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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皇宮」森森十一誤

第402章 「皇宮」森森十一誤

一八五八年九月,一個時代終於在這一刻劃上了句號……
太平天國成也人和,失也人和,成的人和是農民的和,失的人和是領導層內部及與知識分子及地主階級的和。
最開始的十首詩,當時在茶地、永安遭受圍攻,部分拜上帝會會眾動搖,所以「天父」才顯靈:「天父下凡事因誰,耶穌捨命代何為。天降爾王為真主,何用煩愁膽心飛!」等等皆如此類,一是恐嚇,二是鼓氣。
太平天國幾個主要的領導人物。首先一個就是洪秀全。洪秀全出生農民,讀書屢考不第,后賭氣創立拜上帝會。他創立拜上帝會,提出有『飯同食,有衣同穿,人人平等,人人皆兄弟姐妹』的口號,然而,他做到了嗎?天京定都之後,大興土木修建王宮,後宮姘妃無數卻明令禁止他人結婚,宮內生活糜爛,宮外白骨累累。所提出的口號真是一派胡言。
這是李秀成對洪秀全說過的話,而這一句話在當天夜裡就實現了……
這麼多的女人加在一起,蔚為壯觀,但讓人驚奇的是,對於洪秀全的被擒獲,這些女人之中,竟然沒有一個悲傷的。
其二、殺富濟貧,得罪了地主士紳階級,太平天國有很長的一段時期不是在和滿清軍隊作戰,而是在和地主士紳自發自主起來的軍隊在那作戰。
我殺了蒙得恩,我心裏的仇恨非但沒有消去,反而還更加強烈了,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聽大帥的,不殺你,不殺你,讓你比死了還要痛苦地活下去……」
洪秀全打了一個寒戰,士兵慢慢地朝著門外走去,當走到門口的時候,士兵忽然回頭讓人害怕的笑了起來:
看著洪秀全錯愕的樣子,士兵的話里充滿了仇恨:「可惜,可惜你忘記了殺我,是你的部下辦事不得力,還是你忽然發了慈悲?不,你這樣的人是不會發慈悲的,你只是個殺人兇手,兇手!你該死一百次,也償還不了你的罪孽!沒有酒,只有血,那些死在你手上人的血,如果你要喝的話,你很快就會喝到的……」
洪秀全聽的頻頻點頭,李秀成微微笑著說道:
「你知道嗎?忠王已經進城了,忠王很快就會來了,很快!」
當部下詢問李秀成應當如何處置這本《天父詩》的時候,李秀成甚至連想也未想:「燒了,全部都燒了罷!」
洪秀全到了嘴邊的話卻又咽了回去,面對這個昔日太平天國傑出的將領,洪秀全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根本不知道如何乞求對方的原諒。
「晚了!」李秀成冷漠地擺脫洪秀全站了起來:
「你的性命可以留著,但那些什麼幼天王,幼東王的一定要死,我不會留下任何可能引起動亂的根源的,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大帥!」
在那間小屋子裡,關押著的是太平天國的「天王」洪秀全。
士兵接過了戒指,這讓洪秀全的心裏升騰起了希望,但士兵只是冷冷地看了一下戒指,接著又冷冷的把戒指扔到了洪秀全的面前。
「你的性命可以留著,但那些什麼幼天王,幼東王的一定要死,我不會留下任何可能引起動亂的根源的,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大帥!」
「我是百戰軍的將領,殺不殺你大帥說了算。」李秀成笑了,笑容裡帶著譏諷:
洪秀全害怕了,從來也都沒有那麼害怕過,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李秀成:「秀成,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認了,但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洪天富貴一馬吧,他還是個孩子,孩子,我不要他再當什麼幼天王了,你們可以讓他做一個平民,不,你們可以關洪天富貴一輩子,只求你們放過他一條性命,求你!」
洪秀全臉上聽的青一陣紫一陣,李秀成卻還是那樣的淡然從容:
在控制住了金陵之後,最讓人頭疼的就是洪秀全的那些嬪妃們。金田起義的時候,他已經有美妃十五人;一年後在廣西永安圍城戰中,洪秀全就有了三十六個女人。打出廣西以後,到了湖南道州,又接納何貢生「進獻」的美女四人;佔領武昌以後,洪秀全一次選妃,就選了民間女子「有殊色者六十人」。
自己考試不第,卻以反對孔子泄私忿,及至後來對他人的猜忌,都足以看出其心胸之狹窄。待到天京定都,就不思進取,視天下的兄弟姐妹不管不顧,只自己一個逍遙起來。足見其眼光之短淺。起義之時,有賴東王楊秀清,授以大權,天京定都之後就應該限制其權力,然而天王仍放任自流,聽之任之,終釀大禍。由此可以看出其人缺乏主見,缺乏謀略。如此之人,成功乃不可思議,失敗乃是必然。
洪秀全無論如何也都想不到自己會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會像一條夠一樣被囚禁著,不,狗叫幾聲還會有人關注,可現在自己即便大喊大叫也沒有一個人會來搭理自己一下。
九月十日夜,臨時關押幼天王等人的關押地點忽然失火。
佔領金陵之後,「王後娘娘」下轄愛娘、嬉娘、妙女、姣女等十六個名位共二百零八人;二十四個王妃名下轄奼女、元女等七個名位共九百六十人,兩者共計一千一百六十九人。以上都屬嬪妃,都是要和洪秀全同床共枕的。另外還有許多服役的「女官」。以二品掌率六十人各轄女司二十人計算,合計為一千二百人。各項人數加起來,總計有兩千三百多名婦女在天王府陪侍洪秀全一個人。
「是啊,老了……」洪秀全解嘲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嘆息了聲:「朕真的已經老了,已經不能再親自指揮天京保衛戰了。」
李秀成沒有再搭理這個瘋子,一直死到臨頭還沉浸在幻想中的瘋子。
「天平天國,其實是敗在了你的手裡。」李秀成忽然淡淡笑了起來,語氣從容平靜:「你一個人就葬送了天國上下的努力,這點沒有人能比得上你!」
但是至於起義的那些領導人物,是各懷心腹事,盡在不言中,因形勢所逼,雖不同心,卻也能協力。有此天時地利人和,故能成其勢,對嗎?」
說著好像生怕士兵不肯,急忙從自己手上解下了一隻碩大的玉石戒指:「這個,這個給你,足夠你買上十幾畝地,買上很多的房子了……」
許多嬪妃都死在了洪秀全慘無人道的虐待之下,在這些女人的心裏,對洪秀全永遠只有恨,從來也都沒有過愛……
「你不配稱自己是朕,不配!」李秀成微微搖了搖頭,輕蔑地笑了一下:「古往今來最殘暴的皇帝,和你比起來也比你仁慈。東王為你打下了天下,結果全家滅門;翼王對你忠心耿耿,結果全家滅門;北王為你殺了東王,結果自己落了什麼下場?我一心只想為了天國盡忠而已,結果又落得個什麼下場?」
「我記得,當初我初投大帥的時候,大帥也和我說過太平天國必敗的原因,大帥的那些話我直到現在還記得!」
李秀成很清楚的記得張震對他說的那些話:
洪秀全的身子在那不斷地顫抖著,「比死了還要痛苦的活下去」!
小屋子的門再次推開了,刺眼的眼光照射了進來,洪秀全用手遮擋住了眼睛,當他把手放下來的時候,面孔卻一下僵硬在了那裡。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自己兌現了當初的諾言,自己親手攻克了金陵。
說著,李秀成自己好像也陷入了回憶之中:
洪秀全的身子忽然無法遏制的劇烈顫抖起來,不停的在那抖著。
「你知道嗎?忠王已經進城了,忠王很快就會來了,很快!」
太平天國完了,永遠永遠地完了……
在那間最裡面的小屋子外面是全副武裝的士兵,在那緊張的不停巡邏著。偶然有原來皇宮裡的宮女太監們悄悄的朝著裏面看上一眼,很快就會遭到士兵們的大聲呵斥。
一輛輛的囚車,從宮殿里推了出來,那上面關押著洪秀全,關押著太平天國的官員們,昔日的威風在如今的囚車之上,已經蕩然無存。
人和,將帥無能,累死三軍,國家不興,遭殃的是百姓。老百姓只有一個願望,就是能吃一口飽飯,別無他求,你正是看到了這點,使天下百姓為你所用。
東王楊秀清自幼家貧,多受磨難,后做燒炭工人,為人豪爽,頗講義氣,故在同伴中地位甚高。與洪秀全相識后,拉著幾千同伴加入拜上帝會,其人頗有謀略,故被封為東王九千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統率各路兵馬。定都天京后,不願再出征,且慾望膨脹,欲廢天王而代之。后消息走露,天王急調北王、翼王歸京救駕。北王先至,殺東王合府上下及其將士數萬人。東王其人如同孫悟空,又如魏延,有能耐,控制得當,當是一員猛將,若放任自流,則禍患無窮……」
而同時起獲的,還有洪秀全的那些歪詩。尤其是洪秀全自以為得意,洋洋洒洒的記錄了五百首詩的《天父詩》。
「秀成,太平天國我以為必敗,太平天國其實從一開始,就把自己處在了一個不利的位置上,其一,抨擊孔聖人,從而得罪了讀書人。之所以抨擊孔聖人,是因為當時的科考內容是以孔孟之書為根,但洪秀全屢試不第,於是把怨恨潑在了孔子身上。由此即可以看出洪秀全的局限性,心中難以容物,其後對人多猜忌實出必然。洪秀全此舉得罪了全天下的讀書人,因此,洪秀全身邊除了一幫窮哥們兒,卻沒有如劉伯溫、諸葛亮這等高人相佐,其失敗也是必然。
眾叛親離,現在的洪秀全才真正知道了什麼才是眾叛親離。
當初這位在金陵城裡呼風喚雨的天王,現在不但失去了自由,就連想死也沒有這個機會,他的一切都已經掌握在了別人手裡。
「但是如果撇開從我離開金陵之後的那些事情,你卻有十一誤。誤國之首,令李開芳、林鳳祥掃北敗亡之大誤;誤因李開芳、林鳳祥掃北兵敗后,調丞相曾立昌、陳仕保、許十八去救,到臨清州之敗;誤因曾立昌等由臨清敗回,未能救李開芳、林鳳祥,封燕王秦日剛復帶兵去救,兵到舒城楊家店敗回。
大明太祖朱元璋也是農民起義,所以我就有心去關注。朱元璋的起義性質與太平天國並無本質的區別,然而,為什麼朱元璋成功了?一個根本原因就在於他提出的口號是『北趕大元』,他的主張並沒有觸及到士紳的利益,同時得到了以劉伯溫為首的讀書人的支持。我之前一直在想,難道單憑農民的力量就不能成事嗎?朱元璋不就是農民嗎?但後來我卻明白了。朱元璋前期的成事,非常大的一個原因是劉伯溫的支持,可以說,是劉伯溫把朱元璋推上了皇帝的寶座。
誤不應發林紹璋去湘潭,此時林紹璋在湘潭全軍敗盡;誤因東王、北王兩家相殺,此是大誤;誤翼王與主不和,君臣而疑忌,翼起猜心,將合朝好文武將兵帶去,此誤至大;誤主不信外臣,用其長兄次兄為輔,此人未有才情,不能保國而誤;誤主不問政事;誤封王太多,此之大誤;誤國不用賢才;誤立政無章……」
「不,不!」洪秀全在那瘋狂地叫囂著,衝著李秀成大聲喊著:「大帥,大帥,那個大帥憑什麼和我比,我是天父天兄派下來的……」
於是,這些洪天王自以為得意的詩歌在一連火光中化為灰燼……
然而,和太平天國一樣,明朝一建立,就開始內訌,以韓馬兩黨為首,大殺功臣,太古廟罵走劉伯溫,白馬汗害死元帥徐達,金瓜擊頂四老將,炮轟慶功樓。迫使其子朱棣帶兵清君側,使朱元璋帶著遺憾而死。正是因為反對他的是他兒子,所以,不管怎樣,他還是明朝的開國皇帝,如果反對他的是另一個人,他的下場與洪秀全相去並不太遠。
「秀成,你想報仇的話就儘管報吧!」洪秀全頹喪地看著李秀成,絕望地說道。
是啊,這樣的太平天國又怎麼可能不失敗?
……
皇宮的大殿里凄涼陰冷,透露著說不出的詭異。
部下幫李秀成拿來了一張凳子,昔日太平天國的忠王在洪秀全面前坐了下來,看了洪秀全許久后,輕聲說道:「老了,你已經老了。
李秀成,李秀成來了!
這一把大活越燒越猛,整整燒了一個晚上,一直到了天亮的時候,火勢才漸漸平靜下來,但是當清理現場之後,包括幼天王在內的十九個人無一生還。
「或許,大帥未必一定會殺了你的,也許會放了你一條生路,也許把你囚禁起來,誰知道呢?當初我離開的金陵的時候,心裏一直在那想著要把你千刀萬剮,但後來大帥卻告訴我,恨一個人的話,想要報仇的話,未必一定要殺了對方,有的時候讓這個人活著,反而是對這人最大的一種折磨,對嗎?
李秀成能夠看到,當洪秀全的囚車經過自己面前的時候,面色慘白毫無人色的洪秀全,朝著自己無限怨恨的瞪了一眼。
士兵卻沒有任何同情,反而還用足以殺人的眼神盯著洪秀全:「喝酒?你只配喝自己的血!當日你在忠王府上大開殺戒,我的哥哥,我的表哥,全都死在了你的手裡!」
李秀成站在宮殿之外,聽著百戰軍士兵們不斷響起了歡呼,看著那一群群從自己面前經過的俘虜,淡淡的笑了。
「求求你,朕只是要喝一點酒。」
「太平天國其成功之因,乃是依靠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咱們金田起義之時,當時國家內弱外強,滿清腐敗無能,致使民不寥生,官逼民反。所謂亂世出英雄,太平天國的出現是必然的。而你,不過是帶領著咱們打下了一片江山而已。
地利,起義時是在金田,地處偏遠之地,沒有得到滿清的重視,加之發展速度驚人,故此一舉成勢。
「秀成……」
忠王就要來了,自己心裏最害怕的那個人就要來了……
張震的話,一個字一個字都清晰的記在李秀成的腦海里。張震對於太平天國所有將領的分析,讓李秀成感到驚訝。
一個士兵走了進來,冷冷的把飯菜放到了洪秀全面前的一張小小的案几上,洪秀全認得這個士兵,有些疲憊虛弱地說道:「能,能給朕找點酒來嗎?」
除此以外,其餘的四百即使首濫詩,皆是「洪天王」在宮中嚇唬、「教誨」嬪妃的「詩」,十足俗俚,十足淺白。看了天王這方面的「文學創作」,就會明白洪秀全為什麼四次考試都考不上。以這樣的水平,考四十次也肯定不會中舉。
《天父詩》在小封面上雖題為「天父在茶地題」,其實只有約十首是冒充天父之名在茶地所作,其餘均為日後洪秀全在南京宮中「創作」。