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和尚廟（2）
陳易哭笑不得：「你知道老舍，但不知道茶館？」
陳易暗笑了兩聲，將黑的像炭的小和尚丟上皮卡後面的貨廂里。
「武館富裕？」
「我早就知道。」
沒用幾分鐘，武館內的消息傳來：「如定老和尚躲在南門口的茶館里。」
「來了。」如定說著站起身來，將休閑裝整理了一下。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你找銀森勇做什麼？」
茶館其實不是個真正的茶館，而是個以茶館為名的麻將館。小老闆認識江北派出所的所長，於是在偏僻角落租了個店面，做起了就地收錢的生意。
「法力……竟有如此之多的法力。」如定顫巍巍的走到銀森勇面前，仔仔細細的撫摸著他，猶如看到了愛人的狼狗。
「法力是什麼？」陳易抓緊時間詢問。
「我們做街坊生意的，街坊富了，咱也餓不著。」
「這麼厲害？」
見他們要將自己帶去武館，如定和尚猶豫了，他扭動了兩下，冷靜的道：「我是人大代表，如果要逮捕我……」
「這個年代還有茶館？」陳易問副駕駛座上的金斗娜。
陳易笑了，道：「還挺聰明的，你是那種張飛式的粗中有細？」
江北誰不知道武館稽查隊的裝束，麻將客連胡牌都不要了，轉身就走。
如定是什麼信息都不放過，又問：「你們也做武館生意？」
「繁榮市面。」如定和尚說了句文縐縐的話，再問老闆：「那陳家二公子，還有什麼新鮮事？」
「我是如定大師，你若不喜的話，叫我如定和尚也行。」
「怎麼了？」
「這就是法力啊。」
幾名稽查隊員
銀森勇搜刮肚腸的想了半天，疑惑的道：「去毛信仰？」
不過，江北人向來精窮精窮的，逢年過節打麻將，一塊錢就算是大的了，老闆做到後面，也就按照檯子收錢，而不管牌面上的輸贏了。
十幾米的距離，2米長的弓可不是開玩笑的，如定上下左右的看了一圈，決定相信對方的認真，然後，他就從二樓高的茶館上跳了下去。
「早先的時候，陳家公子還厲害，特別有錢，聽說有次綁匪什麼的在江寧，他一次提出來好幾億……」老闆絮絮叨叨的說著，還很有服務道德的給如定和尚虛茶。
清凈梗著脖子以示勇敢，但口中卻一言不發，免得刺激了對方。
和尚還不知道自己的是借了堂兄弟的光，連忙招手：「老闆老闆，還有事問你。」
老闆笑而不語。
「我不明白。」
金斗娜作茫然狀，問：「是老舍寫的那個嗎？」
這筆錢是他一個星期的收入了，老闆於是坐下道：「你要知道也簡單，以前的時候，江北可是沒有武館的。」
他早有陳易的授意，死死的抓著和尚的胳膊，一度讓其感覺疼痛。
「我們進去看看。」陳易說話間也在觀察如定，想從他身上發現一點鬥氣的痕迹，或者是魔法的痕迹。
「你的力氣哪裡去了？」
如定和尚脫掉了袈裟，換上了休閑裝，光頭倒像是剛從四面牆裡出來似的，很受到了一陣關注。
「張飛可是被割腦袋掛的。」曹征森然的說。他在武館
「窗戶。」謝武陽揮了揮短棍，從樓道走了上來，他的身後還有一名弓箭手，正張弓搭箭，瞄準如定。
謝武陽才是6級體術……陳易真切的記得，黑面僧人揮拳打自己的時候，如定用手擋住了他的拳頭。
如定無奈的看著銀森勇，道：「他就像是在娘胎里被開光了似的。」
「其他人出去吧。」陳易揮揮手，轉問銀森勇，道：「你知道這個和尚嗎？」
又問了兩個註定沒有答案的問題，陳易以己度人，忽然道：「你是在尋找鬥氣吧？銀森勇！」
「不用了。」如定忽然壓住了老闆的手。
陳易才知道被她騙了，狠狠的摸了一把小腰，說：「廣州的糖水很好喝……」
「不必。」
陳易轉頭問銀森勇，道：「是不是有些像神術？」
「厲害的多了呢。我兄弟可是告訴我說，武館里高手雲集，他們還派人到公安局去給人家做培訓。要說的話，不是有陳氏武館，我這茶館也開不起來，江北人哪裡有錢啊，都是靠武館撐起來的。」
如定輕聲道：「法力……就是俗家所說的開光了。」
老闆接過來，一口就咬了上去，然後細看牙印子，覺得像是真貨，才滿意的收在口袋裡。只是在和尚眼中，那流離在金鎖外的佛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定瞅了他一眼，面色慈祥的抽出一張百元人民幣，放在桌上，笑道：「就問兩句，武館有什麼背景？」
如定仿若一名江湖大蝦
「唔……」
陳易嘴角抽抽著，沒好意思直接笑出來。但他有些提起來的心，也安然的放回了肚中，和尚們獲得鬥氣的法門較為古怪，但若是連銀森勇的水平都達不到，也不值一提。
「伊拉克什麼的，阿富汗？」
「哎，您看，我手上還真有點事忙著。」老闆的眼珠子轉著，一副無利不起早的模樣。
「呸，知道你們還來抓我。」
「如何？」陳易轉過去，卻見如定和尚淚流滿面，像是剛剛吃飽了噴香狗肉，又沒收了兩隻叫化雞的主持。
相隔一個丁字路口，耳力好些的都能聽到訓練喊聲，如定坐了整整一個早晨，招手叫來了老闆，問道：「這武館裏面，是怎麼訓練的？也是跑步？」
「看門護院的叫職工，你懂不懂。三萬……」這位將麻將扣在桌上以示聽牌，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做內行人狀道：「我大侄子就是武館的，人家是分等級的，保安公司一個月能拿上萬塊錢？想死它去，那個叫雇傭兵，是要在國外打仗的。」
「是。」
如定凜然道：「世間作偽者眾，殊不知須得虔誠禮佛，方得佛祖榮光。」
雖然心潮澎湃，如定卻永遠像是打多了肉毒桿菌似的鎮定，精赤的上臂露出來，抓著茶杯還向老闆舉了舉。
稽查隊員反喝道：「滾下去。」
銀森勇吃著魔芋中，此刻問道：「你說的開光，是什麼？」
「賀老闆，別唬外鄉人，屁個保鏢公司，我看是保安公司還差不多。都在外面看門護院
「請你進去而已。」陳易揮揮手，謝武陽就接手了。
麻將客人們自己聊了，如定又問：「陳家二公子是什麼情況，給我說說。」
他單獨佔住靠窗的桌子卻不打牌，只是要了茶水來喝，然後就聚精會神的觀察著武館外部。
「聽說美國人的錢是好賺。」
「厲害的很，你可小心些。」老闆上下看了看如定，笑著要走。
銀森勇登時臉色凝重的道：「直接跳過鬥技級？竟有此等神廟？」
旁邊的麻將客笑了：「何止是富，那是富的流油，你問問茶館里的人，沒有武館那會兒，誰打的起麻將。後來，家裡有人在武館幹活，那才有錢花，要不就是做武館生意的……」
「哼。」
「和尚而已，哪裡有什麼力氣。」如定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
陳易看到了一張扭曲的笑臉。
「也就建了大半年。」老闆說著壓低聲音道：「你現在看到的這一片，以前的時候都是要拆掉的，日本的三菱集團，聽說過吧？他們和明德集團合夥，要把這片地全給弄走，後來就是陳二公子出面，建了這個武館，成立了稽查隊，把三菱的人都給趕走了。」
然而，健壯的如定雖有反抗的動作，力氣卻沒有謝武陽大。
老闆順溜的將錢裝到兜里，拍拍口袋笑道：「看您說的，想問多少都行，開店的不就是要被問話的嘛。這武館是陳家二少爺開的。陳家大少爺去參軍了，二少爺在家閑著，就給開了個武館，據說待遇好的不得了，以後怕是搞個保鏢公司了。」
「開光就是獲得鬥氣？你身上並無鬥氣。」
「那好，您坐著
「信仰？」
如定的臉都綠了，惡狠狠的想：老子是給豬去毛的，嗔戒，嗔戒……笑，笑起來。
「真有開光？」
等到進了武館後院，見到銀森勇的時候，陳易才示意謝武陽鬆開他，問道：「現在想起來什麼沒有？你想找銀森勇做什麼？」
「你的法力，是如何獲得的？」陳易拿出那張名片捏在手上。
清凈堅強的盤膝而坐，任憑冷風吹拂，堅強的像是上法場的李逵。
如定表情鎮定的想：傻瓜浪費了我一個星期的講經。市井小人果真無福。不能罵人，不能罵人……小雜碎讓我犯了嗔戒……不能罵人，不能罵人。
「跑步的是新兵。」老闆呵呵了兩聲，道：「您要不要找幾個人一起玩。」
如定的速度比他快躲了，一把抓住，掏出都里全部的1200塊錢，笑道：「老闆別急，說來聽聽。」
陳易在下面接住了他，笑道：「你是誰？」
「還去外國打仗？現在哪裡有打仗的。」
如定和尚沒辦法，從兜里掏出一塊金鎖，不捨得的道：「開過光的，你且仔細著了。」
「都有個建立的時間，武館是哪年建的？」
如定怒極反笑：「怎麼下去？你們把路都堵住了。」
「念經禮佛，會將佛祖之無上榮光落於物件之上，謂之開光。」
韓國小美女促狹的笑道：「我又不住在廣州。」
作為騎士，銀森勇對於「主上」的命令還是相對敏感的，他立刻全身湧起鬥氣，發出黃燦燦的光，像是一顆電壓不足的路燈。
聽到「南門」，「清凈」的臉更黑了，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