的武功來學。」
齊樂天沉吟道:「眼下多半有他的耳目,我們就此貿然前去,恐怕見不到他,這裡有家天福客棧,掌柜乃是我明教的重要人物,他是我任教主之時提拔起來的,因此平素對我極為恭敬,我想有他的幫助,上山將容易得多。」
媒婆見勢成僵,一副劍拔弩張的形勢,早嚇得不知所措。藍百和急忙道:「快點拜堂吧,別誤了時辰。」媒婆這才領著二人拜堂。藍百和冷冷瞪了白卓一眼,知道他是故意挑撥的,心中恨得牙痒痒,只是這是明教的總壇,卻是不好翻臉。心道:「等靈兒親事結束,看我不收拾你!」
齊樂天早已聽得口水橫流,喃喃道:「快拿來!快拿來!」王動放下酒罈,正要去拿碗,齊樂天卻一把搶過,拍開封蓋,口中說道:「拿碗來盛,豈非暴殄天物!」他捧著酒罈湊到嘴裏一聞,未喝半點,似已先醉了大半,嘆道:「真是好酒!」急忙送到口中,滿滿的喝了一口,彷彿喝到了玉皇大帝的仙釀一般。
雁北天道:「二十招內必定能打中他。」他看了看熊炎,繼而說道:「現在已經拆了三四十招了,別說打中那小子,便連人家的衣角也沒碰著。」熊寒道:「口說無憑,你說能便能?為何不去試試,你若真能二十招內打中那小子,我熊寒自然佩服。」
陳佩之道:「我怕待到他鞏固勢力后,大哥他們恐怕就不保了,他們現在不殺大哥他們,想來也是想要拿大哥他們的性命來要挾我們。」眾人都默然不語,陳佩之所言有理,謝過道:「我們硬碰硬顯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有想一個完美的計策,才是最佳選擇。」
雲塵跟著他們來到後院,只見後門外邊是後山了,遙望而去,卻沒瞧見半個人影,心知奇怪,卻見白卓停在一座蓮池旁,腳下輕輕一躍,踩在荷葉上面走到了池中假山。雁雲急忙跟上,雲塵心道:「原來地牢在這假山之內,果然隱蔽!」只見白卓轉開機栝,那假山咯咯移開,路出個門洞,三人走了進去。
雲塵打定好方位,從青龍壇那裡溜了進去,暗中打昏了一個金旗弟子,換了那的衣服,裝模作樣的跟著巡邏,卻藉機溜到光明殿,伏在殿頂之上,俯瞰下面。這殿至少有兩丈多高,雲塵趴在屋頂,身上的金色服裝與大殿的金瓦琉璃頗為相配,不細細瞧,還真看不出來。
藍百和笑道:「你不信,倒是問問雲公子。」陳佩之道:「大哥!你還記得我么?」雲劍一愣,道:「自然記得,你是我賢弟,我哪裡會不記得你?」陳佩之鬆了口氣,道:「我們來救你了!」雲劍卻是沉吟不語。陳佩之大急道:「大哥!你是不是中了那妖女的什麼毒?」
那手下急忙應承,白卓帶著雲劍離開了地牢。齊樂天說到這裏,微微嘆道:「就此我就不知道雲公子怎麼樣了。不過最近聽聞消息,說雲公子答應藍百和,和她的侄女藍靈兒成親。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這趟親事就在明天舉辦。」
白卓道:「好了,門也開了,你可放了我么?」雲塵微笑道:「你跟我進去確認一下是否真的是劍弟。」說著不由分說,拉著白卓便進了去。雁雲不自禁的想跟上,卻被雁北天拉住。雁雲問道:「爹爹,怎麼了?」雁北天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白卓道:「既然雁姑娘執意如此,那本教帶路就是。」說著起身而立,伸手一起,各個帶路,雁雲和雁北天兩人走在後面,跟了上去。孫三幾人對望一眼,卻沒有跟上去,而是各自回房。雲塵心知乃是雁雲暗中幫助自己,待他們全走後,才悄然跟上,其實日正落西,大多人換班吃飯,這倒是給雲塵不少便利。
雲塵搖頭道:「他不是你的對手,和你打只有死路一條。」雁北天冷冷道:「那你呢?」雲塵道:「你殺不了我。」雁雲忽地止住哭聲,轉頭冷冷道:「那加上我呢?」雲塵一愣,怔怔的不知如何開口。
齊樂天微微嘆道:「是我小看你了。」語氣一頓,道:「不過你便如此有自信,能夠拿得下我們?」白卓道:「你若沒中百毒神教的毒之前,我自然不敢獨自前來,但現在你已形如廢人,只有一個毛頭小子,我又有何懼?」
雲劍道:「被大石堵住,那可好辦,找來炸藥,炸開石頭便行。」齊樂天道:「你說得對,待會我們再找來炸藥。」時間匆匆一過,王動已經辦妥辦,又照著齊樂天的吩咐找來了一袋炸藥。當下教了雲劍點燃之法,便為他們送行。
雁北天淡淡道:「雁某行事還倫不到你來數說,你乖乖讓開,沒你的事。」熊炎沉聲道:「別人雖然害怕你血刀手的名堂,但我冰火雙雄可不怕。」雁雲忽道:「我爹爹縱然打不過你們,但你們也決計勝不了我爹爹,若是再加上我,今日就叫你們冰火雙雄變成死人雙雄。」
雖然起初有孫三來劫持聖火令,但被雲劍擊退後便再也無人來找麻煩,是以一路倒也平靜。兩人趕了幾天路程,便來到光明鎮,雲劍問道:「前輩,我們直接上山找白卓?」
白卓手上加勁,將雲劍綁得嚴實。他沖了過來,連點雲劍的幾處穴道。白卓一手提起,來到齊樂天面前,一手抓住他,帶著兩人疾步如飛,不過多時,便來到明教總壇,眾人見白卓帶著兩個人回來,心中都是一愣,白卓帶著齊樂天來到明教的地牢,對手下吩咐道:「關著他,不過不能怠慢了他,有什麼要求盡量滿足。」
雲劍心中有些擔憂,道:「過了這麼久,不知道向叔叔是否還安好!」齊樂天也是憂心重重,道:「雖然洞中常放置糧水,但這麼些日子,難保不被吃完。」雲劍拿出炸藥,道:「前輩,你退開些,我要埋炸藥。」齊樂天點了點頭,退到十丈開外。
三人走了一陣子忽然前面闖出來數人,顯然是在這裏站哨的明教弟子,帶頭的是一個臉上帶有刀疤的男子,眼光掃過雁北天和雲塵,最終落在雁雲臉上,口中說道:「你們是誰?來這裏幹嘛?」雁雲眉頭微微一皺,雁北天開口道:「你看什麼?」
雲劍冷冷一笑,雖然這人面善親切,但實則內心陰險,想到還困在洞中的向天嘯,心中便生起一陣怒火,他在世親人多已辭世,是以對至親之人極為珍惜,容不得他人傷害。當下清嘯一聲,拔出白玉劍,一招九龍歸宗橫空而出。
雲塵點了點頭,道:「四象無相功和大彌神劍一直是天山派的鎮派神功,即便是當年我外公和你師父學的也只不過是天山派上乘的武功,最上乘的武功他們也只聽過,比沒有學過。據說練成了大彌神劍,可一招殺敵,練成了四象無相功,可起死回生。」
兩人由店小二的帶領,來到後山山腳。齊樂天嘆道:「好多年沒來了,我們走吧!」兩人上了後山,果然一路暢通無阻,到了中午時分便來到了後山。齊樂天道:「那個山洞我知道,你跟我來。」雲劍隨著他走了半晌功夫,來到了一個密林覆蓋的山洞面前,那山洞被跌落的幾塊巨石堵得緊緊的。
雁北天冷冷一哼,拉著雁雲的手便走了,雁雲回頭一看,只見雲塵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嘴角始終掛著一絲有時令人討厭的微笑。雁雲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似乎才剛發怒的人不是她。於是雲塵走得更快。
雲劍點了點頭,兩人走了進去,藍百和和藍靈兒見雲劍走了進來,心中都鬆了口氣。藍百和嬌聲笑道:「雲公子,問得怎麼樣?」雲塵苦笑道:「劍弟他心中只有藍姑娘,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藍百和哈哈一笑,道:「我就說嘛,他倆一見鍾情,情投意合,是天造的一對。」
只聽一人聲喝道:「是誰膽敢來明教撒野!」一個身影隨聲而到,這人手持一條鏈子鞭,正是游明鴻,游明鴻並未見過雁北天,上下打量雁北天三人,問道:「幾位是誰?來明教所謂何事?」雁北天冷冷道:「你叫白卓來問我,你沒有資格。」游明鴻大怒,卻最終忍住,這人開口便要叫教主親自前來,顯然是大有來頭。
雲塵道:「兄弟們都在外邊對敵。」白卓點了點頭,忽地伸手一探,抓向雲塵,口中冷笑道:「我瞧你就是那個雲塵吧!」雲塵一驚,沒想到怎麼快便被識破,當下使出天鷹神爪,見他反手一抓,迅疾擒住白卓手腕。
王動擦了擦額頭的汗,道:「齊教主,我已經通知了各部兄弟,我叫他們按兵不動。到時候再一起反了白卓。」齊樂天點頭道:「你做得對,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機。」王動點頭道:「我知道了,您什麼時候去?」齊樂天道:「我要先去後山,看看能不能救出向天嘯,有了向天嘯,我們勝算比較大。」
孫三臉色陰沉,他自然知道,過了片刻,才謂然嘆道:「可惜大哥不在,要是大哥來了,就不容得他們如此囂張!」白卓微微一笑,道:「孫先生請放心,我們已經探察到他們所在的地點,等本教部署兵力后,再將他們一併圍剿。」孫三點了點頭,道:「那多謝白教主了,介時教主務必通知在下兄弟幾人,我們要親手手刃仇人!為我們的兄弟報仇!」
午時一到,雲塵便睜開雙眼,道:「我們該走了。」齊樂天也真的便起了身,隨著他走到門口。雲塵並出雙指,心道:「這雙指劍芒我還是第一次使用,希望能夠成功才好。」當下暗運神功,微微一喝,吐了口白氣,只見食指和中指末端隱隱射出一條閃吐不定的青芒。雲塵心想:「這青芒未能穩定,便不能砍斷這鎖。」
那人得白卓吩咐,因此倒也恭敬,道:「回公子,是午時一刻,據說這是藍教主他們苗家的傳統。」雲塵點了點頭,道:「他們練毒的總得等到午時一過,這麼說雲公子是被他們招入的?」
雲塵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雁雲,見她臉上頗為歡喜。這日來到光明山。雲塵四下望了望,道:「這便是明教的總壇?」雁北天道:「就在山上面。」雁雲低聲道:「爹,你真的要幫他們?」雁北天道:「不錯,我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雁雲嘟著嘴道:「那你還要幫他們多久?我要你帶我游遍大江南北。」
雁雲瞧得有些焦急,她和雲塵交手手,知道雲塵武功高強,單打獨鬥決計不在熊炎之下。看雲塵始終不還手,還以為他的怕了,當下叫道:「雲塵,你只管打就是,他們兩人聯手也不必怕,大不了我便和你聯手。」雲塵笑道:「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計。」
熊炎看了雁雲一眼,終究沒說什麼,雁北天冷冷一哼,拉著雁雲走了上去,雲塵隨即跟上,卻被冰火雙雄攔住,冷冷道:「他們走得了,你可走不了!」雲塵微微一笑,道:「這裡是明教,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麼大搖大擺的攔人?」
白卓腳步一錯,饒了開去,那白絲一緊,纏在雲劍腰間。雲劍這才知道他近身而來,乃是要用這絲帶纏住自己。雲劍心中一陣驚恐悠然升起,道:「前輩,我不是他的對手,你快逃!」白卓冷然道:「他若敢走,我便一拳送了他。」
白卓指了指中央的那個地牢,雲塵探過頭去,從鐵窗望進去,依稀見到裡邊有人,但裏面燈光昏暗,有距離較遠,瞧不清楚,看著這地牢的環境,雲塵沒來由的一陣惱火,一腳重重踹在鐵門上,那鐵門嗡的一聲作響,稍微踏了下去,但決計踢不掉這門。雲塵暗暗驚訝,白卓取出鑰匙,將那陳沉重的鎖頭打開,那鐵門緩緩移開。
只見雁北天和雁雲均坐在大殿之中,一個白衣男子端坐在教主之位上面,只見他眉目清秀,面容倒是頗為和善。約莫三十多歲,雲塵細細一瞧,只見他身上的白衣分為兩邊,一邊畫著太陽,一邊畫著月亮,意為光明。金絲包邊,頗為華麗,想來這人便是白卓。
身旁的藍靈兒嬌軀似乎微微一震,也朝雲塵望了過來。雲塵微笑道:「劍弟你成親大禮,做大哥的我豈能不來。」雲劍笑道:「那大哥你的呢?」他說這句話,雁雲卻臉色一紅,偷望了雲塵一眼,見他臉上雖有笑意,卻不大自然。
白卓點頭道:「本教明白,幾位放心吧,手刃仇人也不過幾天的事。」孫三忽道:「對了,白教主,那個姓雲的小子你為什麼不殺了他?」白卓微笑道:「孫先生,你這就有所不知,百毒神教藍教主的侄女對雲公子一見傾心,我答應過藍教主,將雲公子交給他們處置。」
雲塵心道:「若是大搖大擺的進去,恐怕步步受阻,倒是別說救人,自己要逃命都難,不如先進去打聽清楚。」他想了一想,又暗道;「要是這次能夠見著那個木公子最好不過了。」當下打定注意,見這便幽靜,沒什麼人,當即潛到林子裡邊,窩在一棵大樹上面,俯瞰明教總壇。
那掌柜伺候齊樂天坐下,便走進屋內取出一壇酒來,齊樂天頓時哈哈大笑,道:「好好!王動,你可是越來越長進了啊!啊哈哈哈!」王動微笑道:「我知道您老喜歡這好,自從和您一別,已有二十年了!」說著拍了拍酒罈,嘆道:「這堂三十年的竹葉青本是我想來孝敬您的,但您匆匆一別,我無暇為您送行,現在又存了二十年,終於有機會給您品嘗了。」
雲塵苦笑一下,他低估了白卓,這人不但心思縝密,絕頂聰明,武功恐怕也是不在自己之下。白卓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你在屋頂偷聽,雁姑娘要來地牢,我那正好是順水推舟。」雁雲忽然抽出腰刀,光光一閃,架在白卓脖子上。喝道:「放他出來!」
那些明教弟子聞得巨響,急忙都跑了過來,雲塵運指如風,霎時將來人通通點倒。雲塵回頭笑道:「前輩,我們走吧!」齊樂天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出了明教地牢。一路之上雖然遇到不少明教弟子,但云塵此時氣若下山猛虎,無人可擋,到了午時一刻,兩人來到大殿門口。
齊樂天嘆了口氣,道:「都是我害了雲公子,不然他也不會跟著一起受累!」說著拿起了杯酒,一飲而盡!又長長一嘆,雲塵微笑道:「齊教主,又何必如此嘆氣呢?」齊樂天忽地哈哈一笑,道:「你說得不錯,嘆氣也不管用,我們還是喝酒,喝了酒興許我酒勁一來就和你說了!」
雲塵苦笑一下,走向老者,開口道:「前輩……」那老人忽地睜開眼,道:「坐下。」雲塵不再多話,坐了下來,那老頭拿開酒杯,斟了滿滿一杯,道:「喝酒!」雲塵拿起酒,一口喝了下去,道:「想不到在這裏還可以喝到揚州地道的女兒紅,看來白卓並沒怎麼虧待你。」
雁北天沉默不語,靜靜聽完,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最後自嘲冷笑道:「萬眾同途,各自為人,這就是他當年教我的。」雲塵嘆了口氣,雁北天道:「今夜聽了你這番話,我也想去和雲涯的兒子說說,你若想見他,便和我來罷。」雲塵微微一笑,道:「求之不得,請!」
雲塵微笑道:「那好,今日就嘮叨教主一宿,明日雲某自會去參加婚禮,不必教主勞煩。」白卓哈哈一笑,道:「那本教恭候大駕!」雲塵又道:「我想問你個問題,我剛才本已抓中你的命脈,為何你還能震開我?」白卓微笑道:「這個問題,你去問裡邊的老人吧,他會告訴你的。好了,本教教中事務繁多,恕不久陪,告辭告辭。」說著走了出去,步態優雅,直如文人大士。
雲塵腳下一閃,來到熊炎後面,伸掌拍了過去。熊炎背後風聲,想也不想便回首一掌,運足全力,便連雁雲也感到一陣熱浪一閃而過,心中越發為雲塵擔憂。雲塵喝道:「著!」屈掌彈出一指,一道劍芒疾閃而出。
雲塵嘆道:「想來要見我劍弟一面果然不容易。」衣袖一擺,道:「來吧,上次你我沒有交手,今日可得好好討教討教。」雁雲見雲塵真要動手,心中擔憂,雁北天卻想瞧瞧雲塵的武功,不讓雁雲過去幫忙。熊炎桀桀笑道:「最好不過!」說著伸掌一拍,直接使出殺招,全然沒有長輩氣度。
雁雲啊地一叫,道:「那你我豈非仇家?」雲塵道:「倒也不是,父輩之仇,可不能怪罪在子女身上。」雁雲皺眉道:「俗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父輩之仇,做子女豈可不報?」雲塵道:「凡事在一個理字,我的父親若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他被人殺了,我也不會替他報仇的。」
司徒玉眼眶紅紅的瞪著雲劍,雲劍只覺腦袋微微一亂,藍靈兒見雲劍神情微亂,心中大驚,也顧不得成親,扯下鳳冠,一手拉著雲劍,對司徒玉頓腳道:「你,你還來幹嘛!」司徒玉冷冷地瞧著雲劍,只覺心如刀絞,手指冰涼,幾欲昏倒。
齊樂天心中暗暗吃驚,心想:「看來他昨日乃是有備而來,難怪被抓住了也一點兒不放在心上。」雲塵練習了幾次,這次劍芒終於穩定下來,雲塵抓準時機,一劍砍去,透過石縫,將那鎖輕鬆砍做兩半。雲塵一掌拍在石門上面,那石門震響而開。
雲劍正要回答,卻聽得齊樂天一聲驚呼:「雲少俠!小心腳下!」雲劍急忙望下一看,卻見白卓的白絲帶已然來到自己腳步,他與自己說話便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雲劍正要跳開,白卓卻一記無影神拳打來,雲劍胸口中了一拳,氣息一塞,只見白卓揮動左手,那白絲帶纏了上來,一下子綁住了雲劍的身子。
雲塵輕輕一避,閃了過去,卻不還手。熊寒站在一旁,卻沒有上來,顯然是他們縱然臉皮再厚,也不好一上來便聯手圍攻一個後生。熊炎雙掌閃過,瞬息之間又拍出數掌,都是打向雲塵要害。雲塵始終不還手,也不出招,只是仗著輕功躲避而過。
雁北天眼中一閃光芒,道:「你可知天山派在哪裡?」雲塵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去,你平心而論,與我相較武功如何?」雁北天沉吟片刻,道:「我能勝你,但卻也非受重傷不可。」雲塵道:「我先前遇到個天山派的二代子弟,他說只要隨便一個一代的弟子就可以殺掉我。」
孫三道:「白教主,你可查出那個龍行客是什麼來頭?我五弟和十弟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白卓道:「已經查出來了,龍行客是齊樂天任教主之時的護法龍嘯天的兒子,他龍家一直有種秘法,雖然年紀輕輕,但武功卻高強得很。據說令弟在他手裡也是走不過幾招。」
雲塵剛走進地牢,忽覺手臂一振,白卓整個人已倒飛了出去。雲塵大驚,他明明已扣住白卓命脈,白卓按理來說是發不了功力的,除非他不想活了,雲塵功力何等深厚,能夠將其震開,自然非出全力不可。
雲塵點頭道:「這門神功厲害,在下稍有耳聞,不過他不是明教教主,為何還會這門武功?」齊樂天道:「雖說這門武功只有教主練得,但我們明教之人,會這門武功的人卻不少,白卓的祖先白萬乾曾是明教的教主,白萬乾為人正義,想必是他的兒子偷抄了神功經文。我當教主的時候,因為當年來了個很厲害的仇家,我卻還沒有找到傳人,為了避免這門神功絕傳,我便將這門武功傳給了當時的護法龍嘯天,這門神功原本便是護法所練,只是後來教中巨變,才變成了只有教主才可以練習。因此我自覺此事不違教規。」
雲劍穩穩搖頭,道:「沒有,我被白卓抓來后,一直受靈兒和藍教主的照顧,沒什麼不好的。」陳佩之皺眉道:「這可奇了,你的心上人明明是司徒姑娘,這是人眾皆知的事,怎麼會是這位藍姑娘?」司徒玉冷冷道:「這沒什麼奇怪的,男人變心本就不奇。」陳佩之張了張口,本想說自己永遠不會對詩若雪變心,但覺此等情景,這話還是出不了口。
雁北天道:「我隨時恭候著你,我念你是後生晚輩,饒你三次不死,萬法寺是一次,現在你還有兩次。過了三次,即便你不來找我報仇,我也要去殺了你。」雲劍道:「好!既然如此,我也會饒你一次不死的。」白卓微笑道:「從今而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說什麼殺不殺的話?」
那新郎官正是雲劍,見他面色欣喜,那新娘扮得華麗無比,頭蓋鳳冠,頂著幾顆夜明珠,即便是在白天,也耀眼無比,雖然瞧不起她的面目,但從身材來看,絕非司徒玉。雲塵一眼不眨地盯著雲劍。雲劍走過雲塵這一桌時也瞧見了他,不由得大喜,顧不得旁人,便道:「大哥,你來啦!」
雲劍道:「你便是白卓?」白卓微笑道:「還未請教公子姓名?」雲劍道:「我姓雲,單名一字劍,想必你也早就聽過,你獨自前來,也是再好不過,只要殺了你明教的叛亂就可以平息了。」白卓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你現在殺了我,決計沒有來搗亂。」
雲劍點了點頭,兩人喬裝了一下,便來到這家客棧,齊樂天走到櫃檯前,伸指在算盤上面撥了三個數字,移到掌柜面前。那掌柜看了看數字,笑道:「這位大爺,您這是幹什麼?」齊樂天沉聲道:「熊熊聖火,為我除魔,大道悲民,為我光明。」
白卓立即道:「不錯,本教保證絕不傷他性命!」雁雲頓了頓腳,看了地牢一眼,只得和雁北天離開。雲塵掃了地牢一眼,只見裏面閉目坐著一位白髮老頭,轉頭對白卓道:「我那劍弟呢?」
雲塵笑道:「不錯,她的毒下在酒杯之中,和我的酒杯一碰,我的酒杯便也有了毒,只要我嘴沾到酒杯,喝下去的酒就變成毒酒了。」雁雲急道:「那你還喝!」雲塵笑道:「區區一杯毒酒又耐何得了我?」雁雲瞧他真的沒事,不禁奇道:「那你怎麼沒有中毒?」雲塵笑道:「我來之時已經服下一枚特製的解毒丹,他這種傳染之毒,不會厲害到哪裡去,還是毒不死我的。」
白卓道:「他好得很,那位雲公子是藍教主侄女的心上人,自從被我抓住,就未坐過地牢一天,現在恐怕在藍姑娘的溫懷裡面,對了,順便告訴你,明天便是他們兩人的大喜之日。時辰一到,我自會稍人送來喜酒。」
雲塵搖頭道;「不是,外公說因為徐蕭該死。」雁北天一愣,道:「你說什麼?」他從來都沒有認為徐蕭該死。雲塵道:「我外公說徐蕭收徒不慎,不會教人,你天生資質超凡,雖然武功厲害,但卻不會做人,行事唯己所好,任意妄為,縱然你可惡,但其中徐蕭也有過錯。他雖在武學一道給你指點迷津,但在做人的道理上卻沒有給你好的指示,他說你是從小給他收養,一人本性再惡,也可改變,他沒能改變你,便是該死。」
雲塵笑道:「不勝榮幸便不要勝了。」說著也是舉起酒杯。雁雲本來頗為厭惡藍百和來和雲塵答話,但聽了雲塵這句話,卻不禁撲哧一笑。藍百和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和雲塵的酒杯碰了一下,笑道:「我們可都要幹了哦。」說著一飲而盡。
齊樂天也哈哈一笑,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也不真是的放心,還是他已然喝醉,只見他倒下之後,便呼呼睡去。雲塵打了個哈欠,也是卧榻睡著。次日一早,兩人被送飯的明教弟子吵醒,雲塵揉了揉睡眼,洗漱一番,接過飯菜,問道:「這位小哥,你可知道雲公子哪個時辰成親?」
雲劍似乎有些不忍,微微嘆了口氣,道:「緣分自有天意,司徒姑娘,你才貌無雙,天底下喜歡你的男子多的是。雲某自認配不上你。」司徒玉痴狂一笑,嘶聲叫道:「在場的各位英雄好漢!你們誰願意娶我,只消說出來,我司徒玉立即嫁給他,絕不反悔!」詩若雪捂住她的嘴,道:「玉兒,你瘋了么?」
雲劍道:「雖然司徒姑娘對我甚好,但我心中除了死去的婷妹,就只有靈兒。」司徒玉哈哈一笑,道:「好!那你和你的靈兒成親去吧,雲劍,算我看錯你了!我祝你們白頭到老!」說著拿起旁卓的酒杯,一飲而盡。昔日兩人的歡情恰意,溫柔甜蜜,一一湧上心頭。
雁雲道:「你走,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走!」雲塵搖了搖頭,道:「你若真的想殺我我也不會還手的,但是我今日決計不走。」他轉頭看向雁北天,道:「我外公本想親自出來殺了你,但是最後他並沒有來,你可知是因為什麼?」
守門的弟子拔出武器,喝道:「來人是誰?」雲塵張望了四周,見滿堂紅喜,果然成親之狀,喃喃道:「難當劍弟他真的要娶藍姑娘,還是司徒姑娘他們被抓了去,要挾劍弟就範。」那兩人見雲塵不答話,反而喃喃自語,有些不耐煩,又要喝問,雲塵卻隨手一揮,使出袖中拂穴手,點倒二人,他這一身天山派正宗武功本來極少使用,但這些日子以來,遇到了不少武功高強的敵人,何況還遇到了一位天山弟子,便打著摔破碗蓋的心情,毫無保留的使了出來,他卻不知後來那人自殺死去了。
熊寒退到熊炎身旁,看了熊炎一眼,拉著他往山上而去。雲塵拍了拍手,走向雁雲。雁北天忽道:「你剛才打的那一掌可是四象掌?」雲塵點了點頭,雁北天微微一嘆,道:「你年紀輕輕,竟然練就了這般多的高深武功。」
雲塵道:「自然認得,怎麼了?你見過他?」雁雲微微搖頭,道:「不過我聽爹爹說過,他說雲劍的父親是他的大仇人。他這次趕來就是要殺了雲劍,你還沒跟我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雲塵道:「我是他堂哥。」
雲塵心道:「看劍弟似乎完全沒有問題,也不像被人要挾,難到他真的喜歡藍姑娘,而不是司徒姑娘?這卻又說不通,看他對司徒姑娘的感情,可是真的。」他左想右想也想不通雲劍為何會負心。
雲劍無心再戰,便想逃跑,但白卓卻先一步攔住他,微笑道:「雲公子,有個人想見你。你若這麼走了她定然傷心不已。」雲劍一愣,問道:「是誰?」白卓道:「她是一位美麗的姑娘,這位姑娘姓藍,閨名靈兒,雲公子可還記得。」
齊樂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雲劍,又道:「是自己人。」那掌柜點了點頭,見雲劍臉包著圍巾,瞧不清面目。當下三人來到客棧后的房間,這是一間獨立的院落,在這裏說話確實不怕人偷聽。齊樂天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點了點頭,隨著掌柜走了進去。
王動朝雲劍跪了下來,磕頭道:「多謝雲公子,您也是我王動的大恩人!」雲劍急忙扶起王動,道:「王掌柜,你言重了,在下也不過是路見不平,話說回來,齊前輩也是我的長輩,我理當相助。」王動道:「以後雲公子的事也是就我王動的事,有什麼事只管說!」當下退了回去,為明日起事準備。
雲塵拿起酒杯,道:「我們幹了!」兩人喝了幾杯酒,雲塵才道:「我和白卓的話想必您也聽到了,我心中奇怪得緊,我本已抓中他的命脈,但他居然還可以震開我的手臂。」齊樂天放下酒杯,道:「白卓他練的是我們明教的鎮教神功,扭轉乾坤神功。他這門武功練得頗深,已經能夠逆轉經脈,想必他是故意讓你抓住,好使你上當。」
雲塵道:「這麼說那位龍護法也會這門武功?」齊樂天點頭道:「不錯,當時他答應老夫,這門武功絕不傳人,以免這套武功泄露出去。」雲塵舉起酒杯,道:「我們再喝他幾杯!」齊樂天撫須大笑,道:「你可比雲劍那小子有趣得多,來來來,我們再喝!喝個夠!」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不久身旁便已堆積了幾個酒罈。
他們一走,立即有三十來人圍了上來,帶頭的正是游明鴻,游明鴻低聲喝道:「拿下!」這三十人是木旗弟子,聞言急忙施展陣法,圍了過來,雲塵微微一笑,腳踏玄步,運指如風,登時點倒數人,游明鴻見雲塵一下便來到自己面前,心中大驚,剛舉起鏈子鞭便被雲塵點倒。他若是好好和雲塵打一番,雲塵想要制住他也容易。但他見雲塵一下子便殺了過來,心中本能的一驚,猝不及防便被雲塵點倒。
熊炎聽得雁北天嘲諷,心中早是怒極,全滿腔怒火全發在雲塵身上,偏生雲塵輕功極高,步法奇妙,左躲右閃似乎兒戲一般,而熊炎就是打不中。熊炎暴喝一聲,使出烈火掌,一股熱氣往雲塵撲去。
江陵道上的初遇,江陵城裡的交心,百毒神教壇中吐露彼此的心思,在萬法寺的溫柔甜蜜,濃濃月色下相依偎,這些過往的甜蜜時光,隨著這一杯酒而一飲而盡,雖然心中想要忘記,但卻只有更加深刻。
齊樂天點了點頭,冷笑道:「我手裡也有一枚聖火令!到時候我要叫白卓孤立無援!」王動大喜,道:「好,我去通知牟兄弟,叫他去集結其他兄弟,我們明天殺上光明山!」齊樂天道:「明天我們去就是,你暫時還是不要露面,以免全無退路。」王動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安排,您老先歇息。」齊樂天指了指雲劍,道:「這位小兄弟叫做雲劍,從顧震手中救了我這條老命。」
王動點了點頭,說道:「好,您先歇息半刻鐘,我去通知後山的兄弟,要他們放您二位通行。」齊樂天揮了揮手,道:「知道了,你快去吧!」王動匆匆趕去,齊樂天轉向雲劍,問道:「你有什麼辦法救人?」
雁北天沉吟道:「她說待我幫木公子完成這件事後,我就算完成了諾言,到時候我們想到哪裡就到哪裡,不必再理會這些塵世紛擾。」雁雲看了雲塵一樣,丹唇輕輕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忍住了。
兩人下得山來,見著雲塵,一臉得意霎時化作烏有,雲塵拱手笑了笑,道:「兩位安好,那日清風觀一別,小生好生想念。」熊炎冷冷道:「惦記著熊某兄弟兩人性命的人可多著呢,話又說回來,你又為何和血刀手雁北天混在一起,莫不是被他寶貝女兒看中了,招做夫婿不成?那熊某可得恭喜你了。」
許久,那黑衣女子終於開口:「道不相不為謀,你來幹什麼?」白衣男子輕輕一笑,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么?」黑衣女子冷冷道:「誰生你的氣,你我不相干,我為何要生一個陌生人的氣!」口中雖說不生氣,但氣味卻是十足。
下得樓梯,便是一條甬道,雲塵凝神靜聽了一會兒,才匆匆趕去,雲塵心道:「往這方向走去便是後山,那地牢果然建在後山之中。」他轉了個彎,便見一處石門,門口開著,有兩人把守。雲塵用劍芒划落幾顆石頭,悄然點了兩人穴道。當下進了石門,只見是個十丈寬的地牢,共有無間牢房,每一間都安裝了厚實的鐵門,從外邊瞧不見裡邊情況。
陳佩之喝道:「閉嘴!」轉頭對藍百和怒道:「你到底對我大哥做了什麼?」己方高手眾多,又在本營之內,藍百和倒也不怕陳佩之,笑道:「雲公子和我家靈兒相親相愛,今日結為夫婦,我除了成全這對玉人,還能做什麼?」陳佩之怒道:「我大哥的心上人明明是司徒姑娘,哪裡是什麼藍姑娘?」
雲塵皺眉道:「我不會讓他得手的。」雁雲道:「你要找我父親?」雲塵道:「我早就想找他了。」雁雲道;「為什麼?」雲塵道:「我要找他說說理,問他為何要親手殺害自己的師弟。」雁雲道:「我爹爹的師弟?可是雲劍的父親?」雲塵點了點頭,將雲劍的身世說了起來,雁雲一直默默聽著,忽地冷笑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那人道:「關你什麼事?」他伸手摸了摸下巴,更是肆無忌憚的看著雁雲。雁北天忽地身子一動,來到那人面前。那人正一眼不眨的瞧著雁雲,忽地眼前一黑,一個魁梧的身影遮在自己面前。那人正要開口,卻聽得砰的一聲,接著身子橫飛而去。重重跌在地上,連動也不動便死去。
雁北天冷笑道:「你莫不是想說要給雁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那你大可去告訴你外公,叫他只管我找雁某人,雁某人一生做事從來不會後悔,即便時光倒退十幾年,我也會照樣殺了雲涯。」
雲塵已知不妙,追了上去,卻覺胸口和肚子一陣劇痛,似乎已挨了兩拳。這無影神拳雲塵不是沒挨過,只是顧雄的無影神拳和白卓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雲塵被打得氣血翻滾,身形不由得一頓,而白卓早已出了地牢,鐵門砰的一聲重響已然關上!
雲劍正要問,齊樂天卻已臉色一變,沉聲道:「你便是白卓?」白卓微微笑道:「不錯,想必您就是齊教主?」齊樂天冷冷道:「你沒資格穿這身衣服!」白卓低頭望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嘆道:「你難道不知道,這光明袍本來就是我白家的。」
雲劍在洞口邊埋了幾處炸藥,這種巨石無法一次炸開,要分做幾次,雲劍拉了引火線,退了有幾丈遠,這才取去火絨火石點燃了,火苗嗤嗤的順著導火線燒去,待要到炸藥之時,卻忽然撲滅。雲劍一愣,心中忽感不對,急忙回頭一看,只見一位穿著日月開邊的白衣男子立在石頭上,臉上帶著些微笑。
熊炎哇的一叫,急忙變招,他手臂一沉,雲塵接著變指為肘,撞開熊炎手臂,左掌合起大拇指,印在熊炎胸口。熊炎被打得氣血翻滾,內息滾滾,他急忙運氣功力,想要壓住氣息,卻不料那氣血反激,一口血噴涌而出。
白衣男子自是雲塵,黑衣女子便是雁雲。他追著雁雲一路來到這裏,雲塵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雁雲身邊,雁雲卻遠遠挪了開去,嘟著小嘴,一臉不滿。雙眼始終不瞧雲塵。雲塵支吾著頭,側著臉瞧著她。
雲塵笑道:「自然!」仰頭一喝,把那酒全喝了下去,倒過酒杯,當真一滴不剩,藍百和笑得更甜,道:「那我不打擾各位盡興了!」當下回了去,過了片刻,便不住望這邊張望。雁雲對雲塵低聲道:「你可靚得緊,這藍教主恐怕看上你了。」
雲劍看了看雁北天,眼中閃過一絲仇恨,雁北天也冷冷瞧著他,忽道:「你和你父親很像,那日在萬法寺就該確認你的雲涯的兒子。」雲劍道:「虧了這些年你還記得父親,很好,今日是我的良辰吉日,你我恩怨暫且放下,但這段血海深仇卻不能不報。」
雲劍只覺手臂一酸,白玉劍跌落了下來,急忙左手一抄,右臂一揮,劍帶身子射了過去。白卓身子不動,卻暗發了一記無影神拳,雲劍凌空一頓,身子跌落下來,他腳尖一點,又復彈起,左手長劍一落,看在白絲之上,但他劍砍之際,白卓卻又鬆了白絲,這劍砍下去軟綿綿的,絲毫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