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投資（3）
半路遇到了幾個還在看蕨類植物的傢伙，副主任用特有的半個鼻子「哼」聲，強烈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這不是普通的飲料。」包新無奈的解釋了一句：「因為數額比較大，所以約定俗成都不寫萬字，15就是15，100就是100萬。不過，你們有錢也不允許買。」
「好吧？」孫尚暗忖，要是這次的談判失敗，我非得好好的罵他們一頓。
「當然不是，我們是為了配合，比如對尼泊爾和印度的貿易，我們省內會有一些退稅的優惠，原料方面也能增加配給……」
孫尚注意力被轉移，含恨問道：「真有長期使用債券的商人？不信政府發行的貨幣，難道去買私人的？」
一句反問，讓孫主任自然而然的回答：「分配啊。」
不過，西藏的許多礦產所處的自然環境惡劣，不到山窮水盡，工人們往往是不願意去的。有技術的工人更是如此，這使得他們在資源開放方面的成本高昂，有錢也賺不到。
「算他們命好。」孫主任依舊惡聲惡語的，但表情是好多了。
攤子上的年輕人才不管孫主任是哪裡的什麼副廳長還是客人，不屑的撇嘴道：「館長說了，需求的問題只能由市場來解決，在武館內，出價一萬零一元的學員，說明他比出價一萬元的人更需要神油，而且付出的也更多。否則怎麼辦？」
「劉主任來了，我們正等您呢。」
「聶廳長也知道啊，就是江寧銀行。他們現在可是富的流油，聽說光是那
眾人到了酒店安頓后，聶廳長就去江寧銀行觀察，其他人則湊成一台撲克，吆五喝六起來。
「叮」的一聲響，裏面卻走出了三個人。
「是我。你是？」出來的正是高秋。
劉飛懂事的介紹道：「聽說好多商人把那黃金券當做支票用了。您知道，現在做生意的公司都缺錢，有時候賬上沒錢了，就故意開個寫錯日期或名字的支票給你，貨他收了，等你拿到銀行一看，取不出來，再回去找他們的時候，貨款就只能繼續欠著了。黃金債券和銀行本票差不多，不好造假，也沒人造假。那些做生意的人兌換1萬到10萬元的黃金債券，然後直接交易，比現金方便，又不用入銀行的賬，逃稅做帳都方便。而且，好像黃金債券結算外國錢也不吃虧，有進出口貿易的公司，真有兌了黃金和鉑金做交易的。不過，我看他們也撐不住多長時間了。」
「回去！」劉主任黑著臉，像是一朵情人節被染成黑色的紅玫瑰。
包新都樂了，道：「以什麼標準分配？」
「具體的，你們和陳振興談吧，不過，具體來講，我希望投資礦業。」陳易可不是拿錢丟水漂玩的。西藏有豐富的礦產資源，若非如此，當年英國殖民者也不必處心積慮的鬧出殖民和獨立風波來。
劉飛不敢吭聲，心裏卻不斷腹誹：江寧銀行現在那麼有錢，人家總行行長神氣活現
「如果外面的人購買神油的話，武館內的學員就不夠了。」攤子上的年輕人不知他們的身份，出於維護自己利益的目的，解釋了一句。
前一句介紹，孫尚的主任前始終加了字，說明是副主任，而高秋的行長前面卻沒加字，故而是一把手。
酒店的幸福生活持續了三天，劉飛總算是得到了準確消息。他這次學聰明了，首先通知江寧市政府，由市政府辦公室協調，再去見陳易就方便多了。
包新一句話險些噎死孫主任。
「就這樣？」聶廳長吃驚壞了。
他在西藏工作，經常聽說內地的詐騙故事，但自己卻從未遇到過，哪曾想到了江寧，來了這麼出，一時間憤怒上眉，卻冷靜的沒有說話。
「高行長？」劉飛試探的問了一句。
幾個人都不懂經濟，2000萬人口的江寧市，一年的首飾消費超不過2000萬克去，也就是20噸的量，根本不影響債券的發行和兌換。
「就是沒有了突然襲擊的優勢。」孫主任在省內的時候，從來是被人吹毛求疵，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外地，卻忽然有了平衡的快感。
「嘩眾取寵！」劉主任立刻給出評價，道：「中央說要改革幣制，他們就做什麼黃金債券，我看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的確起了一點作用。
「不是？怪不得，我說怎麼有前十屆的學員還要買低級
能夠兌換黃金的債券畢竟不同於政府信用貨幣，信用貨幣貶值是無痛稅收，而黃金債券終歸是債券，超發后的兌換結果，是要其本人承受債務的。
只見他穿著量身定做的西服，筆直的暗紅色領帶，一派洋人大班的做派，臉上的精氣神也活泛極了。
「聽說是存在江寧銀行的，否則他們那麼賣力。另外，他們的黃金債券賣的好象不錯，如果長期使用債券的商人，多多少少會存些錢在江寧銀行里，估計他們一年的業務拓展量，也沒有最近兩個月的多。」劉飛知之甚少，但卻不妨礙他將江寧銀行形容成各種巨型，彷彿不如此不足以平衡孫主任的怒火。
陳易平淡的打斷他道：「我說好吧的意思是我答應了，投資100億的許諾當然會兌現，優惠政策就不用告訴我了。」
「綜合考慮。否則的話，這不是錢多的人佔便宜，錢少的人吃虧。」
劉飛八面玲瓏，見劉主任不暴躁了，立刻搶在所有人前面去按電梯。
軍轉幹部的態度幫了劉飛一把，問道：「那個高秋是什麼情況？是發行黃金債券的銀行嗎？」
後者氣的大叫道：「怎麼叫錢少沒本事？我還錢少呢。」
「100萬都不給賣？」孫主任根本不信。
「不說他們了，陳易有錢就最好了。如果他推三阻四拿不出100億，我們就讓他發行一筆黃金債券給我們算了。」聶廳長嘴
「好吧。」陳易卷著袖子，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正好包新氣喘吁吁的趕到，先出言道：「這位大哥，他們不是武館內的。」
聶廳長既是打圓場，也是好奇的問道：「現在呢？那些商人拿了債券去做什麼？」
招商局的處長趕緊說：「我看他們的債券就和什麼月餅券一樣。」
聶廳長接過了談判重任，直言道：「陳先生，我們此行的目標，就是來落實您許諾給沈書記的100億投資。您有任何要求，現在都可以提出來給我們，需要我們配合跑腿的地方只要說一聲就行了。要是超過了我們能決定的範疇，我們也會立刻向省委和省政府報告，讓他們儘快做出決定……」
孫尚和高秋瞬間領會，於是前者熱情，後者的態度卻冷淡了。
霎時間，被他們贊成蘭花第二的植物成了背景，聽到鼻哼的傢伙全都涌了上去，爭先恐後的問：「劉主任，怎麼了？」
原本想聲援他的幾名官員扭頭就走，不想牽扯到此事當中去。
一瓶水15萬，孫主任第一反應是遇到訛詐了。
聶廳長怎麼看陳易怎麼奇怪，只得主動詢問：「那您準備投資哪方面的產業？」
「也沒人說您有本事啊。」賣神油的小年輕樂了。
「是我考慮的不周全。」劉飛已然開始狂罵：都去陳氏武館參觀了一次，難道還能突然襲擊？
辦公廳主任說明是省長的心腹，副主任卻不一定是什麼。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雙方會面時，高
「不是陳家的錢嗎？」
劉飛不好胡說，掩飾的笑道：「以前賣黃金券的人，的確都換成黃金了，您看如今江寧的市面，好多金匠又把牌子掛起來了。不過，他們的黃金鉑金實在不少，竟然沒有被擠兌垮了。」
孫主任氣急反笑，用純潔正直的語調問：「難道你們武館內也講究殺熟？」
「錢少就是沒本事。」
這個回答就讓孫主任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不禁皺眉道：「如果你們怕學員不夠，又何必出售？而且，武館也當有育人之責，小小一瓶水，要價數萬數十萬，豈不荒謬。」
他的聲音越說越大，進而義正嚴詞做了結論。
孫尚憋了再憋，總算沒說出格的話。
孫主任氣的扭頭就走。
「我是西藏駐江寧辦事處的小劉，上次賴省長來，是我陪同的。」劉飛自報家門后，又趕緊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省政府的辦公廳孫尚主任。孫主任，這位是江寧銀行的行長，高行長。」
高秋懶得與一個外省的副主任攀上關係，輕輕的和孫尚握了手，一秒鐘不到就迅速收了回去，說了句「你們自便」就離開了。
聶廳長從文件袋中拿出了準備好的複印文件，道：「陳先生，我們政府目前有幾項招商引資的優惠政策，您可以聽一聽……」
「還要怎樣？」
買瓶水要生氣，上一次電梯也要生氣，孫尚簡直要發狂了，他遷怒的瞪了劉飛，直到離開美江大廈都沒什麼好臉色。
陳易似笑非笑的抬起了頭，道：「我投資100億，難道你們還限制我的投資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