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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解元老爺

第215章 解元老爺

很多就是不參加考試的先生們,其實也會在今天來到禮院,其中的原因則多姿多彩,耐人尋味。例如老鄉會尋找新血的,富商來招婿的,官員來收幕僚的。
不過,今天是舉人放榜的日子,也是讀書人最囂張的日子。有考生雖然退後了兩步,心裏卻很不樂意,同時嘴上啰啰嗦嗦起來。
酒樓上的先生們,突然間就不說話,等著報信人的步伐,自己的心臟也在越跳越快。
被蒙二揪住領子的兩個學生聽著下面的哀嚎聲,嚇的半死,腿都癱軟下來,在地上拖著不走,如殺豬般吼叫著:「我們是有功名的,我們有功名的。」
讀書人到了進士的地位,差不多就踏上了官途,等閑人見了,都得唱著肥諾叫「大人」,可以說已從讀書人的行列中脫離了出來,成了官場上的一員。
那位馬上就會回一句:「王兄你定然榜上有名。」
如此再等了幾日,侯文吾便有些扛不住了,他的上面有門下省和給事中在催促——他們負責督辦皇帝陛下發布的工作——下面則有程家父子硬頂著。
學生們倒沒有被嚇住,尤其是距離較遠的,站在樓梯里的位置,高聲譴責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怎麼當街打人。」
三層的木樓,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摔死人不至於,但砸在下面的招牌上,有個骨裂之類的事情也很正常。
隨著時間的臨近,靠窗的位置都趴滿了人,只剩下程晉州悠然坐著,吃著小菜,發著小呆。
就連受害者都覺得心滿意足,樓梯僅有一層半,而且下面亦是木頭,比起從窗戶上丟下去,待遇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程晉州帶著蒙大蒙二,就在禮院門前的酒樓等著時間。裏面除了他以外,各色人等一點都不少。
有的人用「小弟弟」來稱呼程晉州,更有人昂著脖子大聲道:「你要是想看爸爸們的成績,等在後面就可以了,等我們成績出來了,告訴你便可。」
大夏的制度中,由舉人而中進士,稱之為「甲榜」,而秀才取中舉人的則稱之為「乙榜」。故而進士可以稱作兩榜進士,舉人則不行。
隨著榜單的張貼,一眾青皮也如看見人的麻雀,迅速的散了開來。
故而人們最長接觸到的,最高等級的讀書人,其實就是舉人。用後世的方式來理解,可以認為進士是功成名就老闆,舉人則是紐西蘭海歸的留學生,又或者國產的博士,熬時間的作弊漢子。
那兩個倒霉小子已經被摔折了。
皇榜上的名字,是有排名的,前前後後的待遇,更會有所不同,越早被點到當然越好。
蒙大蒙二立刻將人擋了下來,他們鼓起眼睛來,嚇阻作用明顯。
程晉州不怎麼在意的撇撇嘴,他仍舊看著自主交易平台,偶爾還會與人聯繫一番。
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樓上的先生們,又是緊張,又是擔心的互相恭維起來。
當然,侯大人也可以自己去倉庫里查案,但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事實上,假如不是將程允安拖在了戰車上,侯文吾也不想去查什麼虧空。
歷代的文人為了這一刻發明了太多的名次和常用說法,大家互相問候,都能夠保證不會重複。更有人會在放榜的同時歧視的看看程晉州那邊,許多讀書人都會認為,做了舉人是脫離貴族壓迫的第一步,舉人平民也能和貴族子弟平起平坐。
程允安的「重病」纏綿于身,始終無法恢復健康。
「平民吧。要是貴族就喊頭銜了。」程晉州伸著脖子看看下面的高度,道:「算了,從樓梯上丟下去就行了,下面容易摔折了。」
就在眾人的目光中,那青皮直向程晉州跑來,隔著兩三米遠的距離,單膝跪下大喊:「恭喜程晉州老爺,高中解元!」
「好事啊。」
今年照例是沒有會試的,對於京城的學子們來說,乙榜就是最重要的考試,到了日子,紛紛聚集到了禮院門前。
文化人動嘴的本事向來不錯,特別是有功名的先生們,由於刑事上的特權,故而有無數的機會練習,此刻馬上用了出來。
每個考官的性格都不同,在科舉中,不同的主考也會有自己的習慣——它們也是考生們會著重研究的。
他的手,直衝著程晉州的桌子上。
一名青皮直衝上酒樓,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兩個人,但速度顯然沒有前面的人快。
程晉州看都不看他們,當作什麼事情都未發生一樣。今天的酒樓生意實在太好,空缺的位置很快又被填滿了,除了幾張距離較遠的桌子有些討論,其他人再次進入了閑聊狀態。
就在雙方繼續拉鋸之間,省試也開始放榜,所謂乙榜是也。
孫公佑的習慣便是,他只在滿意的情況下,才親自放榜,由於他是禮部官員,做鄉試和省試的機會很多,故而儘管幾乎每次都是親自放榜,仍舊會讓學生們當作軼事講出來。
蒙大不用程晉州吩咐,就去將兩個最先說話的給揪了起來,順著窗戶就塞了下去。蒙二自然跟了上去,將另幾個人拉住了脖子。
就聽旁的人大喊:「是孫大人親自放榜。」
這位說:「劉兄你定然高中。」
小二端來了冷盤和燒酒,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大約是覺得小程同學年紀太小,卻也不說什麼。
不一會兒,榜單被掛了出來,眾人再次湧向窗檯,只是卻無人再去程晉州那邊。
侯文吾又來探望了一次,結結實實的吃了個閉門羹,便再也沒有來過——第一次來的時候,程晉州還在乎一下朝廷的想法,到了第二次,便沒什麼情面好講了。
蒙大蒙二依言將人從樓梯上塞了下去,躲在那裡的人紛紛避讓,沒有一個人攔阻。
有了一次被襲擊的經歷,他就不怎麼願意在人群中鑽了。
許多人的心臟,登時都停止了跳動。
「真的啊?」
他們要向榜單上有名有新的傢伙報信,從而賺一筆不菲的賞錢。
幾個秀才欺負他年紀小,自己的位置又看不到禮院的情況,於是蹭啊蹭的,就向程晉州的窗邊挪了過來。
樓上的其他人心有戚戚,少數幾人甚至結賬走人,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敢在夏京囂張的貴族,至少是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