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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七日之約

第八十一回 七日之約

徐清雖然看的明白,卻不會點明,他素來也不是什麼追求真理的人。反正也不認識羅鷺是何許人也,至於是否被屈枉了,又與他何干。
芷仙疑道:「天生媚女?且為何解,莫非我與常人有甚不同嗎?」
友人也不理他,接道:「羅鷺也氣憤非常,毅然領著那三人與我回去尋找……」說到這裏神色更加寂寥,搖頭道:「人常說『世事無常,人心難測』果然不假啊!我卻萬萬沒有想到,剛剛回到事發之地,還沒找出四五里,就見天上來了一道精光落在眼前。顯出一個行容猥褻的邋遢老頭,竟是上次我與羅鷺在青城山上遇見的那人!羅鷺本就懷疑此人乃是一個劍仙,此刻一見其御劍飛來,當場就跪下請求拜師。」
芷仙驚道:「師父竟是茶道極者,竟能一口就品出其中真味!」
芷仙暗自記在心裏:「師父喜歡喝茶,且口味甚為挑剔。」
徐清笑眯眯的瞄了一眼她高聳的胸脯,一指頸下的兩條鎖骨和雙乳間的胸骨,道:「三根!芷仙若是入了宮廷,也絕對是禍亂天下級別的!」
既然已經定了七日之約,徐清更加不敢怠慢,只待席散之後,就帶著芷仙回到了客房。雖然宴上吃的並不油膩,不過飯後飲上一盞香茗總是不錯的享受。也不用徐清討要,芷仙早就命人沏好了一壺。
徐清心下瞭然,暗道:「看來那人多半就是青城派的長老伏魔真人姜庶。」
徐清欣然接受,又呷了一口,道:「茶確實是好茶,只可惜這泡茶的手藝卻太一般。」
說到這裏裘芷仙那張俏臉,終於忍不住露出了悲戚之色,道:「兄長不要再說了,我與他的婚事本是父母之命,如今兩家長親皆薨,又何來的情意可言!他平素便喜歡那些神奇古怪的東西,若非要給羅家留下一脈香火,怕是都懶得娶我。如此倒也罷了,日後只當是陌路之人。」
徐清愜意的又倒了杯茶,道:「所謂『天生媚女』,就是生有『媚骨』的女子。此種女子大凡陰氣旺盛,美艷非常。且天生具有魅惑人心的能力,如古代的褒姒、妲己便都是天生媚女。具《素女真經》上說,『一女身具一根媚骨,則可魅惑州城,兩根媚骨,可崩壞朝綱,三根媚骨,可禍亂天下』,你說是不是與常人大異?」
芷仙本是個心思通靈的姑娘,雖然並不愛羅鷺,但被自己未婚夫如此輕賤,又怎會不傷心呢!
徐清放下茶盞,道:「剛才你也聽見了,我已經立下了七日之約,若是不能踐言,也沒臉再當你的師父。不過修真之道何其玄妙,動著百年千年尚不能窺其真道,想要七日入門又談何容易!正所謂『天助自助者』,這七天你更要盡心竭力,否則……」
徐清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笑道:「你真想知道?」
裘友人憐惜的看著妹妹,搖搖頭道:「我家與羅家本是世交,與羅鷺又是姑表兄弟,交往這些年卻沒想到他竟是如此薄情寡幸之人!」
芷仙也並未多說其他,只是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師父放心!弟子一定不負重望。」
半天徐清才收了真元,芷仙也去了煎熬,急切的問道:「弟子的體質還好?」
「啊!」裘芷仙驚呼一聲,臊的滿臉通紅,眼中更生嗔惱。雖然剛才就感覺不妙,卻沒想到徐清竟會說出此等論調。她本是一個書香門第的閨秀,突然被人說成了,是妲己那樣禍害天下的壞女人,如何能不生氣!只是看著徐清煞有其事的樣子,卻不知如何是好,憤然道:「那師父說我有幾根媚骨!」
「將手伸來。」徐清抬手搭上芷仙的脈門,一股細弱的真元灌入經脈,四下遊走一周。芷仙只覺得渾身麻酥,彷彿有一隻螞蟻在體內爬動。雖然沒有疼痛,感覺卻怪異極了,惹得她臉色潮紅嬌喘微微,眼目閃動,彷彿沁了水似的。
友人又灌了一盅酒,道:「本來我見此老能力非常,若與之搭上關係,救援芷仙不更有把握!那老者也早有收徒之心,二人正是一拍即合。哪想羅鷺一見了修真老者,竟把其他事情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竟然也不說芷仙處境,就要跟其上山修行……」
聽友人續道:「昨日芷仙遭了妖風,我急急忙忙的奔了成都,本希望羅家能有些能人異士,救出芷仙。羅鷺初時倒也仗義,一聽情形著急萬分,趕緊召集了家中的門客俠士四十多人。那其中還真有些見多識廣的異人,一聽我描述來龍去脈,立時就猜出是個邪魅的修真。只不過那些人縱使有些本領,也是凡俗的拳腳功夫,除了三個拳師為人仗義,余者竟然皆不願以身犯險!」
芷仙一提到羅鷺,卻見友人露出憤然之色,眾人更不知何故,只待他細細講說。
其實徐清和裘芷仙都明白,那七日之約只是走個過場罷了。裘友人所謂的『神奇之事』對徐清來說簡直太容易了。
徐清微笑道:「不錯!還有股知難而進的氣勢。」
芷仙本是慪氣發問,卻沒想到他這無良師父竟然真的回答,立時羞澀難當,就要轉身逃跑,卻忽然發現兩條腿彷彿灌了鉛,竟一步也挪動不了!
芷仙見他那笑意就知不是什麼好事,但心中實在好奇,又忍不住想知道,只得點了點頭。
芷仙微微一笑,倒是不見如何驚愕,彷彿那人就與她無關,只是那笑容卻說不出的苦澀。
不過徐清對裘友人之言卻抱著些懷疑的態度,就算是羅鷺再沒心沒肺,那裘芷仙總還是她的表姐吧!拜了師父之後順便提上一句,又何必做的如此露骨,壞了親戚之間的情意呢!不過轉念一想倒也不難理解裘友人的心思。
甄氏小嘴一撇,小聲說道:「我早就說羅鷺那些錢是白花的,現在如何?」
徐清嘆道:「真不愧是天生的媚女,體內竟然極少穢物,且元陰充盈精純,可抵常人兩個還多!」
徐清端起茶盞,淺嘗輒止,韻了滿口的茶香,笑道:「好茶!是上等的未江雪芽!」
裘友人此言也是半真半假,如今芷仙上峨眉山修真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她與羅鷺從此各奔東西,婚事自然就無從談起。在芷仙看來她悔婚在先,自然感覺對不起羅鷺。而友人作為兄長要為妹妹考量,也只有對不起羅鷺了。再加上此次羅鷺行事也確實讓他惱火,這才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人常說『可憐天下父母心』,這裘友人為了妹妹,接二連三的撒謊,又何嘗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