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古龍世界里的那些日子》第三卷 鳳舞九天

第一百九十五章 高處不勝寒

第三卷 鳳舞九天

第一百九十五章 高處不勝寒

陸小鳳道:「不錯,但都是該殺的人。」
洪濤是怎麼死的,江湖人都知道,陸小鳳也知道得清清楚楚,但陸小鳳現在只是想,用什麼方法,才能打動西門吹雪。
花滿樓道:「這個莊園充滿殺氣,我不想進去,我在外面等你。」
劍拔出來時,劍上還帶著血。
陸小鳳這個本來有四條眉毛的人,現在只剩下了兩條了,江湖中的朋友也許再也認不出他了,只可惜,花滿樓看不見。
他的劍法是殺人的劍法。
西門吹雪冷然道:「不錯,我喜歡殺人,殺人,是件很美麗的事。」
花滿樓想了想,道:「那麼,那個蕭雨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西門吹雪道:「沒有。」
花滿樓道:「據在下所知,當今天下,最多只有四五個人,行動時沒有任何聲音,莊主正是其中之一。」
花滿樓點點頭,道:「只恨在下身帶殘疾,看不見西門莊主的風采。」
殺人的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的劍。
陸小鳳眼睛一亮,忽然道:「假如我沒有了四條眉毛,你會不會答應?」
都已入土。
花滿樓道:「那隻因莊主身上帶著殺氣,莊主平生殺人不知凡幾,劍上、人身,都帶有殺氣。」
陸小鳳嘆了口氣道:「這世上真的沒有任何事,能夠打動你?」
洪濤死。
花滿樓道:「為什麼?」
陸小鳳道:「因為我們要對付的不是普通人,獨孤一鶴若真是青衣樓的大老闆,他手下會有多少高手?再加上峨嵋派的峨嵋七劍,三英四秀,哪一個不是武林中的佼佼者?還有閻立本,他手下的大總管霍天青,比起他們一群人加起來還難對付,霍天青這個人年紀不大,輩份卻極高,據說,連關中大俠都得叫他聲師叔。」
但西門吹雪,他的心中卻多是無奈與哀傷,因為對他來說,天下真正值得他為之拔劍的人實在太少了,這是他的無奈,這是他的哀傷。
陸小鳳道:「天王老子都不見。」
萬梅,不只是梅花。
花滿樓道:「其實,引出西門吹雪很簡單,西門吹雪既然如此自負,我們就用激將法,激他出來和這些高手一較高低。」
陸小鳳道:「所以,我們一定要把西門吹雪引出來。」
說完,陸小鳳自己也是嘿嘿直笑。
西門吹雪道:「誰會來燒我的房子?」
花滿樓看不見陸小風,當然也看不見陸小鳳身邊的西門吹雪,但花滿樓還是微笑著道:「西門莊主?」
陸小鳳微笑:「也許比傳說中的還要可怕,西門吹雪從十五歲時第一次出手,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的劍下全身而退,沒有一個人。」
花滿樓道:「連你也不見?」
陸小鳳道:「不行。」
無言。
花滿樓微笑道:「大金鵬王說的那些事,會不會讓他高興?」
陸小鳳道:「只要他說你該殺,你就該殺。」
陸小鳳道:「我不知道。」
花滿樓笑道:「這不可能,像他這種人,怎麼肯在閻立本的手下做事?」
萬梅山莊。
花滿樓道:「閻立本對他有恩?」
陸小鳳道:「因為西門吹雪這個人與其他人不同,他不但軟硬不吃,而且聰明絕頂,不會那麼容易上當的,嘿嘿,就跟我一樣。」
西門吹雪輕輕的吹了吹。
陸小鳳道:「他一定在,他每年最多只出去四次,只有在殺人時才出去。」
無法改變。
西門吹雪緊盯著他,笑道:「哈哈,有趣,這真是有趣極了,只要你把鬍子刮乾淨了,隨便你要去做什麼,我都跟著你。」
花滿樓遲疑了一下,緩緩道:「他的劍法,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
陸小鳳道:「他是報恩。」
陸小鳳道:「若是有人來燒了你的房子,你也不會離開這裏?」
陸小鳳也是斜靠在躺椅上,翹著腳說道:「這麼說,沒人任何事情,能打動你了?」
西門吹雪將殺人,當作一件神聖而美麗的事情,他已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給這件事,只有殺人時,他才是真正活著的,他為了殺人而活,他已將劍法練到了極高的境界,那些總想追上他的人,永遠也達不到他的境界,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境界。
西門吹雪道:「但你?怎麼會知道,是我來了。」
腰間掛著一把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鋒芒銳利,出鞘則不留後路,不殺人,就殺己,江湖中傳言,有一種劍法,是沒有人能夠看得到的,因為曾經看到過的人,沒有活人。
花滿樓道:「所以,這件事一定非他不可?」
花滿樓微笑著道:「難道真的沒有法子?」
西門吹雪不想問,但他還是要忍不住的問出這句話,他不但對自己的劍法很自負,他對自己的輕功也同樣自負,他不信任何人能聽出他的腳步聲。
西門吹雪道:「花滿樓?」
現在洪濤也感應到了,他自己也只剩下了這兩條路可走,他已別無選擇。
是死亡之劍。
西門吹雪的脾氣很怪,劍法也很怪,他決心要殺一個人時,就已替自己準備了兩條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西門吹雪道:「沒有。」
他的劍是殺人的劍。
西門吹雪凝視著他,道:「你的耳朵,真的能聽出我的腳步聲?」
新鮮的血。
花滿樓道:「依這麼說,那霍休?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
陸小鳳道:「不知道。」
陸小鳳道:「那我可真的燒了?」
花滿樓道:「若是,他不在呢?」
陸小鳳道:「他昔年在祁連山被人暗算,身受重傷,閻立本曾經救過他的性命。」
西門吹雪道:「燒吧,我這個人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
屋子裡,充滿了淡淡的花香,西門吹雪斜倚在一張用長青藤編成的軟椅上,他杯中的酒是淺碧色的,他身上的衣裳是雪白色的。
這就是西門吹雪。
花滿樓道:「但有時,他卻會為了個素不相識的人,奔波千里去復讎。」
陸小鳳聞言,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花滿樓也有個驢脾氣,花滿樓認準的事,從來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
花滿樓道:「誰是該殺的人?」
血,是溫的。
陸小鳳嘆了口氣:「西門吹雪既有錢,又有名,他想殺人就殺人,從不問理由,只要他認為這個人該殺,那這人就死定了,他若認為,這個人不該殺,神仙求他都沒用,而且,他還六親不認,眼高於頂,你說,對這樣的一個人,能有什麼法子?」
西門吹雪的劍是殺人的劍,他的劍不是用來看的,他的劍法也不是用來學的。
陸小鳳望著偌大的莊園,道:「快點,天一黑,西門吹雪就不見客了。」
花滿樓道:「所以他每年最多只殺四個人?」
你若能看得見那劍法的燦爛,你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那是死亡之美。
陸小鳳指了指自己,道:「我。」
西門吹雪微笑著,道:「我一生中沒有幾個朋友,而你恰恰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這裏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你若是想燒,那就燒吧。」
陸小鳳道:「那是他自己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