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信仰「憐憫」
自行車發出「咔咔」的抗議聲，但卻只能是越跑越快，竟將兩輛賓士車給超了過去，而且瞬間堵住了快車道。
「停車。」如定恨不得現在就下車，從而徵得在此人面前表現的機會。
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的工人笑道：「老闆娘生意真好。」
「是。」
西大陸的銅幣大的很，一枚50克，足秤1兩重，一串10個就是一斤，兩串銅倒也值個七八塊錢，但若是用收廢鐵的價格算，怎麼都是不夠的。
銀森勇卻沒有注意到後面跟蹤自己的車，為了保持相對穩定的速度，他正在付出越來越多的力氣和鬥氣。
「不是本城邦？」
換言之，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銀森勇就要考慮到他所面對的弱勢者的需求，因此轉身就走是不行的。
是的，當銀森勇兩條腿用力，拚命踩起來的時候，這輛普普通通的自行車立刻變成了人力摩托車，左突右前，將一輛輛汽車拋在後面。
做小本生意的最怕公家人掛賬，最不怕的卻是普通人掛賬。能吃60個包子20個油條的，就像是帶著武館身份證一樣。
吃完飯要付賬！
劫富濟貧向來是不違反騎士準則的。
「法力？」他的兩個徒弟登時駭然，清凈總算收起了蔑視天下的神態，小心的道：「師門中，似乎只有您和大師伯練成了法力。」
「讓你貪便宜，還珠寶4折。」
「您稍等。」銀森勇翩然而去，沒有留下一片羽毛。
「是一個金店。」
「哎，以為你……什麼呢。一猜就是。」老闆娘把啞
「哦，他在哪裡？」銀森勇眼前一亮，只是在其他人眼裡就有些可怕了。
「那……」
「誰會那麼做啊。」如定苦笑道：「便是一點法力都需念經數日方得，像他這樣，非得浪費數年之苦功……」
另一方面，假如在成為神術騎士之前，能夠多保留幾個信仰，那麼在祈禱神術的時候，總是多一點可能，一旦成功的實力也會強大一些……
身後一片凄厲的剎車聲。
實際上，用「逃」來形容銀森勇離開武館的動作是不恰當的。雖然陳易口頭上限制他離開武館，並控制他擁有的魔芋不超過三個，但除此之外，銀森勇在武館是來去自如的。
憐憫又不是公正，他晚點付錢也是一樣的。
「咦？」車上的人驚訝的叫了一聲，拍了拍前座，道：「跟在他後面，別超過。」
「我知道。」法號如定的僧人神情專註的盯著前面的自行車。
一會有武館的學員來吃飯，老闆一家立刻閉嘴不言。
「武館好幾千號人呢，是比以前好了。」老闆娘倒是很大方的承認了，「以前沒有武館的時候，一天賣500塊錢就算是頂好的生意了，如今的平常日子，1000塊都打不住，能吃30塊錢早餐的人可不止一位。」
銀森勇沒聽懂老闆娘的話，但諸如「塊」之類的詞語是懂的。
銀森勇必須做信仰之事，因此抓了一把錢和首飾，
「別聽他胡說……」老闆娘趕緊阻攔，吃的鹽多的人都知道，教唆可不是好事……
「是。」清凈撥號間，忍不住問道：「師父，你能將法力附著在自行車上嗎？」
老闆一家算是看出來了，這位腦子怕是有點問題。做兒子的在旁嘟囔了一句：「城裡的『金玉滿堂』夠貪，賣的鑽石以次充好，把金剛石當鑽石賣，你要有本事去吧。」
「那是什麼樣的？」
銀森勇知道這個規矩，但他真是忘了。不管是在馬拉城邦還是在武館的時候，哪有要付錢吃飯的時候……
做早餐挺辛苦，忙忙碌碌到了中午，幾個人都快忘了早上奇怪的人了，銀森勇卻在此時返回。
其實尚未達到神術級的騎士，大都潔身自好，尤其在小事細節上很注意。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往後的日子里，會有什麼樣的考驗等著自己，不知自己是否真的能保證公正，保證謙卑謙遜，不知自己是否能忠於神殿……若是想當然的僅保守一項戒律，罔顧其它，那在未來的數年裡，只要有一次失誤，就會讓自己成為神術騎士的一切努力都泡湯。
若非自覺俘虜的身份有礙騎士的尊嚴，銀森勇大約會選擇在江寧駐留一段時間。隨時隨地的熱水浴，美味的蔬菜和穀物，還
「聽說移民澳大利亞了。」
「給方市長的秘書打電話，就說我們中途有事耽擱了。」
「哦，你們注意看，他騎的可是一輛普通的自行車？」
「哎呦，這個……還是頭一次見。」老闆娘笑了一下，將炸油條的工作交給侄女，從簡陋的書中內掏出紙筆，笑道：「沒帶錢沒事，你們武館的學生，好多人早上出來跑步鍛煉都不愛帶錢，臨要回去了，覺得餓了，就來大娘我這裏掛賬。你寫一下自己在武館的期數和名字，完了送過來就行，以後再來吃飯，掛賬也行。」
老闆兒子指指後面不遠處一家快要倒閉的「周周福」，道：「專賣珠寶的店。」
銀森勇滿臉希翼的道：「那哪裡還有此等匪類？」
「師父，怎麼了？」他的另一名徒弟坐在副駕駛座上問。
這種兩個輪子的小車雖然比不上坐騎的靈活，但蹬的夠快的話，還是要比那些胖大的汽車快的。
他舒舒服服的扭動了兩下脖子，準備弄一匹坐騎，到遠一點的地方去看看，以其身份，要做個城邦騎士還是容易的。
「師父，我們要去參加慶典了。」說話的卻是那日出現的黑面少年僧人。
周圍的壓力成倍增漲，已經讓他的呼吸困難。
名不副實的黑衣僧人清凈睜大了眼睛看了一會，道：「好像是的，改裝車？」
「48歲方成，你師祖贊我是百年不遇之天才。」
清晨的空氣很好，江北的企業停工許
正常人哪裡敢拿。光是那些閃著微光的鑽石就不知值多少錢。
一輛警車打著雙閃開了過來，裏面的警察搖頭擺尾的示意銀森勇靠邊停車，驕傲的騎士當然不會聽從平民的命令，但他真的騎不動了。
銀森勇三口兩口的將魔芋吃完，方才開口解釋道：「我沒帶錢。」
「金玉滿堂是什麼？」
「小兄弟，你趕快走吧，過會兒，我們就要報警了。小本生意……」老闆娘絮絮叨叨的說著。
「他不是問誰貪嗎？金玉滿堂還不貪？」兒子不甘心的反駁，道：「我買個鑽石容易嘛。」
老闆娘每天早上都出來擺攤，動作熟練的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看銀森勇的樣子就笑道：「你是前面武館的學生吧，現在的年輕人真厲害，動不動就能吃十幾二十根油條。一根油條五毛錢，20根是10塊錢，6籠包子18塊，再加3碗豆漿兩塊一，30塊一毛錢，算你30塊。」
老闆娘傻傻的道：「不是本城。」
騎士的級別越高，吃的就越多，銀森勇不願得罪肚子，就翻出了後院去覓食，嗅著香味找到了一家早餐攤子，吃了60個包子和20根油條后，一口氣灌了三碗豆漿，才打了個舒服的嗝。
早餐攤子上的老闆卻不認銅錢，老闆娘的兒子催促道：「你說句話啊。」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變成了鐵水一般，死命的壓過來，不一會的功夫，銀森勇就汗如雨下，腿也像被壓在了象獸腳下似的，舉步維艱。
「這是什麼禁制。
再次指了指銅幣，銀森勇心裏鬱悶的很，這些錢別說是吃些穀物包子了，買下一片土地都夠了。
老闆一家人七嘴八舌的說開了，銀森勇猶豫著掏出了魔芋。西大陸的神廟信仰與聖奇奧的神殿相仿，但銀森勇堅持的一個信仰卻有些區別於聖奇奧的六大信仰之外——「憐憫」。
最低級的魔芋是不認字的，銀森勇略微考慮了一下，道：「此地有什麼貪婪成性，嗜殺殘暴的人嗎？」
既然出來了，銀森勇就不準備回去了。
可銀森勇不會寫字啊，他也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老闆娘愣了一下，道：「廠長算不算？」
老闆娘再不攔著銀森勇了，等他走遠了才埋怨兒子：「30塊錢是可惜了，但你要小心說話，金玉滿堂好惹嗎？你不是去鬧過了嗎？」
銀森勇也不是有意識離開武館的，他只是早晨起來，覺得腹中飢餓，去平常吃飯的食堂，卻不知它為何沒有開門——周末是武館的休息日，除了少部分學員之外，大多江寧本地人都回家去了，食堂因此要到中午才開始營業。
他一模兜，隨身的只有2串銅錢……銀森勇一下子全給拍在桌面上，然後看老闆娘點頭還是搖頭。
如定搖搖頭，道：「此人已掌握了法力的真諦，那自行車處處有法力流動。」
他不認識字，路上又吃了一個魔芋才問到金玉滿堂，此刻包了一衣服的錢、鑽石和黃金首飾，鋪開放在油膩膩的塑料桌上，指指老闆娘，又指指包，示意他們隨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