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等條件
「你覺得是他們做的？」廣瀨高麗落後一步，連忙問道。
只有東大畢業的廣瀨高麗，滿不在乎的用日語道：「現代的世界是科學的世界，武術，是落後的東西。」
「沒興趣。」
「他們的確貪婪，10％的溢價都不滿意。」廣瀨高麗附和的話也是他的肺腑之言。梁家在溢價10％的情況下都不願出售債權令其念念不忘，10％的溢價意味著1.5億元人民幣——一個早晨的競標下來，就弄走近2000萬美元，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做的生意嗎？
保安習慣性的鞠躬行禮，隨後想起大廈已經換了主人，於是又偷偷的鑽回了值班室中。
陳易搖頭不語。
沈媛比在場的三個日本人都要高，還得做出微微低頭，認真傾聽的模樣，煞是費勁。
「不，他們是學員。」
三個日本人足足等了二十分鐘，才見沈媛打完了電話，此時他們的憤怒已經隨著時間消散了。
「陳易。」
「當然。」
「哦……空手道，您喜歡嗎？」岩崎真善猜測武館對陳易的重要性，因而擠出一抹笑容，道：「日本在推廣空手道方面，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如果您的陳氏武館希望進入全球市場的話，三菱可以助您成功。」
岩崎真善的手抖了一下，道：「如果我是他的話，不管開價多少，都不出售。」
陳易自然而然的掛上聆聽捲軸，一粒粒的咀嚼著綠息漿果，笑著道：「都坐下吧，有事慢慢說。」
如今看到了武館的學員們，山下奉林自
岩崎真善暗自回想著今天進入美江大廈后的種種情景，猜想著究竟什麼方法能打動陳易。
岩崎真善本人就是官僚企業的受益者，在日本，那些大財團和財團下屬的企業，總能更容易的獲得訂單和政府補貼，礦產、土地和原料資源的分配更是從來就不公平。
沈媛在前方暗暗發笑，又帶著他們繞了兩個圈子后才道：「陳先生的辦公室到了。」
既然日本的小工廠主無法解決這種官僚企業的問題，那岩崎真善也不覺得自己能就此解決問題。
山下奉林不期然的握住了拳頭，他曾經請過空手道教頭井中出水來中國對付陳易，結果不言而喻。
沈媛眨眨眼說「好」，然後裝模作樣的開始打電話，甚至捂住耳機說：「我在找他的助理了。」
最讓廣瀨高麗不舒服的地方是，CMM投資控股公司此舉，自然而然的拉高了陳易的要價——既然梁家溢價10％都沒有出售，那豈不是意味著股權的溢價超過了10％……
電梯門開。
岩崎真善微微搖頭，小聲道：「100個會武術的人，讓我想起了江北港口上的搗亂分子，最近一段時間，那裡的幫會非常多，太多了。」
「那陳先生也這麼厲害？」
山下奉林瞠目結舌的握著鐵棍，說不出話來。
他的動作緩慢而虛軟，滿是不情願的樣子。在過去兩年裡，岩崎真善付出了大量的精
廣瀨高麗傻傻的沒聽懂，但也沒有再反對。
該學員低頭找了個鐵棍，甩手丟給他，道：「大日本帝國的自衛隊軍官，你能用這個東西做什麼？」
他們的生活中，有太多的資源匱乏，使得人們必須用精神戰勝物質。這使得他們在決策時比美國人更務實，卻比美國更相信不實在的精神力量。
後面一句，是他說給翻譯而得的。
他將鐵棍丟還給山下奉林，自己回到位置上，默默的繼續鍛煉……
車內的岩崎真善看到這一幕，不由用感慨的語氣道：「月前，我還以為陳易有合作的意願，對他百般忍讓，沒想到中國的商人竟都是養不熟的狼崽。」
想明白這些，當陳易的辦公室門推開的時候，岩崎真善立刻是一鞠到底，口中高喊：「陳先生，請將江南船廠的債權賣給我們吧。」
一輛當前國內很少見的ACURA停在了美江大廈的大門前。
他的工作就是確保競標過程的低成本——如今顯然是失敗了。若不是江寧城根深蒂固的陳家，廣瀨高麗連殺人越貨的心都有了，現在進去等於是要求人，他著實不願意。
在一些時候，精神力量確實能發揮作用。在某些不能
「哦，好的。」岩崎真善的不算太笨，十多年的商業生涯讓他明白，交易不是讓自己滿足對方，就是讓對方滿足自己。
「他一定要指揮非常厲害的士兵才行。」學員哈哈一笑，拿回鐵棍，然後當著山下奉林的面，將它慢慢的扭成一個U字形狀，然後是一個8字狀，最後反手一轉，竟將一根鐵棍轉成了麻花。
「不清楚，但他們確實厲害。」岩崎真善自己也思考了起來。
山下奉林眨眨眼，回道：「普通。極普通。」
「我沒有見過。」沈媛使用的答案來自「傳媒手冊」，檔案研究室編寫，專供對外工作人員日常對話使用。
現在，似乎是到了自己獻媚的時候了。
「18樓，請跟我來。」沈媛修長的旗袍下露出粉白的小腿，引領著日本人上了另一部專用電梯，並介紹道：「公司的武館是不對外開放的，幾位國際友人當然沒有關係，但無論看到什麼東西，都請保密。」
山下奉林接住了鐵棍，想打，又擔心出醜，竟而猶豫的用日語道：「如果你向我挑戰的話，應該拿出刀來，武士刀，意味著你有放棄生命的膽量。」
劉歆瑜之所以代表武館聘請沈媛，就是因為她的演技夠好。
岩崎真善回頭看了一眼，四排近百名學員要是皆如此厲害的話，那真是讓人得重新評估陳氏武館的實力和價值了。
到了18樓，一水的五級以上學員
然而，聽完之後，她依舊回答：「陳先生在武館指導工作，至少2個小時才有時間，我可以先幫你們預約。」
這一想就是10多分鐘，岩崎真善才似有所覺的問：「陳先生，我們在江寧市還有一些大型的不動產，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可以將之加入到合同中去。」
廣瀨高麗的嘴角哆嗦了一下，問：「會么？」
「我們不要預約。」岩崎真善擋住了廣瀨高麗，道：「請你現在聯繫陳先生，告訴他，有一筆十億元以上的生意。」
「陳先生正在武館指導工作，2個小時后才有時間。」
「就是這樣。只要2年時間，今日投資之回報，即會十倍百倍的追回……看他準備的如此充分，……我們去見他吧。」岩崎真善推開了車門。
「幾位，陳先生還在等你們呢。」沈媛適時出現在前方，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那你覺得，他會開價多少？」
中午的時候，岩崎真善比廣瀨高麗還要憤怒。然而，此刻的他就如老僧入定似的，十分冷靜的道：「我們低估了江南船廠的價值，如果陳易或陳家早有準備的話，他們自然知道，10％只是零錢而已。」
辦公室陷入了寂靜，只余陳易敲擊鍵盤和滑鼠的聲音，他在回復郵件。
低頭走了百多米遠，岩崎真善忽問：「他們是陳先生的保鏢嗎？」
「找機會？」
沈媛趕緊後退幾步，免得殃及池魚。
「好說，好說。」陳易的笑容一閃即逝。
「見機行事。」岩崎真善用了一句中文。
岩崎真善可不敢讓他們打起來，否則傷了誰都是麻煩，於是阻止了翻譯的口述，擋在前面，道：「山下奉林是軍官，指揮的是士兵，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是的。大日本帝國自衛隊軍官！」山下奉林挺胸抬頭，就像是一切國家的軍人那樣，充滿了自豪感和榮譽感。
三菱集團有很多海外投資的經驗，岩崎真善也知道，陳易這樣的官僚子弟賺錢很容易，因此要用價格打動他，非得大出血不可。因此，他需要想一個不用那麼多錢的辦法。
日本人是相信熱血和誠意的。
「山下君，你覺得他們水平如何？」岩崎真善忽然笑呵呵的問了一句，用的是中文。
「沒有必要了。」岩崎真善的小羅圈腿快速的邁動著，道：「你是在總部工作的高材生，應該知道一些官僚是非常貪婪，但非常愚蠢的。我們找機會買下債權。」
岩崎真善一咬牙，率先提出價錢：「那麼，溢價8％是否可以？」
廣瀨高麗最後一次勸說道：「我們可以再等幾天，或者，請某個合作商社，試探一下陳易的底線？」
一件定做的旗袍要整月的薪水才夠呢。
廣瀨高麗臉現怒色，強抑著道：「請你通稟……我們是三菱商社的負責人，特來拜見陳先生。」
他的答案有了效果，一名正在訓練的6級學員停下了體術鍛煉，問：「日本人？」
沈媛大方得體的鞠了個半躬，說：「請問你們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