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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回 化血飛身

第一百五十九回 化血飛身

此刻徐清兩套飛劍,若論威力自然是三陽一氣劍更勝一籌,不過霜蛟劍若發揮出混元血魂珠的詭異威力也不遜色。若論速度則霜蛟劍要生出甚多,本身三陽一氣劍就不是以速度見長的飛劍,而霜蛟劍又在雁盪山時與徐清一同提升甚多。此刻若僅僅比速度,就算是英瓊的紫郢劍也未必就能勝出,你說那霜蛟劍的速度有多快。
徐清死死的盯著下頭情況,此刻那西方野魔只顧著攻擊谷內三人,卻沒發現旁邊竟然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也是他生性自大慣了,自以為修為了得,橫行西藩多年無人能敵,便以為天下間誰也不敢惹他。如今到了東土雖然時常告誡自己,中原能人甚多萬萬不可輕敵,但多年積習怎能說改就改。
說那雅各達也不是酒囊飯袋,徐清的飛劍一出,他就感覺額間一緊,立時察覺危險來臨。下意識的遁身向下一挫,直覺頸下勒緊,隨即「噗」的一聲,頭上雞冠一樣的黃教喇嘛帽子就被打飛。雅各達嚇得魂飛魄散,若非剛才靈思一閃,此刻被打碎的豈不就成了他的腦袋!「設么人!」這番僧氣急敗壞的呵罵一聲,循著飛劍來處望去。但迎他來的卻是三柄金光燦燦的飛劍,流星趕月一般打來。同時那飛劍後頭鋪天蓋地的紅光,帶著「嗡嗡」碎響襲來。
「啊!」那西方野魔驚呼一聲,再無手段抵擋,趕緊通身閃出一片幽光,施展保命的『芥子藏身』之術,眨眼間已經逃出出百十丈遠。再回頭一看敵人個個修為不凡,法寶眾多,看來是無望取勝的,自己又毀了得意法寶,已經失去戰意一心要跑。
徐清道:「剛才聽你說話,若蘭應該是你舊識。你看那操縱紫色飛劍的乃是妙一夫人的弟子,叫做李英瓊,那飛劍便是大名鼎鼎的紫郢劍……」不待徐清說完紫鈴也大吃驚的望去,喃喃道:「那就是長眉真人紫郢劍!」徐清心中不由唏噓:「真是人的名,樹的影,一提到長眉真人,彷彿天下間的修士全都認識。」不過徐清也不是那與故人爭鋒的人,淡淡的一笑,又指向芷仙,道:「那旁邊的女孩叫裘芷仙,乃是我的徒弟。」
不過這西方野魔也真不愧那個『魔』字,有股子陰毒狠辣的橫勁兒。眼看逃生不得,把心一橫,猛地朝自己受傷的肩膀拍去,「啪」的一聲脆響,就是骨斷筋折。雅各達咬牙忍住劇痛,只悶哼一聲,旋即拽住傷臂猛地向下一撤,竟生生將自己一條手臂扯下。「噗」的一聲那手臂瞬間被真元震成一團血霧,用諸天神魔,化血飛身之術,猛地掠出千丈,也不辨認方向,飛身就逃了出去。
就在此時英瓊的紫郢劍正好殺來,「哐當」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那番僧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祭煉多少年的法寶,竟然被那紫色劍光給從中劈開了!他登時生出一股悲憤之情,撕心裂肺的吼道:「賤婢!安敢傷我法寶!你給我拿命來……」但任憑他如何憤怒難當,想要將英瓊碎屍萬段,還不等他說完,芷仙的碧目神針又已經襲來。
紫鈴見二人一出來就如此兇猛,也被弄得一愣,英瓊身懷紫郢劍也就罷了,倒是那彷彿不堪一擊的芷仙,竟也露出驚人的本事。沒想到她除了兩柄象樣的飛劍之外,竟然還帶著這樣絕頂的寶物。就連紫鈴都覺驚愕,想那雅各達此時的心情如何?他本以為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卻半路又被人壞了好事,沒看見苦行頭陀跟來,正要使出本領給徐清點顏色看看。沒想到紫鈴還有法寶不懼他的魔火焚燒,轉瞬只見已經將英瓊等人給救了上來。
芷仙本來已經法力不多,不過她一直都牢記著當初下山時定的計劃,始終留著足夠催動碧目神針的法力。此刻絕處逢生,又見到了徐清,登時大喜過望,正要向徐清顯示一下這些日的修行成果,見英瓊祭出飛劍,焉能讓她專美於前。只見芷仙猛地甩出一道宏烈的青光,竟也拉出十丈多長的尾焰,四下掛著無數金星,爆出漫天黃色火焰,且不論威力如何,單論聲勢竟一點不落在紫郢劍之下。
就在紫鈴心中感嘆之時,若蘭已將英瓊和芷仙帶來介紹,至於他們小姐妹之間言談敘事也不細說,單說那直追而去的徐清,他究竟能否將那西方野魔擊殺劍下!
秦紫鈴眼看芷仙那嬌嗔薄怒的模樣,簡直美艷絕然,就連同為女子也不由得微微悸動。此間剩下四女,哪個不是絕色,但若比較起來女性的柔美漂亮,也只有芷仙能占第一。甚至紫鈴身為天狐異族,魅惑天生,也不得不承認,芷仙竟比她還魅惑勾人,心中暗道:「若是這丫頭修鍊了母親的『天狐媚色』,卻不知要讓天下多少人朝思暮想了呢!真想不到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人類女子,早聽母親說千年前曾出了一個媚骨天生的女子,將兩代人間帝王迷的五迷三道,最後還當了女皇帝,莫非這位妹妹也是媚骨天生?」
雅各達此刻已成了喪家之犬,見敵人法寶層層襲來,已成了應接不暇之勢,此刻又覺一陣陰風「嗖嗖」而至。此刻他是又悔又恨,今日接連受挫,明明就是運道不濟,為何還要見獵起心,懷有非分之想,如今反倒有生命危險,那些法寶被任一個擊中了可都不是玩的。
紫郢劍最有靈性,幾乎不用英瓊催動劍訣,只是傳達一個神念,那長虹似的紫光劃過天際就追了過去。不過霜蛟劍比它還快,剛才徐清眼神望見西方野魔現身的那一刻,就見一道銀線速然而至。那番僧無論如何沒想到,敵人飛劍竟如此之快,多殺不及,正被打在左肩頭上。他甚至還沒有什麼感覺,就見眼前銀光一閃,再看肩上已經多了個紅棗粗的透亮窟窿,這才想到慘叫一聲。
芷仙終於見到了師父哪容他自己飛去,正要起身同去,卻聽徐清傳音道:「我去追敵,不暇細說,先去匯合,旋速就歸。」芷仙雖然不忿,但見見銀色遁光眨眼間就不見了,想追也來不及了,不由氣的狠狠跺了跺腳。
也不及互相介紹,紫鈴趕緊撐起彌塵幡,就飛了出來,幸虧救援及時,英瓊三人皆安然無恙。英瓊本來就是火爆性子,剛才被陷在禍害之中,竟連敵人都沒看見,早就被氣得一佛升天二佛涅槃。此刻看見徐清正在與一個番僧斗劍,就知剛才必是那西域和尚的手段。還哪有說的,點了個劍訣,紫郢劍猛地綻出十數丈紫光,匹練似的朝那番僧斬去。
西方野魔剛被霜蛟劍傷了,還沒回過滋味,紫郢劍幻化的十丈紫光又已趕至。他無奈之下倉促喚回五華禪杖抵擋。再說那秦紫鈴見日後同門的姐妹全都如此厲害,也難免生出好勝之心,見那西方野魔左支右拙,已經沒有還手之力,她卻並非迂腐之人,寶相夫人早就教過她們姐妹,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只見紫鈴右手一揚,薄緞的袖口順著光潔的手臂滑下來,顯出半截如蓮藕般的肌膚,那美麗的小手輕輕一抓,彷彿愜意的要捻個瓜子來嗑。卻見那五指尖射出五道紅線,直往西方野魔的腦袋抓去。這紅線正是寶相夫人傳授的紅雲針,比尋常飛劍還厲害數倍。若被擊中毀身滅魂,歹毒非常,平時紫鈴大約也不敢輕動的,只是今日見眾家姐妹全都出了殺招,若不拿出點本事來,豈不讓人看輕了。
徐清見英瓊三人雖然陷入火海之中,但防守的還規規矩矩,絲毫不露敗象,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心裏清楚此處英瓊與若蘭私自下山,必會遇上危險,而今又帶上了芷仙這個累贅,若真萬一出了變化,再有生命之憂可怎生是好!但現在一看芷仙雖然只練了數月,也真堪稱是個天才,竟然已經將飛劍使得有模有樣了。只見那一雙玉虎劍跟在紫郢劍之後,劍勢平穩,既不張揚也不焦躁,只是恰到好處的將那些漏過來的火星撲殺。可見芷仙的眼力與操縱飛劍的能力,都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水準。
西方野魔不及多想,趕緊祭出紫金缽盂照出一片金光護身,同時揚出拋出五華禪杖,化作一條似蛇似蛟的怪獸,與襲來的三陽一氣劍糾纏一處。他也是一時大意,想來兩個少年能有多大本領,只忌諱徐清的飛劍,卻沒想到乾坤針也如此厲害,被那漫天紅光弄得手忙腳亂。幸虧紫金缽盂的光幕甚為堅強,以乾坤針之利竟也不能撼動。
雅各達剛才見過那金色的飛劍,一眼就認了出來,在看徐清果然就是剛才那模樣英俊的少年劍俠。他趕緊再往後看,見除了一個漂亮的青衣女娃同行,並沒看見苦行頭陀的影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紫鈴點了點頭,又疑惑道:「那地下都是什麼人啊?」
又待片刻徐清見那玉虎劍忽然劍光微微一弱,很快又恢復如常,徐清已經看出來芷仙快到極限了。雖然說挑戰極限是提升實力最快捷的法子,但徐清可捨不得芷仙那樣禍害自己。霜蛟劍幻作一道銀線,速度比閃電還快,只見天上銀光一閃,刺破兩層白雲,就對著西方野魔的眉心刺去。
雅各達還要開口誰幾句場面話,卻見那少女忽然抖出一道紫光,向下一招,彷彿一面船帆,連人就朝那谷中火海掃去。那紫光果然玄奇,入火之後竟能自動將那閃著黃煙的火焰驅開數丈,來到被困三人近前。若蘭一眼認出來人,趕緊拖著五火乾坤羅靠了過去,旋即收住法寶,拉著英瓊芷仙而,一閃身就到了那紫光之內。
紫鈴還不認識英瓊等人,到了近處才看出那些人並不是自己妹妹,不過看徐清的臉色也料出大約不是外人。問道:「師兄,下面被困何人,若是同門姐妹還需速速援救才好。」
徐清卻擺了擺手,道:「暫且不急,我看他們還遊刃有餘,此等鍛煉的機會難得。」說著又瞟了一眼那西方野魔,淡淡道:「那番僧本事雖強,有你我為外援,料他耍不出什麼花樣。」
當然此刻徐清還不知紫鈴的心思,只是緊張的注視著下邊的狀況。其實人家英瓊和若蘭根本就不需要對敵經驗,唯獨芷仙還太過稚嫩。如今眼看就要跟青螺山群魔決戰,若是不能迅速成長,恐怕會有危險。
眾人均沒料到敵人竟有此等自殘的狠招,千丈距離說長不長,說短可也不短,但想要再追上一個一意逃命的人也非易事。眾女雖然可惜讓敵人跑了,但剛才英瓊等人費了不少法力,此刻也不願再追。唯獨徐清示意白靈下去護著芷仙,輕裝簡行,架起飛劍閃電般追去。
此言一出又讓紫鈴大吃一驚,她看徐清雖然本領不小,但年紀輕輕,還是吳文琪和周輕雲二人的師弟,怎麼竟然就有個這麼大的徒弟了!再看芷仙的修為劍術,雖然略微青澀卻有靈動之氣,竟然也實力不弱了!而且那一雙青光飛劍也稱的上是精品,在修真界早有不成文的規定,若要收弟子入門,則師父必須為其準備修鍊的飛劍。如醉道人那樣不負責任的實在太少,而且當初收徐清入門也是權宜之計罷了。而此刻看芷仙顯然是不可能自己尋到兩柄飛劍的,此劍若也出自徐清之手,再想到他身上的飛劍法寶,紫鈴也不由在心中讚歎,徐清這傢伙也太能置辦家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