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既然要打，那就打！
那些軍官群情振奮，他們並不害怕什麼洋夷軍隊，在他們看來，洋夷軍隊和滿清軍隊和髮匪軍隊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正當百姓驚慌失措的時候，聽到槍聲，一小隊的大帥衛隊士兵及時趕到，在那位叫藍仁的低級軍官命令之下，大帥衛隊果斷開槍還擊，保衛中國百姓免遭傷害。
「向好漢李三學習！」
聽到大帥問話，藍仁的腰板挺得筆直：
「李秀成，假設在咱們和洋夷開戰的時候，你既要增援上海，又要及時分兵援救蘇州，在確保上海的同時，大概最多什麼時候能夠到達蘇州？」
「職下李秀成領命！」
「李秀成將軍！」
大約半小時后，超過三十名法國士兵增援上來，在領隊軍官的命令下，法國士兵開始向手無寸鐵的中國百姓開槍射擊，僅僅幾分鐘的時間，中國百姓就二死九傷。
「好了，好好的帶兵去吧。」張震微笑揮了揮手，等到藍仁大步走了出去，張震的面色忽然陰沉了下來，環顧趕到上海的一眾部下說道：
「是啊，大帥，這點不可不妨，想來以陳玉成的本事必然會想到這一層的。」
……
藍仁怔了一下，少校？這麼說自己因禍得福，不但沒有受到懲罰反而陞官了：「大帥，我……」
「好，本帥這三分之一個陳玉成，就在蘇州堅守七天，等待你的到來！」張震笑了起來，好像在那自嘲一般：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無法再實施抓捕計劃了，興沖沖而來的法國巡捕，被迫悻悻然的離開了這裏。
「請問，西斯讓先生取得下令你們對無辜的平民開槍了嗎？」
三十日，事態急轉直下，兩名離開租界的法國士兵，在和中國人發生口角之後，公然暴力毆打與之發生爭吵的中國人，這一囂張行徑，徹底激怒了在場的每一個中國人！
「是！」
在刺殺事件發生之後，軍政府方面保持著沉默，他們好像並不關心李三去了哪裡，或者更加準確地說軍政府正在表示著一種無聲的抗議。但是法國方面，卻表現得異常激烈。
「任命你為左路軍指揮，上海萬一開戰，立即統兵增援上海，旦夕不得有誤！」
雷登的忽然遇刺，讓整個事件忽然發生了重大變化！
「為劉家夫妻報仇！」
這次槍擊事件，在外國人的嘴裏叫「四三零教堂事件」，在中國官方的記載上，稱為「四月三十日大暴動」。
「任命你
「請問，你們是得到了無限開槍的權利嗎？」
歷史必須記住這個名字，「藍仁」，這是在軍政府成立之後，第一個下令對外國軍隊開槍的百戰軍軍官……
李鴻章先生在法庭審理結束后曾經說過，西斯讓先生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外交家，我想，這句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是對的。在西斯讓先生的前任愛棠領事身上，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此不愉快的事情。
在這樣的口號聲中，大量的中國人開始聚集到了一起，向那所法國士兵藏身的教堂蜂擁而去，起初，中國人還保持著克制，他們僅僅是要教堂交出行兇兇手，但是，教堂里的牧師蠻橫的拒絕了這一要求。
「好了，暫時就先這麼定了，我這大家不用擔心，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張震臉上收起笑容，看著自己這些忠誠的部下：
在這份由坐鎮上海的軍政府大元帥張震親自發表的聲明裡是這麼說的：
「要做好打的準備，但同樣要做好保衛上海，尤其是保衛在上海的工廠準備，那些都是咱們的命根子！」張震站了起來，沉思著說道：
「率領軍政府官員，分一半由你帶領，退至無錫、宜興等地，萬一軍政府被破壞的話，則由你繼續指揮軍政府運轉！」
雷登遭到了刺殺，據現場目擊者描述，這是和還害人其實並沒有多大關係，一個純正站在正義立場上的中國人，因為激憤，而做出的稍稍有欠考慮的舉動。但是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即將是那些目睹了全部過程的法國士兵，在那個中國人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加以任何阻攔，我想，這已經很能說明不是每個法國人都和領事先生或者雷登先生一樣的……
二十九日，法國巡捕房全體出動，但由於事先得到華人巡捕透露出來的消息，蘭度百姓已經預先做了準備，當法國巡捕到達的時候，發現大量外國記者已經出現在了這裏。
而在這個時候，遭到軟禁的龍孜卻站在窗口露出了微笑……
幾乎在第一時間里，法國領事館就迅速做出了回應，要求巡捕房立即緝拿兇手，並要求軍政府全力配合法國領事館對於兇手的緝拿工作。
「大帥，我看還是您帶
「左宗棠將軍！」
「還是要多考慮一下。」莫黑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時候開戰，對咱們是否有利？這樣咱們在對付滿清和髮匪的同時，還不得不和洋夷開戰，不要忘了，在咱們身邊還有個湘軍，萬一湘軍也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的話……」
甚至，將有可能面臨一次誰也不願意看到的戰爭……
在刺殺事件發生后，全租界，全上海的人，都稱那個刺客李三為民族英雄，或許有些寬大，但卻能很好的反應出中國人在這一事件上的態度，以及他們對於雷登和判決結果的憤怒。
「司馬啟明將軍，李汐瑜將軍，咱們不先開戰，但是一旦法國人率先挑起戰爭，必須向我請示，可以自行開槍還擊！」
「去洋夷教堂里要兇手啊！」
左宗棠遲疑了下：「大帥，假設我們和法軍開戰，必然是傾盡全力一戰，蘇州等地兵力空虛，如果藉著這個時候，金陵的髮匪趁機偷襲……大帥，髮匪有十余萬眾，陳玉成又是能征慣戰的將領，要是他領兵強攻蘇州，我很為大帥擔心……」
在二十七日上午，也就是雷登先生遇刺后僅僅不到十個小時，法國領事西斯讓宣布李三為可恥的殺人兇手，除了要求巡捕房全力抓捕，同時還要求軍政府必須配合法國租界捉拿兇手，但是在一個小時之後，軍政府發布強硬聲明拒絕了這一要求！
無論叫什麼樣的名字，這都意味著，原本看起來親密的軍政府和法國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得不面臨一次最大的危機。
在安琪這篇文章寫完后的第二天，「雷登事件」進一步升級。
法國人一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更加嚴峻的挑戰很快就會到來！
「所有的人都親眼看到，法庭做出了不公正的判決，一個殺人兇手，堂而皇之的在法庭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而他的雙手上，卻還沾染著兩個無辜中國人的鮮血……
法國領事並不對此感覺到有什麼羞愧，反而還表現除了他們的洋洋自得，西斯讓做為一個法國的代表，在這一刻完全失去了應有的公正性。
兩名法國士兵同樣遭到了中國人的圍攻，其中一名被毆打成為重傷。另外一名僥倖逃脫，跑到附近的教堂避禍。但是情緒已經被徹底調度起來的中國人，並沒有因此而停止自己的行動。
「職下在！」
「雷登的靈魂也許能夠得到安息，但是遭到殘
二十八日法國巡捕房進入蘭度路抓捕李三家人，但隨即遭到了蘭度路所有中國人的反抗！
面對記者不斷發問，那些法國巡捕目瞪口呆。
「對待那些中國人，必須採取最強硬的態度，必要的時候，我給你們自由開槍的權利！」這是西斯讓在召集了所有法國巡捕之後，親自下達的命令。
見李鴻章應了，張震又把目光投到了司馬啟明身上：
事態已經非常緊急了，突發的教堂事件是之前誰也沒有想到的，這讓原本就已經相當惡化的形勢，變得更加不可收拾起來。
「職下司馬啟明，職下李汐瑜領命！」
「在這呢！」
即便真的捉拿到了李三，那麼也完全應當有軍政府來判決李三是否有罪，而不是法租界或者是其它任何組織。假如法租界巡捕房緝拿到了李三，那麼也應當立即無條件的，將李三交該給軍政府審理，軍政府可以保證的是，李三一定能夠得到公正的審判……』
事態已經無法控制，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出了「砸爛教堂、揪出兇手」這樣的口號，而這口號，就好像命令一般，瞬間讓百姓的情緒再也無法得到控制。
「看來，這次是真的要和法國人打仗了！」
「是！」
「大帥，我以為陳玉成的為人，是不會主動攻擊蘇州的，這點職下可以拿腦袋擔保，只是紅賊一定會想著法子，逼迫陳玉成大舉進犯蘇州！」
蘭度上的中國百姓，自發的組織起來，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阻擋巡捕房捉拿李三家人，在一片混亂之中，一個名叫克那撒的法國巡捕對著中國百姓開槍，當場將一名中國婦女擊成重傷。這一突然發生的情況，讓中國百姓的憤怒到達了頂點。
李秀成臉上見不到一點笑意：
槍戰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兩名法國士兵戰死，兩名受傷；而大帥衛隊也同樣犧牲了兩名優秀的大帥衛隊士兵……
是日夜，龍孜遭到軟禁……
這樣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數中國人的態度，以及他們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其實我能夠感覺到，在法庭上雖然法國人贏了，但是在法庭之外，法國人卻徹頭徹尾的輸了。
教堂的大門瞬間就被衝垮，無數的百姓涌了進去，那個藏身在教堂里的法國士兵，很快就被百姓找到，在憤怒的百姓面前
西斯讓隨後宣布西斯讓遇刺的這一天，為法租界的「哀悼日」，並向法租界的所有法國人宣布，自己一定不會讓雷登的靈魂無法得到安息。
大元帥閣下的話已經很好的說明了軍政府在對待此次事件上的態度，大元帥閣下和他所領導的軍政府，已經用他們的行動表明了，他們絕對不會受到任何的威脅以及控制，他們將獨立地行使一切他們認為必須行使的權利……」
軍人的職責就是捍衛國家尊嚴，軍人的職責就是流血犧牲，而顯然這可有可能到來的戰爭，更加能夠體現中國軍人的尊嚴！
「打就打吧，大帥！」司馬啟明一點也沒有什麼擔憂，大聲說道：「反正我看和那些法國人遲早都有一戰，晚打還不如早打！」
「從現在開始要把工廠里的設備，以及那些人員，逐步疏散到蘇州等地，最大限度的保護工廠不受到損害，李鴻章，你具體負責此事！」
「為了保存水軍力量，一旦開戰，水軍暫不出擊，等待我的命令！」
「職下在！」
「少雲，任命你為百戰軍中將，上海衛戍司令，領兵三千駐守上海，李汐瑜，任命你為中將，上海衛戍副司令，指揮上海全部大帥衛隊。司馬啟明，李汐瑜，你二人要給我死死守住上海，尤其重要的是，是比你們性命還要重要的工廠！」
「諸位，這次只要打了，就是生死之戰，就是咱們軍政府和百戰軍的榮譽之戰，咱們這一些人死了不要緊，可最要緊的就是要保證咱們的尊嚴……」
法國領事西斯讓把這次刺殺事件，稱為「一次無恥的，有針對性的政治謀殺」，並且把雷登比喻為「一個正直的，善良的法國紳士，在法庭對其做出了無罪判罰之後，一個正直並且善良的紳士卻遭到了這樣無恥的謀殺……」
法國巡捕不得不暫時撤退，當日，法國巡捕房總華探長龍孜宣布逮捕克那撒，但是一個小時之後，法國領事西斯讓親自出面，迫於壓力，龍孜只得在一小時后釋放克那撒。
「本帥在用兵上的本事不及陳玉成，這點也沒有什麼可以難為情的，不過就算本帥不如，大起碼三分之一個陳玉成還是頂得上的吧？」張震微微笑著，坦誠說道：
「少雲剛才有句話說的好，既然遲早要打，晚打不如早打，咱們現在雖然沒有作好準備，但法國人一樣沒有做
「不必，我必須坐鎮蘇州指揮！」張震擺了擺手，話里沒有任何商量餘地：「別的人都可以退，但只有我不能退！我在，則軍政府在！」
「是的，大帥，我就是藍仁，職下擅自命令開槍，違反軍規，請大帥處罰我！」
什麼事都可以不計較，可是當洋夷要爬到咱們頭上拉屎撒尿，想要用武力迫使我們答應那些無禮的要求，想要我們接受屈辱，這是我絕對無法做到的，軍政府不是滿清政府，哪怕這場戰爭打到最後一兵一卒，哪怕我們輸了，我也一樣要打到底！」
「你就是那個藍仁？」
「以前愛棠走的時候，和我說過西斯讓是個花花公子，完全不適合擔任外交官的職務，讓我凡事都不要太計較，起先我還以為是愛棠想要麻痹我，但現在看來，西斯讓不但是個花花公子，而且簡直是個白痴，在這個時候迫使我們進行一場誰也不願意看到的戰爭……
「咱從來都沒有說過喪氣話，可是這次不得不說次了，要是超過七天你還沒有到的話，秀成，你就等著幫本帥收屍，不過別忘了給本帥清明時節上一柱香……」
李秀成稍稍想了一下：「七天！」
一位上海的中國商人這麼告訴我，他很為那個叫李三的人感到自豪，儘管李三出身卑微，按照中國人的話來說是市井之徒，但是李三所做的事情，卻完全值得所有人的尊敬，李三的家人一定會得到所有在上海的中國人最妥善的照顧。
「知道了！」
「是要處罰你。」看了一眼藍仁的官銜，張震微微笑了起來：「司尉，是個司尉，這官不大，恩，軍政府的新的官銜制度很快就要實施了，你既然第一個對洋夷開槍，那就第一個接受新的軍銜吧。司尉相當於新的官銜中的中尉，藍仁，晉陞你為百戰軍少校！」
「莫黑！」
『我們拒絕一切帶有恐嚇性的要求，尤其是在雷登事件發生前後，法國領事館沒有任何權利要求軍政府去做什麼事情，沒有權利要求軍政府去捉拿一個所謂的兇手，沒有權利要求軍政府在這件事情上向法國全面妥協，因為法國方面提出的要求，軍政府拒絕接受！
「是啊，陳玉成不會的，他知道什麼是輕，什麼是重，可是那位洪天王，那是斷然不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