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物價飆漲
他心裏明白，就算大夏的生產水平低，商品交流的程度低，但像是糧食之類的物資，輕易買賣個幾萬噸，是不會在全國範圍內引起漲價風潮的——除非有人蓄意如此。
「是整個市場都不正常了。」侍硯左看右看，坐在了地上的小馬紮上，將隨身帶著的文件拿出來道：「三哥兒，您交給我的單子里的東西，我平常都是看見有合適的才買，有時候還會特意晾他們幾天，但最近一些時候，我發現許多商品價格都高了起來。」
泰宇尤其感慨的抱著碗，道：「我當年尚是星術士學徒的時候，就和老師吃過一次高級稻米，記得那次是發表了一篇文章，影響力足足有6個點，如今回憶起來，恍若隔世啊。」
「你不行。」程晉州斷然道：「你現在去找我老爹。算了，去找我二伯吧，讓他出面召集各商行的人談談。」
說完，侍墨重新揚聲道：「三哥兒，侍硯說有關買賣的事情。」
那些糧商、棉商、麻商、竹商、糖商、木材商，只覺得德安的生意好做，紛紛湧入，哪裡管人家買走了做什麼。別說是正常的交易行為，就是戰爭期間，有良商人也要做生意。
擴展到數十種商品，若不是通貨膨脹，戰爭災難之類的因素，更不可能齊刷刷的價格飆飛。
兩個人都很喜歡這樣的午後休閑，當門口的侍墨敲起門來的時候，程晉州就分外的不爽，喊道：「小事別煩我。」
在星盟，雖然亦有能增加身體素質的糧食，但價錢卻讓普通星術士都
李仙鳳繼續猛吃，抽時間快速的道：「你沒有買，不代表別人沒買。」
「不是供貨商惡意提價？」
程晉州鬱悶的吸著果汁，吸管是用一種軟竹做的，選恰好生長到年限的竹子，中間掏空后浸泡于無味草藥中，反覆揉捏至纖維柔軟，使其能夠隨意彎折，比起塑料的吸管來說，竹制的吸管與嘴唇的接觸更舒服。當然最好不要考慮價錢，光是養活十幾名工匠的價格，就不是普通人能負擔的，製作成本同樣。
相比之下，京城和黃津的反應，慢的就好像摔斷了腳的老太太，不僅移動慢，轉身慢，連觀察力也在下降。大夏群臣每天都在討論，如何遏製程晉州，卻沒有幾個人將主意放在振興港口，排斥德安上面。
程晉州現在算是自立門戶了，可按照貴族家的規矩，他沒有結婚，那就仍然是哥兒。
程晉州目送女孩子離開，嘆口氣道：「要是只有一點問題的話，就不用說了。」
「我在找人問了，但各商行都掩著。」
程晉州登時冷下了臉，道：「原因呢？」
趁此機會，侍硯帶著三家商行廣為收購各種棉麻竹木，星盟對富含纖維素的天然產物似乎頗有興趣，價格令人滿意。能夠批量供應和交易也是很重要的一點。如果是大半年前，程大博士的購買方式，說不定會被人發現。可是現在，德安以小小的淡水碼頭，做了大夏六分之一以上的轉口交易，每天
他目前唯一研究的事情，就是化學提純，用於隨口掩飾已是足夠。
一艘船來，一艘船去；一隊車來，一隊車去；一座山起，一座山。這些都是每天均能看到的平常景象，程晉州混在其中，偽作轉手交易，除了侍墨和侍硯約略知道一些以外，根本無人知曉有無數的物資被送到了星盟。
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程晉州猶然勸道：「像我一樣，穿少一點，塗上橄欖油，曬太陽很舒服的。德安怎麼說離海也不遠，日光浴多好。」
實際上，要不是商品買賣對程晉州如此重要，他也不會輕易涉足。
青山綠水，千帆遠港，美麗的少女，沒有比這更能陶冶情操的了。
「買不到，或者價錢太高？」
「是最近價格瘋長，而我又沒有買，很奇怪。」程晉州將筷子放在碗上，拍著腦袋。
程晉州快樂的大嚼著堅果、肉脯，喝著口味不同的果汁，和劉青霜胡言亂語的聊天。21世紀的堅果值錢，大夏的堅果卻是想要多少有多少，而且純天然無公害。松子、胡桃、山毛櫸堅果，經過數十名大廚的研究，很容易就達到令人滿意的味道。肉脯和果汁的種類更多，經過職業廚師們精心的製作和調配，遠比量產品有滋有味。
考慮到程允安大人的脾性，程晉州覺得程允祥恐怕更適合出面。而且他金州僉事的身份，等於是金州省副省長，再加上程家的身份，沒有哪家商行敢不給面
他也不算是做了一年多大生意的人了，短暫的觀察之後，侍硯連忙將各種物資的價格、浮動整理了出來，去向程晉州報告。
「進來吧。」劉青霜放下褲腿和衣袖，輕聲說了一句。
德安港口的重要性頓時體現出來，不管是多稀有的商品，凡是在京城能買到的，在德安就沒有買不到的。不管是多大宗的交易，凡是能出得起錢的，都能收到貨。掌握著大夏商品銷售的主要商行，不少都將交易的重心放在了德安。一些資格較淺，追逐高利潤的商行，更是貪圖德安的零關稅政策，紛紛遷徙。
「坐下說話。」劉青霜說了一句，裊裊的離開了天台。
「百年時光，是五代人了。」姜璜尤有同感。要不是程晉州的棉素果，他的原創貢獻點積攢的又夠多，再過三五十年，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了。
「但我想買什麼，不等動手，價格就在漲，想賣什麼，不等動手，價格就在跌。」程晉州看數據的第一感覺即是此。
星洲星術士的人數增加了，對物資的消耗也就增多了。
橄欖油來自極西，屬於星術士們的奢侈品。
「才不像你。」劉青霜雖然這麼說著，卻將小腿和小臂都露了出來，斜躺在椅子上剝果仁。
晚飯時間，五名四級星術士和程晉州、呂續以及劉青霜一起吃飯，開開心心的分食真米。有李仙鳳的存在，幾位高級高級星術士很快就認可了真米
每天至少10萬星元的銷售額，換成銀子不算太多，通過低價糧食的充抵，很容易就維持住了。
劉青霜也很享受和程晉州的對話，不用考慮太多的事情，互相了解對方。她不懂得現代的戀愛是什麼，卻會有同樣的心情。
程晉州臉色大變，飯都來不及吃，就轉身離席，留下一圈人面面相覷。
如此過了兩周左右，市面上的物資忽然開始逐漸減少。
幾個人當中，回民仁最在乎貴族禮儀，細嚼慢咽，注意觀察其他人的表情。
簡短的寫了兩行字的書信，侍硯領命而去。程晉州重新躺回椅子上，卻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悠閑。
剛剛獲得三星星術士頭銜的程晉州躊躇滿志，信心百倍的。所以，他決定好好的休閑一番，過過貴族的生活。
或許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工作是吃力不討好的，儘管他們也想不出其他主意。
侍墨對侍硯呲呲牙，小聲道：「要不是你，我可不敢的。」
「有人哄抬物價？或者是更糟糕的事情？」程晉州手指擊打著小几，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
回民仁隨口道：「或許有人在和你做同樣的實驗？我當年也有過一次……」
他與星盟的交易行為，完成稱得上傾銷，那肯定是有問題的。
侍硯開始覺得正常，但很快，商行們的反應讓他奇怪了起來。他尚在收購的情況下，一些物資的供應毫無理由的減少，諸如木材等物，價格上漲的同時，還會缺貨，糧食等本該容易保值的商品，則開始瘋狂跌落。發生這些奇
侍硯苦著臉道：「最近半個月，好些供貨商都不來德安了。除了秦宇商行以外，其他幾家商行都和我談價錢，說要價錢談好了才送東西過來，我尚未答應，但要只是為了哄抬價格，他們不敢的。」
四級星術士的年紀普遍在150歲以上，觸景生情，互相說起了往昔歲月。李仙鳳安靜的扒著飯，照樣是一點菜都不吃。藉著幾位星術士聊天的空檔，她已完美吃掉三大碗。
「不是都漲了一年了？」程晉州不以為意。他買的東西不會進入市場流通，最終造成的結果，肯定是需大於求的漲價局面，麻布就曾一度上漲兩倍，現在也比年前上漲了30％。
見程晉州眉目不展，他少有的開玩笑道：「程先生可是擔心我們把您的真米都吃完了？」
侍硯小心的將門推開，笑的像花一樣，歉道：「三哥兒，實在是發現港口的買賣不正常，所以才來報告。」
他說笑話的時候，臉都是綳直的，彷彿嚴肅的詢問。
兩名女婢站在飯鍋前專心的舀飯，也就是將將跟得上她和呂續的速度。
他在星術士塔的最高端放上躺椅，旁邊的小桌上擺著各種零食、果汁和低度酒，小桌另一端的躺椅上則是害羞的青霜美眉。
「有些東西我沒有買，也都漲了，例如竹子，藥材，都是兩三個月沒有購過的了。」
「哪裡。」程晉州說著嘆了口氣，道：「我購買貨物有些不順利，可能會影響研究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