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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黃金債券(1)

第435章 黃金債券(1)

只不過,當他真的湧起建立貴金屬貨幣的念頭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徐老爺子總算聽明白了一點,不那麼安心的問道:「高行長剛才說銀行和保險公司,也會買我們的黃金?」
「不行了,兩天出售了7噸的黃金和鉑金,回收了3噸多。我們又不是金店。」高秋自言自語的說完,命令道:「去打電話,召集委員會的人來開會。」
「黃金比較多。」
所以他用科普的語氣對陳易說道:「幾百億元的貴金屬,對江寧市的普通人是夠多了,咱們中國一年的黃金消費量也就是400噸。問題是那些買不到黃金的珠寶公司,工業集團,還有那些銀行和保險公司……他們都盯著呢。150噸的貴金屬,最多讓他們打個飽嗝。」
「找個人去警告一下,珠寶公司也是,不許買了。」
「他們兌換黃金的比較多,還是兌換鉑金的比較多?」陳易沉吟著問道。
陸助理瘦瘦小小的如同一隻矮腳馬,他的背有一點微駝,彷彿始終背負著沉重似的,他的聲音也是如此的沉重:「過去50多個小時以來,我們出售了50億元人民幣的債券,售出情況順利。連續三個早晨都能提前售完10億元的黃金債券,而下午出售的是10億元鉑金債券……但是,根據今天中午的統計數據,在過去兩天半的時間里,銀行共回購了15.8億元,回購率達到了31.6%……價格為黃金每克250元,鉑金每克320元——也就是每100元的黃金債券中含有0.4g的黃金,而100元的鉑金債券中含有0.3125g的鉑金。此價格比國內的平均價格略低幾元,等於是債券出售的減免……」
所以,只要陳易提供足量的貴金屬,不管是150噸還是15萬噸,只要是作為貨幣,世界都能吃得下,而且世界願意吃下來。
只是高秋並不相信陳易能拿出無限量的貴金屬。
李老、徐成楚和陳易迅速趕到,方振南與陳家的其他人一樣,將臨時投票權轉交給了李老——陳易擁有一票否決權,家族內也需要一定的平衡。
陳易心想,兩個月後的細菌冶金效率要提高4倍,每月的產出都在80噸以上,只要不怕礦脈挖光,絕不會出現售罄的情況。
陳易拍手贊成道:「不能建回收窗口,收到的錢我有地方去,他們要求回收,我們沒錢回收,那才是真的麻煩。」
高秋市場經濟的腦殼僵住了,笑道:「那怎麼行?」
後者輕笑了兩聲,說道:「那我就當把黃金和鉑金賣掉了。」
當年建立美聯儲的私人銀行和機構,隨著美國的發展不知得到了多少好處。中國的國情雖然特殊,陳家在中國的地位卻不見得比美聯儲創立人在美國的地位低……江寧地區的試水,想必已在國家的眼仁子里了,但只要老爺子不倒,他們就得按照遊戲規則來進行……
就算是真的破壞規則,已經有5名神術騎士的陳易,倒也不介意按照破壞規則的方式進行遊戲。
我說了,一個月提供20噸,至少50億元吧。稍微節省一點,把這個月堅持過去,貴金屬的供應量還會提升。」
這是預料內的事情,雖然發生之後讓人很不愉快。
高秋看著排隊的人群心急如焚,連續騰開了三個櫃檯以期結束排隊,免得更多的人看到后出現擠兌的情況。不管是銀行官員還是做銀行的,最怕的就是擠兌,那簡直就是吸血。
1600噸正是西班牙每年在美洲開採的黃金和白銀數量。
李老和徐成楚馬上扭頭看向陳易。
比起建立一個貨幣制度而言,幾千億或者幾萬億元也只是等閑。
這是因為貴金屬本身就是稀缺的,而石油是人為稀缺的。
而在黃金債券的問題上,高秋的思維模式亦如此。
現在的西大陸就像是殖民時代的幸福美洲,各種貴金屬的儲量驚人,神奇山至少是萬噸級別的。鑒於黃金和鉑金冶鍊的困難與污染狀況,西江水寨的主要開採方式就是細菌冶鍊。
「為什麼不行?舅公是明白人。我找個人警告他們,現在兌換黃金和鉑金,那就是拆我們老陳家的台。」
「中國人還是相信黃金啊。」陳易笑了,用手指彈了一下桌子道:「我們的鉑金比較多,這算是一個問題。」
「還會提升?」高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貴金屬,這顯然超過了他的認知範圍,臉上露出濃濃的猶豫和擔憂。江寧銀行是被迫參与進來的,可一旦參与進來了,就撤不走了。
午餐結束的時候,助理給他送來了今天的報表。「3.46噸」的數字讓他瞳孔放大。
助理不用問就知道是「債券委員會」,更準確的名稱是「貴金屬債券委員會」,大半個江寧銀行都在為他們忙活,行長高秋也不是第一次著急上火了。發行利潤降低到2.5%的時候,他就在辦公室里生了半天的悶氣,嘴上念叨著「現在的年輕人」,然後將辦公室的年輕人全罵了一遍。當然,出了火之後的高行長還是溫文爾雅的,就像是一隻身體健壯的河馬,看似溫順實則暴躁,且在人前掩飾的很好。
老爺子陳仲國也不在意陳易是否破壞中國的貨幣制度,或者想取代中央銀行。實際上,如若他能重回政治局,那九分之一朝上的權力可比中央銀行的權力重多了,換一個方向來講,陳易悄無聲息的試水貨幣權,亦是給爺爺重返政壇壓下一個重重的砝碼。
他的理由也很清楚明白:世界貴金屬的產量是透明的,150噸的貴金屬已經夠令人吃驚的了,哪裡會有更多。
「我會想辦法補充貴金屬的,只要我們控制一定的發行量,就能支持下去。」陳易這算是做出了一個小承諾,胸口微熱。
要是真的做起來了,上峰總得拿出成本來博弈,做失敗了,陳家也幾乎沒有損失——債券銷售得到的鈔票是實打實的,陳易拿著這些錢,又能繼續擴大武館和西大陸了。
當然,若是按照供需狀態來分析,貴金屬太多興許會使其價格降低。但在廣泛的真實世界里,貴金屬才是價值的核心。美元、人民幣都不是……因此當黃金漲價的時候,人們並不是說「黃金漲價」,而是說「美元貶值」——與之相對應的是石油漲價的時候,人們說「石油漲價」,最多加一句「由美元貶值而引起」的。
「會不會顯的我們實力不足?」高秋總算沒有昏頭,按照擠兌理論,再大的銀行都是支撐不住擠兌的,重要的是建立人們的信心。
江寧總行的櫃檯處,兌換黃金和鉑金的人絡繹不絕,就像是某個名店正在出售新鮮出籠的麵包似的。
高秋哭笑不得的道:「那他們吃完了,咱們怎麼辦?」
李老估計得到了授意,見高秋的注意力還放在銀行擠兌上,就和稀泥道:「要不,我們建一個窗口,回收貴金屬?」
陳易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讓黃金和鉑金充斥市場。
正因為如此,高秋擔憂的貴金屬數量不足,實際上是陳易策略性的投放方式。這也是他升起貨幣發行念頭的源動力。
「保險公司做的都是長期投資,貴金屬保值,他們就願意買。」
會議室靜了幾分鐘,依舊是高秋道:「我還有個疑問,萬一國家動手,出錢兌換咱們的黃金和鉑金,那怎麼辦?」
陳易煞有介事的點頭,說道:「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熬,總要讓大家熟悉黃金債券吧。不要急於求成,熬的越久就越接近成功。」
「貴金屬會消耗光的。」
「讓他們吃。」陳易的回答無賴的讓人無奈。
按照周后元的設計,礦池中第一個月能處理生產出20噸黃金或鉑金,第二個月40噸,隨後增產到80噸,160噸……,一年生產1600噸的黃金或鉑金,像是玩兒似的。
當然,他明面上提出的理由是:「江寧的黃金和鉑金消費量有限,就算大家有錢,也不至於全換成黃金和鉑金藏起來吧?開始階段兌換較多是正常的,其實全換成黃金和鉑金還好,他們總不能拿著黃金去消費,最終不還得拿著我們的黃金券在市場上購買物品?」
高秋不知道陳易是沒明白問題的嚴重性,還是真的輕鬆,他清清嗓子,提醒道:「如果有鉑金留下來還好。問題是按照現在的速度,150噸的黃金和鉑金用不了兩個月就要售罄。到時候……咱們的債券委員會就要無疾而終了。」
劣幣能夠驅逐良幣並不意味著良幣走投無路,只要良幣能支持下來,最終獲勝的必然是良幣。
年輕的年老的中年的先生或女士,將一條又一條的黃金和鉑金塞進貼身的口袋裡,如同袋鼠似的——江寧銀行的起兌數量是10g,也就是2500元的黃金券或3200元的鉑金券。
「讓陸助理給你們講解一下情況,正如我們預料的那樣,擠兌發生了。」高秋向三人打了招呼后,懶懶的坐在了尾座上。擠兌是銀行官員最不願遇到的事情,身在共和國的高秋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看到呢。
在美元稱雄世界之前,世界交易的結算貨幣就是黃金和白銀,直到70年代皆如此。
委員會的四個人中,只有徐成楚認真的聽著。
「賣掉?」高秋驚詫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