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殺人如草芥，法魂天第一
興奮過後，就是一些疲憊，心理委實有些疲意。左無舟確是不想再殺人了，反正此處交出來的人也不多，放過了也無礙。料來那些人，絕無膽再與他為敵了。
許許多多情緒複雜的目光，麻武帝欲哭無淚，恨不得將婁骨剁了。
心中一動，取出在銳金界所殺的第一位魂修士所得的牌子。柳暮雲駭然：「這是崔王孫的親弟弟所佩帶之物。」
容河區勢力大洗牌，已成定局了。不論怎麼洗牌，從此容河第一大國，當屬溪林，此乃必然了。
「他本已是傳奇了，以一敵兩三千，難道還不是傳奇。」有人苦笑著反駁。
裴弦自是返回了烽天，陸武帝卻沒有返回，而是直奔一處魂殿。趕到之後，一問魂殿之主，方知君忘已然是返回了「真魂天」。
「是了。」左無舟頜首向麻武帝：「鳳尾宗的馮長慶是我的好友，若來觀禮，請帶他來與我一聚。」
這方圓數里內，竟處處皆是堆積如山的屍首。淡水士兵戰戰兢兢的將這些屍首清理了，堆在一起，真箇白骨如丘。
「雕星宗！」左無舟牙關中輕漾出三字，分明暗含殺意。
……
「至此，容河區再沒有敵人了。」左無舟甚是滿意：「該是時候回家了。」
各大宗派狂喜，大有從鬼門關爬回來之感。
帶住馬果報和柳暮雲，一道返回溪林。
左無舟失笑：「起來，我不殺你，也不殺鳳尾宗。還要感謝你們。」
可惜，從來沒有如果。
略做逗留，左無舟和眾人一道離了淡水，返回溪林。
越想，麻武帝和鳳尾宗上下，就有痛不欲生的滋味：「如果當年沒有逐他出門牆，留在本宗。如今，本宗豈不是已有兩大武帝了。等他將來成了武御武宗，甚至武聖，那本宗就是法魂天當之無愧的第一宗派了。」
藍衣人被帶上來，怒吼震天：「你們記住，雕星宗一定會找你們報仇的，我一定會報仇的。」
龐記暫且也不焦急，反正暫時而言，縱是消息走漏了。憑聶問這層關係，就是極大的優勢了。再者，此事他也要等宗門的消息和指令，才能放手行事。
婁骨快要哭了，百思不得其解：「他當年入門時的確是天縱之才，可後來不是變得越來越平庸了嗎，這與我何干。」
麻武帝和婁骨的心理殊不平靜，左無舟八歲拜入鳳尾宗，十八被逐出門牆之事，已然不再是秘密了。如此，群雄放眼過來的目光分明包含著「鳳尾宗都是腦子進水
……
到底還是有知曉本相宗的，一道來。群雄呆若木雞：「如此一個小小宗派，憑什麼法子，吸引得這位殺神入門！」
敢教天地換新顏，左無舟以氣吞山河之勢，竟是做到了。
「如果你能從地獄歸來，我等你來報仇！」左無舟眼波驟冷，手起刀落。藍衣人不敢相信，眼前這武帝竟敢殺了自己。首級一飛衝天，和屍體一起墜往城牆下。
婁骨快要被麻武帝的目光捅死了，如此一位超級天才，竟是從他婁骨手裡放跑了。這簡直就是犯罪啊。
這生生是二三千條性命啊，漫說是都殺了，殺一半恐怕都要殺得心慈手軟了。偏生左無舟絕沒有半絲半毫手軟跡象。
如此，淡水國可說是一名武尊都沒有了。此戰一結束，也就是淡水完蛋的時候了。
……
饒是如此，仍有許多宗派知曉。各宗知曉的第一時，就迅速在本宗商議，該是如何招攬這位天資過人的超級天才。
若當年沒有逐出門牆，就沒有往後的一系列遭遇，左無舟未必就能成為今日的殺神。可見，世事果然是無常，難以算計的。
卻也不急於回應，暫時只應承龐記，需要考慮一番。一者，左無舟還未將這其中關係理順，他該當如何選擇未來的道路。
殺了柳暮雲，再往溪林趕路。
人生就是如此有趣，有時，看似跌落低谷。如是自暴自棄，那就從此一蹶不振，反要以此為磨礪。然後，再過多年，回首來看，方知那低谷生涯，原來在自己的人生中，佔了多麼重要的成功因素。
左無舟頜首，眾人都知，左無舟不在的五年中，正是重雲和九崖逼得溪林和左家最緊。重雲已完了，九崖無論如何都要給出一個交代。
群雄掃眼見麻武帝等人，暗罵：「果是真是一群無知瞎眼者，如果是我，絕不教這等超級天才漏網。」
殘存的各大宗派，都自將五年前參与圍剿的人交了出來。被左無舟一道絕不含感情的目光掃來，各自心中大寒。
龐記表現如此熱切，為何而來，左無舟也是隱約洞悉。
但凡各大宗派，遇到當年左無舟的情況，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做一般無二的選擇。按常理，這等做法並無錯。
其實不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沒有觸犯左無舟的「七殺」準則，自是相安無事。人待他友善真
……
連續趕路，休息的時候，才把柳暮雲帶來審問。柳暮雲似是知曉命運了，坦然直言，絕無保留的娓娓道來。直教龐記連皺眉頭。
陸武帝大感失望之餘，又自凜然將左無舟的年紀告知魂殿之主。魂殿之主大駭之餘，幾乎是立時就向「真魂天」通報此消息。
麻武帝和婁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左無舟卻自知，如不是當年在鳳尾宗從雲端到爛泥的過程，磨礪了他的心境，他怎有今時今日。
但憑此戰，漫說是一時讓出皇宮，就是把皇宮送給左無舟，淡水皇帝也絕對不敢有隻字片語的怨言。
「遙生宗，乃是地宗第七，位列我長空宗之後。這崔王孫，乃是遙生宗長老之孫，一身是寶，天資過人，修為了得。」龐記皺眉。
……
無人關心馬果報，只想知道，左無舟的殺戮何時會停止。
念及一時，左無舟心中一動，向群雄抱拳：「諸位，過些時日，我欲拜入本相宗門下。本相宗亦將遷移往溪林。屆時，我就在此時提前邀請諸位前來觀禮了。」
二十八歲的武帝，如果能帶回「真魂天」全力栽培，必成一代強者。
「我不喜歡鳳尾宗。」左無舟語音迴旋，怎生都有些冷意。目光掃過麻武帝等，以往他沒資格見到麻武帝，反倒比較熟知婁骨一些。
許許多多人只道，與如此一位敢於屠戮兩三千魂修士的狂人，是絕無道理可講的。
鳳尾宗的過去，早已不介懷了。
二三千魂修士，竟真箇是被殺得精光，一個不剩。
遙生宗意欲雕星宗，如此，身為遙生宗長老之孫，並是後起之秀的崔王孫，就趁機命柳暮雲等人前來容河區準備奪取。
柳暮雲是走運，當時未被「如意環」所殺，不過是重創。戰後，就發現她未死，如此就被擒了下來。
錯的是，左無舟成了散修，卻用了十年成了武帝。是鳳尾宗瞎了狗眼，還是鳳尾宗不會教徒弟呢。那就在群雄心中譏笑了。
鳳尾宗，自然就是古來今往第一蠢不可及的蠢貨。
群雄暗嘆不已，在殺神面前屈服，並未令他們感到屈辱。向一名二十八歲，註定前途無限的武帝屈服，並非不可接受的事。如不是礙於顏面，甚至有人想投靠左無舟。
群雄悉數看著那數道飄然離去的身影，失神：「二十八歲的武帝，他的盡頭在哪裡。莫非，他能比古君臨還要偉大
「果真白痴。」夜叉大笑，漫說旁的，單是一句「會來報仇」，就已經註定沒命了。龐記無可奈何，他原是想留住此人性命的，可惜，天欲使人亡啊。
毫無疑問，在群雄，哪怕放在「真魂天」的人來看，左無舟憑二十八成武帝，在法魂天，當屬古來今往第一天才了。
一名絕頂天才，往往就是一個宗派未來數百上千年的主心骨。試問，各宗如何能不熱情，如何能不震動。
短短為數不多的時日里，天君宗、朝歌宗，遙生宗，卓一宗等等，大小宗派悉數震動無比。
自左無舟一走，懸在群雄頭頂的烏雲才是散了，才是從六盤各自返回，各奔前程。
「未來的天下，是他的了。」有人滿嘴苦澀。
往後，鳳尾宗必成法魂天最大的笑柄，此乃必然。好端端的，竟然從眼前放走了一位年僅二十八就成了武帝的超級天才。
此戰，實是容河區除外敵的情況，最恐怖的大浩劫。此戰，已令容河區所有魂修士伏首。
從六盤城牆望去，二十里處已然是滿目的赤紅色。
須知，就是有妖孽之稱的君忘，也是五十方成武帝。
各宗派來的人，悉數在各地魂殿出動。直指左無舟！
目光在婁骨臉上一凝，婁骨腿軟跌坐在地上，凄聲：「無舟，不，左武帝，念在你我師徒一場的情份上，饒過我。」
漫說十年成武帝的超級天才，就是能在五十歲前成為武尊的人，往往在各宗各派都是重點栽培的對象。
此戰，重樹了左無舟名震天下之威。尤其是暗中流傳的殺神之名，尤為隆烈。
左無舟詫異：「中氣十足，可惜，是白痴。」
那漫天的火焰，正在燃燒著數千條屍體。濃煙滾滾，煞是觸目驚心。
……
「想死，卻也沒這麼容易。」左無舟目光森森：「我會帶你回溪林，屆時，會有人取你性命。別讓他在半途死了。」
婁骨的震動尤為甚，往日是派中廢物的左無舟，十年不見，即搖身變成了武帝。可憐，他這個做師父的，當年是武尊，如今卻還是武尊，寸步未進。
法魂天誕生了一位二十八歲的武帝，此消息儼然生了翅膀一樣，迅速飛往「真魂天」不少宗派。
人生低谷不可怕，冷言冷語不可怕，可怕的是自暴自棄。
左無舟眼中墨色大動：「人人都在算計容河區，看來，容河區倒是香餑餑了。」
「古君臨古前輩的境界，不知我要何時方能趕上，方能超越
這一戰，起碼有二三十個宗派等於被滅門。數國武帝武君悉數隕落，都要從此覆滅，一蹶不振。
二十八歲的武帝啊，從無此先例，誰都猜不到左無舟能走到哪一步。
「淡水存亡與我何干。」左無舟啞然，目光徐徐掃過眾人，雲佟二位武帝臉色一白，避過了這道淡漠的目光。
馬果報崩潰尖嘯：「左無舟，我沒得罪你，你為何要擒我。你殺我啊，你殺啊。」
休養一天，左無舟現身淡水皇宮，盤踞在皇宮中，那依然是周身不退的濃烈血腥氣，幾乎能把人給攝得暈厥過去。
此戰，淡水四大武帝和五名武君，數十武尊，悉數敗亡。獨剩馬果報還有一命，但馬果報是要帶回左家的，其下場必然更凄慘。
……
談怒大笑：「只是一個九崖皇帝的首級？三個月內，會送去溪林。往後，不追究九崖了？」
夜叉獰笑：「放心，他死不了。」
就是溪林只有左無舟這獨一位天下第一殺神，也當得第一國，各國絕無怨言——又不是嫌命長了。
龐記兩眼發直，撫首長嘆：「你，你殺了？」
……
無數魂修士戰戰兢兢的跟隨在其後，左無舟驀的回首：「龐武御，雕星宗的那名武御？」
再者，他將要拜入本相宗門下。不論入不入長空宗，都必須要往後挪，此事乃是必然。
「好，交人，就無事。你們把人帶走。」左無舟淡淡：「今日我不想再殺人了。」
麻武帝一臉泛白的隨在其後，鳳尾宗實是太僥倖了。憑婁骨的認人，麻武帝果斷的做了一個退出戰鬥的決定。而此舉，似乎暫時贏得一時的平安。
左無舟頜首，眼中漾住几絲冷芒，暗自思量：「崔王孫，遙生宗！綠兒那筆帳，將來再一道算過。」
聶問感覺這是一道非常危險的目光。
不論任何宗派任何國家，但得左無舟加入，必然一躍成為第一。此乃必然。本相宗，也不知被多少群雄嫉妒得死去活來了。
殺神歸來，即是驚天動地的殺戮。不愧了殺神之號。
殺神的一禮，群雄受寵若驚，大吃一驚：「這左無舟竟然真的散修，他是如何在十年裡修鍊成武帝的，太不可思議了。」
殺得昏天暗地，殺得星落雲散，殺得風雲色變。
……
在麻武帝等人的簇擁下，左無舟悠然大生感慨！
……
這個交代，就是九崖皇帝的首級。索性是一個皇帝而已，談怒並不放在心上，九崖有的是皇子。只
麻武帝等人的臉色都綠了，麻武帝八年前才突破，三四個都絕非左無舟的敵手。如果左無舟真要放手殺人，鳳尾宗除了滅亡，就沒有別的下場了。
如今，卻出了一名二十八歲即成武帝的散修，這不是天才，又是什麼。
除了感慨，再無其他了。左無舟重又環顧一眼，群雄紛紛在這眼波下垂首，他暗暗好笑：「看來，法魂天已不再適合我了，我當重設目標，新目標即是真魂天。」
又想起本相宗，群雄哭笑不得：「多少好宗派大宗派，他不入門，偏生選了這一個不起眼的小宗派，這卻是為何。難道是他的怪僻。」
殺！殺！殺！
天變了，已經變了。
容河區一半武尊以上的魂修士，沉沙折戟，一半隕落在此地。
以殺神之名，左無舟真切詮釋了何為血流成河，何為殺人盈野。
……
十年前，他被逐出鳳尾宗。當時，怎生想到，十年後再見鳳尾宗的時候，他和婁骨的強弱關係已然逆轉，他能以如今的高姿態俯瞰曾高高在上的鳳尾宗。
是呀，此城尚有一千多魂修士，卻悉數伏首在左無舟的神威下。莫非，這就不是傳奇了。
「十年了，當年，我還曾在鳳尾宗山門前立志，遲早要殺回鳳尾宗。」左無舟遙看天際，淡然道來此言。
麻武帝愕然，隨即大喜，盤算以通過馮長慶能否為鳳尾宗與左無舟拉上關係。
「你還記得啊。」龐記沒奈何，能不與雕星宗衝突為最好，奈何左無舟很是記仇。
龐記不知曉，但亦能推測一二的事，正在發生。
好在此事乃是在容河區一地所發生，暫時而言，消息傳播得還不算快。是以，「真魂天」知曉此事的宗派並不甚多。
……
談怒一語悠悠：「他，就是法魂天第一強者。」
淡漠目光掃過滿頭大汗的淡水皇帝，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憐憫之色。
群雄倒有大多數不知本相宗之名，嫉妒眼紅不已，均是想：「這本相宗是什麼東西，竟然有幸得這號殺神入門！難道是什麼頂級大宗派。」
這丘陵上，處處都是那殘破的屍體，鮮血匯流灑，沿著低處自然匯成一條血色溪流。
原本欲等五年前大君會時奪取，奈何左無舟攪得大君會徹底黃了，柳暮雲等暴露。如此，柳暮雲只好變了法子，先是潛伏下來，再尋良機。
左無舟眼波微動，凝往談怒，指節微動：「談武帝，九崖皇帝的首級，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