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限江湖
第三百八十七章 麵攤
蕭雨忽然收回目光，淡淡的道：「夫人是一個聰明的人，可聰明人做事，難免也會出現漏洞。」
老人道：「不是出的早，而是收的晚。」
王夫人道：「你大概不會太相信我的話，這個人就是想嫁禍於我。」
王夫人道：「公子且隨我來。」
蕭雨道：「當真？」
蕭雨道：「哦？」
王夫人道：「嗯。」
王夫人道：「江左司徒本可以不死，現在卻死了，你知道為什麼？」
天已經快亮了。
蕭雨點點頭，也許每個人活著並不是只為了自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為了別人而活，比如這位老人，既然做出了承諾，就不能輕易的失信於人。
見王憐花走遠了，王夫人：「蕭公子，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嘆氣么？」
蕭雨道：「你在等他？」
老人煮著面，頭也沒回，道：「因為有一個人還沒來。」
一夜之間，奔行千里。
這個人已經看不出面貌了，此時的他全身潰爛，頭大如斗，顯然是被極為歹毒的手段所殺。
蕭雨道：「不奇怪。」
蕭雨再次落座，道：「只聞這香氣，在下相信，我不但有眼福，更有口福了。」
蕭雨道：「北方？」
蕭雨道：「天雲五花綿是雲夢仙子的
王夫人道：「我仰仗公子的地方還很多，怎麼會騙你？」
王夫人道：「你既然聽說過我，也一定聽說過攝魂術，沒有人可以在我的面前說謊。」
夜已經很深了，蕭雨卻並沒有留在王憐花的府上，而是連夜趕往了北方，王憐花的府上雖好，卻並不適合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王夫人驚訝道：「你還知道什麼？」
王夫人道：「江左司徒親口所說。」
王夫人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王夫人晃了晃頭，喃喃道：「你，你這人怎麼這麼凶？」
是燒刀子。
王夫人開始喘息起來，喘息得出奇的厲害。
蕭雨道：「如果今晚他恰巧有事呢？」
蕭雨已經離開很久了，王夫人道：「憐花，這個蕭雨真的會攝魂術？」
王夫人道：「幸虧你發現得早，否則要壞了大事。」
蕭雨點頭。
王夫人的目光落在了蕭雨的臉上，在等他回答，可蕭雨只是笑了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用不著解釋，我只問你一句話，朱八八現在哪裡？」
王憐花望著窗外，感慨道：「所以，有些事情千萬不要瞞
蕭雨道：「若是我沒有看錯，這殺人的手法，應該是極為歹毒的天雲五花綿。」
蕭雨道：「為什麼在北方？」
蕭雨道：「是夫人？」
說完，王夫人忽然嘆了一口氣，道：「憐花，你先出去。」
在這種時候，有誰會起的這麼早？有誰會來吃面？
這個人雖然瞧不清面貌，但蕭雨觀其身形、衣著，確認他就是那個曾經假扮青衣婦人，劫走了朱七七的那個人。
正是王夫人的聲音。
蕭雨道：「一夜沒收攤？」
朱八八的確在北方，一點不假。
一條窄巷，一盞孤燈。
蕭雨道：「快活王？」
蕭雨道：「此人就是江左司徒？」
腳步聲響起，一個人走進了巷子。
彷彿她是透明的。
一個人躺在那裡。
此時的白飛飛已經恢復了神智，卻依然很乖巧，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王夫人只覺得恐懼。
蕭雨道：「三十年都如此？」
王夫人道：「在北方。」
老人把面端過來，又拿起了那個煙斗，煙斗已經快熄滅了，老人又往煙斗里的添了些煙絲，用力的吸了幾口，本已快滅的火光，又重新亮
王夫人道：「因為，這世間使用這種功夫的人只有一個。」
老人默默地煮麵。
「老丈，一碗面，一壺酒。」
這裡是山西，這裡有太多的回憶。
蕭雨道：「誰？」
酒已滿，蕭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要喝下，忽聞一個聲音道：「蕭公子，不好了。」
王憐花笑道：「來來來，再來嘗嘗這美酒，美酒、美景、美人，人生一大快哉，哈哈哈。」
蕭雨緊緊的盯著王夫人，道：「我知道的事情，也許比夫人知道的還要多，所以，我並不感到驚訝，我只是感到遺憾。」
蕭雨吃了一碗面，道：「老丈，您這面真是不錯，再給我來一碗。」
王夫人道：「公子難道連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蕭雨微微一笑，道：「華麗不失雅緻，高貴而不俗氣，實在另在下大飽眼福。」
老人道：「我承諾過他，假如有一天他來晚了，我就等他到天明。」
王夫人道：「那就是我。」
王憐花道：「我親眼所見，比攝魂術還要高明，所以，我才告訴你不要留活口，千萬不能讓蕭雨見到活著的江左司徒。」
面很好吃，酒卻很辣。
王夫人面色一變，道：「不是你，是我。」
王夫人道：「公
蕭雨又是點點頭。
蕭雨道：「夫人為什麼會認為是快活王？」
王夫人道：「因為天雲五花綿，是我傳授給他的。」
蕭雨搖了搖頭。
王夫人道：「因為快活王怕你尋到他，將他送去了北方。」
蕭雨瞧了一眼白飛飛，道：「你在這裏等我。」
王憐花也是點點頭。
王憐花舉掌拍開泥封，道：「蕭兄，我這裏的擺設，可入得了蕭兄的法眼？」
王憐花悶悶不樂的離開了。
密室里。
老人道：「不會的，我在這裏擺攤三十年了，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客人，無論多晚，他都會來的。」
王夫人道：「不錯，因為若是世間還有人會這種功夫，他就是快活王。」
王夫人又是嘆了口氣，道：「天下間，也許根本就沒有絕對秘密的事情，也許你真的知道了什麼，只可惜，你知道的實在還不夠。」
王憐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才道：「母親，我想不到世上有何人能闖入我們的密室殺人？」
蕭雨道：「我相信你。」
王夫人道：「公子真是見多識廣。」
山西。
蕭雨沒有作聲，雙眼只是凝注著她。
王夫人道：「嗯。」
眼露凶光。
蕭雨道：「他若是不來了呢？」
蕭
蕭雨緊緊的盯著王夫人，道：「很多。」
蕭雨道：「是夫人？」
面已經煮好了，老人把面撈出來，放好，又添了一碟滷菜，道：「三年，他是三年前來的，每晚必來。」
王夫人只覺得蕭雨的兩隻眼珠子竟好像有亮光射出來，這是雙什麼眼睛？
老人道：「是的。」
王夫人笑了笑，道：「有些事情看起來雖然很秘密，可惜只是看來而已，天下間根本就沒有絕對秘密的事情。」
一個麵攤，一位老人。
蕭雨問道：「天還沒有亮，您這麼早出攤，會有人來吃面么？」
一股濃煙從老人的鼻孔噴出。
王夫人道：「因為我就是昔日的雲夢仙子。」
王夫人點點頭，道：「計劃要變了。」
彷彿要看透她的一切。
蕭雨道：「因為有些人不想讓我知道這個秘密。」
面是熱的，酒是溫的，還有一碟滷菜。
現在的天氣雖然不冷，卻也有些寒意，因為已經入秋了，有風。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日子，比如賣面的這位老人，他為什麼要起的這麼早？為什麼不天亮后再出攤？
蕭雨聞言放下酒杯，道：「王夫人，發生了何事？」
蕭雨來到麵攤前，坐了下來。
一碗小酒，一根煙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