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獨法》目錄

第515章 戶籍署

第515章 戶籍署

「神廟戰爭?」陳仲國和鄭老對視一眼。
「兩位老爺子剛從地球來吧?做什麼學問?」茶樓上有傳統的茶博士,態度親切,主動陪聊。
「現在更好!」鄭老腿抖了一下,來不及羡慕,趕緊又坐了下來。
「隨叫隨到,但不在街上跑。地方小。」茶博士說著開始打手機。
徐成楚見身邊人心神不寧,不禁笑道:「只有10個小時,不要浪費時間,英偉,讓你來是做軍事分析的,別管我們了。」
街市上。
事實證明,在炎熱地區穿著絲織品是再舒服不過的事兒。古代西方的地中海地區和中國南方的富人們之所以瘋狂迷戀絲綢,並不純粹因為它的價格昂貴。現代中國人若有閑錢,也應在夏日對比一番絲綢襯衫和赤裸全身的區別。當然,后一種方式更容易得到額外的甜頭。
在戰場上,地位崇高的將軍永遠不會比民航班機上的乘客更安全。左權因為警衛連密集的毛瑟手槍反暴露目標而戰死沙場。名將之花阿部規秀被一枚迫擊炮彈炸死,英軍也曾有海軍上將納爾遜在海戰中被一顆步槍子彈射死……
西江水寨並不因「旅行團」的到來而有須臾的改變。
評估本地區的安全狀況是他的任務,但10個小時著實太少,他也只能爭分奪秒。
一顆子彈,一枚炮彈,一次行差踏錯,都有可能丟掉寶貴的生命。
西大陸的白天時間極長,清晨彷彿比初夜還要短暫。
「西江有計程車?」
陪同徐成楚的是銀森勝神術騎士,傲然的兩眼望天,懶得搭理一群孱弱的傢伙。
小店的主人多用愛理不理的神色打量著「外鄉人」,趾高氣昂的軍人對大人物身邊的保鏢不假顏色,打鬧經過的年輕人常背著自動武器,一些人還喜歡按著大威力手槍說話。
「有第二次西江保衛戰,那就有第一次吧?」鄭老故意打斷了陳仲國的遐思。
「這可是必修課啊。」年輕人說起戰爭,自然會熱血澎湃,茶博士也不例外,忍不住打了個節拍,混雜一點說書人的口氣,半唱道:「話說西江水寨剛建立的時候,那是危險環側,你們現在看馬拉城的混蛋貴族們乖吧?這可不是天生的乖,當年,馬拉城的大爵士,率領數萬正規軍,數十萬僕從部隊入侵,僅鬥技騎士就有上千人。那時候,武館學員才多少,體術8級以上的一個沒有。整條西江公路兩側的樹哨和碉堡全丟了,就是西江城外圍,也是壓縮壓縮又壓縮……不管駐守城牆還是地堡的,主要武器就兩種,勃朗寧重機槍和25毫米的速射炮,遇到厲害的鬥技騎士,一招爆裂標槍就要命……所以說,西江城有今天的地位,真真是血里殺出來的!」
「細胞二次?」
他放下大茶壺,揉著手道:「西保一次危險,但規模小。要說死人,哪次都少不了。我聽說西江水寨剛建立的時候,整營編製的神廟重步兵突襲,幸虧地堡里的.50重機槍,要不堆滿河灘的屍體就該是武館學員的了。」
用了十多分鐘,兩人才坐進西江茶樓的二層,要了本地產的大葉苦丁茶、地球產的花生米,以及外地採摘的青紅漿果,旅遊的滋味頓時煨出來了。
西江的生活不一定有地球的舒適,但優越感卻猶有過之。陳易也很注意培養他們的優越感,使得第一批來到西江城的中國官員,竟而感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寒流。
正午的焦熱剛剛開始,鄭老就熱汗淋漓的放棄了,喘息著坐在路邊說:「我不行了,走不動了。」
鄭老也戴上了老花鏡,艱難的認道:「西江戶籍署?」
銀森勝懶洋洋的低下頭,像是觀察螻蟻似的望了他一眼,完全提不起興趣,鼻子翹的比徐英偉的額頭都高。
「新廠是什麼廠?」鄭老說話慢,再簡單的話也要想三轉。
司機瞅著後視鏡,點頭道:「新開的機構。說是以後來的地球人就多了,需要進行戶籍管制,相當於西江城的戶口吧。」
戰爭浪漫主義是腦袋一片糨糊的嗑藥詩人的專利,軍人永遠在承受後果的第一線。
想到陳易在一個孤獨的大陸,以非正規軍力量獨立進行戰爭……再算算時間,恰是陳家最危機的時刻。強悍如陳仲國也說不出話來。
「不要你扶,我比你小10周歲呢。」鄭老孩子氣的撥開陳仲國的手,顫巍巍的挪步道:「兩年前,你要是有現在的身體,誰敢打你的主意?」
茶博士耐心的等他說完,回道:「新建的罐頭廠,你們不知道?專門為神廟戰爭的部隊提供午餐肉和蔬菜,據說賣的是牛排價。」
鄭老尚未消化掉有關戰爭的信息,現在又聽到此消息,老臉向日葵似的皺著,苦笑道:「給你家這位當差,真不容易啊。」
黃色的計程車熟悉又陌生,就像這嶄新的西江城,讓人感覺到由衷的畏懼。
戶口!絕對的排他性證件。
唯二的兩個老頭,陳仲國與鄭老頭攜手閑逛。兩名神術騎士也百無聊賴的跟在後面。
本地尚無固話通訊,無線基站倒是先建起來了。
「你不怕死?」鄭老忽的問了一句。
「現在也不晚。」陳仲國笑著眨眨眼。
「走吧。」陳仲國是不想聽下去了。
英偉是老徐家的衛隊出身,回過神來嬉皮笑臉的道:「我不是擔心您嘛。」
茶博士察言觀色,雙手一束,笑道:「咱們西江城的老人家不多,也就是礦業研究所和戰地醫院有幾個。讓我猜猜,你們是新廠的顧問?」
戰爭一詞,委實敏感。
陳仲國意猶未盡的停下步子,指著前面笑道:「那裡有個西江茶樓,我們坐下喝茶解渴?」
這麼長時間的自我運行,使得它已經變成了一座驕傲的新城,自豪感散逸的居民們多是武館出身,典型的社會底層,對政府最不感冒。
礦業研究所的全稱是細菌冶金及礦產研究所,奈何「細菌」一詞太敏感,李天柱教授擔心被老天爺給屏蔽,對外都是用礦業的稱呼——礦產聽起來像是低利潤的苦力活,礦業則顯的有前途多了…
「住在江北的人,怕窮,不怕死。」茶博士露出渾不咎的本性來。
茶博士好不容易逮到這麼新的「新人」,馬上普及知識:「你們不知道神廟戰爭?就是本地的兩個宗教國家開展,拽著一群同盟國上陣,有點像世界大戰。別擔心,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慢的很,上千公裡外的戰爭,殺不到西江城來。再說了,西保二次都過了。」
對於正在考察的先生們來說,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師傅,那裡排隊在做什麼?」傷感來的快也去的快,陳仲國一輩子做的最多的,就是調節心情。
「得,你只要做好本職,爺任你鄙視。」徐英偉敞開衣服,熱的直伸舌頭,快步向城牆而去。
聽著年輕人的話,他的腦子裡自然浮現出當年的戰爭背景。
沒有哪一次戰爭是輕鬆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做學問的?」陳仲國最喜歡人家說他有學問了。要不是戰爭和各種運動,他興許真的會去做學問。其對陳易的希望也是做學問……
司機悄無聲息的駕駛著車輛,緩緩的開著。
「陳易既然派了保鏢,就讓人家好好工作,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徐英偉雖不信任陌生的銀森勝,可他的確職責在身。
每人一名神術騎士的保鏢,也就最強的幾個神廟有此實力了。
鄭老頭是陳仲國的老朋友和最堅定支持者,也是官職最高的旅遊團員。這一次親來,主要是表達一個重視的態度,具體工作是丁點都不幹。
「兩位走好。」茶博士有點莫名其妙,又幫他們將花生包起來,笑道:「地球來的東西別浪費,你們辦事的話,找輛計程車可好?」
「不知道。」兩老頭齊齊晃腦。
兩位老人早就過了「光棍」的年紀,尤其是陳仲國,脊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第二次西江保衛戰,簡稱西保二次,你們不知道?」
陳仲國也不想干擾陳易的權威,兩人互有默契的換了舒服的絲質休閑服,繞著西江廣場轉圈。
陳仲國是戰爭年代里過來的人,對「戰爭」的感觸尤深。戰場上的壓抑,戰場上的危險,戰場上的痛苦,他比誰都清楚。
於是,與銀森勝擦身而過的時候,徐英偉小聲的道:「萬一有神經病開槍什麼的,記住,第一時間要用身子擋住徐老,別怕別想別問。擋住了,咱都記著你的好。專業一點,別想著退路,聽到沒?我認得你呢。」
「寧做西保一次的狗,說的就是第一次西江保衛戰了。」茶博士念了一句,道:「我是環城公路戰役后才來的西江,當年參加西保一次的學員,至少在外館培訓了一期,如今都是大人物了。」
走了沒多遠,守在7位重要人物身邊的職業軍人就緊張的滿手是汗,生怕一個神經病竄出來給老大一槍。
「好。」鄭老勉力起立,失笑道:「你這傢伙,身體竟是好起來了,吃了什麼大補的神葯?」
計價器以百米為單位跳著兩位數。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燃油價格都是數十倍倍于地球價格的。中石油若有代表來到西大陸,一定會將這裏當成是故鄉。
陳仲國哈哈大笑,伸手攙住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