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蛋糕
「好吧，好呵，如果你們還有問題，留著將來再問，我想巡撫先生也許累了，應該去休息一下之後再來這些。」
「我會竭儘可能，盡量把事情的經過訴說清楚。」比爾滋利微微欠了欠身，說道：「惡夢一般的夜晚永遠無法讓我忘記，我能夠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我正在和我的同伴一起喝酒，但可怕的暴徒卻一下沖了進來，他們手裡拿著武器，見到人就砍，我和我的同伴們進行了最勇敢的抵抗，但我後來還是被砸暈了。
老子倒是很想和你們合作，可你們開的那個價格真把老子當成凱子處理了。張震微微一笑，語氣里似乎有些遺憾：
「我想還有一些吧，比如米開朗基羅和他的『最後的審判』，或者是拉斐爾，以及莎士比亞的李爾王，哈姆雷特……」這時候舞曲已經停了下來，張震隨後說道。
我知道您一口氣建立了三個製造局，隆昌製造局整個都交給了優秀的法國人來辦理，但是我也非常遺憾地看到，美國商人只在其中佔據了很小的一點。
「可惜的三個工廠的談判已經結束了，美國只取得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上帝，我想那些商人一定會向我抱怨的……」
「親愛的巡撫先生，雖然我對您的英勇充滿了感激，但是我依舊要對您提出抗議，或者嚴格的說是代表我們美國的商人提出抗議。
音樂再次響了起來，辛西亞走了過來，邀請張震和自己共舞一曲，本來她也沒有抱什麼希望，要讓大清的官員跳舞，實在有些勉為其難了，這隻是身為女主人的一種熱情表達方式而已。
「一百萬兩銀子的投資，整整一百萬兩。」張震話里有些誇張，擺動了一下手臂：「你們可以想像一下，一百萬兩投資的工程究竟會有多大！」
「難道您的意思，是大清帝國的軍隊襲擊並且綁架了我們？或者我可以這麼理解您的意思，您認為坐在您身邊的這位紳士，解決了我們所有人
但大清的江蘇巡撫還是來了，沒有穿官服，而是穿著便裝，除了那條扎眼的辮子以外其餘和一個普通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一曲舞曲響了起來，一對一對的男男女女走下舞池，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美好夜晚，也許今晚在這發生一些風流韻事也未可知。
在這些人的印象之中，那些扎著辮子，說話做事總喜歡顯示自己身份的大清官員，是從來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之下拋頭露面的。
實在有些出乎意料，當辛西亞和張震一起走下舞池的時候，更加讓她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這位大清的巡撫舞步竟然是那樣的嫻熟。
只是愛棠有些不太樂意，巡撫先生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在這個場合說出來？本來自己能夠提早做出準備吃掉這塊巨大蛋糕，但現在卻又不得不再次面臨競爭。
站在領事邊上的都是那些被張震「營救」出來的最重要人質，英國王室成員，撒肯遜勛爵和他的夫人，英國皇家海軍少校比爾滋利、美國大莊園主傑克·摩爾的兒子媳婦和摩爾最疼愛也是最小的孫子。
「我想您是有些誤會了，第一，這些事情我都交給了我的助手處理，或許他們有他們的想法，我不太方便直接下達命令；第二，我想你們的報價未免太高了一些，要知道這是生意，生意永遠只可能選擇價格最低的那一方……」
這個該死的領事，不去做這些為大英帝國牟取利益的事情，卻偏偏要糾纏在一些莫名其妙本來不該操心的事情，去懷疑一個勇敢的軍人。
面對七嘴八舌地提問，張震有些疲於應付。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和這些先生、女士們都被關到了一個
「不，我從來沒有去過歐洲，這不過是我的父親為我請的教師教我的一切而已，其實這些東西也並沒有什麼難掌握的。」
而且這不僅僅是銀子的問題，誰只要取得了這個工廠大部分的代理權，就等於把江蘇巡撫的命脈控制在了自己手裡，將來無論自己本國要做什麼事都會變得異常順利的。
「領事先生，您是在那暗示一些什麼嗎？」撒肯遜勛爵有些按捺不住，這終究是自己國家的領事在那說著非常無禮的話：
張震稍稍沉吟一下，笑道：「我看這也未必，本撫還有一個更加大的工廠，江南製造局正在籌備之中，這也許是大清最大的一個工廠了……」
措詞非常嚴厲，阿禮國有些尷尬，不過儘管心中依舊帶著疑惑，可是一個王室成員的話也必須讓自己閉嘴了。
「巨大？如果可能的話您能描述有多大嗎？」馬輝定了定神，問道。
等到舞曲終了，一個男僕走到辛西亞身邊，悄聲說了幾句，辛西亞很快臉上露出笑容，走到賓客中間，帶著最迷人的笑容：
張震微微笑了一下，不得不承認，辛西亞是個非常迷人的美人，尤其是在她擺出陶醉表情的時候：
好在愛棠及時為他解了圍，微笑著撥開了人群，走到張震面前，同樣微笑著對那些人說道：
好像惡狼聞到了血腥味一樣，所有人的眼中都放出了奇異的光彩。
為什麼也沒有英國人的事情？英國商人從中獲得什麼好處了嗎？大英帝國無論到了哪裡，都該獲取最大的那塊蛋糕。
舞會一下安靜下來，很多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大清帝國的
撒肯遜嚴厲地瞪了阿禮國一眼，非常之的不滿。
面對對手直接發起的競爭，愛棠顯得並不如何擔心，自己已經搶先一步吃掉了大部分的蛋糕，而且自己還即將和張震開展進一步的合作。
「我對您的話絲毫也不懷疑，威爾先生，但是您認為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是別的人冒充了那些三合會的暴徒，比如，曾經和我們發生過衝突的大清的正規軍士兵？」阿禮國依舊還不死心，說這話的時候又悄悄看了一下張震的表情。可是的是在張震的一張臉上，卻什麼東西也都看不出來，張震面上甚至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張震漫不經心地說著，順便看了愛棠一眼。
「除了希臘神話以外，您對歐洲還了解一些什麼呢？」
但讓辛西亞沒有想到的是，張震居然接受了這樣的邀請。
既然已經領先了，那麼這塊蛋糕就一定會越做越大的。
在邊上的一個房間里，張震看到了不少於十個洋夷在那等著自己，其中就有美國領事馬輝，英國領事阿禮國。
女人在那討論巴黎紐約的時尚，男人在那討論發生在大清帝國的戰爭，或者是英國法國與俄國的矛盾，討論著各地有些緊張的局勢。
分散坐了開來，阿禮國看了一眼張震，然後把目光落到了自己人比爾滋利的身上，似乎在那有所暗示地說道：
愛棠有些懊惱，原本只是為了答謝張震，這才把這些人聚到一起，但沒有想到談著談這就談到了這個方面。
「各位先生們，女士們，今晚我們迎來一位尊貴的客人，或者可以說是我們中某些人的恩人，救命恩人，大清帝國的江蘇最高執政官員張震先生！」
人總是喜歡並且敬佩英雄的，不分在哪個國家。
在奪取中國利益之上各國是站在一起的，但是當瓜分利益的時候誰的；立場都是站在自己的國家一方。
「巡撫先生，請允許我對您表達美國
這一句話讓馬輝，撒肯遜勛爵，戴克·摩爾，甚至阿禮國的視線都投放到了張震身上。
其餘被解救出來的人質也都紛紛證明了這一點，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暴徒就是三合會的暴徒首領陳阿林。
一直到了我們被解救出來之後，看到了那些張貼在街上的畫像，我才知道那天和我說話的那一個暴徒首領，就是三合會的陳阿林……」
「威爾先生，我想現在您的身體和身心已經得到了康復，那些我想您也可以回憶一下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是誰綁架了您，以及這些尊敬的紳士，我想這有助於我們弄清事情的真相。」
在三合會暴亂，那些暴徒無恥地襲擊了租界，並且擄走了大量人質之後，正是這位勇敢熱情，充滿了活力的將軍，英勇地營救出了那些人質。
馬輝笑了一下，為了打破這樣的尷尬說道：
一百萬兩銀子的投資，以及次后不斷追加的運營經費，這裏面究竟有多大的利潤空間，每個人的心裏都是非常清楚的。
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終究這是主人發話了，人群嘟囔著讓了開來，看著愛棠把張震帶離了這裏。
張震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阿禮國對於自己的懷疑依舊沒有消除。
看到張震進來，這些平日里異常傲慢的領事居然鼓起了掌。馬輝走了上來，對著張震微微地鞠了一躬：
一個把自己緊緊關閉起來的國家，一個封閉國家的高級官員，不但會說流利的英語，而且會跳舞，知道那麼多的歷史名人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您帶給我的驚奇實在是太多了，將軍閣下。」辛西亞似乎有些陶醉，輕聲說道：「您不光能說流利的英語，知道希臘神話，而且您的舞步居然還是如此迷人，難道您的童年是在歐洲國家度過的嗎？」
這些話一旦說了出來，張震非常清楚，很快，自己就會成為這些洋夷
其實哪怕沒有這樣機會，張震也一定會想著法子去見美國領事或者英國領事的，誰能夠給予自己最大幫助，自己也不怕做些什麼出賣所謂洋夷朋友的事。
儘管阿禮國看起來有些不太樂意，但還是一樣表達了自己謝意。
響起了一陣的掌聲，非常熱烈，在這些洋夷的眼睛里，張震某些地方完全可以稱的上英雄。
「上帝，您還知道米開朗基羅和莎士比亞？」出人意料的是，辛西亞的反應真的有些大了。
唧唧喳喳的提問讓張震有些頭疼，問題似乎有些多了，有人問自己的背景，有人問自己是在哪裡受的教育。
難道您認為我們的機器不夠先進，或者是認為我們的技術人員不夠成熟？美國有著您想要的一切，我想如果您仔細觀察的話會大有收穫的。」
流光溢彩的舞會，嬉笑穿梭的紅男綠女，把這些渲染的熱鬧異常，幾乎整個租界，有些身份的人，都被請到了法國領事夫人辛西亞的舞會之中。
老子可是給過你機會了，你偏偏不肯借給老子錢，這可沒有什麼辦法了，老子總不能在你法國一棵樹上弔死。
這聲音吸引過來了許多人，這些人顯然對這位巡撫大人產生了濃重的好奇。
「價格完全可以商量，美國有著優秀的機器和技術人員，同樣也有讓您怦然心動的價格，這需要的只是雙方的談判。」馬輝一邊說著，一邊略略有些遺憾：
撒肯遜勛爵本來就不喜歡阿禮國，他更看重的是由自己的老朋友比普切克來出任領事，而這件事情的發生，也讓勛爵閣下對於領事先生的印象更加惡劣起來。
「不過目前這隻是個設想而已，要面臨的問題還非常之多，比如在資金方面本撫就覺得非常之的困難，畢竟這筆投資實在過於龐大。」
張震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在腦袋裡不斷搜索著這個計劃還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