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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回 蝴蝶翅膀

第一百二十回 蝴蝶翅膀

白谷逸一聽,趕緊閃身就衝進了屋裡。眾人還在疑惑,雖然追雲叟曾經婚配,卻沒聽說他還有孩子。隨著進去只見這大屋裡頭通堂空曠,也沒有裝飾傢具,應該是為了吸納真氣方便。只在中間一張大硬榻,上面擺了矮桌茶具,裡頭靠後窗還有一張睡覺的精緻竹床。
隨著追雲叟再往裡走,那中央的屋舍已經看的清楚。能有五六丈見方,皆是竹木結構,也不見有一點磚牆灰砌。正面四根通天大柱,三開間的門臉,很是氣派。頂上青瓦平鋪排,龍、龜、麒麟,四方鎮守,檐下的風鈴叮噹作響,很有些空谷幽深,怡然自得的意境。
雖然徐清先一步走進去了,但眼角的餘光卻一直都注視著後邊石玉珠的動向。見她面色凝重的將那漢子打發走,心中更加疑惑,暗道:「這那漢子究竟是什麼人?看其御劍的手法,竟然隱隱與峨眉劍術有些異曲同工之處。但若細細品味,那劍光雖然精純,卻有股陰戾之氣,不像是正道修真。而且明明二人是前來拜訪鐵蓑道人的,怎麼還沒進門就打發走了一個?除非是遇上了什麼來時沒有預料到的事情,需要馬上變化應對。」想到這裏徐清又望了一眼追雲叟白谷逸,心想:「看來是我們或者追雲叟礙著那女崑崙石玉珠的事了!」雖然相通了此中緣由,但徐清淡淡一笑,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此刻他心裏凈想著如何應對來自師門『冰封』,又哪有心思多管閑事。
鐵蓑道人笑道:「齊大姑娘不必多禮,一別經年,大姑娘可是風采更盛了。」又望向了徐清笑道:「早聽說妙一真人的前世公子如今也轉世修道了,想必就是金蟬小友吧!」
「吱呀」一聲那房門從裡頭被拉開,走出來一個藍衫長袍的中年道士。看其童顏青鬢,身子挺拔,氣度非凡,想必就是此間主人鐵蓑道人。他手捻胸前的五綹長髯,笑道:「剛才一進門就知老哥哥去而復返帶來了貴客!」
徐清終於露出了微笑,回頭朝白谷逸點了點頭,有道:「現在睜開眼睛……然後閉上眼睛,感覺全身的放鬆,很好……等一下我將從一數到三,當我數『三』的時候,你睜開眼睛。以後當聽見我說『你很幸福』時,你就會感覺身心愉悅,馬上閉上眼睛放鬆全身。一……二……三!」
就在此時徐清忽然搶上前一步,攔住白谷逸,道:「前輩且慢!讓我試試!」看得出來白谷逸對這個重外孫女還是相當珍愛,恐怕更將對亡妻的思念珍愛也寄託其上。若是此刻能施以援手,此老定然感激不盡。
白谷逸也鬆了一口氣,他看的出來徐清這法子雖然怪異,但已將雲鳳胸中鬱結的悲氣給疏導出來,可比直接打暈了強了不少。笑道:「今日多虧了小友,若不然這丫頭恐怕就要傷了元氣。」
腳下是一條鵝卵石鋪成的甬道,路旁儘是花團奇草,幽香撲鼻。順著走去十余丈,只見一處零落閑散的別墅。一共七間精緻的木舍,一條小溪淅淅瀝瀝的從北面流下,以怪異的路線經過了每座房舍的門前。彷彿是刻意而為,但看那清洌的溪水緩緩流動,卻沒有絲毫矯揉造作之感。
還沒等進屋白谷逸就喊到:「哎!我說鐵蓑老道!你這有客來了!」
白谷逸牽起凌雲鳳的脈門,沉吟片刻又鬆了一口氣,笑道:「丫頭啊!你可真是夠嚇人的,來時已氣若遊絲,險些丟了性命啊!這也就是我,若換個旁人,怕是救不回來了。」說著從懷中取出來一個青灰色的小瓷瓶,傾出一顆米粒大小,閃著金光的丹藥。卻不給雲鳳服下,而是直接安在了她人中上!頃刻之後那丹藥竟就滲入皮膚里去了!
白谷逸想要將其扶起安慰,但云鳳卻如魔障了般,只知大哭,聲氣間斷,眼看大悲攻心,若不能止,恐怕就要傷了神智。白谷逸眉頭一皺,抬手就要向雲鳳頸后切去。若就此將她擊暈,雖然能避免損傷神智,卻將那股邪火憋在了體內,少不得要大病一場耗損元氣。
徐清緩緩道:「現在你很放鬆,跟我呼出一口氣……那是你胸中的鬱結和悲傷!好!很好,就這樣吸氣,再呼出一口氣,跟我做十次,你感覺心裏再沒有悲傷絕望,你感覺非常愉快……之後安詳的睡去,一個時辰之後會醒來。」片刻之後,見雲鳳眼皮下的眼仁不再亂動,徐清將她又放回床上,蓋好被子。道:「好了!等再睡一會就沒事了。」
又望見那最中間的屋舍,壓在陣眼上,四下靈氣盡數匯聚,徐清不由嘆道:「這鐵蓑道人果然有些氣魄,在這等靈氣匯聚充盈之地,竟然還要布下陣法供其吸納,看來其修為也真不凡。」
徐清細細觀看,心中盤算:「雖然那七座房舍簇在一團,並非是北斗七星的形狀,但是內部的氣機運行卻隱含七星陣法的要理。再加上那看似無異的溪水從中引動真元流動,這七座房捨實際上卻擺了一個『七星聚仙陣』!」
追雲叟笑道:「行了!別都在外頭站著了,進屋裡說話吧!」
白谷逸微微一愣,瞅了徐清一眼,微微頓了一下,彷彿還有些信不過這少年。但徐清可等不及了,一把就將泣不成聲的凌雲鳳給搶了過來。所謂『男女授受不親』縱然是修真者也多少有些顧忌,眾人愕然的看著徐清將凌雲鳳擁進懷中。所幸那白谷逸乃是個睿智之人,知道徐清不可能會在這時候,起什麼齷齪輕薄之心,只將疑惑與憤怒壓在心底,靜觀其變。
白谷逸雖然未曾直說,但心裏早就千恩萬謝,笑道:「上回在碧筠庵徐清小友就展示奇迹,竟然在棋盤上勝了極樂真人。這次的絕技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都未曾見過。竟然沒有絲毫真元波動,單憑說話就能平復一個人的心情,真是嘆為觀止啊!」
開始那鐵蓑道人根本就沒看得起徐清,他並未參加慈雲寺大戰,還不曾聽過徐清的名字。但剛才一聽追雲叟說,竟然下棋贏了極樂真人!此時又與追雲叟白谷逸結下了善因,再想到齊霞兒的脾氣,偏偏誰也不帶,就帶著徐清出來歷練。心中暗道:「看來這徐清並非是個凡俗之輩,我還需以禮相待,莫要怠慢了他!」想罷趕緊將眾人讓道那屋中的硬榻上圍桌而坐,又吩咐童子準備時令乾果。又從那桃木小桌下取出來一隻銀色的盒子,笑道:「今年新下的碧螺春,眾位品品味道。」說著親手燙杯洗茶,看其手法也是個茶道高手。又隨口問道:「今兒大姑娘怎麼想起上我這來坐坐,不是妙一真人有什麼吩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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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霞兒微笑道:「道長這是哪裡話,難道無事就不能蹬三寶殿?」
白谷逸這才算真放心了,笑道:「你這丫頭可真會嚇人,若真沒事了,就快起來好好謝謝徐清小友。若非是他相助,此番劫難,你少不得要悲怒攻心大傷元氣。」
雲鳳搖了搖頭,道:「祖爺爺放心,鳳兒挺好的。」
凌雲鳳悲色再起,淚水盈聚道:「還請祖爺爺!幫我爹爹報仇啊!」
雲鳳點點頭,起身到徐清身邊,撲身就要跪下。徐清趕緊伸手將她托住,笑道:「姑娘不可!女兒家都是嬌客,哪有隨便給人下跪的道理。適才我雖然疏導了姑娘悲痛,但心病還需心藥醫,請姑娘將傷心之事講出來,無論如何白前輩還能給你做主。」
白谷逸笑道:「你這童兒說話竟也不多想想,雖然我老人家自認修為不俗,但此地往返珠簾洞也不止千里,能這會功夫就飛個來回?」
齊霞兒與鐵蓑道人早就是舊識,微笑道:「霞兒見過道長了。」
隨著徐清話音一落,雲鳳緩緩的睜開眼睛,彷彿根本就不記得剛才自己嚎啕痛哭,悲傷欲死的樣子,只是看著徐清有些發愣。但隨著徐清鬆開手臂,要離開的時候,她卻猛地臉色一變,凄然之色再現!徐清眉頭一皺,心中暗道:「恐怕這丫頭是經歷了殤親之痛,她母親早亡,只與父親相依為命,難道是她父親死了?不過我記得好像是被佟元奇給救了,怎麼會……哎!」
嘆息一聲之後,徐清輕輕的抓住了雲鳳的冰涼的小手,低沉的道:「你很幸福!」這下可把白谷逸他們給驚住了,沒想到聽見這四個字,凌雲鳳竟真的悲色盡去,緩緩闔上雙眼,臉上綻出了幸福的笑容。倒也不是眾人驚訝徐清的手段,要說控制一個人的神智,無論道家還是佛家,都有不少手段。但要讓一個悲傷欲死的人發自內心的微笑,卻絕非易事。更何況剛才徐清竟然沒有動用一絲真元,更沒有攝住雲鳳的元神。
此刻青竹綿榻上,斜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正靠在白谷逸的身上。年紀也就十六七歲,模樣生的極美貌,只是渾身無力,嬌弱綿柳,柳眉輕簇,嘴唇發白,纖纖弱質,彷彿一碰就要弄壞了!只有那一雙如皓月般的眸子,還有些淡淡的神采,亦如西子捧心之態,嬌弱的讓人心疼。
白谷逸趕緊起身過去,問道:「鳳兒丫頭感覺如何?」
徐清一聽不由得又細看那女子幾眼,暗道:「祖爺爺?能管追雲叟叫祖爺爺的女子,算來算去也只有凌雲鳳一人。還是從凌雪紅那論起來的,也未必就是她們嫡親族系。但看這白谷逸彷彿相當疼愛這重外孫女。不過算起來此女不是應該已經上白陽山練道去了嗎?怎麼還在長沙這邊?」想到這裏徐清忽然神念一動,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暗道:「上個月與大師兄閑談,無意間說起教中的眾位師伯師叔,談到萬里飛虹佟元奇時,好像大師兄說過,他這半年來全在山上閉關!若是我記得沒錯,在慈雲寺之後,長沙府附近的戴家場還有一場規模不小的斗劍。其中涉及佟元奇的一個孽徒,他怎會沒有下山清理門戶?莫非是我的到來,引起故事走向發生了為妙變化?」驚愕之後徐清又暗自嘆了一口氣,心想:「卻不知還有多少未知的變化!」想罷他又偷眼看了看石玉珠,也不知怎麼回事,徐清一看見此女,心裏就隱隱有些惴惴不安。
此刻石玉珠也走上前來,躬身施禮道:「武當石玉珠見過鐵蓑前輩。」
徐清指尖劃過雲鳳的臉頰,憐惜的將幾綹被汗水貼在臉頰的髮絲撥到而後,此刻他幾乎確定,雲鳳的父親是死了。雖然並非是徐清下的殺手,但他清楚這種微妙的變化,恐怕就是因為他引起的『蝴蝶效應』。雖然徐清早就想過,這個世界會因為他的到來而改變,但他卻沒想到,彷彿毫不相干的人或者事,竟然也會有如此大的影響。當然徐清並不會因此而悲傷沮喪,更不會傻乎乎的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他並不是佛祖,有『捨身噬虎,割肉喂鷹』的心懷。但他也並不是沒心沒肺的木頭人,既然知道是因自己改變了雲鳳的命運,如今遇上了就稍微幫她一下也無妨。
鐵蓑道人道:「哪裡!」
徐清微微一笑,雖然明知白谷逸是想打聽『催眠術』,卻佯做不聽懂,直接退到了齊霞兒身邊。此刻霞兒也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沒想到本來就是要過來認識認識鐵蓑道人,居然無意間賣了追雲叟這麼大個人情。想來嵩山二老縱橫天下數百年,何時欠過別人的人情!更何況凌雲鳳的背後可還不只追雲叟一個,那怪叫化凌渾和白髮龍女崔五姑,對此女也相當看重。此一無意之舉,日後還不知要帶來多少為妙的變數。
眾人尚疑惑未消時,徐清又道:「現在你感覺眼皮很沉,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你的眼皮放鬆而無法動彈了……」隨著背上的輕輕撫摸,抽泣的雲鳳竟然真的就乖乖的合上眼睛!「現在你試試掙開眼睛……你不能正開眼睛。你很放鬆……」雲鳳彷彿真的輕鬆了不少,甚至嘴角還微微的向上翹了翹。
徐清微微一笑,緩緩道:「現在你全身都要放鬆和眼睛一樣,你的頭!你的頸!你的身軀!你的手指……每一絲肌肉都……」隨著說話徐清的手從雲鳳的頭一直向下輕輕划動,直到半坐在床上的股跨。「現在睜開眼睛,看著我你會感覺更加放鬆而愉悅。」果然雲鳳正看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徐清,那眉宇之間的悲戚欲絕之色竟然消失大半,彷彿有一股笑意從她心中冉冉而生。「閉上眼睛,你的身體比現在放鬆十倍,沒有痛苦……沒有悲傷……你只要這种放松……」
鐵蓑道人卻毫無認錯了人的尷尬之態,笑道:「哦!原來是醉師兄的高足!果然一表人才,不錯!不錯!」
白谷逸輕輕的撫著那姑娘的額頭,道:「丫頭啊!你可算是醒了,可把祖爺爺給急死了!」
徐清微笑道:「前輩勿要介懷,在下也是竭盡所能,怎能讓這般一個好姑娘傷了神智。」
隨著白谷逸往裡走,卻沒想到那外邊看去只是一個丈許的小屋,裏面居然別有洞天!徐清一腳邁入那小屋的門檻,忽然覺得眼前閃出一道極亮的銀光,旋即彷彿水流般的真元撲面而來。徐清不覺心中一顫,暗道:「好精妙的陣法!原來這小屋子竟然只是一個入口,在外頭我卻一點沒感覺出來,竟還有如此玄機!」
鐵蓑道人臉色微微一變,卻看不出到底是驚愕還是憤然,但那不協調的情緒瞬間消去,笑道:「啊!原來是玉珠丫頭,上次在武當山拜見半邊道友,你還是個這麼大的小娃子呢!」說著還在腰間比劃了一個高度,弄得石玉珠俏臉一紅,倒也不知說什麼是好。
鐵蓑道人也道:「屋裡請!正好你們家那小丫頭也醒了。」
那童子向後望見三人,卻並無身為侍者的卑鄙,那眼神眉宇之間反倒有一股傲然之氣,彷彿根本沒將霞兒等人放在眼中。卻不知到底有什麼過人的本領,還是僅僅生性狂傲更兼鄙陋無知,才敢如此放肆。
齊霞兒又道:「此番下山就是帶著師弟歷練歷練,順便介紹些同道的好友。等他日後獨自行走,也好有個照應。原想今晚在嶽麓山借宿一宿,明日再上衡山看看白師伯和金姥姥呢。」霞兒說的雖然平淡,卻在三人心中盪起不小波瀾。要說齊霞兒的身份可是極特殊的,即是峨眉掌教的千金,又是佛門高僧的愛徒。她這番話中所蘊含的意味,可絕不僅僅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且那峨嵋派弟子數千,就算是有名有姓的後起之秀,在徐清之上的也並非沒有,怎麼霞兒偏偏就帶著徐清歷練!
追雲叟惱道:「你這童兒胡說八道!還不快些準備酒菜,沒見來了客人么!」
徐清訕訕笑道:「在下徐清如今正在醉道人門下修行,今番跟隨師姐出來見見市面的。」
再看那凌雲鳳竟立竿見影般精神起來,絕妙的臉蛋上也見了紅暈,一雙星眸熠熠放光。下意識的伸出猩紅的舌頭添了添乾澀的嘴唇,竟如塗了硃砂般,蒼白的唇色竟瞬間紅了起來!凌雲鳳也感覺出來精力漸盛,卻來不及歡喜,隨即翻開被子起身跪在地上,大哭道:「祖爺爺!……我!……爹爹他……」只是她悲意正盛,嚎啕不知,嗚咽抽泣已不成生。
眼前白光散盡,只見眼前景色為之一變,剛才明明是進了屋裡,而此刻竟又站在了天空下!仰頭望去,一碧如洗的天空,高遠清新,卻比外頭那霧氣昭昭,灰濛濛的天色明艷許多。天上三五朵潔白的雲彩錯落飄動,鸝鳥燕雀嬉戲追逐,時而穿梭彩雲間,時而潛行草木下。
且說眾人吃茶啖果,相談甚歡,時間過的也飛快,一個時辰轉瞬即至。躺在床上的凌雲鳳輕哼了一聲,幽幽轉醒,這次果然臉色紅潤,氣色平和,雖然還略帶悲戚,卻不再傷心欲絕。掃視眾人一眼,只在看見徐清的時候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
那輕易童子訕訕笑道:「弟子愚鈍,適才師伯只說回家取些好酒,弟子還以為您心有所欲,忽然突破了極致呢!」看來追雲叟平時還真是沒什麼架子,這小童與之熟絡非常,說笑也無忌諱,言語之間還隱有玩笑。
正在此時見最外頭的一間屋舍中,出來一個青衣童子,屈身從門口的小溪中舀了一瓢水,也不知是要做飯還是煮茶。他正好看見了白谷逸帶著三人進來,不由得一愣趕緊放下水瓢迎了山來。疑惑道:「白師伯這就從衡山回來了?」
只見徐清輕柔而有規律的順著經脈撫著凌雲鳳的後背,以使她盡量的感覺舒服,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很放鬆……閉上眼睛……很放鬆,讓你的肩膀放鬆……跟著我的呼吸,緩緩吸氣,放鬆……」徐清的聲音彷彿有魔力,舒緩的刺入了雲鳳的耳中。甚至在周圍的白谷逸等人聽了也感覺有些身心放鬆,不過他們都是心志強韌之人,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但此刻凌雲鳳還只是個未曾修鍊過道術的姑娘,又怎會抵抗住徐清的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