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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銀行

第407章 銀行

在通貨膨脹幾乎不存在,甚至是通貨緊縮的時代,提供4%的年利率,著實是一件大胆的事情。這也是本地銀行未曾發展起來的主要原因,他們以儲存為服務目標的,遠未達到融資服務的程度。
信用卡最符合銀行的本質,貪婪的內在藏在華美的借口之下,當你開始接觸它的時候,就徹底被其吸住,難以自拔了。
它是如此的具有科技氣質,以至於科學技術的任何一次進步,都造成鋁的價格劇變,它曾價比黃金,它曾價比白銀,它曾價比黃銅——最後,它才是鋁。
「四星星術士?」
無論是用於賄賂還是消費,貢獻點都有著不可替代的優勢,在交易會開始前,一些小規模的私下交易悄悄的展開,某些還是通過星術士協會的。
後者知機的跑了出去。
程晉州訕訕的笑了兩聲,知道他是為何不爽。
轉眼間,一名星術士又走進了掛著五星的商行,背著沉重包袱的僕人緊隨其後。
若是再購買更有價值的東西販賣至星盟,利潤就更高了。
無心插柳之舉。效果卻非常的顯著。
在其政,謀其位。劉斌雖然不滿政事堂的決定,但卻是堅定的文官集團的支持者,他是相信文官救國中興理論的。多年的宦海生涯,小程同學的說辭可謂是班門弄斧,他幾乎是立刻道:「既然你的確定不了,那就說說我的吧,現在朝廷的庫銀,僅200萬兩,除了從各地調撥之外,沒有能力承接更多的飛票了,如果庫銀的數量降低到100萬兩的話,朝廷就要暫停兌換飛票了。」
「下一步,出售濃硫酸吧,畢竟是重要的化工原料。」程晉州說著,向侍墨點了點頭。
「呃……」程晉州沒想到會是他來和自己談,原先準備好的台詞就用不上了,不由猶豫道:「下個月的情況,現在不好猜測,完了我做成報告,親自給您送過去吧。」
每公斤10星元的路費,僅僅相當於500公斤的糧食,但在星術士商店中,每克鋁就能賣到這個價錢。
飛票不能成為信用貨幣,就是因為政府傳統的不負責任。
有限但大量的供應,使之較低等級的棉素果更有競爭力。
店員最後使出屢試不爽的絕招,半個身子趴在櫃檯上道:「如果存100兩銀子在銀行里,下次德安團隊舉行討論會的時候,不僅有機會聽,還有機會說話,參与討論。」
任誰在地方上做的好好的,就因為女婿的原因,被調到京城做替罪羊,都不會太開心的。
說到這裏,店員的聲音放低了一些,頗有些做作的道:「甚至於,你們還能向德安星術士寫信提問,有機會得到四星星術士的解答啊。」
拿到了較以往多十倍現金的星術士們,頻繁的出現在集市中,購買各種實驗材料,向家族和手下的僕從發放賞金,甚或是整修宅邸和星術士塔。瞬間激增的大額花銷,又引起了商人和貴族們的關注。
為此,他再次開始頻繁的與佛爺交流,不是為了賺取星元,而是為了發展自己的基地。
要是以前的話,他可不敢將此等有誘惑力的東西放上去,甚至是惟恐別人知道才對。
「真的是純鋁啊。」買家讚歎著,從兜中拿出三顆金裸子,道:「用金子可以吧。」
裏面出售著各種各樣的星術士用品,同樣來自星盟,既包括簡單的天平、燒瓶,也包括較為稀有的材料,他甚至將兩顆五等棉素果,掛在了小店的中央,做鎮店之寶。
「我們想要200克的鋁,可以嗎?」其中一名星術士學徒駐足在棉素果前,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從星洲得到它。
樸素的雕刻與淺色調的裝飾,並未被一片華麗所掩蓋。恰恰相反,異乎尋常的低調,讓它在此處顯的尤其不凡。
「當然,每克鋁是2兩銀子,200克共400兩銀子。」店員同樣是星術士學徒,手腳利落的用小刀切割純鋁。
「怎麼……」他說了半句,就看見劉斌轉運使大人,親手推著侍墨走了進來。
在這股由自己帶起的暗流中,一家屬於程晉州的小店悄然開張。
兩名星術士學徒探頭探腦的走進了店內。星術士商店可不僅僅是簡單的商店而已,它代表著微縮的星術士生活。
在尋找一種普遍的,稀缺的材料作為主打商品的時候,程晉州一下子就想到了鋁。
濃硫酸是小作坊生產,總數量不會太大。
從外地調撥庫銀,免不了走漏風聲,不等庫銀運到京城,各種閑言碎語和揣測猜度,就先散播了出去。
「白銀和銅幣是通貨緊縮的,星術士協會貢獻點顯然是通貨膨脹的,而且它是一種國際化的貨幣……」程晉州說話,是為了幫自己理清思路。
真金白銀,比什麼話都有力。
電解鋁發明以前,提純它的成本,幾乎就是金屬鋁的全部成本了,六個九的純度更是想都別想。
兩名星術士學徒興緻勃勃的又拿出幾顆金裸子交給店員,帶著奇怪的紅色紙張離開了商行,意味著又有兩人捲入了程晉州的金融旋窩。
這絕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水泥立柱,兩名顧客異口同聲的喊道:「真的?」
「當然。是最新的技術。」店員高昂著頭。
「可以用飛票繳稅。」劉斌說的是常用的解決方式。
程晉州淡淡的笑了。他有意沉吟了半晌,才道:「岳父大人,既然如此說了,朝廷若是願意用未來的稅收做抵押,那也不是件壞事。」
儘管有較高的利息做誘惑,但兩名星術士學徒明顯在猶豫。
程晉州托著下巴,坐在對面的酒店欣賞他的商店設計,那可是他花費了好幾千星元購買的設計——某位不知何處的代理人接受的任務。
它座落在整個京城最繁華的中心區域,南鄰皇宮,北接宗府,屬於大夏最核心的商業區——亦是內城少有允許營業的區域。
「那朝廷的信用就完蛋了。」
不管再怎麼變,女婿在岳父面前,都是免不了緊張的。
「程晉州星術士。」劉斌的國字臉有些顯瘦,但精神甚好。
越是世家的子弟,就越是相信穩定的根基的重要性,經過數年的親身經歷,程晉州深以為然。
諸如沈家、秦宇商行之類的鋪子,都開始大量進貨,用以應付他們的消費。
其中的主打品,是鋁。
生長在華爾街輻射的社會中,程晉州無比的相信金融市場的力量,也相信自己是有能力打造一隻金融巨艦,從而承載那急速的發展。
「岳……父大人。」程晉州的音調有些不正常。
「你們老闆?」
在儲蓄業務,或者說銀行業務尚未成熟之前,各種各樣的推銷活動是必不可少的,比起商人和普通的星術士來說,程晉州的優勢明顯。
過去兩天里,店員見到了不少這樣的顧客,馬上接著道:「你們看我身後的五等棉素果,這可是高階星術士都弄不到的好貨,但我們老闆會不定期出售的,購買者也只能用存在銀行中的錢,才能買。」
姜璜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埋首于自己的思考。他的人生全被研究充滿,若非怕死的程晉州生拉硬拽,根本不會來外面。
另一方面,那些早就積攢了不少資產的先生們,又開始考慮兌換星術士協會貢獻點的問題。
然而,以其現在的實力,很少會有人為此鋌而走險了。
開張的第二天,星術士們中就傳遍了,新開的商店有六個九純度的鋁。整個星術士世界從未見過這麼高純度的鋁。
「說說你下個月的交易會計劃吧,我們好準備一下。」劉斌收起玩笑的狀態,坐了下來。
「自然可以。」店員微笑著,將之收好,又道:「兩位剩下的金子,是否願意存在敝店中,我們每季會支付1%的純利。而且在有新的商品和交易會的時候,也會優先通知各位。」
純鋁柔軟的反射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店員在天平上稱量后,小心的放在玻璃罩中。
「通貨?」呂續嘴角上掛著羊肉絲,莫名其妙。
沒有店名,浮雕的五星符號讓人覺得神秘的同時,又能理解裏面出售的商品——星術士用品。
待到程晉州一五一十的將現金交付給星術士們的時候,其實也意味著,第二次交易會的廣告成功投放。
「每季1%?」兩名星術士學徒腦袋轉的飛快,一年4%的利息,可著實不少。打頭的一人疑惑的道:「從來都只聽說錢莊要收錢,可沒聽說付錢的?」
不過,要想達到交易會上的價格,卻是非常艱難的,這也是私自交易的規模始終受限的原因。
這是拖延策略。
在未做成合金前的鋁和鐵,都是非常軟的金屬,並非人們想象中的堅硬的不鏽鋼模樣。
「千真萬確。」店裡的星術士學徒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姜璜星術士和康德星術士,德安團隊是現在大夏最厲害的團隊了……」
程晉州剛剛低下頭,就見侍墨的藍色袍服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程晉州以前的天平等等,都是交給沈家等商行,轉賣到星術士商店的。而他新開辦的商鋪內,陳列的除了常見的星術士商品,少不了有些稀缺貨色。
「通貨緊縮伴隨著通貨膨脹,真是個有趣的貨幣。」程晉州想起什麼,忽然自言自語起來。
雖然在現代社會,鋁是隨處可見的金屬材料,但在星術士世界,它卻是一種高價而稀缺的商品。
「程晉州先生。」店員恭敬的道:「除了棉素果,像是松果萃取液之類的常用材料都不少,另外,一些德安團隊的研究資料,演講都能夠參加,甚至於……」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星盟的鋁價很便宜,而星術士世界的鋁價則相當昂貴,就目前而言沒,它已經是最輕質的金屬了,諸如鈉鎂鋰之類的金屬,尚躺在伴生礦中睡大覺呢。
「這是東家為了方便大家的新舉措。名為『銀行』」店員笑的像是狼外婆。
「確定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的純度吧。」顧客仍有些不信任的樣子。
兩名星術士學徒不禁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