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老嫗

老嫗道：「鬼。」

蕭雨一躍身，己縱到朱八八所說的石門處，據朱八八描述，他的七姐和沈浪他們，就是被拖進了這個石門裡。

「桀、桀、桀……」

朱八八眼珠轉了轉，道：「我會讓花蕊仙將七姐和沈浪交出來，而不是讓她放出來。」

蕭雨道：「我這個人有個習慣，你問我的話，我可以不回答，但我問你的話，你必須回答，而且一個字也不能錯，你懂不懂？」

「哈哈哈哈，」花蕊仙一聲大笑，身子一閃，也就在這剎那間，毫無縫隙的石壁上突然裂開了一條縫，只是一閃間，花蕊仙已經消失不見，「小子，你就死在這裏吧。」

「請你么……」

蕭雨道：「你不是。」

蕭雨道：「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對方明顯一怔，難道對方不是人？不怕自己？

老嫗道：「你怎麼知道？」

蕭雨毫不在意她的動作，緩緩道：「死人。」

老嫗道：「不懂。」

蕭雨默然道：「你是誰？」

朱八八道：「什麼原因？」

老嫗道：「是鬼。」

然後，一聲慘叫響遍了整個洞窟。

老嫗道：「不錯，我是鬼。」

蕭雨道：「當然有原因。」

朱八八接過圓球，又看了看胸前的項墜。此刻，這顆蘊含著劇毒的圓球，放射著刺目的光芒，竟遠達三丈之外，比火把還要亮。

蕭雨道：「我警告過你，我問你問題，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若是再有下次，我要了你的老命。」

蕭雨這蘊含真氣的聲音，震得洞窟的石壁幾乎是顫了幾顫，傳來一連串的回聲。

朱八八道：「救人。」

霍地，一聲悲痛欲絕的長嘆，幽幽傳來，不像是發自人的口中，陰森之中帶著哀怨，像是在前方，又像是來自四面八方。

花蕊仙目光不停的閃爍，身子慢慢的向後移，道：「想。」

鬼，一個女鬼。

朱八八丟掉火把，道：「師父，我明白了。」

想到手裡拿著法寶，他登時膽氣一壯。

朱八八瞪著眼睛瞧著，他實在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花蕊仙在蕭雨的手上竟然毫無還手之力，而強如蕭雨，竟然還能眼睜睜的讓她跑了。

蕭雨眼中寒芒一閃，厲喝道：「你真是找死。」

朱八八不由嚇得毛髮俱豎，如果是人，豈能漂浮在空中？嚇得他手中的圓球也不禁掉落在地，他慌忙去揀。

蕭雨的表情冷冷的，目光所及，不見半點人跡。他面對這神秘而恐怖的洞窟，也不由一陣毛骨悚然。

蕭雨道：「孩子，聽著，當一個人活著，但失去了生命的意義時，雖然仍有一口氣在，實則與鬼無異，這是真正的鬼，你明白這道理嗎？」

老嫗強忍著疼痛，咬著牙道：「懂了。」

蕭雨道：「真是聰明的孩子，交出來和放出來雖然只差一個字，但前者是殺人，後者卻是救人，你越想救的人，你越要表現出一副要殺他的樣子來，這樣他才越安全。」

朱八八道：「那你為何不抓住她，不問問我七姐的下落？而是讓她逃走？」

朱八八道：「你昨晚上摘的根本不是月亮，就是這個東西。」

他下意識的去拿項墜，蕭雨卻伸手攔住了他，只見蕭雨右手微張，半盞茶功夫不到，所有的迷霧都被他吸入掌中，用真氣包裹成一個圓球。

忽然，洞窟里現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飄飄忽忽的遊盪在空中。

蕭雨道：「你明白了什麼？」

蕭雨道：「你真的是鬼？」

老嫗道：「唉，老身在此數十年，第一次見到不怕鬼的人，你是誰？」

朱八八若有所悟地道：「花蕊仙就是這個樣子？」

朱八八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於是，蕭雨問道：「如何稱呼？」

蕭雨道：「現在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花蕊仙？」

朱八八聰明異常，一聽就懂，道：「師父，我懂了，如果我是花蕊仙，我一定會用他們來威脅你，讓你不敢輕舉妄動。」

她的話剛說完，已被蕭雨抓到了面前。

花蕊仙眼睛眨了眨，她想跑，可她還沒有抬腿，蕭雨又道：「不要想著逃走，能在我手上逃走的，至今只有一人，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誰？」

蕭雨冷笑了一聲，道：「哼，你若再不下來，我便殺了你。」

蕭雨一腳將花蕊仙踹出了三丈多遠，花蕊仙大叫道：「你做什麼？」

老嫗道：「人鬼殊途，你殺不了我的。」

老嫗道：「……」

老嫗道：「為什麼？」

朱八八道：「想必是一件很特殊的法寶，能收妖捉鬼。」他無法解釋這種奇怪的事情，只能這麼說。

蕭雨道：「裝神弄鬼，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請你么……」

朱八八道：「絕不會記錯，我瞧得清清楚楚。」

蕭雨的聲音不禁讓老嫗打了一個冷戰，連忙道：「住手。」

蕭雨道：「武功如海，以我的身手可能難逢敵手，但再出類拔萃的武功，也比不上人心，心是一種極為玄奇的武功，至於其他，就非你所能想象的了。」

蕭雨看著她的樣子，和城門口張貼的賞榜有幾分相像，難道她就是花蕊仙？

朱八八道：「師父，她跑了，我們怎麼出去？」

蕭雨游目四顧，一無所見，隨即高聲道：「為何不出來一見，難道等我去請你么？」

老嫗道：「你不怕我？」

蕭雨鬆開手，道：「你現在懂了么？」

蕭雨道：「世間根本沒有鬼。」

蕭雨道：「很好，花蕊仙一定不肯輕易放人的，如果逼急了她，她將那些人全部殺了也是有可能的。現在，假如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蕭雨又是四處轉了轉，這個石窟設計得真的是很巧妙，在表面上根本瞧不出一點的蛛絲馬跡。

蕭雨道：「你是鬼，對么？」

一陣慘然的厲嘯，聽得朱八八頭皮發炸，肉跳心驚，全身瑟瑟發抖。伴隨著慘笑，一股似幻的迷霧升起，和朱八八前一次經歷的情景一般無二。

蕭雨笑道：「真聰明，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老嫗道：「這是你心虛的託詞，其實你心裏怕得很，怕得要命，是嗎？」

蕭雨伸手摸了摸，說道：「怎的毫無痕迹，你沒有記錯？」

蕭雨道：「現在可以說了？」

蕭雨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個影子，只見她是個長發童顏，身形不及四尺的老嫗。

說到這裏，蕭雨瞬間出手，他的一隻右掌好像暴漲了三丈一般，一把就掐住了老嫗的脖子，嚇得老嫗通體冰涼，冷汗涔涔而下，心都跳到了口邊：「放，放，放手。」

蕭雨道：「既然是人，又何必說是鬼，你給我下來吧。」

蕭雨將這個圓球交給了朱八八，道：「你若發現什麼人，就用這個圓球丟他。」

蕭雨道：「如果你是花蕊仙，我告訴你，我是來救人的，你會怎麼做？」

怪事，千古難遇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