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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奴隸大營(4)

第336章 奴隸大營(4)

看來不用現代教育,他們也能夠看穿機械車輛的弱點。
同時,若是有10萬手下,不,哪怕只有1萬手下,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會不同吧——史能仁想到了西江水寨的菱形辦公室,那裡是俞偉超等水寨上層議事的地方。目前能夠經常出現在那裡的,只有俞偉超、佘雷、李昌寧和李豐。他與秦大江等人都只能做為第二批次,可若是基本建設組大肆擴張……他已經徹底忘掉了停止改造的城牆,而將目光投向了公路。
「把人都記錄下來。」史能仁小聲說完,又道:「現在,凡是8名參与破壞工具的小組,你們中午是沒有飯吃的。其他人開始吃飯。」
作為戰爭奴隸,經過了殘酷的神廟戰爭,簡簡單單的毆打是不能讓他們屈服的,何況史能仁強烈要求戴阿弟控制懲罰的力度,以期讓更多的奴隸能在第二天進行正常的工作。
他吃了通用語的魔芋,說的話能讓奴隸們聽懂。
「實在不行,就送回奴隸營去,讓他們上戰場做炮灰去,換一批溫順點的。」佘雷再次建議。
史能仁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為什麼我們沒飯吃?」立刻有奴隸吼了出來。
「給他們一個釋放壓力的空間,從今天起,這批人,按照新規矩來,作為試點。」
「不會放過他們的。」史能仁回答過後,站了出來,對一群奴隸道:「從今天起,我們推行一個新的政策,分組負責。現在,士兵們,把每15名奴隸,分成一個組,立刻。」
也由不得史能仁不感慨。
第二天,史能仁起了個大早,前往目前建設量最大的市場二期監工。
「都克,只是排隊的時候在第一位,所以才第一個進入工地。」終於有人提出了異議,而且是用相對標準的方式。
一名褐色皮膚的奴隸站了起來。
「豆科?好的,豆科,從今天起,你就是紅毛巾組的組長了,你們的隊伍,有權享有這盤肉和饅頭。」
而在一堆大桶中,滿滿一盤的蒼牛肉最引人注意,而在它旁邊的雪白的饅頭,則讓曾經的軍人直流口水。穀物可是貴族們才能食用的好東西,他們在打勝仗的時候,偶爾可以分享到,現在卻幾乎要忘懷它的味道了。
全科醫生金棉雖然用奴隸們錘鍊自己的醫術,可他也不喜歡許許多多的同樣的外傷患者,於是同樣進行了抗議。
史能仁不滿的瞅了戴阿弟一眼,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崇尚嚴刑峻法的年輕人,尤其在他越俎代庖,干涉自己分內事的時候。
不管是妄想逃亡也好,爭取更多的食物也好,奴隸間的負面情緒大爆發以及試圖逃脫重體力勞動等等,都需要監工們進行合理的處理。
「我來想想辦法。」史能仁說著,對跟著自己的三級土著吏員吩咐了兩句,後者匆匆的跑了。
一桶桶混合著肉香的濃湯和煮爛的番薯端了上來,比起奴隸營的生活,這樣的伙食好多了,雖然不至於讓人覺得香噴噴,可是能填飽肚子總是好的。
他們在叢林中的生存能力也許不弱,但顯然沒有手持自動步槍、指南針等特種裝備的獵村人強。
佘雷和李昌寧對此都不是很高興,俞偉超給史能仁恢復正常的時間,也僅有一個月而已。
「破壞工具不能殺,否則會有更暴力的抵抗方式。」
馬拉城邦至少有兩三個地級市的地盤大小,換言之,若是全線改造公路,會有做不完的基本建設,無限擴大的權利。
奴隸們天生就有反抗的情緒,尤其是這些戰爭奴隸在得知自己被購買而非雇傭,也就是不會被退貨的情況下,反抗手段愈發的多種多樣。
綽號紅狼的戴阿弟,忙忙碌碌的進行著各種審判和鎮壓,殺威棒打斷了四根,但精力充沛而強壯的奴隸,晚上就嘗試了繼續逃亡……
這一切,都建立在奴隸們能切實的發揮作用的前提下。
「今天最早到達工地的,是誰?」
「襲擊土著士兵?」史能仁尚不知道此事。
「我看只有殺,才能威懾這些混蛋。」戴阿弟生性殘酷,陳易之所以將他從武館帶到西大陸來,也是為了讓他能夠執掌刑罰,起威懾作用。
「我終於知道,奴隸社會是怎麼崩潰的了。」戴阿弟對佘雷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在命令同時仗打30名奴隸。罪名是私藏食物和工具,很顯然,這些又是新的逃亡的前奏。
奴隸們天沒亮就起來上工了,驅使他們的是一個土著排,全部來自歸附村的二級長矛兵和持有自動步槍的三級士官足有30人,幾乎達到了奴隸人數的七分之一,在其他各個路段,最少也安排有一個步兵班。
基本建設組的同仁,沒有一個人喜歡頂著炎炎烈日搬運水泥沙袋,配置混凝土……他們寧願做監工……而且,1000名奴隸雖然麻煩,但最簡單的體力活仍然比雇傭工人做的多,而西江水寨如今也很難吸收上千名的雇傭工人。
戴阿弟發現史能仁不準備進行嚴懲,著急了,道:「我可以從這些奴隸中,找出罪行最嚴重的那個,給他一點教訓,總不能放過他們吧。」
史能仁卻搖頭說:「我們不講公平,只講忠誠。以後每天都會有一名奴隸,因為某種有利於工地的行為而得到晉陞,他的團隊分享他的勝利果實。而總會有一個最後一名,因為某種不利於工地的行為,而全組受到懲罰……辛勤工作不一定會得到犒賞,但任何人的偷懶耍滑,都會受到懲罰,而且可能是全組的懲罰。」
肉湯,肯定是用這些肉煮出來的。既然肉湯如此的美味,想來久不曾嘗過的肉,味道一定更好……
但奴隸們突破規矩的時候卻總是不見減少。
在2具屍體吊在新修道路兩邊,並讓奴隸們參觀后,奴隸們才悄然安靜下來。然後又是中午時間的食物爭奪戰,接著是晚上的鋪位爭奪戰……
做比說更重要,在對方不影響自己計劃的情況下,更是如此。從本質上來說,奴隸其實是屬於基本建設組的財產——所以算是部門利益,因此史能仁還是希望能夠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特別是不能影響進一步的購入奴隸。
「那一定會打起來的,現在光是為了誰先用馬桶,都會打起來。」
說完后,他對負責監管的學員道:「從今天起,只要奴隸監房內不發生重傷和死亡的情況,不用管束他們的……過激行為。」
而在市場二期的工地上,聰明的奴隸並非破壞了自己手中的工具,他們是破壞了工作中的吊車,並扎穿了三輛汽車的郵箱和輪胎,好在沒有點燃。
「他們已經嘗試了打架鬥毆,逃亡和襲擊土著士兵,還想怎麼樣?」
一個月後,監管兵力要降低到奴隸人數的十分之一,然後是二十分之一。
「你的名字。」
適才跑出去的吏員,找到了一些顏色不同的毛巾,也分發了下去,按照不同的組別,就會有不同的毛巾。
在歷史學家們批判後期奴隸社會的時候,消極怠工的「破壞工具」就經常見諸于字端。這應該算是一種早期的暴力不合作,無論是農具還是工匠的器具,破壞了工具之後,工作通常就很難進行下去,奴隸主要麼花費更多的力氣加強管理,要麼就是換上更笨重的工具……前者增加成本,後者則降低了工作效率。
奴隸既然是奴隸,那不管你對他有多好,他都是站在奴隸主的對立面的。這種對立比僱員和老闆的對立要強烈太多。
不用史能仁回答,長矛兵一棍子就抽了上去。
戴阿弟匆匆趕來,瞅瞅抱頭蹲地的兩百名奴隸,以及8名「涉案奴隸」,不禁小聲說:「不如我們自己做的。要全殺掉嗎?」
這種由個性決定的處事方法,在沒有明確規則的時候,還是非常有不必要的。
「債務奴隸是高端奴隸,有些識字的話,還可以幫主人整理書房等等。」史能仁並沒有說水寨奴隸的處理辦法。
佘雷經歷了短暫的起起伏伏,總算是磨平了稜角,表情冷峻的點點頭。他是贊同的肉體懲罰的,但並不參与其中。
都克疑惑的看看自己和他都不認識的隊友。
在公路工作的第五天,獵七等樹哨上的士兵,就射死了2名企圖逃跑的奴隸——這幾乎是必然發生之事,公路的建設段很長,而公路兩邊就是茫茫的樹林,在奴隸們看來,只要趁著管理者不注意,跑出兩三百米去,就能逃之夭夭。
史能仁正思考此事中,市場二期的工地上,就發生了新的事故——故意破壞工具。
「都克。」
他已經從大楊口中知道,奴隸營有超過10萬的剩餘奴隸,若是能將它們全部買過來,無論馬拉城要建設什麼——人手問題都不會成為制約條件。
戴阿弟終於進入到了忙忙碌碌中,像是李鐸的維修組那樣,每日奔波于工地之間,後者修理車輛,他修理奴隸。
戴阿弟吐了口氣,道:「就是今天早上,採石場發生的事,一名奴隸用尖銳的石頭襲擊土著士兵,重傷,然後奴隸鼓噪,士兵開槍,射死了6個。還是殺一儆百吧。」
「不划算,那麼遠的路,且要經過馬拉城……奴隸們會知道此點的。」戴阿弟撇撇嘴,道:「你別小看這些奴隸,都是職業軍人,他們只要不大規模的反叛,你換誰來,都不能阻止逃亡的慾望。只能不斷的殺,給他們顯示更恐怖的東西。而且,誰不喜歡債務奴隸,又乖又靈巧。」
都克的疑惑沒有戰勝食慾,終於沖了上來,狼吞虎咽起來。晚了兩秒鐘,他的14名隊友也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