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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黃金債券(2)

第436章 黃金債券(2)

陳易曬道:「人民幣要是出了假幣,存在銀行還能繼續追查,存款也白瞎。咱的債券要是出了假的,全換成黃金就完了。」
「就怕他們偷偷的來。」
「有道理。」高秋霽顏笑道:「小陳先生想的透徹,小陸。」
主動兌換和被動擠兌的區別就在於此。
「你還認識道上的兄弟?」要說陳家的「民主生活會」發揮了什麼作用,那就是統一了陳家內部的思想。凡是參加上一個月民主生活會的人,要是不知道陳家的繼承人是誰,絕對是智商的下限了。
陳易揮揮手,方鈺呵呵的退了出去。等關上門才反應過來,心裏想:你比我還小呢,教訓我……
「小陳先生先請。」高秋親自開門,同時暗暗感慨:陳家果真要成世家了。
「你得排隊。」銀行櫃檯的小姐和化妝品專柜上的小姐比起來,前者更像是嫖客,笑容假的嚇人,眼神倒是差的緊。
總行大廳內是排隊的人群,小部分是購買債券的,大部分是兌換債券的。後者用的時間比前者長,排隊的時間也長。
高秋能說什麼。委員會開了幾次會,他就弄明白了,李老代表的雖然是陳老,但他其實是一個閥門,防著陳易氣壓太高頂破了天,剩下的票數,全是陳易代表的。換言之,陳易只要決定了,那他就是定下來了。
陳易想了一遍,覺得沒問題了,緩緩的說道:「我覺得說清楚為妙,『可兌換0.4克黃金』就比『黃金兌換券』好,你說是吧?」
高秋一看壞了,三步並作兩步,甩著老鴇的臉色說道:「讓你給就給,啰嗦什麼。」
他的助理像只崴腿鹿似的顛顛的跑了過來。
他走到銷售債券的櫃檯前,手指敲敲道:「麻煩給我一張債券。各樣給我一張吧。」
要警告商人們,狐假虎威的方鈺就足夠了。
可進可退的回答。
他在陳易實話實說——因為撒謊總是被抓住,此時也就是小聲道歉:「時間太短了,讓再多聊半個月,指定那些珠寶公司都不敢糊弄了。」
「下去看看?」
這種燙傷就像是做愛后的疲勞感似的,痛苦中有快感,讓陳易的頭腦清醒。
不管怎麼說,江寧四公子的名號他是坐定了。這等名聲是真正的千金不換,給個縣令也踩腳下的,方鈺每天的笑容多由此而來。
方鈺趕緊道:「要不要我找幾個道上的兄弟?」
方鈺不好確定的是私人珠寶公司,還有一些獨立的金匠,他們弄原料既方便也不方便,但若是能從銀行毫不費力的弄來黃金和鉑金,倒也願意試試。這樣的公司和個人太多,方鈺不可能面面俱到。找了珠寶協會一類的組織,也沒有大用。
高秋訝然:「換換?怎麼換?」
方鈺看陳易神色不善,還仔細想了一會兒,才道:「就認識一兩個,瞎玩鬧。」
「你也就是嘴上說說。」陳易聽了沉吟著,說道:「小金匠就不要管了,他們要買,我們歡迎,要兌換也行,就當它是流通了起來。珠寶公司……大的要壓住了。」
要是履行了,那就是遵守誓言。
高秋眼瞅著一根根的小金條,大金條和鉑金條從銀行的窗口中遞出去,怎麼想怎麼不舒服。他偷看了陳易一眼,對其鎮定是大為佩服,如果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里,還是這種半數兌換的場景,那真是要虧到姥姥家了。
陳易想的卻不是俗不俗的問題,關鍵是他想寫這幾個字。
陳易啞然失笑,道:「您買了多少?」
「是,信心,信心!」方鈺一個勁的點頭就對了。
如此一來,每天兌換掉的10億債券,那就是幾百萬的「遵守誓言」,管它西大陸、聖奇奧王國,哪個聖騎士有這樣的條件。
「說的是啊。」高秋渾身不自在。他還真怕出假的。
陳易收拾了一下,帶上小蜥蜴往江寧總行而去,未到地方,就能聽見鼎沸的人聲,還有交警和警察執勤,疏導交通的同時也負責治安。
陳易一笑,道:「想兌換黃金的人,你今天讓他排不到隊了,他能不擔心嗎?周末兩天時間,他回去越想越怕,指不定大半夜的就在你銀行門口排隊等兌換了,那時候才是真的擠兌。」
陳易「哼」了一聲,道:「以後你記住了,凡是和債券委員會有關的,可以多花錢多麻煩,要走正道。貨幣,玩的就是信心。」
他胸口的五芒星有一些灼燒感,基本都是「秩序」信仰所帶來的。創立一種貨幣和兌換制度所帶來的「秩序」感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他白天的胸口都像是燙傷似的。
高秋也是40多歲的人了,又是西裝革履的笑容滿面,後面的人也就當沒看見。
轉念再想:教訓也就教訓了。
大媽看看左右,小聲道:「明天周末了,聽說是不兌換的。我估摸著,萬一隔夜生變就不好了。」
神奇山那麼一片露天礦藏,就像是多少萬年前的地球似的,純天然的狗頭金和鉑金都留在礦洞內翻滾——這樣的情景,也就是當年的西班牙人在美洲見過。
兩人走出電梯,樓下的秩序已然恢復。三個窗口的排隊人不見增多,但眾人的臉色明顯輕鬆許多。
「你給老石說一說,今天辛苦一下,櫃面再延長一個小時的兌換,債券銷售也是。」高秋說著停了一下,想想又道:「一個小時估計不夠,你這樣,等下班時間一到,各個櫃檯的銀行業務就停下來,全部給我改成兌換業務,我就不信他們能給我換走一噸黃金。」
銀行和保險公司且不去說,再牛也不敢逆著陳家的路子,再者說,好不容易做到廳級副廳級的幹部,犯不著得罪私人得利公家——此等大公無私的行為,只適合發生在社會激變的動蕩世界里,不適合在穩定的社會中生存。
陳易看看手錶,低聲問旁邊的大媽道:「您好,還有1個小時就下班了,您還要排著?」
「這個……」高秋覺得俗,甚至是兒戲。但他不好說。
高秋苦著臉,勸道:「何必呢?」
好在陳易培養出了一點小氣質,洒然一笑,才沒有招來警衛。
「這五個字是誰寫的?」陳易指著「黃金兌換券」問高秋。
櫃檯的小姐於是立刻道歉,抬起屁股恭恭敬敬的用雙手將債券放在櫃檯上。
他在江寧的名氣不小,尤其是方振南晉陞常務之後,半個江寧城橫著走,另外半個江寧城得四腳滾才氣派。
「買量大的,給我記住了。」
「麻煩了。」陳易給被插隊的幾位拱拱手,拿著債券站到了一邊。
罷了,又向後面的幾位點點頭笑道:「不好意思,咱是銀行里的。」
「你同意就好,趁著周末兩天,我們改一下吧。」陳易頷首,轉眼道:「那幾個字,要是不介意的話,就由我來寫吧。」
房間里。
高秋愕然:「我正想休養生息一下,怎麼就延長了?現在一個小時都是多少公斤的黃金出去,咱要是個中央銀行,這都要被擠兌瘋了。」
他給自己了一巴掌,罵了句「沒出息」,臉上又露出了笑。
「我同意!」
高秋笑道:「這債券的成本可不低,10億元債券就是幾百萬張,幾個的印刷廠是樂壞了。唉,又是水印又是金屬線的,你看看,人民幣都不敢像咱這麼浪費。」
他還沒想清楚呢,陳易忽然又來一句:「剩下的債券版本,要不換換?」
黃金券是灰色的,看起來並不起眼。其正面是江寧總行的畫像,有點兒念頭的意思。下方的小字寫著「黃金兌換券」,且掛著江寧銀行的印章。
「啊?」高秋不經意的望向陳易的手,總覺得有點古怪。
小陸跑下去通知了,一會的功夫,就聽樓下的嗡嗡聲霍然增大,想來是兌換的人群有了一些意動。
言必成小陳先生,不光是陳家的威勢所致,也是陳易的氣質使然——這種氣質,實際上就是神術騎士,或者叫做聖騎士所帶來的信仰之力,想想數以十萬計的信民供奉而來的信仰的力量,無論如何都會留下一絲烙印。反而是能感受到此烙印的人,也得是高秋這般有信仰有力量的人。
陳易微眯著眼,表情冷靜的像是在看新聞聯播——真正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下面的『黃金兌換券』幾個字,換成可兌0.4克黃金。」陳易指著100元的債券說。
他摸著胸口的五芒星想了想,乾脆上樓找到了高秋,建議道:「我看下面兌換的人不少,今天的下班時間,是否延長一下?」
「幾千塊的。」大媽大約沒說實話,還警醒的看著陳易。
每天半數的債券會被兌換出去,等於是每天減少10億元的黃金,三個櫃檯的職員都忙瘋了。對於銀行官員來說,看著黃金嘩嘩的往外流,那是最痛苦不過的事了。
「盧老先生。他是書法協會的老江寧了,一筆顏體是啟功先生都贊的。」
「嗯,字是好看。」陳易翻看了其他面值的債券,也都是一筆字。
陳易和高秋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可兌換0.4克黃金」,這就是一個承諾。
「高行長霸氣。」陳易舉手讚歎。他是真的不怕兌換,大不了將西大陸的礦石運回國內冶鍊,費些功夫而已。
「說清楚,說清楚好……」陳易拍拍高秋的肩膀,笑道:「咱們委員會有9票,召開會議前,我想先問問你,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