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拉攏（2）
短短的幾十米路就能看到百來個店鋪，出售各種各樣的生活或生產資料。郗曇暗想，如果本家有通道噸位的話，哪怕只有500噸，建個小磚廠都能日賺千萬吧。
在建築材料稀缺的時代，體育館這種奢侈玩意，不是菱形辦公廳建的，就是武館自建的。總而言之，就是陳易建的。
銀森重擁有忠於誓言和誠實雙信仰，說好的事情極難反悔，無奈跳了下來，用神力重新融化水泥。
郗曇俯身抱起了他，遞給了身高2米有餘的銀森皮神術騎士。
「主祭，副祭，哎，誰不知道啊，那些牧師和小祭祀，都等著上面老不死的讓出位置呢……」
結果，長硬了翅膀的鼠輩，竟然將自己和父親踢了出來！
考察團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漸成常態。
沒反應。
「有多厲害，你知道嗎？」
是個實心的橡膠球，與重量數百公斤的炮彈有本質上的不同。
他卻忘了自己戀棧不去，狠心將家族推上派系鬥爭前沿的故事了。
由於通道半公開的性質，返回的人員足有三千余，除了考察團的2000多人外，就是武館學員的探親隊伍了。
兩人按捺住興奮，在西大陸泡夠了時間，就匆匆回倒運村，趕上了考察團返回的魔法地鐵。
他拉著老爹的胳膊，用肯定的語氣喊道：「您看，這個港口如此繁忙，但卻沒有一艘鋼鐵船。這說明什麼？說明地球上的船，到不了西大陸。如果咱們能主持建成一個船廠，建成一個艦隊，到時候，陳易難道有本事從咱們手上奪走？新殖民地時期，誰掌握著海軍，誰就是老大。」
郗曇早不說話了。
「該『重』了。」
郗曇狠狠的一握拳，又迅速的鬆開，笑道：「爸，我們不一定能做到哪一步，總不會讓陳易捏著咱們的脖子。現在，可是最好的時候，等到海軍的蠢貨們願意來，能來西大陸的時候，咱們已經培養出嫡系了。」
郗曇重重點頭，幫老爹收拾好東西。
郗曇側目注意到，包內已經空了。
「人道主義。」
他安慰的拍拍郗曇的肩，微笑道：「你是擔心我消沉了，我沒有。」
郗曇看傻了，說：「水泥怎麼能重新化掉？」
郗曇突然回想起小時候的故事，眼睛有點模糊——最近的不順當，就好像父親剛剛退役的那段時間。記得，父親只是喝了一天一夜的悶酒，大睡兩天兩夜，然後就重整旗鼓，教育起了自己。
郗榮卻有唾面自乾的精神，腆著臉賠笑道：「神術騎士閣下說的是，以後我給您倒酒，就沐浴更衣，但磕頭的時候，不弄髒手。」
「小心！」
體育館的空中，正飛著四個人，看起來像是二對二的籃球賽。
從特殊年代過來的人，什麼慷慨激昂的設計沒有聽過。
郗家未分裂的時候，通過一系列的運作，郗榮能推年輕的郗曇進入軍界上層，成為薄有名氣的「藍色梟鷹」。從郗家出來后，再想得到相同的影響力，自然是不可能了。
雖然郗曇被迫加入了勝利的陳系陣營，但那並不意味著他理所應當的會保住海軍司令部的參謀職位，同級外放是再正常不過的調遣了。
郗曇忽然被郗榮抱住了。
「我喜歡冒泡的那種。」銀森皮嘴裏已經塞滿了餅，說話含糊不清。
「是用神力塑形吧，銀森重有相關的神術，我們得用神力呢。」銀森皮不以為意的說。
喝醉酒的人主要是炫耀，郗榮聽的卻是頭兩句話，他轉過臉，看著郗曇，口中配合著道：「是啊，不簡單。」
銀森皮勾勾手，籃球「砰砰」的彈了回來。
當然，一定是有人不滿意的。
「差不多？還有什麼？」
美好的前景和現實的利益，足以令大多數的中上層官員滿意，至少是贊成陳仲國外向型的經濟轉型——就某種程度上，這實際上就是投了陳仲國的票，穩定了陳系剛剛獲得權力。
西大陸的土著很願意花大價錢嘗嘗稀罕玩意。那些高端的奴隸主和貴族們，有的是用於交換的貴金屬和珠寶。這些東西，以前是陳易為緩解武館學員精神壓力而運輸的，如今想家的學員直接回家就行了，重要程度下降，進口反而減少，價錢自然上升的快了。單純利用通道噸位做這種生意，是要收重稅的，不用說，價錢不會便宜。
一會兒，銀森皮就醉醺醺的笑了起來，還傻乎乎的唱著什麼歌曲。
郗榮仔細檢查了一遍，塞給小販一把的黃金券，拉上郗曇走了。
郗家分裂了沒錯，但也不是一蹶不振了。
他當然不懂什麼叫人道主義，只是最近的西大陸流行中國詞彙罷了。
「不好意思啊，沒有注意到人，蓋帽有點不受控制。」一名球員從空中快速
「嗯，找個名目，別事兒沒做，先被發現了。」
郗榮綳起臉來，壓著聲線，道：「你以為，我這幾次來西大陸是做什麼？你以為我在地球上奔波是做什麼？你記好了，郗家要想改變命運，就看這一遭了。」
郗曇心裏大叫：陳易原來是這樣發起來的！佛教開光盛典，道教盛典，藏傳佛教大典……還以為他真的信教了呢，根子原來在這裏。
「沒完呢。」
他們在江寧毫無能量，在老家東山卻有的是人馬，只要組織一些中低層官員些，弄幾個宗教儀式有什麼難的。
他與老爹對視一眼，二人都面有得色。
郗榮瞪了郗曇一眼，阻止了他的話，繼續雙腿綳直，腰彎到90度，平行的拱起背來，好像羅鍋似的恭恭敬敬的給銀森皮倒酒，看的郗曇又心酸又氣憤。
「哦，太好了，郗榮先生的家鄉食物非常好。我很喜歡。」
西大陸的主要行政和機構都是陳易的原班人馬，各家族乃至陳家自己進入的，只能是建立公司，並遵行中國的法律。
郗曇抵觸的道：「來這裏做什麼？」
「爸！」
正喝酒喝的朦朧眼，有點想吐的銀森皮睜開眼睛，就見郗榮直挺挺的給自己又倒了一圈黑啤，不由恍惚的笑道：「嗯，好，好酒，我最喜歡你們的兩點，一個是美酒，一個就是不拘禮儀，不像是神廟的傢伙們，倒杯酒也要沐浴更衣，然後磕頭嗑破磚頭，再用弄髒的手倒酒，呵呵，白痴。」
「咚！」
郗曇捂住眼，毫不懷疑籃球和地面的瞬間接觸，會像是飛機墜落一樣引起爆炸。
從前途光明的海軍司令部參謀，調任某個軍區做混吃等死的副參謀長？對於缺少支持的郗曇父子來說，雖然逃脫了好像曹家一樣的最壞結果，但若是沒有新的契機，其一生的抱負也將無從談起。
說著，他就拉著兒子，從西馬市場的側面穿了出去，來到一個狹小的門面。
像是郗榮和郗曇父子。
「供應神廟戰爭的罐頭，儲存12個月照吃不誤的罐頭，本地產，量大更便宜了。」
骨感的收穫，讓郗榮分明的感受到了老牌新弱的頹然，站在西馬市場的繁榮中，他的背影有一種落後於時代的落魄。
郗曇有點措手不及，重複道：「怎麼改變？」
找10萬個統一信仰的人是不容易，但要是舉行了儀式，就能成為銀森勇這樣的神術騎士，
郗榮掀開包，微笑著道：「啤酒是嗎？」
郗榮再倒酒，又笑道：「對了，閣下上次聊天，我們說到了信仰，是不是只要有統一的信仰和10萬人，就能舉行神術騎士的儀式了？」
籃球在地面上彈了一下，紅色球衣的球員觸地彈起，像是隕星一樣砸向籃筐。
「西老闆。哎，您稍等。」小販仰著脖子又吼了一句：「飼料，金克拉飼料了，不用現金，免息貸款，長一米厚肥膘的莽豬，一定要用金克拉飼料。」
所有人都是振奮和開心的，像是上個紀元的中國人那樣。郗家父子藏在人群中，卻是一點都不顯眼。
好像給了銀森皮選擇，但實際上，郗榮已經猜到了銀森皮的選擇，為了能夠儘可能的攜帶令人滿意的禮物，他不知做了多久的功課。
好不容易來到西大陸的郗曇卻有年輕人的朝氣蓬勃，堅強而振奮的道：「爸，別泄氣，咱在國內不順，就在西大陸重新起航好了，您看這些帆船，單桅帆船，雙桅帆船，縱帆的，橫帆的，您不是一直說，中國缺乏大航海的精神嗎？就由我們在西大陸來開創好了……大不了，去外海當海盜。」
「您的力量控制已經非常出色了，比我上次來的好多了。」郗榮恭維的笑。
郗曇回看老爹，心臟忽然「咚咚咚」的跳，像是實心橡膠的籃球似的。
天底下要是有個遍地黃金的地方，真的只能是西大陸了。
銀森皮已經呼呼大睡了。他坐車暈，飛機暈，坐船暈，選了神術「平衡」后好一點，醉酒暈卻是無解了，一包啤酒下肚，早就困的像是熬夜了似的。
神術騎士唱歌，伴隨著心情逸散一點神力也是經常發生的。
郗曇為了鼓勁，硬著頭皮說：「鬥士也是在澡盆里起航的。只要咱們能掌握一隻海軍，咱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就喜歡你會說話的性格。」銀森皮笑著一拍手，喊道：「休息一會吧，誰去修門？」
「神術騎士閣下，我有點好奇。」郗榮趁著銀森皮微醺，又恭敬的笑問：「您說的神廟，主持儀式的人一定很多吧。」
郗榮敲敲不隔音的隔板，笑道：「老劉，我要的東西。」
郗榮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唏噓道：「曇兒，西大陸是在陳易手上的，大航海……大航海時代嗬，大航海時代是個自由的時代。自由的鬥士在海洋的浪潮中拼搏。西大陸，是陳易的澡盆。」
他們
不過，正如郗曇心中所想的那樣，這就像是氪星的球賽。超人似的球員在地面上一踩，即可以在三五十米的高度上滯空滑翔幾分鐘，傳球的速度快的讓人看不見，只是一晃眼在某人手上，一晃眼又到了另一個人手上，或者已傳了五六次，七八次，誰也說不清楚。
郗曇不想老父再低頭求人，拉著郗榮問：「咱們看完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郗曇傻傻的看向後方，體育場的門被蓋飛了，直徑5米的洞，相當於一枚艦炮的威力了。
郗曇恨的直咬牙。
「有了解儀式的人，有哪些？」
「上次就是我修的。」
區區一名西大陸土著，又如何能夠抵擋郗榮的禮物攻勢。
大好機會不能放棄。
這還叫不拘禮儀？
西大陸建立一年有餘，武館學員往來成百上千，空身而得的暴利機會並不多見，往往需要一些運氣和某些土著的信任，少數需要悉心經營的商機，能得到的亦是本事，反而不會受到干擾，至於餐館、酒店一類的服務行業，更是得到了武館學員們的熱烈歡迎。
一陣風從身後捲起，飛濺的石塊砸的身邊亂七八糟。
「喜歡就好，哦，還有一點鴨掌，茅台、紅酒和啤酒，您喜歡哪個？」
「帶了帶了，德國巴伐利亞黑啤酒。」郗榮的帆布包像是機器貓的口袋似的，一口氣就拿出了六七種食物。
「那當然，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了，一旦成為神術騎士，榮耀只等閑！」銀森皮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特別是新依附陳系的官員，往往帶著親戚朋友，一方面是增長見識，一方面尋找商機。除了極少數得到許諾的家族和高官之外，近日加入的中層官員極少得到固定的通道噸位配額。他們所能做的，也就是像機場的要求那樣，攜帶幾十公斤的隨身物品。
郗榮連忙行禮，口呼：「銀森皮神術騎士，這是我的兒子郗曇。謝謝您剛才的援手。」
面向猥瑣的小販正在聲嘶力竭的力吼：「鋼筆，鋼筆，能自由寫字的鋼筆。練習中國字的鋼筆，西江四等吏員統考必備。」
「只要你能成神術騎士，局面就活了。」郗榮回想起前幾日見到銀森皮鍛煉的場景，哆嗦了一下，道：「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唉，我們不敢問的太細，怕讓陳
「總不能看著你們被球砸死吧。沒事，我也懂……人道主義。」銀森皮想了半天，才想到這個詞。
當然，教育並不能完全的改變命運。郗榮還需要籌措各種禮物，為郗曇的發展而鋪路，就像是現在這樣。
郗家父子很快頭昏腦脹起來。
「對，黑色的。」
郗榮推推銀森皮，喊：「神術騎士閣下。」
胡思亂想的走了半里路，又上車行了10多分鐘，車停在了一個體育館旁。
郗曇想到老爹的付出，咬牙道：「這次回到地球，我就去東山，先把陳易舉行的那幾次慶典的錄像找出來，找人分析一下，要是沒問題的話，就試試看？」
「對。」銀森皮「嘩」的一口，喝乾了一杯啤酒。
郗曇輕笑：「太好了，我們只要有幾個神術騎士，全局就活了。」
堂堂郗家，雖然稱不上顯赫，可也不需要給人這樣倒酒了。但仔細想想，自己能成為最年輕的海軍少將，郗家能有今天，不正是父親20年如一日，給人送禮陪酒倒出來的嗎？
「看你，我不喜歡磕頭，沒有……人道……」
吼完了，小販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從櫃檯下的暗門裡，抽出了一個帆布包，低沉著道：「您點一下，小心點，沒繳稅的純消費品，便宜，被抓住了，我不承認啊。」
「是真的睡著了。」
後者哈哈一笑，道：「陳易閣下希望我們能夠控制力量，所以讓我們練習籃球。沒想到挺好玩的。」
郗榮碰了一下兒子，笑道：「銀森皮神術騎士，我這次帶了家鄉的板栗餅，非常好吃，您嘗嘗。」
「差不多吧。」
「我是在想事情呢。」郗榮說著一頓，嘆口氣道：「我帶你去看個人。」
郗榮虛虛的一笑，沒應聲。
「沒？」
「嗯，是這樣，不過很難啊。10萬人統一的信仰，也不一定能有單神術騎士。像我，三神術騎士，而且有機會鍛煉一個神術到三級，我告訴你，非得100萬虔誠信徒才能達到這個水平。馬拉城才多少人？水龍神廟準備神廟戰爭，有10年時間，沒舉行過這樣的儀式了。陳易閣下，不簡單。」
郗曇聽的耳朵都要炸了。
「給你看看什麼叫神術騎士。」郗榮拉著郗曇進了體育館。
「我聽說過神術騎士，都說厲害，不過……」
郗曇低頭看了一眼，全是些啤酒零食類的東西。在地球上不值錢，在西大陸卻頗有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