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郎教授
「是我。」陳易連忙點頭，他來前打了電話。
郎教授畢竟年紀大些，沒有對羅小山表現出太大的興趣，很快則將目光轉向陳易手上的盒子，笑道：「這就是你說的瓷器吧？」
郎教授是江寧知名的收藏家，這次還是看在慈善基金的面子上，才願意幫他個小忙的。
未料到，那良教授沉吟片刻，竟然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去系裡，咱們也用用高科技，『中子活化分析』，整套設備都是新進的。」
如果陳易沒有用感知捲軸檢驗，大約會按郎教授的建議來做。但現在，他卻大大方方的攤開手，道：「幾十年應該也夠了吧。東西我放在這裏好了，等您什麼時候有空了，測完我再來取。」
看對方的年紀，郎教授實話實說道：「系裡是有C14的機器，拿來測測不是不行，但那樣耗時不說，誤差往往有好幾十年。其實做收藏，有時候不必如此較真。」
「到郎教授家了。」陳易捧起手上的瓷器道：「一片真值8萬，兩片真值20萬，三片真就值
在郎教授看來，這樣的器形，只要是完整的，那就是博物館、拍賣行都難找的珍品。哪怕是碎裂開來，修復了仍不失為一件國寶級瓷器。但4個碎片存疑，卻讓其痛心疾首。
後者痛的咬牙切齒，卻仍不滿足的道：「郎教授，那剩下兩個，用儀器測的話，是否可行？」
陳易惦念著手上的瓷器盒子，顧不上欣賞校園美景，倒是胖子流連忘返，口中不停的道：「又一個美女，又一個美女，看我呢，看我呢……」
胖子失望的舔舔嘴唇，道：「到什麼？」
陳易語氣適中，既無狂喜亦無沮喪，郎教授暗自點頭，做文化的，就該有此胸襟氣量。
陳易笑呵呵的道：「郎教授，賣瓷器給我的當鋪說，上面顏色略有變化的四塊碎片，真假存疑……」
胖子自己也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他可有些年，沒有在比大小的時候失敗過了。
「沒事兒。」陳易微微一笑，一點兒都不著急。
陳易一陣膽寒，心裏卻想：羅小山莫非姓郎？
「叮咚！」之後，是位和善的老太太開門，她不等其說話，便道：「是陳易吧。」
湖深不過五米，卻有小島一座，其上綠樹成蔭，遍地灌木，是野鴨們絕好的棲息地，每月末的時候，都能看到囊中羞澀的飢餓男生們，留著口水欣賞鴨子們優美的風姿。
綠地粉彩描金鏤空花卉紋香爐，顧名思義，是通體以綠彩為底色，墨彩描金的御用瓷器，造型別緻，與眾不同。
江寧大學風景如畫，從高高的牌樓進去，就能看到清澈的博湖。
這是老成之言。此刻瓷器的價值，其實是包含著不能確定的兩塊碎片，而若是檢驗之後，發現另兩片乃是假貨，價格反要下降。
他說著敲敲腿，道：「這器件除了保管不易之外，很有收藏價值，你無論是自己留著，還
在他發散思維之前，陳易趕忙道：「到了。」
似乎是故意與之做對似的，羅小山越是著急，郎教授手上的動作就越慢，到了最後，那放大鏡幾乎是不動了，人是兩眼無神的想起了事兒。
陳易仍是世家子的做派，哪怕窮的掉底，面上絲毫不漏，渾不在意的點頭稱是。這也多虧了魔法捲軸帶來的底氣。
唯有證明兩個大碎片都是真的，這個瓷器才值80萬，否則哪值得大價錢購買。當然，剩下那個連年代都不對的小碎片，證明造假也無傷大雅。
一直到了老宿舍樓下，陳易按了樓門鈴，才拍拍幻想中的羅小山，道：「她們那都是看我呢，別瞎操心了。」
他看了老半天，才嘆了口氣，道：「這裏面，一大一小兩個碎片肯定真的，你看，雖然它們的顏色都有了變化，但實質上是自然的變換，……唉，可惜了一個好物件啊。」
那加大號的拖鞋，多半就是郎教授本人的。
陳
郎教授伸出手指，示意靜音。
「放在我這裏？」郎教授略有詫異，轉而笑了起來。就算有兩個碎片看不準，剩下的物件也值20萬的樣子，價錢且不說，這份信任殊為難得。這些年，國內的專家教授可沒什麼好名聲，幫人鑒定東西，最後私吞甚至硬吞了的都不少見，普通人的態度每天都在變化。
這位主兒，正以一座山的形態坐在客廳沙發上，親切的向兩人露出笑容。他正面的寬度，足以媲美前方那60寸的平板電視。
羅小山不信，擺出一副民間死士，帝國英雄，人類救星的架勢道：「你別看我身材魁梧，實際上很有女人緣的……」
「在我家，這也是必需品。」老太太將二人帶進去，陳易馬上明白，她這麼說的原因了。
說完了事兒，他就起身道別。
羅小山果然賭性十足，雙目大放金光，住嘴不言，讓他去按門鈴。
胖子興奮的喘起了粗氣，狠
他原本只是禮貌的笑著，看到陳易掏出的東西，卻「咦」的一聲，從桌子上拿起來后，就再不說話。
胖子簡直是感恩戴德，高興的道：「您老家裡的裝備真齊全。」
對陳易的話，他稍稍猶豫了一下。作為收藏圈中人，他是不怎麼願意用儀器的，考古的過程中也就罷了，私下裡看東西，卻有許多忌諱。
儘管如此，他已是比典當行多判斷出了兩個碎片真假，若是出具證書的話，瓷器的價值立刻飆升兩倍。
通過感知捲軸，他已有大半確定不會虧，請郎教授鑒定，除了求個心安之外，是擔心有可能的場外因素——譬如用舊貨再造假。正常來說，四塊碎片，三塊真，一塊假，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聽他的語氣，好像只看好這兩個碎片。
「是。」陳易恭恭敬敬的將盒子放在桌上，繼而小心翼翼的取出來，口中道：「我對古董有些興趣，這次買了它，忍不住想找人鑒定一下，麻煩到您，實在不好意思。」
老太太笑了，將兩人讓了進去，並給了羅小山一個加大號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