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目錄

第162章 孝悌信義,誓殺左賊

第162章 孝悌信義,誓殺左賊

「還有你!你心機深沉。」左無舟糅身一動,氣勢癲狂:「你是不是想回九崖,再喚人將我銼骨揚灰!」
左無舟神情冷漠:「你想殺我,我也想殺你。如果你想現在交手,我絕對奉陪。」
群雄恍然,流東城怎願在大君會前受傷。左無舟憑意志,受傷可以渾然不覺的繼續戰鬥,直到流完最後一滴血,喘完最後一口氣,不等於旁人也能。
「當殺!縱是血流成河,縱是赤地千里,也絕計再所不惜。」
裴弦和崔少白慘然,誰敢啊。但憑九崖一戰,但憑左無舟與夜叉攜手之能,除非有許多武君一道出手,亦或有武帝出手,否則誰有自信必殺左無舟。
「淡水何處來的三五名武帝,此次必有所圖,必須要嚴陣以待。」流東城此時無暇顧及左無舟了,沒受傷,對上武帝,自然不成問題。可一旦受傷,那就難說得緊。
「這人到底是寫了什麼,憑仗什麼認為能與流東城同歸於盡呢?」群雄心癢難搔。
各國武君武尊內心震撼,不知是何等仇恨,令得左無舟甘冒奇險亦要與九崖為敵。總歸是,各武君們心中觀完此戰,只得二念,一是趁機殺了左無舟,一是莫要得罪。
流東城油然驚悚,不自覺的大駭,攝於其氣勢,一時啞然無聲!
左無舟心志極堅,堅決頑強得太過可怕。
但如果有人想激怒他,只需向他的親人朋友下手,必將成功。因為親人朋友委實是他唯一的珍惜了,除他們,再無外物能入他心懷。
陸武帝名為陸閑,不復悠閑懶散神色,已然成了呆若木雞狀!
錯身一動,赫然已是現身在三十三皇孫前,擒下驚恐欲絕的三十三皇孫。手起刀落,三十三皇孫的首級骨碌骨碌滾到戰慄灰敗的太子腳下!
「范師弟,你去鳳尾宗,我去炎宗。」谷有德咬牙切齒:「縱是付出本宗所有,也必須請強者來,殺了左賊。我就不信,憑冬宗之寶,還請不來炎宗的嚴武帝。」
以陸閑二百年來的見聞與修為,竟仍自震撼餘波始終不退。此消息,可謂是陸閑自修鍊以來,所知曉的最恐怖最震撼的消息。
「哈哈哈,最合我意了。」夜叉才理不得這麼多。
……
余幸得一生,為家人博命而死又何妨,此為孝悌。為生死之交一死,又如何。此為信義。一生,但求做得這四字,便已縱死無憾!
殺得一陣,左無舟就甚感索然無味了。戰強者有樂趣,有挑戰,有磨礪,戰弱者就比較乏味了。當然,這是為報仇,再是乏味也要殺的。信手擲出十盡刀,取下一人首級,再將十盡吸回來,淡淡沉喝:「夜叉,交給你了!逃掉的就不理。」
氣息如魔,目光如魔!
陸續已有許多武尊和武君趕來,目睹得這一幕,頓呆若木雞。原來堂堂第一強國九崖,原來也有這麼不堪一擊的時候,也有被登門造訪殺絕的時候。
「無晚是我的親人,就是百萬個三十三皇孫,百萬武君武帝,也是不及他一根寒毛。若有人想傷害他,我這個做哥哥的,該當如何做!」
……
九崖為第一強國,左無舟都敢為敵,殺戮其六大武君,獨戰三大武君尚且勝之。可見此人一敵百的傳聞,絕不摻水,膽大包天,狂妄肆意。
「四五年前,他還不是武尊。如今,卻已經是武君了。」裴弦和崔少白幾欲驚駭得癲狂。
陸閑焦急無比,竟是說走就走,一邊趕路,一邊思緒起伏:「此乃頭等大事,君忘閣下親自下來,必須要知會她。」
一旦成為武君,就可縱橫天下。因為很少很少有人能聚許多武君,甚至武帝出手滅殺。
九崖使節團,六大武君悉數喪命,約三十位武尊,有七八名得以僥倖逃生。九崖舉國的武力,有大半都已喪失在此,在左無舟身上。
……
烈日炎炎,人人心思焦躁不安。
「錯非我當日及時趕回,錯非我在街頭相遇無晚。無晚必死,他是我的親弟弟,他若喪生,我就是屠盡百萬,也難挽回他的性命。」若非別有安排,當日他就要殺上九崖,一直以來,不過是為謀萬全,而克制住胸中殺心!
流東城心中自有一番算計:「憑左無舟這傢伙的兇悍打法,受傷是難免的。如果加上超魂戰技,那就不好說是多大的傷了。」
一語出,流東城顏色微變,聲冷無比:「你什麼意思!我堂堂魂武帝,莫非還殺不了你一個小小的魂武君。」
「誰敢阻我!」左無舟神情冷漠得不帶一絲情感。
連流東城這位本地龍都好象被震懾,因而撒手不理了。負手傲立一旁,凝思半晌,忽然轉身化虹而去,心中大是驚懼:「淡水三到五名武帝,到底有何目的,古一意去探消息,至今未歸,必是與此有關。」
「絕代凶神之名,果然一絲不假。」各武君心中膽寒,又懼意,又有絲絲殺意。
如非要一詞來描述,除可怕一詞外,再無物能形容此情此景!鋪天蓋地的血腥氣,直衝雲霄的煞氣!實是演化為絕代凶煞之氣!
「年僅不到五十的武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裴弦和崔少白惶恐驚悚。
流東城臉色陰晴不定,揮手一動,布化灰燼。群雄大感失望。
「想逃,給我把性命留下來!」一位武尊倉皇飛掠逃竄,左無舟一抓破空,頓將此武尊隔空撕做血霧!
谷有德將自己所見娓娓道來:「這左賊,有以一敵三大武君的實力。再加一個武君同伴,我們殺不了他們。連流武帝都不敢對他們出手,任他們殺光了九崖的人。」
漫說是修鍊,就是服藥,都絕計不可能在短短數年,連續跨越武尊和武君。須知,縱是對許許多多的天才,短短四五年,修鍊甚至不見得有什麼進展。
錯非如此,他怎能一眼看穿流東城的心事與顧忌。
「三弟,二哥替你報仇了。」左無舟頜首,漾出一絲溫暖,想念:「如果二哥這次得磨礪而不死,二哥再回來好好陪陪你們!」
許多人以為他戰法暴烈剛猛,就以為他性情暴躁如火,缺心眼少根心弦,往往如斯想的人,絕計是想差了,正是天差地遠。有智也是深埋在心底,不需時時擺在臉上的,他喜歡剛猛戰法,絕不等於他無智。
裴弦和崔少白滿心震撼,怎介懷這一句話。但崔安語卻真的認出了,想起了那永遠的噩夢,語音激顫:「是他,就是他。」
夜叉對待弱者的暴戾一面,始至此時,才是終於重新煥發出來。其獰笑著搖身百變,招招直取要害,一邊殺戮,一邊得意狂笑,心想:「都怪左無舟這傢伙,老是喜歡挑戰強者,如此多沒滋味,又有危險。我卻許久都沒嘗過這等快意了。」
一言既發,頓令群雄大駭左無舟的殺心滔天,竟是一心要屠滅九崖使節團。流東城出言喝止,殺機凌厲。一時,氣氛緊張得猶如行將爆炸的火藥桶。
左無舟徐徐抬首,雙眼流溢血色,那鮮紅的血色竟自漫溢出來。宛如實質一樣徐徐流淌在他臉上,身上,雙手雙足。鮮紅色刺眼,耀眼得可怕。
「此次,我們誓殺左賊,為我冬宗報仇血恨!」
在城中某一地,鑽入宅中,已有一些人在等待著他。一見這群人,谷有德失聲痛苦不已:「左賊太強了,我們冬宗這剩下來的人,不是他的對手,絕計殺不了他。」
……
以至於陸閑坐立不安,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還是為了一個武君而凝重。
谷有德武君觀完九崖之戰,滿臉陰霾的匆匆離去。
……
群雄震撼無語,此人殺心之重,絕計是無與倫比。
……
但憑這等絕代凶煞氣勢,就已震懾群雄,如此聲威,古今難尋!
古一意八十余歲成為武君,已被公認為天才中的天才。古君臨六十成武君,更是萬年來絕無僅有的天才。與他們相比,年紀不到五十,可能更小許多的左無舟,又是什麼!
以武君的修為,能令其動容的事,絕然沒有多少。但此刻的發現,實是太過震撼了,簡直就是顛覆了自古以來魂修界的常識。
比膽色,左無舟當是他們生平所僅見。論實力,左無舟與夜叉攜手擊殺六大武君。武君們自是看得清楚。
崔安語一直恍惚,像是看見了當日叢林里那隻黑色的鬼魅,那墨黑的殺神。幾欲恐得心神欲裂,顫聲:「爺爺,我認識他,他不是人,他都不是人。林家就是被他殺光的。」
「夜叉!」左無舟徐徐森然吐出一字:「殺!」
其實,布上只得劍拔弩張的一行字:「淡水國有三到五名武帝!」
孝、悌、忠、信、禮、義、廉、恥!
流東城神色大變,驚疑不定,雜念橫生。
群雄皆是震驚:「左無舟這人當真狂妄得不可一世,卻偏偏被他做到。」
太子神情灰敗之極,腿軟一時,以武尊之修為,竟自大駭得撲通跪在左無舟身前。卻是這一席話說中了他心中所思所想,非但如此,還是比左無舟以為的要狠毒,存心滅左無舟九族。
左無舟一言不發,冷殺一刀斬下,太子的首級骨碌落地,與三十三皇孫的首級大小眼互望!
語音低沉有力,徐徐而發,卻似戰鼓密集:「流東城,你敢阻我!」
冬宗弟子們頓沒了主意,其實冬宗這一次帶下山來的是一半人馬。但余者又有何用,左無舟一敵百的戰績赫赫在目。
流東城神情冷酷無比:「我道我就不捨得拼住受傷取你性命嗎。」
「你敢,你當然敢。」左無舟笑得當真放肆,令武尊和武君們膽戰心驚,他們可沒膽在武帝面前如此放肆,一身錚錚傲骨:「你就算殺了我,你也必死。」
他胸中只反覆想起無晚:「那一晚,若非我在,無晚在九崖的襲擊下,會如何。」
信手撕下一塊布,隨意在自己身上沾了一點血,在布上描下幾字,飄飄射給流東城。流東城一眼看去,頓時神情大變,竟有些慌亂:「真的?」
……
冬宗和雲霄宗被滅的消息,不過是逐漸傳來。冬宗派人回去探察,才是剛剛證實不久,頓將左無舟恨之入骨了。
「就不知流武帝有沒有自信殺我,而不受傷!」
崔少白和裴弦瞬時汗毛都炸立了,戰慄不已,失聲脫口:「這豈不是說,這左無舟的兄弟姐妹都還活著,那他年紀到底多少?」
「夠了!」流東城搖身一擺,赫然攔截住左無舟的去路,冷冷呵斥:「你莫非想要重雲與九崖開戰,才是如願嗎!」
「今日我來,只為殺九崖報仇。」左無舟斂住心神,若是獨自一人,流東城若出手,他九成會身死。但有夜叉,他自信有一半的幾率能逃得一生:「你想打,隨時我都奉陪。但你不妨看看這個!」
如無這一條線,即是割斷他唯一的牽挂,失卻唯一的牽挂,唯一的寶貴。等若是徹底割絕他的情感,割絕他的人性!
……
「此仇怎可不報。」冬宗弟子大慟哀呼。
自此一戰,左無舟才是知曉比以往是強大了多少。連半系的魂力都不必施展,一拳起落,啪的一聲爆裂,頓將一名武尊轟做了肉泥一般。
左無舟一言不發,垂首,眼中一絲烈焰燃燒。雙瞳墨黑,流灑無邊森寒。
谷有德恨之入骨,滿是冰霜:「請援兵!」
左無舟是一隻漫無邊際的自由風箏,隨風而動。家人和朋友,是唯一的線。不論如何飛,只要線在,總有回家的一天。這一條看似不起眼,甚至是累贅的線,卻是唯一維繫有情的獨一無二的線。
……
……
「你以為呢!」左無舟冷笑:「你如果再阻我,那不必改天再戰了。索性是能拖住武帝去死,也值了。」
「左大君,我錯了,我錯了,您饒我一命,九崖絕對不和您作對!我是未來的皇帝,我一言九鼎。」太子發狂的胡言亂語嘶吼起來,竟是已然嚇得太過恐懼了。
左無舟看著他,放肆大笑不已:「流武帝,被我說中了,你沒有自信對我完勝。」
以往還是武尊之時,殺同階之人雖也算容易,但到底還是需要費點手腳。如今,卻已是強大到舉手投足皆能殺武尊了,實是一次飛躍性的突破。
返回去,崔安語慘白的翻起血淋淋的過去,將那一段原本湮沒的過去掀出來。崔安語當年乃是林家的媳婦,左無舟和林家的仇恨是為何,她大抵還是知道一二的,如此娓娓道來。
「左無舟,我想殺你,大把的機會在等著我,你以為你逃得掉嗎。」飛掠遠去的時節,流東城驀的回首一眼,冰冷殘酷。
自左無舟抬首,無數武尊武君倒吸一口森森寒氣,頓覺目光銳如刀,通體透徹。
如巨鯨汲水,一語鏗鏘如戰鼓:「告訴談怒,想報仇,我左無舟隨時恭候!」
不必說,絕計必死無疑。三十三皇孫派來的,赫然是一群魂武將,漫說一群,就是一個,也足已殺了二品的左無晚和六品的左如樹!
崔安語絞盡腦汁的回憶一番,當日在林家,她是嬌嬌媳婦。瑣碎事,自然是不需她來辦,做大小姐就是了。饒是如此,仍是想起了許多閑言碎語中所提及的。
其餘七國,絕無理由和緣故這樣去做。姑且不論九崖死多少人,九崖都絕計遷怒不到他們頭上,死得越多,他們越是快意。
「我一生,已是僅存親人與朋友,及魂修三物。若有人意欲奪走,我又當如何!」
是的,冬宗只得兩大武君了,莫說還有夜叉,但憑左無舟一人,谷有德就知絕計殺不了。
……
反覆思量,陸閑坐不住了:「你們留下來照看好,打聽他的事,不要泄露出去。我去辦一件事。」
「當殺!若不能捍衛家人,何以為人子,何以為人兄長!」
連九崖都不怕,莫非還怕他們來的。敢登門殺戮九崖使節團,難道還怕殺了他們。最震撼的是實力,一個左無舟和一個夜叉,連流武帝都不怕,何懼他們。
等崔安語反覆提起過往的噩夢,裴弦和崔少白終於凝重的回過神來,聞言心中一動:「你說什麼?」環顧一眼,頓聲:「回去再說。」
急驟的來回踱步,可見陸閑的震動有多麼強烈,驀的定住:「他前途無限,將來必成『真魂天』強者。不惜一切代價籠絡他,縱使籠絡不來,也絕不要與此人為敵。」
年紀不到五十的武君,意味什麼那意味成為武帝幾乎是指日可待,意味左無舟有極大潛力成為「真魂天」的強者。甚至超越古君臨!
「當殺!九崖想殺他,我就殺九崖。武帝想殺他,我就殺武帝。便是諸天,我也照殺!」
如此三番四次的追問西來,崔少白和裴弦縱是腦子再缺根弦,亦是震撼無比的猜到了真相。兩大武君一個踉蹌,慘白顫聲:「他,他……如此說來,年紀絕計不到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