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小懲大誡（5）
「你是翻譯？」卡蘭斜著眼睛靠著竹樓，傻笑了兩聲，說：「不去。」
即時作用是捲軸最令人稱道的地方，用在刑罰中也是非常方便的。
火辣辣的痛感下，悶熱的天氣和熱帶的彩色並無絲毫變化。
兩名負責行刑的土著上前將卡蘭捆紮了起來，像是捆紮一隻光豬那樣，後者不停的扭動反抗，低吼道：「我是最好的機師，如果你們想要培訓最好的飛行員，就應該放開我。」
「沒人知道。」曾經的電子工程師異常認真的在布線，良久才活動著僵硬的脖子說：「你最好做快點，他們要算工作量的，如果是最後一名，還是20鞭打。」
他的主要工作是維修直升飛機和培訓飛行員，由於技能水平較高，向來是要僱主哄著的。身在裝備市場，卡蘭沒少被槍指著，因而對何群的手槍巍然不懼，提著酒瓶自顧自的甩著胳膊。
從步槍到坦克，從導彈到飛機，烏克蘭敞開了大門供應全世界武器彈藥，走的比俄羅斯遠多了，卡蘭雖然不是老闆，但藉著高端裝備的身價，倒也是吃喝用度不愁，很有些回到了社會主義共和國的美好狀態。
卡蘭不能置信的猛拍自己的腦門，然後仔細的盯著那隻地龍看，似乎是想要找出假模假樣的破綻來。
這次來中國，一半是看在老闆的面子上，一半是看在豐厚的報酬的份上，但這些並不會讓卡蘭積極百倍的投入工作，他是個虔誠的酒鬼，不是個虔誠的工作狂。
「做的最慢的會被鞭打，20下。」
忽的，地龍裂開大嘴，打了個噴嚏，一根細木樁被濃濃的鼻涕給吹成四瓣，像柳絮般飛起。
卡蘭從不相信自己的想象力如此的豐富，他使勁擰了擰自己的大腿，然後又擰，繼而再擰……
「如果你培訓不出最好的飛行員，我們會殺了你。而你不認真工作，我們只會鞭打你。主上說，這是分級懲罰，免得你犯下更嚴重的錯誤，非常人性化。」閻山間說的非常淡定，就像他在奴隸營中的許諾那樣，表情平靜的道：「如果你的表現不讓人滿意，我們會賠錢給你的老闆，他是否有幫你買保險，那就是他的事了。」
卡蘭哈哈大笑，說：「我在北非也遇到過這樣的野蠻人，鞭打20下是挺疼的，但後面的工作怎麼辦，難道讓我們每個人都去養傷？」
少尉何群正好走上來看到，噁心的直皺眉頭，用俄語喊：「別喝酒了，下來吃早飯，該工作了。」
「那是……恐龍？」
他用酒漬的襯衫綁住流血的大腿，開始檢查武器，適才那士兵的粗魯動作已經讓他明了對方的認真程度。
「當然。」何群轉向背後的空軍成員，喊道：「一切條件都為你們準備好了，明天開始就要正式訓練了。一個月內，城域內要有我們的直升飛機編隊巡邏。」
牧場邊緣是正在做飯後運動的運獸和戍獸。前者身軀龐大卻腳步靈活，後者則往往搭載著一定數量的騎士，它們分別是裝甲騎兵的後勤保障和偵察部隊，數量正在日漸擴大中。
卡蘭見到這些人的制服，一下子就挺起了胸。他是15名機師中唯三的駕駛員，且是其中技術最好的。也就是說，這群古怪的傢伙想要學習駕駛直升飛機就只能找他們三
「這是……真的？那我昨天看到的那怪獸……」
一名士兵模樣的土著舉著長矛，眼鏡緊緊的盯著卡蘭，音調古怪的喊：「喂！工作，工作！」
一絲鮮血順著矛尖流過血槽，就在卡蘭的面前，滴滴的滾向地面。
「現在來計算工作量。」何群用的是俄語。魔芋的大量生產非常簡單，相對於俞偉超提出的糧食自給策略，陳易更傾向於商品化的農業生產，魔芋是其中最重要的生產物。
士兵滿意的回到崗位上。
卡蘭這次不說話了，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心想：你有的是求我的時候。
卡蘭考入莫斯科軍事學院時還在冷戰，畢業時，偉大的蘇維埃政權卻已解體了。混亂的俄羅斯不歡迎加盟國學生，他只好回到家鄉烏克蘭開了一段時間的計程車，最終選擇加入雇傭軍，依靠著學到的一點知識，最後進入了世界裝備市場。
「沒有衛星的。」安裝電子設備的白俄羅斯人弗拉基米爾用胳膊擦著汗津津的額頭，說：「你最好做的快點。」
「怕什麼？」
這是治傷用的東西，14名機師菊花一緊，留下的卡蘭茫然不知。
卡蘭頓時張大了嘴，好像要迎接那鼻涕的模樣。
雖然到現在為止，少數接觸過捲軸的地球人都不明白它的原理，但並不妨礙大家喜歡它。
各種獸類的迅捷奔跑讓草地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除了少數發力地區，很少有草皮濺起來。
森森鋼鐵和雪白的牙齒，讓裝備了鎧甲的龍獸顯的愈發張揚可怕，它們是治安管理本地化的典範，後者則是陳衡建軍思想的體現——多年的軍事學習，
閻山間比戴阿弟還要崇尚暴力，當他看到那血肉橫飛的情景，就非常肯定的對何群笑道：「我們會有一批出色的飛行員的。」
一群俄羅斯大漢在高大的土著懷中瑟瑟發抖。
「啪啪」的笞聲伴隨著橫飛的血肉。
西大陸的奴隸眾多，墨西哥人之類的外國工人更是低人一等，蘇俄人顯然也不會得到超人一等的待遇。
「你們就像是蘇俄的老傢伙，看看那些專制的監控器，你們究竟安在了哪裡？」卡蘭知道自己的工作量一定是最少的。其他人是6點就起床開始工作的，他則到了8點或者9點才進入機場，且是一如既往的懶惰。
卡蘭不說話了。
弗拉基米爾瞄了外面一眼，小聲道：「用不著養傷，他們有一種特殊的藥品，最多兩個小時，就能讓你開始工作。」
「這鬼地方是哪裡？」卡蘭啞著嗓子問弗拉基米爾，伏特加的後遺症適合在酒吧泡小妞，但不適合真的說話。
「有！」卡蘭立刻喊了出來，道：「你們的什麼規矩我沒有聽過，我是來幫你們裝配直升飛機和飛行員的，如果我受傷了，怎麼幫你們幹活。」
「都去工作了吧，白痴！」卡蘭扭動著嘎嘎作響的脖子，像是一台陳舊的機器似的，先抓起一瓶酒使勁漱口，然後咽了下去。
不過，考慮到牧場上不同模樣的十七八
他指了指機艙內部，又頂了頂長矛。
他睡了整整一夜醒來后，樓道內都是空蕩蕩的。
「不是中國？」
大腿突然傳來刺痛感，比手擰的痛多了。
「還算聰明，會說話。」閻山間調笑著取出「光明捲軸」，道：「放心吧，我們會治好你的。」
何群撇撇嘴，直接掏出了手槍問：「工作，去不去？」
卡蘭依言探頭，呆住了！
卡蘭回魂般的低頭去看，卻是一根手臂長短的鋼刃戳在自己的牛仔褲上。
「厲害吧，你是沒看見它吃早餐。」弗拉基米爾半個人都潛入了機頭內，工作認真的像是曾經的勞動模範。
門口的院子，7架直升飛機已經安裝好了，其他14名機師如同螞蟻般的翹著屁股爬上爬下，各種電器設備的聲音如同搖滾樂隊一般。；
何群看都沒看他一眼，慢條斯理的端出一隻箱子，裏面是兩隻治療用的「光明捲軸」，三級捲軸可以由普通人直接開啟，就像是陳易當時所用的那樣。
「這個混蛋。」俄羅斯人咒罵了一句，翻身到了弗拉基米爾的身邊，開始裝模作樣的工作。
他忍不住鑽出直升飛機內艙，向四周張望。
一隊龍獸轟隆隆的奔跑了起來，那是西江水寨的第一批裝甲騎兵。龍獸身上披掛著堅硬的鋼甲，形象有點類似於現代坦克的反應裝甲，實際則是古代鏈甲的形式。
卡蘭「哼」了一聲，丟下酒瓶去了第八架飛機，他一個瀟洒的甩動，就坐到了機艙內，靠著冰涼的機身對忙碌的電子機師笑道：「外面連個車庫都沒有，就不怕被衛星看到？」
因此，卡蘭從頭到
「看那裡。」佛拉基米爾指向左側。
「你去第一組，白天至少要安裝好三架飛機，晚飯後再安裝一架飛機，然後才允許睡覺。現在，把酒瓶放下。」何群收起了手槍，語氣依舊是居高臨下的。
舒服的工作條件和酗酒是培養出來的，卡蘭最擅長的就是利用自己的技術。
寬敞的停機坪是用水泥澆灌的，鋼筋混泥土的塔樓稍微有點粗糙，附屬的機庫大約只能停下中型運輸機，再遠一點的地方，則是廣袤的農田和牧場，如果只看地表的環境，這裏像是南美的某個反抗軍營地，或者是雇傭兵訓練營。
說話間，蒼牛筋蘸水的鞭子揮舞了起來，像是粗長的觸手在跳芭蕾。
傍晚，何群帶著檢查組成員和空軍成員前來。
所謂的空軍成員，其實連一次飛機都沒有駕駛過，但他們都使用了大量的知識溶劑，基礎打的尚算牢固，剩下的就是浪費飛機和燃料的事了。
「少尉。」閻山間是鞭刑的負責者，他沒有看屏幕，而是直接展示了記錄，道：「你們中，卡蘭先生的工作時間和工作效率最低，因此是第15名，按照我們說好的規矩，承受鞭刑20次，有異議嗎？」
他頓了一下，說道：「你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吧？」
他用遙控器打開了大廳內的監視器，裏面有15名機師的工作過程快放。
他看到的是正在訓練的神術騎士的地龍，身高10米，伸長40米的龐然大物，比一節火車還要龐大數倍，扮相則兇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