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河神祭
「少說10萬人吧，要按30萬人的標準來。」
柳承佑奇怪的揚起臉，道：「我們明天可以參加嗎？」
上上下下的審視過後，郗曇點點頭，打招呼道：「二位。」
30萬人的派對，再怎麼簡單也能讓組織者類似，更別說官面上的一些遮掩和招呼了。
只要開始想，思路就剎不住車了，等村長想的爽了，天也黑了，兜兜褲檔，就可以回家做夢了。
閑話一句，卻讓郗曇有點緊張。
村民們洋洋得意的在幫忙，搭不上手的年輕人和小孩子似的，四處逛游著品頭論足。
「想和郗哥談談陳易的事。」
東山郗家的族長將他接入家中，安頓在小兒子的房間中，才拄著三個腿的拐杖，用家鄉話說：「被褥都換了全新的，你要是有什麼事，全找郗白，小子，過來……」
郗曇不吭聲。
祭河神這種傳統習俗，是再好不過了。
柳川仲沒有繼續往裡進，壓低了聲音道：「郗哥，我帶了個朋友，想和您談談西大陸的事情。」
眾人齊齊吸氣。
「當然。」郗曇咳嗽了一聲，心裏是煩的要命。
東山郗家是百年大族，早在初明時代，就有郗家船工的故事流傳，延至今日，亦是靠湖吃飯者居多，加入海軍或出海打漁者亦眾。
郗曇痛快的飽食一餐后，各種事兒才湧上心頭來，輕輕放下了筷子，笑問：「我記得，祭河神的日子快到了吧？」
想到明天就要開始的祭河神典禮，郗曇息事寧人道：「既然來了，見見面也無妨，兩位請到裡屋等吧。」
奇怪歸奇怪，他是弄不明白郗曇究竟想做什麼的，也許是衣錦還鄉？或者是想將郗榮的墓地選在東山？
門又響動了下。
無論對錯，柳承佑在江寧失了面子，自然想要千百倍的討還回來，於是始終注意著這邊的消息。當西大陸的故事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研究會的江寧分會竟然沒有確實的消息，柳承佑就抓住機會，得到了來中國調查的任命。
柳承佑有著典型的韓國人的長相，扁平，凸眼和大臉，身材是相對不錯的，衣服非常考究。
柳承佑又問了幾個問題，郗曇明顯不耐煩了，柳川仲才接過話來，笑道「聽說本地在搞河神祭？」
最糟糕的是，大多數人只能住在離河較近的地方，隨時準備承受河神的怒火。
「也許。」坐過魔法地鐵后，郗曇也不敢說那是蟲洞。要不是西大陸的風土人情著實詭異，許多人興許會以為是騙局。
對西京郗家來說，遠離中樞的郗曇沒什麼價值了，可對於東山郗家來講，郗曇的身份幾乎沒什麼變化。他仍舊是那個舉手間就可安排一個首都工作的厲害人物。海軍獨立的行政機關、工廠、學校和醫院，都是郗曇的背景，只要能進去一個，那就滿足的很了。
「有何證據否？」
能讓四里八鄉的人都集中在郗家村，那就是村長人生中最大的功績了。村長再沒有了顧及，主動道：「就照郗將軍說的做，晚上回去就開會，把那個花籃燈籠的都掛起來。」
30萬人
「再到電視台和報紙上做個廣告。我有幾個關係在，幫你們問問，幾百塊就夠了。」
半個月的時間一閃而過。
柳川仲和柳承佑跑到了浴室里來，明擺著是秘密行事，他也沒道理安排人家到客廳或外面去。
他住筷，別人也不好猛食，全都停了下來，族長的大兒子，也是本村的村長親熱的道：「可不是嗎？郗將軍還記得啊。唉，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怎麼弄了。」
郗曇按照郗榮的密信，悄悄的布置了祭壇和主祭人。祭壇下面也設計好了暗道。
郗曇略做遲疑，回道：「沒有。」
郗曇迅速從浴缸中鑽出來，穿好了衣服，又找到一柄隨身的小匕首，插在靴子中，才向卧室走去。
一個聰明的主意能夠事半功倍——如果某個人在做某項工作的時候，永遠都沒有靈光一現提高效率的法子，那他定然是不適合此項工作的。
「有一個通道。」
「郗哥，陳易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什麼，也不是出奇的新聞，大家都聽說了，就是不敢說是不是真的。」柳川仲等了一下，道：「我這位朋友，是個有大本事的人，想從您這裏弄點消息。」
「你休息一下，咱們晚上吃飯。」族長走了，留下快三十歲的小兒子，招呼著郗曇放水洗澡等等一應事務。
「唉，您太客氣了。」郗曇笑著。
柳承佑是人類發展研究會的骨幹成員，其家族傳承數百年，與研究會形成了一榮俱榮的局面，其在國內的實力也極為龐大，基本能做到
這種猜測，卻沒必要說出來了。
整個湖邊空場，連少數幾家的自留地都給佔掉了。池塘邊上圍了柵欄，小池塘乾脆用木板蓋了起來，裏面的魚不用問，撈不走的全該死定了。
郗曇悄悄握住銅燈台，口中道：「小柳？怎麼來了東山？」
在東山祭河神，是郗榮智慧的體現。
路上風塵僕僕，郗曇雖然心裏著急，還是從頭到腳的打理了一番。
柳川仲呵呵一笑，介紹道：「這位是韓國商社的總裁，柳承佑先生和我們西京柳家有點淵源，這次有所要求，我不好不答應。」
來之前，郗曇就做好了各種準備，這時候言辭懇切的道：「此事亦早不宜遲，選定了日子，請來班子后，要把湖邊的空地都搭上檯子，容納的人要多。」
「那個，容納多少人呢？」
「外國人？」郗曇是想海軍少將，對外國什麼的比地方官員敏感多了。
村長覺得有點不合適，又不好意思說，壓了下來，第二天睡醒了想說話的時候，那都晚了。
郗曇猛的坐了起來，顧不得嘩啦啦的水聲，大喝：「誰？」
如今，上百萬噸的物資運進去，運出來，再加上光幕和神術騎士的存在，誰也說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騙局大概是沒有的。
許多東山郗家的老派人都在做夢。
柳承佑在藤椅上坐的筆直，點點下巴即道：「請問郗將軍，西大陸是否屬實？」
「到了今天這
「哦，那麼，前往西大陸的方法是？」
他的身旁立著個大牌子，紅紙上寫著「損害理賠處」，村裡的會計正用土話給人說話呢。
「上電視，幾百塊就夠了？」
「熱鬧也好辦，我覺得，咱們可以先去訂上些花籃燈籠的，現在就準備起來，宣傳先行，這樣才能引的四里八鄉的人都來看。」郗曇是一副熱心人的模樣。
席間眾人互相看看，郗白沒啥心機的道：「郗將軍要說參加好啊，咱們村裡的年輕人若是聽說了，非得搶著來。」
眾人聽了又驚又喜，還不拼了命的恭維。郗白更是像看神一樣看郗曇，他守著一個小水庫過日子緊巴巴的，要能有機會攀上高枝兒，豈不美哉。
微微閉上眼，一抹黑影輕飄飄的掠過。
「郗哥，是我。」柳川仲輕輕的敲了兩下門。是浴室內敲的。
對方回答的很快：「韓人柳承佑。」
郗曇暗哼了一聲，撈著毛巾將自己給擦乾了，心想：還不是看老子卸甲歸田了，想弄點便宜的嗎？好死不死，怎麼正好遇到了今天。
郗曇坐著火車回了的東山老家，在莊子里受到了空前熱烈的接待，感動的乍離中樞的他熱淚盈眶，心想：果然還是鄉里鄉親的好。
拜河神？
郗曇毫不猶豫的撒謊道：「夠了，他們敢多收錢？」
晚席照例是海鮮宴。
郗曇站在人群中，躊躇滿志的彷彿在帶領一個艦隊。
同姓柳，但兩人其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聯合到一起卻是因為同一個原因——陳易。
「是該熱鬧熱鬧。」村
郗榮一輩子都在琢磨人，就算不買通那名馬拉城的小祭祀，他也能自己琢磨出一個既聚攏人群，又不引起陳易關注的法子。
「要是有啥能幫忙的，別客氣，我也是郗家的一員嘛。」郗曇拍著胸脯，想攬下這個工作。
村長認得那個紅紙，那是年前用來寫計劃生育標語的。
人影愈近，郗曇捏的手指發白，暗恨沒將手槍帶到浴室來。
「買也可以。」柳川仲邊，有怪聲怪氣的中文。
柳川仲家族與銀行體的關係密切，正是柳承佑在中國的盟友之一，恰逢黨爭失敗，柳家深受打擊，動用資源配合韓國商社，也就有了天然的動力。
頭天晚上，他仔細的檢查了所有設計，確定沒有問題后，才泡在了浴缸中……
「郗將軍，不好意思。」柳川仲皮笑肉不笑的道：「這位就是韓國商社的柳承佑了。」
「確有其事。」
祭河神是很重要的事，自遠古以來就發明了無數的規矩，創立了各種規模的祭祀，水邊的居民，哪怕是不信神的人，看到長水深湖，也不由得有敬畏之心——蒼茫的大地上，一股洪水以勢不可擋的威力席捲而下，衝擊山脈，淹沒草場，轟擊森林……所謂河道，正是在年復一年的河水的襲擊下形成的，如果考慮到不同年代的氣候造成的河流改道，可以想象沿河兩邊的居民的恐懼。
「蟲洞？」柳承佑來前也是做過功課的。
新鮮的河魚貝殼，田螺黃鱔，再加上魷魚海參，魚翅鮑魚，一桌宴席用不了多少調料即漂亮的陳列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