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乘風歸，驍勇無敵
……
花佳期默默感知這道氣息：「好象，好象是！」花佳期漂亮的大眼，一下子瞪大，包含無窮喜悅：「是他！」
一名正在搜索的武宗，虎視眈眈，怒吼一聲，一刀斬殺過來。
數十年過來，半代後起之秀基本都是在左無舟當年的傳奇中渲染成長，聲名之盛，實難想象。
「不是。」花佳期毅然反駁，目光掃視眾人，堅定信心：「聶武聖他們還活著，寶庫里的東西，聶武聖他們走了不少。有武聖丹，就一定不怕他們魂天宗。」
殺意再不掩蓋，油然釋放，左無舟滿腔怒火，捲動細細雨珠，轟然飛爆長天。糅身一幻，「火法無邊」施展來，頓時欺身上前。
數十年前，左無舟不過是一個新突破的武御，就敢與魂天宗對著大打出手，那是多麼滔天的膽色和瘋狂。
……
衛武聖思緒動：「天下有改變氣息的魄，看來是有人偽裝成左無舟了。」
……
數十年前，左無舟乃武御，就跟魂天宗打得天崩地裂。這回，已成了武聖，魂天宗怕是有麻煩了。
水武宗笑：「又豈止，當年參加魂天大會的武御，很多都已突破了，都因左無舟的刺激。」
這武帝恨恨不已：「花師叔，魂天宗一直在搜索什麼，還是沒有走。不過，倒是走了一批武聖，現在只有一個武聖坐鎮了。」
駐留此地的，除衛武聖，余者皆為武宗武御。又如何能抵擋七魂七魄的恐怖武聖。
沒有多想，左無舟身子一矮，糅身欺上。凝住殺心，手起拳落，正是那如山崩地裂的一拳。
「當然不會有兩個一樣的氣息。」這一旁的魂修士納悶同伴為什麼問這麼沒學問的問題。
擂動千山，正是剛猛無雙的「翻天印」。
腦袋啪的碎爆。
花佳期頹然：「就算只是一個武聖，也不是我們能應付的。除非……是他。」
殺心沸揚，左無舟沉住心，徐徐發出召喚：「紀瞳、蒙武、小憨、金剛、來與我會合，我需要你們的襄助。」
……
「他竟然沒死！」花佳期歡喜得快要炸將來，正欲開口，這抹氣息消失了：「武聖，他是武聖！」
與魂天宗一番大戰起來，才真正是令左無舟之名深入人心的關節。正是那一波波與魂天宗你來我往的抗爭，直是打得天下人暗暗震動，暗暗崇敬。
「當年他是新突破的武御，恐怕就是這幾十年，最多也只是武宗。」桑武宗不是貶低，而是從事實來推斷：「不過，是一個很瘋狂，
數十年過去了，曾輝煌一時的聲名，也是漸漸隨左無舟「隕落」餘暉原的而淡去。
憶及過往，魂修士無不動容失色。
上次魂天大會一見，彼此可是不無自信傲氣。比較起來，今日重見，互相都看見彼此的低調與謹慎。
這魂修士的神色頓時就僵死了：「如果沒有一樣的氣息，那這個人，就是……」
二人相視一笑，數十年間，這麼多人自行突破為武宗，受左無舟刺激絕對是其中主因。
魂天宗，你等著，我回來了。
「只要我們好生修鍊，修成武宗後期。服武聖丹，就可以造就十個一百個武聖。聶武聖他們一定會派人回來的。」
「沒有可是，我們一定要堅持，一定能堅持。」花佳期神色一動，斂住氣息：「小心，有武聖路過！」
殺神，從地獄殺回來了。天下，從此將血幕遮天。
這武宗的胸膛咔嚓陷落，啪的爆做一團血霧。
「不！」衛武聖雙眼通紅，暴怒狂吼：「你究竟是誰！」
當年左無舟肆虐魂天大會，被憎恨得其綽號「瘋暴殺神」，真真是貼切無比。即瘋狂，也凶暴。
「不可能，他已被困在餘暉原了。」衛武聖知道的多，愈是清楚，身在餘暉原是活不下來的。
起初被擊敗時，是恨的，那就好比一身華麗被毀掉，光溜溜一般，怎會不恨。但等左無舟後續與魂天宗連番大戰，轟轟烈烈之後，恨就變成了敬意。
如果是他，大約成了武宗了，以他的瘋狂和戰力，恐怕能與武聖一戰了。花佳期生起深深的挫折感。
交代數語，就追趕過去。花佳期一眼看去，就有思量：「他的路線，莫非是前往長空。是了，他一定是知道了消息，才趕來的。」
一道氣息衝來。
……
衛武聖已是無暇多想了，不論左無舟是如何逃離餘暉原，此時都已不重要了。
「難道真是他，難道他真沒死？」
想來，未必就是壞事。水武宗心中就頗有幾分感慨：「如非當年慘敗於他，我未必能更勤奮專心修鍊，更未必能有今時的修為。」
「可是！」
「左無舟死沒死，誰知道。他當年是被困鎖在餘暉原，萬一他不知使什麼法子，從裡邊活著出來了呢。」
正是敬者敬之入心，恨者恨之入骨。
數十年前，魂天大會，變做一人傳奇。怎能相忘，怎敢相忘。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僅此。衛
余者頓時惶惶然，七嘴八舌的問起接下來的打算。
當然，這名，多半還是惡名凶名。
左無舟鎖眉思忖：「魂天宗的人都這麼自大？明知我是武聖了，還敢放此狂言。」
水武宗沉默：「我們當年各自被宗門悉心栽培，涉世太淺，年少無知啊。我們都是各自宗門裡的天才，可其實他才是天才。」
神色未平，忽攸想起，水武宗的臉頓時縮成一塊，顫顫吞聲：「他，他的氣息！不是武宗。」
正所謂多少風流均被風吹雨打去，左無舟當年是一枚小石驚起千層浪，在歷史上留下了濃重一筆，卻也隨「隕落」而成如煙往事。
「殺！殺！殺！」
啵啪一音，回蕩在山谷中。左無舟一拳轟碎一顆腦袋，觀蒼天，凝住一道旋渦般的水，一彈手打將出去！
魂天宗的霸道，絕對不是口頭說說，而是發自內心的「老子天下第一」的自信。左無舟的凶名，也絕不是被吹噓出來的，無數亡魂都能證明殺神之名。
「是左無舟！」
桑武宗和水武宗回想當年，只記得那一個人的光芒。那魂天大會上，多多少少的武聖和天才，卻只有一個人的傳奇。
水武宗一笑：「我也覺得……」
「起初是恨的，後來不恨了。」桑武宗神色洒脫，坦然承認：「我還有些佩服他崇敬他。」
一道黑色電芒，如同閃電一般突刺蒼穹。
尤其是超聖符那一把火，尤其是餘暉原入口的一戰，直是打得天下色變，打得天下皆震動。
曾與左無舟交手過，記憶自然嶄新無比。
恰在這一時，衛武聖正欲迎戰，卻見這抹黑光驟然傾斜往下，如同炮彈般的轟往魂天宗其他弟子！
領頭者正是當年在魂天大會上見過，互相看了一眼，笑道：「上次見兄台，可不是這般模樣。」
桑武宗頜首：「又豈止我們，當年被擊敗的百人當中，倒有大半都已突破了。」
沉心思量，花佳期咬牙恨恨：「他們在搜本宗的寶庫。」
……
遙遠處，一抹黑光破空。
「聽聞那武傾城、顧晚、權象三人都已是達到武宗後期，隨時圓滿突破了。」水武宗眼波一動，深深慨嘆：「你說那左無舟，如果未死，他的修為如何。」
「超魂戰技。」衛武聖雙眼流露駭色，見這一道夾雜三色光芒的小旋渦打來，施展一身本領轟將過去。
二人一見，頓有種親近的感覺。互觀一眼，
這一道黑光乃是武聖氣息，自然惹眼之極。沿途，不知驚動了多少魂修士，悉數觀望一番，暗駭：「好快的速度，這是何人。」
一條身影匆匆的穿梭入深山之中。
「長空於我有情有恩，此情此恩，當報還。」左無舟黯然，凝作鐵石心腸。
衛武聖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洒將來，驚怒交集：「如意環，你真是左無舟！」
……
品嘗著春的滋味，幾個魂修士半途與另一批魂修士相遇，互相之間一眼看去，即是笑了：「你們也是來長空的？不如一道。」
……
此言一出，魂修士紛紛啞然無語。莫說旁的，有時，眼見都未必為實。就好比諸汝，當年左無舟親眼目睹此人死在「小搬山術」下，照樣是活的。
所以，一個人的相貌再怎麼變，氣息都不會變。人們認的，從來都是氣息，而不是容貌。
一動念，衛武聖神色冷厲，殺機油然釋出。
再是英雄豪傑，再是天大本領，也禁不住歲月摧殘。
綿綿春雨傾灑人間，衛武聖神情越來越冷，感應這道氣息近了。雙臂一振，乘風衝天，冷笑不已：「來者止步。」
但今日，左無舟首次重現人前，勾動了那塵封往事。
這幾組魂修士索性是一路同行，一道飛行半時。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憑什麼斷言他已死。」
喝聲震天！黑光不止。
生裂獅虎，不過如斯。這武宗，竟被左無舟生生撕裂。
此言一畢，頓時如同被扔了一枚炸彈。
「不可能。左無舟已死了。」
衛武聖狂笑：「哈哈，左無舟，你竟敢再現身，你死定了。」
花佳期將其他逃得一生的人，大抵都搜索到了，重新聚在一道。只不過擔心被察覺被追殺，才分散行事，以免被一網打盡。
就在這一時，水武宗語音嘎然而止，和桑武宗一道，扭頭往身後看去！
思緒一動，水武宗和桑武宗神情大振，容顏甚至僵硬，格格回首，流露一種複雜到極點的神色，駭然欲絕：「難道，他沒死，他回來了？」
……
衛武聖狂笑：「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把你碎屍萬段。」
……
思緒一動，感應這道氣息，衛武聖神色疑惑：「這氣息，好象有些熟悉，是誰？」
左無舟大腳踩上去，衛武聖臨死瘋狂：
花佳期乃核心弟子，大概知道宗主（聶朝野突破了，就退下宗主之位了）率領一批批弟子準備後路。只是沒想到魂天宗來得太快。
魂天宗再是霸道，也禁不住天下人暗暗傳誦，禁不住人心崇敬。天下誰人不識君，正正是描述的左無舟。
有情無情，只在一念。
衛武聖心中一緊，怒斥大罵：「卑鄙無恥！」
「如果真是他，那一定是衝著長空滅宗去的。」有人豁然大悟：「魂天宗好象還有人未走，這一回，有好戲看了。」
春色纏綿。青山綠水間，自別有一席撩人風情。正是東風隨春歸，發我枝上花。
桑武宗長嘆，苦笑：「你我都是一個模樣兒。當年左無舟一日橫掃百強，那其中，正有我一個。」
一道黑光御乘大風，在綿密的雨中，恰似乘風破浪。
如不是當年左無舟一舉成名，打得天下石破天驚，打掉了許多武御的浮躁和驕傲等等。怎可能有這麼大比例的武御能突破。
……
花佳期的喜悅凝固，動人的冷艷上，浮現一絲驚心動魄的光芒和震撼：「他竟然已是武聖了。」
「左無舟！」
二人死寂無聲。
當日一旦逃出，就發現無路可走，索性花佳期還有一些決斷，乾脆在此一帶等候。
二人心神大震，渾身大顫：「是他，真的是他的氣息！」
氣息這東西就是命魂，命魂就是生命，就是「我」。就好象DNA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誰說鎖在餘暉原，就一定死。
左無舟斂住心神，眼波釋翻住血浪：「聶問還活著，被魂天宗抓走了？」
在衛武聖睚眥欲裂的狂吼中，左無舟一把抓住一名武宗，雙眼怒睜，金剛顯法身：「嗷喝！」
抬手之際，衛武聖拋手，一道光梭被拋射向天。霎時，在烏雲重重中，打出一點光影，眨眼消失。
桑武宗的臉和心儼然被重鎚轟中：「武聖，他是武聖了！」
當年曾令魂天宗遭遇前所未有挫折與劫難的人回來了。
從長空滅宗震撼傳播，已有不少人馬趕來。在此相遇旁人，實不是什麼稀罕事。
「這氣息！」
衛武聖本就沒指望一語能嚇退人，冷笑愈是深沉：「不論你是誰，你想死，我成全你！」
一點怒意在眼中化火苗，火苗燃爆，變做熊熊怒焰：「長空既滅，此仇此恨，怎能消，一併清算！」
記憶中，氣勢恢弘的長空宗，已然變做了處處廢墟。
那端的是千古風流，那端的是驍勇無
霎時間，左無舟如同鬼魅出現，虛虛一拳打將出去，伴住殺音翱天：「殺！」
「這氣息，好象一個人。」有人卻隱隱記得左無舟的氣息。
「那更不可能，入了餘暉原，怎可能還活著回來。就是武聖都做不到。」
衛武聖雙臂咔嚓碎折，一口鮮血大噴，兩眼添滿恐懼：「你真的是武聖！不可能。」
殺動千山！
微一抬首，左無舟深汲一口氣，一嘯震得風雲變！
藏在此山中的花佳期，率領著六七名逃命下來的師兄弟，親自迎上去：「如何？」
可憐長空被滅，蓋天王等武聖一個都沒能走掉。花佳期雖是武宗，卻也不知聶朝野等究竟是撤到了何處。
烏雲下，春雨中，長空宗愈是顯得凄清慘淡。
憑左無舟和魂天宗當年的糾葛，早已是生死大敵，不死不休。
水武宗木然：「卻也正有我。」
越是感應，越是駭然：「真像，太像了。天下真的沒有相同的氣息？」
……
這一代的武御突破比例，可是遠遠勝過以往。
聶問，你等著，我回來了。
隨之氣息越來越近，衛武聖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從記憶中，尋得某人的氣息，重疊記憶在一道，駭然失色：「是他！」
「你恨他不恨。」水武宗突然一言。
可他不是死在餘暉原了嗎。
當年魂天大會一戰又一戰，只戰得凶名傳天下。可算是一戰成名。
霎時之間，平地起汪洋。汪洋崩裂無限，恰如洪流奔騰，撞擊吞噬萬物。
連一處山頭，都不知被何物生生轟得不復存在了。左無舟不疾不徐的看完，心沉深淵：「長空，真的被滅宗了！」
天下雖大，當年參加魂天大會的卻也不少，都乃是各宗各路的精英人馬。數十年過去了，好比花佳期等都突破成武宗了一樣，那一代的許多武御已有不少都崛起，成為各宗各路的核心骨幹。
花佳期斬釘截鐵，從言辭上堅定眾人信心，以免動搖。
「正是，年少輕狂時，那左無舟就是當頭一棒。如不是他，我還不知自己不足之處。」
衛武聖皺眉，有一絲厲然：「武聖？莫非是元一谷。」
……
一名略顯怯懦的武御，怯生生問：「師姐，魂天宗勢力太大，本宗算不算滅門了。」
水武宗和桑武宗神色驚疑難定，互看一眼：「這氣息，分明就是左無舟！」
我回來了。
「太好了，我去尋他，只要尋到他，就有救了。」危難最是錘鍊人，花假期隱隱果決，更有領袖風采，毅然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