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不好的開始

我跟商岩吹了半天，我們又罵女人，罵趙君，罵劉洋，罵李錫瞳，罵劉珊珊，罵沐清隨，又罵鄭楠楠，罵道鄭楠楠的時候，我連忙說，岩哥，這個不能罵！商岩想了想說，好吧，那罵李諾！我一定，又急了，趕緊說，岩哥，這個也不能罵。

我心裏挺難受的，感覺現在的商岩極有可能是未來的我。李諾，她能忍我一次兩次，她還能忍我第三次嗎？她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也可以稱作我的初戀。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如果可以的話，我跟她從初中一直到大學，那會是多麼令人羡慕的一件事啊？可是，如果她知道花子的事，她真的還能相信我，原諒我嗎？李諾對我太好了，又是我的心頭肉。不知道怎麼的，我看到趙君徹底跟商岩分了，我心裏總覺得不舒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時候受黑道小說的影響，很多同學都喜歡看，還學的跟黑道小說里的人物一樣特別屌。於是，學校里變成了我們的小江湖，我和商岩，便是這小江湖的佼佼者。我倆一直吹牛逼，先是吹商岩是怎麼在學校里混起來的，然後吹我是怎麼在學校里混起來的。吹來吹去，我們又吹別人。我瞪著通紅的雙眼說，岩哥，你跟趙君黃了，啥事都沒有！男人，只要有錢，還怕找不到女人？酒後吐真言，其實我是愛錢的。我一直覺得，只有我有錢，李諾和鄭楠楠那些女生都會高看我一眼。所以從初三開始，我就每天看經濟雜誌，看經濟書，就想著將來有一天發財，能跟我喜歡的人過上童話般的生活，而不是為了錢煩惱。

青春，我的青春沒了。

商岩一看這個不能罵，那個不能罵，立刻就急了，他在那罵我。他大罵著說，媽個逼的，你看你那比樣，性格軟的像狗屎一樣，玩過一個女生就要對一個女生負責，我這你不知道，像你這種人，是怎麼生存到現在的。

看到商岩哭的挺傷心的樣子，我心裏也不好受。趙君這女生還是挺不錯的，長的又白又好看，對商岩還好。他們倆在一起三年了，趙君對商岩一直很好，也很忍耐。好好的，怎麼說黃就黃了呢？

我和商岩又喝了很多酒，這天我們喝了很多酒，白的喝了快三斤，一個個都難受的痛不欲生了。當我們再次吐過後，我倆都躺在了大街的路中間。

其實我跟商岩酒品都挺不錯的，商岩就是心情不好，又喝了白酒，有點多。我看那幫混混要干架，自然不怕他們。但是在金新月一趟下來后，這些小混混我就都不放在眼裡了，難道我這隻大老虎會跟一群張牙舞爪的小花貓過意不去？想到這，我就趕緊過去給他們道歉。我臉挺紅的，我說兄弟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我說完后，怕他們不依不饒，就故意扯開襯衫，露出我鎖骨上的刀疤在那扇風。

兔死狐悲，商岩做過的壞事，我全做過。不過商岩做事不留痕迹，跟女生玩玩就算了。不像我，玩過女生還要對人家負責。想想李諾也真有耐心，這要是趙君，估計早跟我黃一千次了。

我一聽趙君都哭了，感覺趙君對商岩還是有感情，要不也不可能哭。我跟商岩說，不行你再去試試吧，興許你倆能和好呢。商岩搖搖頭說，不可能了，趙君今天都把我纏著她的事告訴她家裡了，她爸還把我罵了，說我要在纏著趙君，以後就打斷我的狗腿。草的，她家裡那麼說我，我就是再不要臉，也不能找趙君了。

當天晚上，我跟商岩喝了很多酒。啤酒，白酒，我們什麼都喝。既然決定了要當令狐沖，當然要瀟洒不羈些，想到這，我就要了兩瓶洋河大麴，洋河大麴屬濃香型，入口甘甜，落口纏綿，喝著清冽可口，後勁十足，可以稱的上好酒，雖然沒有天之藍、夢之藍貴，但我覺得比那些酒要好喝的多。

商岩一看我罵他莽夫，就急了，在那恨恨的說，莽夫怎麼了？老子莽夫一樣混的牛逼，放眼整個市裡，老子怕過誰？他這話一說完，立刻引起了旁邊一桌混混的注意。商岩也是喝多了，一個杯子就砸過去罵，看你嗎比看？消停吃飯。那群混混一看商岩裝逼，一個個氣的不行，全往我這邊走。

那群小混混一看到我的刀疤，都愣了一下。有個小混混緊緊盯著我說，張洋？你是不是洋哥？我嘿嘿笑著說，對，對，正是鄙人。那群小混混一聽說我是張洋，都很害怕，回到自己桌子上后，都在那偷看我。那時候我還覺得我很牛逼呢，心思我混的可真好，一個名字都能把人嚇跑。後來我才知道，去過金新月後，我的惡名在振興這條街都傳遍了，說我是毒販子，皮條客，販賣器官，走私軍火，手下養著刨根隊，什麼壞事都做。還跟錦區的張少文和黑子是好朋友，跟放翻太子的李浩拜過把子。能跟那種人當好朋友，什麼壞事做不出來？媽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等我找到造謠的人，我不整死他我都不姓張。

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得到一些，總會失去一些。錢，我有了，兄弟，我也有了。可是時間，我卻沒了。我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白天熱的時候，陪著李諾在冷飲店裡看書，玩手機。我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每天期待著晚上和李諾出去逛街，然後偷偷把她拉到樓棟里占她便宜。我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每天偷偷看李諾的聊天記錄，經常選一些冷門時間給她打電話，看她在幹什麼。

江湖，我們已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隨著我們越混越好，我們的兄弟越來越多，我們的面子也越來越大。可是，這有什麼用呢？我們身邊的好女孩，正在一個又一個的悄悄離開。趙君跟商岩分手了，李錫瞳到現在都沒消息，高雨辰永遠跟我做朋友，劉洋找對象了。

我靜靜的等商岩哭，等商岩哭夠了，我就問他，因為什麼事啊？怎麼會鬧的這麼嚴重啊？商岩眼睛挺紅的說，就是崔美美那騷貨，我把她玩了以後，她就一直要跟我處對象，我不跟她處，她就去告訴趙君了。媽的，這臭婊子，我倆說好了要玩一夜情的，結果她卻告訴趙君了。這臭婊子，還拍了我倆睡覺的照片。要沒那照片，我在趙君那還好說點。現在完了，我倆直接黃了。

的確，我現在已經能跟市裡黑道的九紋龍比肩的人物了。我混的這麼屌，他們應該怕我。既然商岩是我的朋友，他們也相信商岩在市裡確實誰也不怕。有個人還偷偷的說，那人是不是張洋結拜兄弟李浩啊？有個人說，不知道，可能是黑子吧，李浩沒那麼凶。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宏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我本來以為趙君也就是跟我生生氣，過一陣子就好了，我今天找她的時候，她都哭了，她跟我說，以後永遠不想見到我了。

有時候哭，不一定是還喜歡。哭，有可能是絕望的哭，放棄的哭。我記得我輟學那陣，我跟李諾說分手，我就哭了，哭的挺傷心的。那時候我覺得我配不上李諾，可能永遠都不能跟她在一起了，哭的特別厲害。哎，看這樣，趙君是真死心了。不過也不能怪她，商岩那麼能玩，要是我，我也受不了。

我看他罵我，我也急了，我大罵著說，草他媽的，老子性格軟怎麼的？老子這叫溫和，有內涵。像你呢？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介莽夫。

隨著高雨辰和劉洋對我的放棄，我心裏很輕鬆，又很不舒服。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巧合，而是僅僅一個開始。我欠下的債，犯過的錯，是一定要還的。

我倆一直喝，一直吹牛逼，先是洋河大麴，喝完又喝紅花郎，喝到茅台的時候，我倆吐的一塌糊塗。吐完了，我覺得有些清醒了。想到羅威、雷老虎和刨根隊五兄弟下落不明，我心裏也難受的要命。我直接在杯子里倒了一杯茅台，然後哭著把酒灑在了地上。商岩一想到他們下落不明，也哭了，跟我一起把酒灑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