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新劍俠》目錄

第十回 修鍊之始

第十回 修鍊之始

其實徐清是不知道了,這所謂的『修習外功』本來就是個騙局。這龍崖洞乃是天風地火匯聚之地,此等陰陽二力交相變化,最能淬鍊人的體質。但是那種將體內的雜質一絲絲從骨肉之中剝離出來的疼痛又有誰能受得了!而且這種福緣一生也只有一次,若是中間一斷則骨肉愈合,便對這天風地火之力有了一些免疫,之後再來便是疼死了也是收效甚微。因此那醉道人才想出來了這麼個餿主意,把時間說得很長,以便讓這些新來的弟子能盡量堅持,以期能多得些好處。
嚴人英面色一整,嚴肅道:「師弟,這龍崖洞乃是我碧筠院得天獨厚的一處天賜之地。不過此處天風地熱,陰陽兩種元氣在此處交匯,卻也是一處兇險之地。尤其師弟初來,肉身還脆弱,一舉一動都要萬分小心。」
徐清心中藏著心事,直到半夜才睡實成。天還沒亮就聽見「砰砰」的敲門聲,他過去早就閑散慣了,想什麼時候起床就什麼時候起床,此時乍被人吵醒卻說不出如何難受。
林鶴似乎相當畏懼嚴人英,趕緊就迎著那凜冽的陰風衝進了龍崖洞。
嚴人英點點頭,道:「林鶴啊!你先去修鍊吧,這裏我還要跟小師弟細細解說。」
徐清騰地一下坐了起來,趕忙披上昨日新領的道袍,就奔了出去。心道:「若是第一天就遲到可不是好事,此時完全都是嚴人英代師授徒,若是這位大師兄心生成見豈不是斷了自家的修真大業!」
林鶴笑道:「如果僅僅那樣可就太幸福了!其實咱們外功主要鍛煉的不是肌肉,而是經脈和丹田,反正就是天風海雨五行罡氣的不斷洗禮,除了有些疼,倒是不怎麼累,反正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徐清驚道:「是法術對身體的壓力!」
「師弟看見這火焰了吧!僅僅是發出這點火焰的法力,若是常人使用出來立時就會被強大的真元衝破經脈而死。」
嚴人英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青花瓷瓶,傾出一顆青灰色的丹藥。道:「一會你將這藥丸含在口中,也不要咽下,任其慢慢被唾液溶化,自能保你五臟不傷,更能催化經脈堅韌。
林鶴點點頭,道:「嗯!壓力這個詞用的很貼切,若是沒有強韌的身體,便是有多強悍的法力也無從發揮強大的法術。你別看我這瘦巴巴的樣子,可是比七八個壯漢還有力氣呢!」
林鶴起身道:「平日咱們師兄弟都在後山龍崖洞修行,那裡是地脈交匯之處靈氣充盈,還有一處天風地眼,入門弟子都在那兒修鍊外功。」
還有些時間,徐清給林鶴倒了杯茶,問道:「六師兄,咱們初入門牆時不知道都要學些什麼?」
說著伸出食指,指尖上「嚯」的一下跳出了一點淡金色的火焰。
徐清接過丹藥,二話不說就放入口中,轉身向洞口走去。立時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能量從裏面洶湧而出,毫無阻礙的就穿過了他的身體,就像有一把梳子在身體裏面梳了一遍,卻還不是太疼。
林鶴道:「這可多了,不過最先學的自然是我峨嵋派的教規,大凡是些尊師重道不能為非作歹的告誡。之後大概就是修鍊外功和蓄養真元了。」
林鶴沉吟道:「我想應該差不多吧,卻沒見過武功是什麼樣子,反正修鍊外功就是指在強壯身體。雖然我等修真之人出行可御劍千里,殺敵能呼風喚雨,但是修道的根本卻是身體,求得還不就是『長生不老』四個字。」
隨著林鶴二人草草用了早飯,席間卻沒看見嚴人英的影子,徐清推測恐怕是他已經到了辟穀之境,餐風飲露,若非口腹之慾,早就不需要再吃五穀雜糧。
徐清神色堅定的點點頭,道:「大師兄放心,我一定能挺住!」
徐清躬身施禮道:「大師兄記掛了,睡得很好,各位師兄弟也都好。」
一開門林鶴看見徐清的狼狽樣子微微一愣,旋即卻笑道:「師弟啊!這都怪我昨天沒跟你解說清楚。咱們碧筠院一般都是卯時起床洗漱吃飯,二刻才要上早課呢!不急不急。」
徐清又問道:「那不知如何修鍊外功?鍛煉肌肉嗎?」
看時間差不多了,二人就從打住處出來,繞過後面的竹林。大約走出半里就看見山腰一處畝許的清坪,滿是數寸許的青嫩小草,遠看去就像一條軟綿綿的綠色毯子。青坪裡頭是一個有丈許高的洞口,離得老遠就能感覺到裏面吹出一股地氣陰風,颳得人臉直疼。洞口邊歪立著一塊漢白玉的石碑,寫著『龍崖洞』三個血紅的大字。
徐清疑道:「外功?就是那些江湖的武功嗎?」
「師弟!快起床了!去晚了大師兄要責怪了!」門外傳來林鶴有些焦急的聲音,看來時間真是不早了。
徐清使勁的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徐清微微一愣,回頭望向嚴人英,見他微笑這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但到那距離龍崖洞大約七八尺遠的時候,就有些感覺受不了了。那強勁的陰風如刀子一樣掠過身體,就好像里裡外外都被捅了不知多少下。雖然還沒有見血,但是那種疼側心扉的感覺絕對讓人今生難忘。同時口中那丹丸之中也滲出絲絲涼氣遊走全身,感覺才是舒服了些。
嚴人英接道:「相信林鶴也應該和你說了鍛煉外功的事情,其實也非常簡單。」說著一指那龍崖洞,道:「你只需每日在那洞口坐上三個時辰就好,任憑那天風地火的陰陽之力沁入體內。此時你尚未習練任何法訣,不會使用法術抵抗,完全憑藉身體的自我調節,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還生怕徐清不知,又強調道:「此處陰陽二力交錯而過,雖然相對溫和不會傷你性命,卻會疼如刀割,師弟還要做好心理準備。」
不難聽出林鶴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本來讓別人也品藏一下自己曾經的痛苦就是人類的劣根性之一,倒也不足為奇。不過徐清卻更加有些躍躍欲試了,既然別人都是如此過來的,他也更不懼怕。而且徐清絕對是應付疼痛的大師,他甚至能瞬間催眠自己,然後如無其事的用刀子劃開皮膚脂肪。
徐清心中暗罵一聲:「娘的!怕是那千刀萬剮也就是這個感覺吧!剛才大師兄還說要每天坐上三個時辰,那還不疼瘋了啊!這幫修真的還真都是變態啊!卻不知當年他們是怎麼挺過來的。」就在這思慮之間,徐清已經瞬間進入了自我催眠的狀態,將整個神識都回收到了大腦中的意識海,斷絕了大部分神經感知,自然也就不覺得疼痛了。
二人才剛到青坪上,就看見從遠處點射而來一道銀光,眨眼間已經到了眼前,嚴人英飛身落到地上,笑道:「小師弟初來睡得可還習慣?」看其容光滿面,神清氣爽,多半是人逢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