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核武計劃（下）
孫百里點了點頭，說道：「如果站在個人的立場上，我非常欽佩他作為一個科學家的良知，但是站在國家領袖的立場上，我卻不得不要求他改變立場，因為這不但關係到中國四萬萬同胞的前途，也關係到他的猶太同胞的命運！」
當天下午，孫百里與蔡思強輕車從簡來到了詹姆斯·弗蘭克在國立中央大學的宿舍前。這裡是一棟嶄新的兩層小洋樓，顯然剛剛竣工不久——杜周南擔任行政院長之後，大幅度增加了對教育的撥款，教師的待遇與兩年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改善。
孫百里和蔡思強相識一笑，一先一後進了客廳。
「什麼！？」弗蘭克驚叫一聲，動作頓時僵住了，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說道：「不可能！修建原子反應堆需要大量的重水，以德國重水工廠的產量，至少還要積攢幾年的時間才行！」然後他上下打量孫百里幾眼，問道：「你是誰，怎麼可能知道原子彈的事情？」
11月10日，蔡思強愁眉苦臉地來到總統府，顯然是尋找工作遇到了挫折。
孫百里在會議結束之前，語重心長地向與會者們說道：「原子彈的確能夠起到改變戰爭進程，乃至結局的作用，將其提升到戰略的高度來考慮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我們也沒有必要因為不能研製，或者落後於人而憂心忡忡！無論多麼先進的武器，終究還是要人來使用、控制的，原子彈雖然威力空前，但是我想除了瘋子，沒有哪個國家的領導人會隨意使用它，哪怕是用來對付自己的敵
孫百里笑了笑，用平靜的語氣回答道：「我會親自去勸說他改變主意，如果他還是不肯的話，也只能採用非常手段了！」然後他看著蔡思強，苦笑著說道：「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落座之後，弗蘭克就急不可耐地問道：「總統先生，德國真製造出原子彈了嗎？」關切之情溢於言表，與蔡思強首次來訪時的漠然態度截然不同。
蔡思強急忙輕聲把孫百里的身份告訴了他，出乎意料的是，弗蘭克的臉上浮現出感激的神情，立刻抓住孫百里的雙手，說道：「謝謝你在猶太人走投無路的時候伸出援手！」然後說道：「真對不起，讓你們在門口站了這麼久，請到裏面談吧！」
確定了原子武器的研製計劃之後，孫百里立即著手部署緬甸反擊作戰的相關事宜，與此同時，武漢會戰也即將開始，而新增調的五個國土防衛軍步兵師也抵擋南寧外圍，替換下華南野戰軍主力部隊，與日軍對峙。由於與會的軍政要員們都被原子彈的恐怖威力所震懾，而對能否發現原子物理學家懷有疑慮，所以心情都比較沉重，從而影響了整個會議的氣氛。
說罷就要關門。
孫百里苦笑著回答道：「即使沒有製造出來，距離成功也不遠了！」接著他把德里會議上羅斯福和丘吉爾
孫百里說道：「照目前的全球戰略局勢來看，軸心國還是處於劣勢的，如果盟國方面能夠抵消德國原子彈的威脅，戰爭有望在一到兩年的時間內結束，被納粹奴役的歐洲人民將很快解脫出來，所以，原子彈就變成了最為關鍵的東西，所以國民政府希望弗蘭克先生能肩負起這個責任！」
會議結束之後，孫百里就立即全副身心地投入戰爭的準備工作當中，而隨著美國政府提供的遠程轟炸機圖紙和技術人員的到來，整個統帥部變得異常忙碌，根本就沒有時間關心原子物理學家的尋找結果。
弗蘭克點了點頭，說道：「海森伯雖然沒有加入納粹，但是他對德國和德意志民族還是抱有優越感的，走到這一步並不奇怪！」
孫百里沉聲說道：「國民政府可以做出這樣的承諾，甚至是公開承諾！但是，我們必須認識到，只要戰爭這個惡魔還繼續存在，控制原子武器將是一個十分艱巨的任務，需要全世界的有識之士共同努力才有可能成功！」
連續敲了好幾分鐘之後，門才打開，一顆滿是花白頭髮的碩大腦袋伸了出來，蓬鬆的頭髮下面是一
蔡思強搖了搖頭，說道：「總統，我其實已經找到了一位相當有份量的原子物理學家，並且把統帥部的意思告訴了他，可是卻被他拒絕了！」
蔡思強臉色一變，急切地問道：「總統，你不會採用強迫的手段吧？」
「現在首先要做好的事情就是按照德里會議上的承諾，如期反攻緬甸，接著收復被日寇佔領的國土，收回蘇聯和英國強佔的土地，然後再參与對德作戰，從而與其他強國保持一致的利益，避免發生衝突。與此同時，我們也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開展自己的核武計劃，我們的基礎較差，起步也比較晚，很難趕上他們的進度，但是只要最終研製成功就可以了——照我看，這種武器作為一種威脅的存在可能比起實際的作用還要大些。」
客廳的四壁是高大的書架，上面堆滿了書籍，甚至房間的各個角落也是書籍，巨大的書桌上和地面上滿是寫滿了各種各樣公式和數據的白紙。與其主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書籍全部擺放的整整齊齊，收拾得一塵不染——弗蘭克對書籍的愛甚至超過了自己！
「為什麼？」孫百里問道，臉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弗蘭克沉思良久之後，緩緩問道：「總統先生，你能不能代表
弗蘭克默默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堅毅的神色，說道：「既然逃避不了這種宿命，那我們只有勇敢地面對！」
孫百里急忙上前一步，把門拉住，用流利的德語說道：「詹姆斯·弗蘭克先生，德國已經製造出原子彈了！」
「早在離開德國之前，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德國同行在進行核武器的可行性研究，但是他出於一個科學家的良心，認為這種武器會危及到整個人類的生存，因而持否定態度，所以拒絕了我的邀請。其實，據我分析，以他能力，完全能夠升任這個工作。」
蔡思強回答道：「這位物理學家叫詹姆斯·弗蘭克，原本是德國籍，當德國政府開始迫害猶太人之後就在37年底移居到福建，先在廈門大學任教，隨後又被國立中央大學聘請為物理學教授。詹姆斯·弗蘭克因發現了電子與原子碰撞的能量轉化規律而獲得1925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與德國原子物理學家海森伯是非常好的朋友，他在哥廷根大學任教期間，德國物理學的中心從柏林轉移到了哥廷根，而哥廷根大學更是在量子物理學方面取得累累碩果，詹姆斯·弗蘭克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孫百里下車之後，讓劉漢忠帶著幾名侍衛在四周警戒，自己親自上前敲門。
弗蘭克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說道：「離開德國之前，
孫百里安慰道：「思強，這種事情急不來，你慢慢找就是了，我不會催你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高度機密的事情？」弗蘭克再次問道。
孫百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在德軍佔領挪威之後，立即擴建當地的重水工廠，使其產量成倍增加，修建反應堆已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同時，美國、英國和蘇聯都在積極進行原子彈的研製工作，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蔡思強說道：「科學是沒有國界的，但是科學家是有國界的，當自己的國家和民族利益遭到威脅的時候，很難再保持超脫的態度，海森伯這麼做肯定有他的苦衷！」
蔡思強補充道：「科學發展到現在的程度，製造原子彈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要第一枚製造出來，越來越多的原子彈必將出現在各國的武器庫中，一味的逃避是不行的！」
蔡思強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是有點失望，但是我知道總統身系全國民眾的福祉，很多事情不得不做的！」
孫百里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謝謝你的理解！」然後說道：「我們現在就一起到西南聯大去一趟！」
「另外，為了不影響民心和軍隊士氣，各位務必嚴守關於原子彈的秘密，半個字也不能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