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鳳舞九天
第二百一十七章 糖炒栗子
蕭雨道：「她叫什麼名字？」
司空摘星道：「你說的還真對，雖然我不喜歡吃，但若是好東西吃得沒滋味了，來一次這裏，就能感覺到東西的美好。」
蛇王激動得語無倫次：「我，我，我……」
蛇王張大了眼，道：「什麼？這，這怎麼可能？」
蛇王聞言心頭一顫，像要逃避一件極痛苦的事，這事也只有他知道，蛇王的手在顫抖，但他還在不停的擦劍，劍鋒劃破了他的手指，他也感覺不到。
蛇王道：「不錯，所以我無法報仇。」
蛇王聽得渾身發抖，淚珠泉水般的流了出來，恨恨的道：「你有沒有見過我的妻子？當然沒有。她是多麼溫柔善良的女人，你有沒有看過我的兩個孩子？他們全都是聰明可愛的孩子，他們才只不過五六歲，卻全都死在了那個人的手裡，那是個惡毒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是個人，她的心比蛇蝎還毒，她的手段比厲鬼還可怕，她就是個從地獄中逃出來的魔女。」
他真的太累了。
蕭雨道：「去查一查蛇王在哪裡落腳，順便弄幾個小菜。」
蕭雨繼續道：「只可惜這仇恨卻是你自己永遠也報不了的，所以只要你有機會，你就
司空摘星喝了口酒，夾了口菜，道：「酒是好酒，但這菜做得可真是難吃，不過這大魚大肉吃慣了，換換口味也還不錯。」
蕭雨道：「你笑的比哭還難看。」
黃昏，金黃的陽光照耀下，客棧的閣樓間，也亮起了一盞盞黃金般的燈光。
蛇王凝視著他，緩緩道：「我知道，你既然能和青衣樓對著干，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那證明什麼？我知道，我不是她的對手，可是你，一定可以對付他。」
蕭雨道：「為什麼無毒？」
蛇王道：「我知道你會來。」
蕭雨道：「什麼事？」
蕭雨道：「她可是個很可怕的女人。」
花街柳巷，到處都是繁華似錦，但蕭雨卻和司空摘星走入了一家很小的夜店，這家小店很奇怪，東西不但不好吃，還特貴，可是來這裏吃宵夜的人還是有很多，因為有些人就是這麼怪。
蕭雨聞聽聲音，忽然一笑，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他簡單的擦了把臉，推開了客棧的門，喊道：「老婆婆，栗子是不是又香又熱？」
蕭雨又道：「你想
蕭雨還是不肯放鬆，冷笑道：「也許你自己本已想死，因為你覺得活著比死更痛苦，但你也不想讓你的仇人自由自在的活在世上，你想讓你的仇人來給你陪葬，是不是？」
蛇王道：「無毒。」
老太婆的臉上笑開了花。
蛇王笑了笑，道：「試過一次，我不想再試第二次。」
蕭雨道：「你認為這把劍，能殺死我？」
蕭雨道：「毒不死我，你還要下毒？」
蛇王已經完全崩潰了，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你還要來？」
蛇王開口道：「只不過有件事，我倒有點擔心。」
夜已很深，蛇王居然還沒有睡，看見蕭雨找來，他一點也不吃驚。
蕭雨道：「你不用說了，我會把她帶到你的面前，讓你親手殺了她。」
蕭雨端起酒杯，又放下，道：「無毒？」
這頓飯雖不好吃，但他們也是一直吃到了深夜，這時，小二才跑了過來，悄悄的在蕭雨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蕭雨點點頭，起身。
蕭雨嘆了口氣，道：「好吧，無論如何，你這個忙，我幫了。」
「熱乎乎的糖炒栗子。」
小二聞言跑了下去，酒菜很快就端了上來。
現在店裡人不多，蕭雨進來后，也沒有引起小二的注意，因為小二實在是有些困了，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蛇王道：「我在擦我的劍。」
蕭雨笑道：「他們是故意的，做不到最好，就要做到最差，不但要差，而且還要貴，現在那些有錢的主，你做得越是難吃，他還偏要吃，他不但自己吃，還要請別人來吃。」
蕭雨看著他擦劍，良久才道：「我知道很多事，也知道你的事，你並不是真的蛇王。」
夜更深了。
蛇王想否認，卻沒有開口。
蛇王道：「我只不過是在擦劍，並沒準備用它來殺人。」
蕭雨笑著走了過來，道：「我最喜歡吃栗子了，還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蕭雨道：「你在等我？」
蕭雨道：「這點你無需擔心
蛇王道：「陸小鳳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何況，他並不一定是公孫大娘的對手。」
蛇王一怔，緩緩地放下酒杯，拿出了一塊雪白的絨布，輕輕的擦拭著一把劍，一把非常細、非常窄的劍，這是把軟劍，用時可以殺人，不用時可以當做腰帶，這正是蛇王的成名武器，靈蛇劍。
蕭雨道：「你怎知我要來？」
蕭雨拍了拍桌子，小二睜開朦朧的睡眼剛要發作，卻瞧見蕭雨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蛇王道：「我正在等你。」
蕭雨道：「所以你找到了我，你認為我可以對付她？」
晚風吹拂著樹梢，樹梢下，一個老太婆自樹影下走了出來，她穿著件打滿補丁的青色衣服，一直彎著腰，手裡還提著一個很大的竹籃，籃子用一塊厚厚的棉布蓋著。
蛇王道：「她的原名叫公孫蘭，這個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因為她不想做名人，她還有其他的名字，女屠戶、桃花蜂、五毒娘子、銷魂婆婆都是她一個人，據說她是當初教坊中第一名人，公孫大娘的後代，所以知道她的人，也都叫她公孫大娘。」
蕭雨道：「仇恨，世上沒有任何事能像仇恨這樣令人痛苦，你為了要逃
蕭雨道：「你知不知道，她比青衣樓還要可怕。」
蛇王道：「我擔心你找不到她，她有很多的名字，也有很多的化身，別人很難認得出她的。」
蕭雨道：「你在幹什麼？」
蛇王默默的倒了杯酒，道：「想不想喝一杯。」
蛇王還是不說話。
老太婆彎著腰點點頭道：「剛上市的，熱乎著呢。」
蕭雨道：「那你為什麼不找陸小鳳幫你報仇，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糖炒栗子。」
蕭雨道：「這就是對比，這裏的東西雖然不好吃，但酒特別好，你可以不吃菜，望著這裏難以下咽的菜，你就會感覺到平時的生活是多麼的幸福。」
小二立刻驚醒，道：「公子，有什麼吩咐？」
離開了蛇王這裏，蕭雨最需要的，就是找個地方美美的睡一覺，幸好這個世界只要有銀子，沒有辦不成的事，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黃昏。
太可憐了。
蛇王道：「因為毒不死你。」
一個貧窮的老太婆，腰彎背駝，已到了生命中的垂暮之年，這樣的年紀還要用她那完全嘶啞的聲音，一聲聲的叫賣她的糖炒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