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李飛刀
第五十六章 決鬥
當，當，當。
劍，已換手，這是荊無命的劍。
荊無命慢慢地抬起頭，道：「你勝了。」
可是這兩把劍又彷彿有一點相同之處，兩把都是劍，都是殺人的劍，這兩個人是不是也有一點相同之處呢？兩個人都是人，都是殺人的人。
劍，同樣准。
一個聲音打破了平靜，蕭雨道：「龍四爺，我的劍，是不是該還給我了，拿別人的劍殺人，總是有一些理虧的。」
黃衣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葉開是不是在這裏？」
阿飛搖搖頭，道：「勝又如何，敗又如何？」
就在此時，烏雲飄過，正好遮住了天空中的那一片光亮，起風了，空中的冷空氣更濃了，好像又要下雪了。
黃衣人翻了翻白眼，道：「我們不會殺他，相反，是來保護他的。」
就是此時，此時是最適合殺人的時候。
黃衣人道：「對，保護，我倒要來看看，今天晚上還有沒有人，敢到這裏來惹是生非。」
劍，同樣快。
飄雪了，上官小仙在一片漫天的雪花中，
龍嘯雲慚慚的一笑：「慚愧，慚愧，我本是早想還給你的，改日不如撞日，等他們比完劍，你到我的府上去拿，如何？」
上官小仙表情很嚴肅的道：「錯錯錯，大錯特錯，心中有劍，手中無劍，並不是劍法的巔峰。」
孫駝子道：「保護？」
阿飛客棧。
荊無命道：「勝，就是生，敗，就是死。」
烏雲間忽然又有光亮露出來，這是今天的最後一絲光亮，要下雪了。
荊無命忽然低下頭，他的手突然握緊，瞳孔突然收縮，死灰色的眼睛里沒有一絲生命，過了很久，才道：「你有把握？」
孫駝子道：「怎麼是五個？」
一陣木魚聲響起，一個大和尚走了過來，道：「阿彌陀佛，生既是死，死既是生，生生死死，施主，你著相了。」
荊無命的左臂已斷，
他的話極簡單，極合理，卻又極難理解。
孫駝子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們是來殺他的？」
這裏來了五個黃衣人，其中一個黃衣人，衣服上鑲了道金邊，道：「我們不喝茶，也不喝酒。」
荊無命一心要阿飛死在他的劍下，可是在他的心底深處，最敬佩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阿飛，這個酷酷的少年，沒有人指點，沒有人教他劍，只是憑藉自己，就能把劍練到這種程度，讓荊無命不得不佩服。
誰也沒有說話。
劍，同樣狠。
上官小仙笑著，笑得花枝亂顫，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們很熟嗎？」
孫駝子還是駝著背，道：「諸位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隨意，老闆交代過，不收你們一文錢。」
以一條左臂為代價，竟然，還是沒有殺死阿飛。
荊無命沒有回答，他的左臂依舊在流血，可他並沒有止血的意思，彷彿這條手臂本該如此，早就該斷了。
從某
龍嘯雲哈哈大笑，道：「哈哈，不會。」心裏卻有了惡毒的想法：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你們今天誰也回不去了。
當，當，當。
黃衣人白了他一眼，道：「你認為，我們五個，是一百個人的對手？」
上官小仙又說道：「阿飛，劍在鞘中深藏不出，誰也不知道它的利鈍，出鞘后，鋒刃已現，一擊即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似乎早已算準了……」
說完，荊無命竟然將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孫駝子道：「假如有呢？」
阿飛道：「草原上的狼，獵食時，永遠會選擇最好的時機。」
上官小仙嫣然一笑，道：「不是？」
荊無命時刻都想證明自己，他比阿飛強，他的劍比阿飛快，他們都走得很慢，可是一開始走，不到生命的終結，就絕不會停下來。
鎮外的小徑已被荒草淹沒，
阿飛忽然道：「什麼才是劍法的巔峰？難道要做到心中無劍，手中也無劍？」
聲音越來越近，上官小仙已經飄了過來，她又說道：「荊無命，你冒險廢掉一臂，想以右手劍殺掉阿飛，是不是？」
黃衣人道：「錯，是多五個。」
伴隨著木魚聲，大和尚遠去了。
黃衣人道：「在不在沒關係，我們接到的命令就是保護這裏，他死在外面，和我們無關。」
突然，荊無命與阿飛幾乎同時出劍，誰也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孫駝子忽然笑了笑，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道：「那麼，你們莫非是來鬧事的？」
孫駝子默然，片刻后，才道：「葉開不在這裏。」
劍，已入鞘，這是阿飛的劍。
阿飛道：「有。」
小徑很長，好像永無盡頭，但拔劍的時刻卻已到了，荊無命停下了腳步，面對飛劍客阿飛，荊無命露出殘忍的一笑，今天，不是
孫駝子道：「若是有一百個人敢來，這裏就要多一百個死人？」
上官小仙恰好出現在光亮處，宛如仙子，她拍著手，笑著道：「不好看，一點也不好看，你們打得一點也不好看，我本來想看的，是你們的劍法，想不到你們用的卻是詭計。」
荊無命道：「那你現在為什麼還不拔劍？」
遠處有人在笑，笑聲清脆，美如銀鈴，卻又帶著種說不出的味道，是譏諷？是讚美？兼或有之？
黃衣人冷冷的道：「若是有一個人敢來，今夜這裏就要多一個死人。」
阿飛點點頭。
蕭雨忽然打斷了她的話：「這是劍法，不是詭計。」
蕭雨道：「劍法的巧妙各有不同，運用存於一心，心中有劍，手中無劍。」
蕭雨一笑，道：「那敢情好，龍四爺的話一向是一言九鼎，想必不會欺瞞我吧？」
荊無命抬起頭，遙望著天空，他在調整自己的狀態，而阿飛卻被蕭雨叫到身邊，輕聲道：「一擊必殺，不論勝與敗，一擊即退，注意他的右手，他的右手劍比左手劍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