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鳳舞九天
第二百四十四章 男兒本色
他頓住了笑聲，右手一翻，已抽出了一柄尖刀，他的出手非常快，但卻還有人比他更快。
山西雁的笑聲頓止，目光炯炯的盯著蕭雨，道：「霍天青是我的師叔。」
一個長身玉立，臉色蒼白的人出現了。
霍天青的臉色是蒼白的，但神情卻很冷靜，緩緩的道：「你們若全都死了，難道要天禽門滅亡不成？」
院外還有人，只見有一個滿身酸氣的窮秀才，背負著雙手，一面吟著詩，一面做著對，施施然的走進了院子，向那賣包子的笑道：「今天你又毒死了幾個人。」
秀才道：「治什麼病？」
蕭雨道：「我知道。」
霍天青道：「莫要忘記我們天禽門的宗旨，天禽門傳你們一身武功，並不是要你們自己去找死的。」
蕭雨望著他，道：「你很不錯，居然敢來。」
陸小鳳的心又沉了下去。
陸小鳳笑道：「你若是我孫子，我就更不想你死了。」
霍天青厲聲道：「這種事就是大事，除了你之外，也沒有別人能破壞我的大事。」
霍天青怎麼可能會放棄？
蕭雨突然冷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約了這麼多人來，即
青山已在夜色中，淡淡的月色漂渺，看來卻像是矇著一層輕紗，一陣風吹過，蒼松間的睡鳥驚起，撲楞著翅膀飛向了遠方，滿山一片蒼茫。
小販道：「我這包子只有狗吃了才會被毒死，毒不死人的，不但毒不死人，還能治病，不信你試試？」
蕭雨道：「如果他願意放棄，我不殺他。」
霍天青孤零零的站在山頂，心情卻比這青山還沉重。
包烏鴉道：「可是？」
城外有座山，青色的山。
山西雁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突然仰面狂笑，道：「好，罵得好。」
陸小鳳苦笑道：「你們這是找死。」
陸小鳳道：「我是說，如果讓蕭雨出手，你們都會死。」
那賣包子的小販也是大聲道：「不錯，我包烏鴉恰巧也是這種人。」
忽聽牆外一人道：「這病我也有，而且病得厲害，快多弄幾個包子來，給我也治上一治。」
樊大先生道：「陸小鳳，希望此事你莫要插手。」
正是霍天青。
陸小鳳笑了笑，
山西燕道：「你讓開，否則我們的情誼，就一刀兩段。」
包烏鴉看著他，突然伏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簡二先生也慢慢的亮出兵器，道：「我們本來就是不分黑白，不知輕重的人，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霍天青的前頭。」
蕭雨忽然仰而長嘆，道：「明日日出之時，你還有三個時辰去安排後事。」
蕭雨緩緩的拔出劍，冷笑道：「很好。」
只見陸小鳳忽然出現，兩指一夾，火星四濺，他手中的尖刀已斷成了兩截。
蕭雨縱身一躍，穿窗而出，一個翻身落到了院子里，笑道：「山西雁？」
院外居然又有人笑道：「脹死也沒關係，餓死的，脹死的，毒死的，被老婆氣死的，我都有葯醫。」
山西雁的神情忽然變得很嚴肅，道：「霍天青要延續祖師爺的香煙血脈，我們深受師門的大恩，不會讓你殺死他的。」
一個賣草藥的郎中，背著個藥箱，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他竟是個跛子。
陸小鳳沉默著，過了很久，才長長的嘆
這時上官飛燕也走了過來，看著他們，忽然輕輕的嘆了口氣，道：「好人做不得。」
他拂了拂衣袖，人已在門外。
他接連吃了七八個包子，才摸著肚子道：「我上你們的當了，這包子雖然毒不死人，卻可以把人活活的脹死。」
小販道：「餓病。」
蕭雨淡淡的笑道：「我知道。」
蕭雨道：「所以，你們都要死。」
就在此時，一個人。
賣包子的小販道：「我來看看。」
說完，他霍然騰身而起，煙袋一舉，道：「出手吧。」
霍天青冷笑道：「朝朝有明日，何不改為今日，我在城外等你。」
市井七俠在後面緊緊的跟著，也是一個個垂頭喪氣。
他拋了個包子過去，秀才一口吃了下去，摸著肚子笑道：「還真能治病。」
小販道：「行。」
對於要死的人，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山西燕盯著陸小鳳，厲聲道：「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最遠的是距離，但無論多遠的距離，終有一天會走到的，終於，他們走到了山頂，山頂上，蕭雨
只聽那小販大叫一聲，道：「來了。」
霍天青冷笑道：「我跟你們又有何關係？我霍天青有財有勢，這種窮掌門我早已不想當了，從此我和你們天禽門全無關係，若有誰再說我是天禽門下，我就先割下他的舌頭，再打斷他的腿。」
緊接著，賣菜的，買面的，賣花粉的，都來了，竟然還有個掌柜的，這些人一來，院子里立刻熱鬧了起來。
樊大先生道：「即使找死又何妨，只要有我活著的一天，就不能讓人對付霍天青。」
賣包子的小販大聲道：「死又何妨，我若皺一皺眉頭，我就是你孫子。」
每個人都怔住，就連蕭雨都怔住，誰也想不到霍天青居然會在此時此刻出現。
賣包子的小販道：「你說什麼？」
蕭雨道：「我知道你一心想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你不願在你父親的餘威下過一輩子，但這件事，你卻做錯了。」
這時，一個禿頂的老頭子，穿著件灰色的粗布衣服，四下一打量，哈哈大笑的向蕭雨的這間房走了過來。
那抽旱煙的老頭子敲了敲煙袋鍋，站起身來，道
他將提籠里的包子全都拋出來，幾十個肉包子，竟一個疊一個，筆直的疊在了一起，隨後一縱身，竟站在了這疊肉包子上，居然站了個四平八穩，紋風不動，單瞧這手輕功，也可算得上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了。
蕭雨在前面慢慢悠悠的走著，好像要給霍天青多留一些時間，多留一些存在世上的時間。
他們都低下頭，不語。
山西雁道：「外面抽旱煙的那老怪物，叫樊鶚，人稱樊大先生，一根旱煙袋專打人身三十六大穴，那窮酸秀才，就是彈指神通的唯一傳人，簡二先生，那窮要飯的，野郎中，賣包子的小販，賣花粉的貨郎，七個人本是結拜的兄弟，人稱市井七俠。」
他又拿起個包子往牆頭一拋，牆頭就出現了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只見他一張嘴，正巧咬住了這個包子，一口吞了下去。
霍天青卻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慢慢的轉過身，凝視著蕭雨，道：「我們的事，你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
山西燕突然跳了起來，就像是根標槍一樣，一頭撞了過去，撞上了陸小鳳的胸膛，陸小鳳被他撞得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